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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银蟾中剑而翻,倒地不起。通法真人笑道:“原以为遇是何等高强人物,敢于对抗本真人。不想劣鸟一只,不足杀耳。”转而喝斥徒弟鲍信:“居然连一柔弱的牝儿都不能降制,反为羞辱,真真不长脸。大大废物,空长这么高的个子。”鲍信低首承骂,不敢张声,也莫敢大气。
却突然,通法真人身子一震,原是背部似遭物扎而感大痛。随即,捧心口而跌地滚翻,声声呼号。可把鲍信吓着了,连忙问道:“师父,您这是怎么了?”通法真人道:“心痛厉害,未知何因。”“啊,”鲍信又问:“那怎生是好?”通法真人道:“药,速行回去拿药。”鲍信问:“什么药?”通法真人道:“我那药箱拿来,里头有。”鲍信应个“是”,方要转身去。却忽闻有人言:“拿药无用,非本仙姑娘娘不能解厄。”“啊,”鲍信瞅来,却是对头。他不禁纳闷:“这臭婆娘明明已经中剑死掉,怎么又活过来耶?”岂知,银蟾行施诡诈。之前倒毙的那个,乃为假身耳。骗过了通法真人,令教麻痹大意,失去防范。从而,为己所乘,一袭功成。将问心针,也即如意电光针,致于其体内。
鲍信叫道:“定是你这雌鸟用了什么阴秘手段,害我师父承难受苦。爷我收拾掉你。”向前来扑。但遭银蟾飞剑,伤创右足。鲍信再张,抱足大号,好悬因痛极而昏死过去。银蟾没有顾他,而是厉声言于通法真人:“这妖道,尔中我神针,扎在心内。本仙姑娘娘可令尔死于即时。如果想活,从我之命。”通法真人哀告:“仙姑娘娘留情,仙姑娘娘慈悲,饶小道性命则个。但若丧生,千年道行尽化空梦,痛惜非常。您何吩咐,小道定从。”银蟾道:“且先来问你,你是如何对诸龙施下的禁术?”通法真人实言而告。
原来,他冒充天降仙人,谎称诸龙修行刻苦,全心向道。从而,得上苍恩垂。特赐每龙仙桃一枚,以助飞升登天,接受官封。自己便是奉了玉帝钦命,下界而来。诸龙大喜,高兴之间,失去戒备,遂接受了这“天赐恩赏”。孰料,将所谓的仙桃食下同时,随之入于腹内的是于桃中所藏的秘制丹丸。但此丹只能抑功难发,而不可化功。妖道尚不得化功之方。丹丸作用同时,再加一定的咒法且布一道肉眼难以看到、只作用于诸龙的法屏。如此,诸龙则只有俯首称臣,任由摆布了。
银蟾听了通法真人之言,方才明白诸龙受祸之相。她暗道:“陌生者,万不可轻信。”再问通法真人:“接下,可是你差派自己的徒弟鲍信,采龙血、取龙肉,以为饮食吗?”通法真人顿了顿,还是交代了:“的确如此,为了益身保健耳。”银蟾怒道:“卑鄙。”喝令通法真人解除禁术。通法真人不敢不从,遂对诸龙解术。取回秘丹,除去咒法。
诸龙获得自由。欣喜同时,怒于妖道令己平白遭厄,遂欲加杀之。通法真人胆惧,赶紧乞命告饶,并请银蟾为自己向诸龙讲情。银蟾本不想饶他,却见妖道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便有些不忍心了。于是,请诸龙放过通法真人。其虽有过错,罪当责罚,但毕竟没有伤害到它们的性命。诸龙念及银蟾救困之恩,不好不予人情面,遂不再同通法真人计较。通法真人求请银蟾除去自己体内的神针,这扎在心上,无以承苦。银蟾收针释之。
虽说犹有余痛,但毕竟好多了。通法真人非凡夫,尽管针伤于心,但未致命忧。何况施者捏着分寸,并没发送他死路走者。通法真人谢过银蟾,并问还有什么教训与吩咐。银蟾警告于他,往后莫再重犯失德违道之事。教他好自为之,随后允去。通法真人再谢,转身而走。银蟾呼之:“带上你的徒弟。”却又哪里想到,通法真人猛然回身,双手高举,掌心冲天,喝一声:“贼妇,见识本真人的星流大法。”
