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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心里这份憋屈!自己来吊望老爹,却被儿子打了一记黑拳,这事说出去有谁相信?不过,天生向来是欺负别人的,当然不甘心就这么吃个哑巴亏,立刻用脚狠狠地踩了回去!
孝子都是半穿着麻鞋的,估计身边这个一脸怨气的家伙、脚面已经肿起来了……
卢占山身披重孝、腰系麻绳,眼睛哭得好像水蜜桃似的。天生本来是想好好安慰他的,不过鉴于刚才他对自己的行为,还是决定先打官腔说场面话:
“现在该称您为卢寨主吧?我姜天生,身为义军将军,代表义军一千多名兄弟,向卢老寨主以及寨主中所有遇难的兄弟表示哀悼!你们山寨为整个混沌山立下大功,山民们将永远铭记捐躯的烈士!”
卢占山被踩了一脚正没好气,听了天生这番场面话,只得应道:“我爹一辈子行侠仗义,视保卫家乡为本分!”
旁边老镇长看气氛挺尴尬的,便又极立盛赞了卢老寨主生前的功绩,卢占山不好说别的,只得又敷衍了一些话。
天生其实是很佩服老镇长的,能在这么扯淡的环境下,找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来胡扯。
最后,老镇长把一百两银子的纸礼交给卢占山,卢占山略客气一句,让小喽啰收下了。老镇长看了天生一眼,意思是要走。
卢占山这次沉不住气了,一把将天生按住:“等一下!你小子来了放了一顿闲屁,也不说句正经话——义军什么时候攻打僵尸营?我可等着报仇呢!”
义军首领都诧异地转向两人,不少外来的客人也知道快有好戏看了,都从旁边的丧棚里往这边瞅热闹。十几名小寨主将门口围上,都暗暗地握住刀剑柄。
天生不为所动,脸立刻沉下来:“你报仇只管报你的仇,干我们什么事?”
卢占山一把揪住天生的衣襟,狠狠地说道:我去!干你们什么事?山寨上的兄弟是协助你们义军死的,你敢说没你们的责任?”
天生一阵冷笑:“你们山寨上损失了五百人,可我们山民一边足损失了一千五百人!你们如果把责任都推给我们,我们又把责任推给谁呢?你们是人,我们就不是人?”
卢占山原本咄咄逼人的气势,被天生一下子给拍回去了。他本来觉得自己很有道理,为什么被天生这些话说得好像没理了?
天生一定在狡辩!
最后,卢占山的本性暴露了:“我让你逃避责任,老子今天揍死你!”说着举拳便砸,天生闪身还手,棚下本来就空间窄,这两人一折腾,把茶壶茶碗都摔了,桌子凳子也倒了,旁边还有别人白挨了打。
那些看热闹的总算得了意,站在一旁说风凉话,明着是劝架,实质上挑事。
两方的人见他们两个怼上了,也都拉出兵器来要助战。
两个人本来缠打在一起,见状赶紧阻止:“你们别动,跟你们没关系!”“谁敢打老子灭了谁!”他们两个心里清楚,私打斗殴不过是发泄一下怨气;要是闹到打群架,就不好收场了。
毕竟从长远来看,双方还是合作大于对立的。当初卢老寨主有遗言在先,让卢占山交好义军;卢占山是大孝子,不想违抗父命。天生本来就觉得亏欠对方,自然也不会挑起战争。
周围本来剑拔弩张的人们,听了他俩的话也不敢动手,只得站在一旁观望。连舞狮的演员们都过来看不花钱的表演,有两个蠢货还一个劲地叫好,就像看耍猴似的。
不大一会,两个人都弄得鼻青脸肿,就吩咐人摆好桌子又坐下。
卢占山揉着脖子上的伤说:“你这黑小子够狠的!说句痛快话,到底什么时候打僵尸营,我们山寨还能不能指望上你们这帮鸟人?”
天生按着生疼的屁股,小心坐在椅子上说道:
“这才刚消停了几天,你就又想闹事了?那根钉子不那么好拔的,别这么浪好不好,猥琐发育!我告诉你,这些年加起来,赶尸派残害的山民至少也得六七千了,没人不恨他,可现在不行!等时机成熟了,你要是不加入……”
“我就不是我爹的儿子!”卢占山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指着灵堂那副自己写的血书说道:“那副联我以后天天挂在大厅里,整不死厉鬼王我不往下摘!”
“你还真是有够自虐的!”天生咕哝了一句,“我妹妹在哪呢?她那里有红花油,咱们去擦擦!”
卢占山听天生提到妹妹,立刻苦着一张脸哼道:“你妹妹在山寨里当老太爷呢!”
