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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花?什么啊……”西门征提起齐光的后领,将他扔在自己的肩上,挤开人群,离开了邿场。
直到现在,西门征才发现今天不是个大晴天,地上深深浅浅的水坑依然在。
站在一个较大的水坑边上,低头看着自己,很滑稽。一边完好无损,另一边宛如叫花子,他“啧”一声,晃了晃肩上家伙,有些羡慕,
“你那动静可比我大多了,衣服没破不说,一丁点血污也没有……”
“还是你厉害。”
“嘶拉”,他小腿上一痛,低头去看,北宿在他那算是完好的一边赏了一爪子。
“……”
反正是穿不了了,多一爪子又何妨?
他把持着自个儿的情绪,晃晃悠悠地回到旅舍,将齐光从身上撕下来,丢在床上,一个人坐在榻上发愁。
不愁衣服,不愁齐光,愁初试。
首轮是过了,可二轮是文试,他一个糙汉子,大字都不一定会写几个,还文试……他将手指深深地插进头发里,玩命地揉搓两下,倒在榻上开始挺尸。
另一边的齐光,虽说没醒,眉头却皱得死紧。
他在做梦。
对战时猛烈的血气将他拉回到到钟门殿里的石像前,神兽脚下面容狰狞的人们用血红的眼睛盯着他。
一只手将他拖进了无尽的黑暗,血,空间里充斥着血的味道,他听到了喾曶鹫的鸣叫。
一滴温热的液体滴在他的鼻尖上,他伸手摸了摸,指间一片鲜红,是血。
仰起头,一滴接一滴的液体落在他的脸上,身上,憋闷得无法呼吸。同时身上突然出现了如凌迟般的疼痛,直往骨头缝里钻,一种摸不着的疲惫,无力弥蔓在全身。
他想倒下,却偏偏像被架住一样,耳边响着刺耳尖锐的惨叫。
他大张着嘴,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不到救命稻草,脑中的空气被尽数抽走。
恍惚间,一个白衣公子出现在他面前,掌心亮起一个光团,他腕上的金符也亮了起来,那人说:
“这是我的传承……”
“阿修罗王?”听到传承二字,齐光的大脑稍微清明了些,却很快又恢复了死寂。
他突然觉得很委屈,很生气,但又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很生气。
西门征感觉到动静,翻身下榻,看到床上的齐光睁开了眼睛,坐在床边。
“小哥,小哥?”齐光不太对劲,他试探着叫了两声。
齐光的眼中一片死寂,可以说是空洞,他望西门征,喃喃念道:
“为什么……为什么……”
“你说什么?小哥?你怎么了?”西门征凑上前,他以为齐光是没睡醒。
很快,在齐光的眼中出现愤怒,他盯着西门征,站起身,继续问着: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么我?”
西门征慌了,后退几步,磕磕绊绊道:
“不,不是……小哥你……你到底怎么了?我…我,我怎么你?”
少年恍若没听到他在说什么,扑上前,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嘶吼着: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西门征彻底确定了,这个小家伙不是没睡醒,而是魔怔了。随即二话不说扬手朝他睡穴上劈去。
……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一扭头,他看到一道虚影坐在他的位置上逗弄着北宿,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是鹤先生。
“别慌,我是他父亲。”渡鹤一本正经道。
看着那平时糟心到除了齐光谁都不认的小狼崽能任他逗弄,西门征决定相信他。
“伯父好。”
渡鹤摆摆手,“叫我鹤伯就行。”
“犬子从小就这样,时不时的梦魇,惊到你了。”
自打渡鹤进入了齐光的元识,便看到了他曾经所有的记忆,他经常梦魇,只不过这一次的反应太过强烈。
西门征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
两人坐在榻上,中间隔着矮几,一时无话,房间里可以听到齐光轻微的呼吸声。
“那个……大花是谁?”
西门征打破了尴尬的气氛,提出忍了很久的问题。
“大花?”鹤先生略作思索,“是家中后院的一头母猪。”
“……”
西门征下意识摸了摸脸,他一个大老粗从不在意相貌,跟齐光这个相貌端正的小伙子呆在一起,也从未想过改善一下自己的外表,直到齐光的一声“大花”。
他……真的很像一头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