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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征立在窗前,看向城中,那里的比试仍在继续,只是在邿场上空多出一个巨大的空间隔离罩,由外面完全看不到里面。
“还以为,他们要在雨里打架……那才爽啊……”
窗外白光一闪,挡下了西门征的话头,实在可谓是鹰撮霆击,霹雳列缺……
见到空中豆大的雨点朝地上砸来,他大掌一挥,在窗子合上的瞬间,雨也到达了目的地。
这窗户与邿场上那凭几楼一般无二,用的是黑玻璃岩,薄薄一层。西门征撤在一边,心惊胆战地盯着窗户。这雨简直是和窗户有着十代血仇,玩命地猛锤,他着实担心这不厚的一层黑岩能否撑得住。
很显然是他多想了。
齐光还在床上瘫着,安分了许多,鹤先生和北宿分别占着半边矮塌,他发现,自己似乎没地方呆。
刚才折腾了许久,再一想起文试来脑子简直要炸,觉得老天爷相当不厚道。
四下里张望着,从博物架底层抽出厚厚一沓纸搁在矮几上,将北宿朝榻里拱了拱,脱掉身上的布条,用被子裹住自己,然后窝在几前,对着那沓纸猛瞧。
他抓起几边的毛笔,别扭地握在手里,看着颇为难受。一边的鹤先生撑着头,看热闹一般地瞅着西门征认真地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和笔。
渡鹤往窗外看去,天上的黑云杀气腾腾地垂着,互相厮杀着抢占属于自己的位置,时不时的在里头亮起一道蓝紫的闪电,由顶上劈到地下。
西门征握好了笔,伸手在砚台里搅了搅,在台边将多余的墨刮下,在纸上龙飞凤舞地划拉起来。
“小子不才,还请鹤伯赐教。”
十个大字出现在纸上,笔端之狰狞,这哪里是请教的样子,换成红色简直是让人血债血偿的战书。鹤先生接过纸,心里如是想到。
“何必如此?”鹤先生抚额。
“这样显得严谨。”西门征的眼里放着求知好学的光。
“明天便是文试。”鹤先生搓着胡渣,“我没这个能耐,你自求多福。”
说完身形一虚,消失在榻上,西门征的挽留尚未说出口,手臂尴尬地伸着。
“不教算了。”
他嘟囊着,甩开笔自顾自地写着画着,回想着自己曾经见过的文士书生,便学着他们将笔尖放在嘴边咂了咂,不等他将笔取出,就有一只细长白皙的手伸来将笔拽走。
刚刚还瘫在床上的齐光出现在西门征面前。大抵是少年之前的反常给他留下了阴影,西门征不由自主地捂住自己的脖子。
“啧。”齐光拿起一张满是字的纸,不断打量着,“你看看这字,跟拿个烧火棍捅过似的,你学哪门子的文士?”
齐光果然跟以前不太一样了,西门征想着,比之前更会损人了,多半是北宿带坏的。
“明天文试……”
“慌什么。”少年毫不留情地打断。“文试也不一定会考这些。”
西门征点着头,他愈发觉得这个小家伙不对劲,难不成梦个魇会让人变了性情?他疑惑地盯着齐光。
感受到大汉投来的视线,齐光下意识躲了躲,他也觉得自己说话语气不太对头,只当是起床气,但西门征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
“小哥,你为什么扯我领子?”西门征问道。
“啊?没有啊……”齐光对自己做过什么一幅完全不知的样子。
西门征没再多问,跟个梦魇的能问出什么来,索性将笔一扔,靠在榻边,
“你父亲……还有大花……”
他想了想,还是说出来,他不能接受一头猪。
“你父亲说……大花是一头母猪?”
“什么父亲?”齐光显然跟他的关注点不在一条线上。
“就是……一个虚虚的人影,有些胡渣,穿着大长袍,呃……挺帅的。”西门征努力地比划着,形容着。
根本没必意,听了前几个字齐光就已经知道是谁了,真是恶趣味。
一件衣服当头罩在西门征的脑袋上,耳边传来齐光毫无起伏的话,
“衣服穿上,光着膀子像什么样。”
刚刚他一激动,抖掉了身上裹着的棉被,露出了壮硕的肌肉,他还捕捉到齐光眸子里一闪而过的羡慕。他大概知道为什么他像大花了,肯定是“壮硕”,大块头。
“雨停了。”齐光推开了窗,外面已经没有了滚滚乌云,只剩满天红霞。
西门征伸着脖子看着天,悠悠地道:
“跟你那时出的招一样,红艳艳的。”
城中邿场上的大罩子也被收了起来,那个男人响亮的声音穿过街道,闯进了屋里。
“白方七十五号,胜。”
“人真多。”西门征拽着衣角,站在镜着欣赏着自己,一句“大花”真是改人观念。但他仍在惆怅文试。
“不用担心,有我呢。”齐光一眼看穿他的心思,神算子不是白当的,“能过的。”
“还有五组,今天就完事了。”无视大汉感激的目光,他自言自语着,“那个姑娘叫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