“老太爷?”天生有些纳闷,便让同行的首领们先走,自己跟卢占山去找姜含韵。
大家绕过灵堂,后面是临时搭建的三间小屋,中间厅上,姜含韵正居中而坐,跷着二郎腿,不知在发什么火。后面有两个丫头在劝,旁边两个戴眼镜的先生都在好笑。桌边摆着两口钱箱子,十几个小喽啰正在排队拿着条子领钱。
只听姜含韵冲着一个喽啰骂道:“你这混账小子!就算上等龙井也不过五十文一两,你支十两银子要开茶叶铺啊?出去找管事的说,就支给五两银子,剩下的让他自己想办法!”
那喽啰也不敢吭声,拿了钱灰溜溜地走了。姜含韵便跟屋里的人叫道:
“打量我好欺负,是人都敢来糊弄我!告诉你们,省下来的钱也都在你们山寨上,我一分也不带走!别以为我穷,就稀罕你们这点钱!算卦的说了,姑奶奶我是大富大贵的命!”
一屋子里的人虽然大半都心里不服,但口上没敢不服的,只得唯唯点头。
天生见了这样彪悍的妹妹,一捂脸,真不好意思再看!卢占山在旁边嘟哝道:“这小丫头十足的管家婆,什么人要是娶了她真是倒八辈子血霉了!”
姜含韵抬头看见他俩,脸上忽然露出诧异的表情,赶紧站起来问道:“你们两个这是怎么回事?脸怎么都肿成这样,去跟谁打仗了?”上前先搬着哥哥的脸看了一番。
天生瞅了瞅旁边的卢占山:“没事,被一头驴踢了几下。”
姜含韵转头又看了看旁边的卢占山:“你这是怎么搞的?”
卢占山瞪了天生一眼:“让猪拱得!”
“好妹妹,你别问了,拿点红花油出来!”
姜含韵没好气地骂道:“我看是你们俩脑袋都被门夹了吧,懒得管你们!”便从小药盒里拿出两瓶红花油扔给他们两个。
三人进屋又聊了一会,原来山上忙不过来,就让姜含韵在账房这边管银子。
天生随手翻了翻记录“收入”的账目,见有义军给死者的补偿财物共计五千两,下面又有天生个人的一百多两银子、义军首领们的一百两纸礼。
天生见妹妹好像不高兴,就问她怎么回事。姜含韵气呼呼地说道:“还不是刚才那个小六子!”
“小六子?他也来山寨了吗?”
“不仅来了,还来问我要钱!”
天生听得迷糊,便问怎么回事。
原来小六子听说姜含韵在山寨混得挺风光,便跟着天生他们,偷偷溜进山寨,找着姜含韵,知道她在管银子,便哄她说天生欠了自己二两银子,让她支二两山寨的钱还他。
“哥,你什么时候欠他钱了?”
天生也被气得不行,便把上午小六子托自己讨赏钱的事告诉妹妹。姜含韵听完怒道:
“天底下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亏安妮和大家当初还救过他的命呢!那时要是依着我,就坐在桌边,喝着水看他死!”
“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你没把钱支给他吧?”
“笑话!姑奶奶是那种偷鸡摸狗的人?我直接对他说,我哥欠你的钱跟我没关系,而且这山寨的钱也不是我家的!你想走后门滚到别处去,我这里连窗户都没有!”
天生跟卢占山互相看了看,都忍不住笑了:“量他再也不敢来惹你了!”
姜含韵转头对天生说:“小心点这个人,我看他好像恨上你了!”天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卢占山又苦着脸对天生说:“我说大将军,之前你妹妹拿我的那块豹皮,现在该还我了吧!”
天生听了转头看了一眼妹妹:“这么多天,你玩够了吧?快点还给人家!”
姜含韵仰天打了个哈哈,看着卢占山意味深长地笑道:“早就知道你还念念不忘,所以昨天晚上我把它做成了裙子,不信的话拿给你看!”
说着果然从包袱里掏出一条豹皮短裙:“我昨天试了试,大小正合适哦!要不要我现在穿来给你们看?”
卢占山见原本一大张豹皮变成了这样一小件短裙,呆了好半天,死死地瞅着姜含韵:“你特么也太坑爹了吧!比土匪还狠呢!”
“嘴巴放干净点!除了这条裙子,我还做个钱袋,你们看,很可爱吧?”
姜含韵一边说一边向两个男人炫耀,结果豹皮钱袋被卢占山一把夺了过去,飞快地揣在怀里,那动作真是神速啊!
“你这流氓怎么抢我的包包呢?”
“谁说是你的?连那条裙子都是我的!”
“哥,你快给我夺回来!”
“好了,你能有一条这么好的裙子,应该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