所谓星流大法,乃采夜星之气,随着修炼层次增加,可于瞬间集聚一定的能量数,再速加爆发释放,以制于敌。它自然只能在夜间操作。通法真人将高举的双手,向下、向前一扑。劲气夹有细小飞星,如若洪流,疾驰而撞银蟾。此术又名“银河倒泻”。银蟾见势不妙,飞速走避。星流将池边一丛矮林尽行败毁。有石块为飞星所触,致崩碎。银蟾暗自惊心,“真是好险。”
通法真人方欲再施一记上法,扑杀银蟾。这时,却有诸龙怒于彼心性反复、行为恶劣,群起予击。通法真人虽具备一定的根底,亦难以招架与抗御群敌之攻。前者,行施阴术,方才令诸龙受制。否则,极难做到。但现在,诸龙解脱了,可以完全释放神通与本领。龙本真灵,且均有数百年修炼,自非平常。又加极愤而化力量,更见强势。很快,将通法真人撕成了碎片。场面足以令人胆裂魂飞。但对于通法真人这等恶类,便当以暴制暴,诛而不留。要不然,遗害匪浅。银蟾脱口叫道:“杀得好。”却把那坐地抱足的擎天柱鲍信骇得魂不附体,战栗而似筛糠。
诸龙欲杀鲍信,银蟾止之。鲍信从罪,且已承残足之苦痛,算是领受了惩罚。得饶人处且饶人,由之去吧。鲍信得饶不死,仓皇遁去。足虽残一只,但身具道法,不影响去来。诸龙显化人形,向银蟾深表感谢这搭救恩情。银蟾免谢。诸龙言:“女仙真但有用到我等之处,必加效劳。”
银蟾别诸龙,回转驿站。白中玉犹沉睡。银蟾也未惊动于他。之后,也没有将义举告知,免他担惊受怕(后怕)一回。
另道鲍信,惨惨归于白石山养气洞。思前想后,须为师父,也为自己报仇。于是,外出搬请高人。请谁呢?这厮将身来在韶山。传说,上古舜帝南巡经此,召土人奏韶乐,大家同乐。山由此获名。雄伟气势,景胜迷人。也为明人之柳应辰、戴珙皆曾以《韶峰叠翠》为题而诗。柳(时官任都御史)诗曰:
奇峰矗立倚青霄,天籁时闻奏舜韶;
左映金乌添秀丽,右窥玉兔更岧峣(金乌、玉兔,峰名);
芙蓉湿处春初染,螺黛浓时雾欲消;
爽气钟灵多俊杰,几回翘首想孤标。
戴(时官任山东布政使)诗曰:
翠削芙蓉几万重,雨余佳丽更无穷;
影蟠天外横河汉,气压人间等岳嵩;
石髓远随丹峤出,钟声只在白云中;
春风下界多红紫,不遗岩阿有一丛。
山有云门寺,现在的住持称作梵斋上人,且带发修行。自曰本名阿偏伲那,自于南印度华林寺,且有法牒(度牒)为证。云游天下,来到中国(印度称中国为震旦),走访各大寺院。年前,投宿云门寺。前住持志昆长老对之热情招待。梵斋一番天花乱坠,将志昆长老给震惊住了,“好佛法,此乃高僧。”得知其之前拜了嵩山少林寺(主要是祭拜达摩祖师),于今欲回返西域。志昆长老连忙相劝挽留。自己情愿将住持之位,让(贤)于他,以振兴云门寺。不知,正合对方本意。梵斋假意三推,但最终还是答应下志昆长老之请。于是,他摇身一变,而成为了云门寺的住持。志昆长老则做了监寺。不料,志昆长老看走了眼,招纳了害孽。
这梵斋上人三、两月后大变,暴露本来面目、嘴脸。诸戒皆破。酒、肉之戒或可容忍,但色、杀之戒,则令人不仅仅是厌恶与不齿,更教痛恨。有一些到庙上降香的妇人,但凡年青且具有几分姿色,只要入于梵斋之眼,便难逃魔掌与厄运。梵斋(他那名字“阿偏伲那”,谐音乃“我骗你那”)借口如何,引之而入静室,行施**。并从此加以软禁,玩弄日日。假如妇人有亲人或其他友伴陪同,则会遭致贼僧的谋害。梵斋卑鄙残忍,杀命多条,双手沾满鲜血。罪恶累累,人神所不容。
志昆长老自然为引狼入室,后悔不迭。非但不能光大本寺,还毁败名誉。他为此而责梵斋,且要扭之而送官府治罪。梵斋却将志昆长老杀死,并籍此而儆合寺僧众完全服从于自己,莫要对抗。有那具有良心的和尚,想要逃离云门寺。但不幸,基本上被梵斋擒获,剥取了性命。仅有其一成功,得以向人们揭露梵斋的罪恶。而个别品质上本就有问题(以前收敛着)的寺僧,则从此沦为了梵斋的爪牙、帮凶,走同一条路。变身恶魔,放纵自己的丑恶。不以为耻,反自觉乐在其中。云门寺这块清静之地,剧变而成魔窟,令无辜受难。或被谋财,或遭谋色,结果可悲可惨。
贼僧同通法真人相善,鲍信旁近无有他求,也只能请到这梵斋上人头上。梵斋倒还仗义,决定出马替友报仇。对于渑池诸龙,且暂时放一放。想来它们不会离去,随时可以对之施加报复。其实,也没多大的把握。而眼下,重要的是当将那女仙真寻到。听了鲍信的描述,那可是一名大美人。而梵斋属于色中魔王,自是对之十分感兴趣。认真掐算一番,于心明了,遂动身离寺。
白中玉夫妇一早起行,于途,意外遇一披发僧人(从打扮上可以辨别得出)倒卧路上。白中玉忙教随行的任洪任捕头赶紧瞧看一下。这任洪本在广灵县做捕头,为事干练且刚正,深得白中玉的喜爱。于是,带而走马上任而赴夷陵州。任捕头也一向敬重白中玉的为人,而心甘情愿相追随效力。另还有一名伴随者,还是任洪的把兄弟,名叫蔡平。在县衙门,也是一员不可多得的干将。
话说眼前,任捕头下得马来,顾视僧人。回白中玉道:“大人,该僧尚活着,应该是犯了什么急症。”白中玉道:“这当如何是好?”银蟾道:“让我来瞧瞧。”下马来察。她相当一段时间之内,闲来习学医法,具有了一定的基础,赶得上一名普通郎中。想不到的是,晕死的僧人突然睁开两眼,目暴凶光。飞速以自己的右手拿住了银蟾的一只手腕,而且指扣寸关尺。紧接,另手指点银蟾要穴。银蟾全无防范,不及反应,由此中招。顿时全身麻木,从而受制。僧人大笑,劫持银蟾而去。
“啊呀,不好,原是妖人阴计,害加夫人,”一行人众大惊失色。尤其白中玉,差点跌落马下,失其魂魄。心揪不已,深为爱妻安危担虑。可现时,也只能求告地方官府帮助,寻找银蟾。除此,无有别的办法。
另言劫持去银蟾的僧人,正是梵斋上人。打鲍信口中,得知那不知名的所谓女仙真根底不弱。因此,强抗乃属鲁莽,莫如计取为上。因此,他假装犯病,倒卧道途,骗过了白中玉一干人等。并出其不意掩其不备,擒住银蟾,拿回了云门寺。他教鲍信来加辨识,可是此妇伙同诸龙,害杀了通法真人的性命?鲍信叫道:“正是此妇。上人,您真好本事,能够生擒她回。您把她交我,动手宰杀,以为吾师报仇。”梵斋止之,言道:“如此绝美尤物,杀而岂不可惜?待本师拿之快活一些日子,再讲杀留。”鲍信讨一无趣,暗骂和尚色鬼。无奈何,也只能任之。
梵斋急不可待,将银蟾拿入禅房。他言道:“美人,今日便宜本师耶。你我云雨一番。”欲为银蟾宽衣解带。银蟾暗急,“但为所污,吾羞于活生,只有求死耳。”时下却又无能自救,无比火焦。
却在此刻,寺院大乱。有小和尚于梵斋的禅房外擂门大呼:“方丈,不好了,有外贼闹寺,您请速出瞧看。”“啊,”梵斋气大了,偏这节骨眼出乱子,坏了自己的好事。但也只能暂将美人一放,先顾及外头。于是,出室而去。
梵斋向前来,见一条大汉:
须发如染金,脸面似泼银;
眼目碧光烁,唇口朱色鲜;
身高九尺半,腰围合十掐;
胖躯腆胸肚,亚赛弥勒佛。
穿了一领花里胡哨的袍子。细瞅,画满了钱儿。特别在脖项之上,更悬有一挂真钱币。人们会误以为,这位是个财迷,但实际上并不是。其项所悬钱币也绝不同于平常市行青蚨,不是用来花的。乃为道客之用,曰“法钱”。人家一般只带几枚,他好,则有千数,合一吊(贯)。这厮将数名和尚伏制,叠摞在一起。而他自己则坐于顶上,且一次次身升、再下落。以臀部,砸击诸僧。诸僧如承千斤,个个呲牙咧嘴。尤其于顶、于底的和尚,最为吃亏、受罪。血、胆汁齐吐,性命有忧。大汉嘻哈而为乐子。
梵斋观此,不禁气冲斗牛,难加遏止。他高声喝道:“呔,何来狂徒,胆敢大闹我云门寺?且敛凶暴,收起劣性,本师来也。”大汉拢目光瞅来,见此长老:
豹头结虎目,狮鼻伴獬口;
胡须一把刷,牙齿若碎瓷;
身凛见猛气,神威显吓力;
怒冲增凶狰,恶相满一副。
似于庙上一尊煞神,生活而步出供殿。大汉暗自吃惊:“这贼僧,好凶恶的面目,足以吓死胆怯之辈。”喝问:“尔可是那什么梵斋上人?”梵斋言:“然也,正是本师。这狂徒哪个?”对方道:“问我,你且听来。”未知此辈为谁,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