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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海闵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罗公子的死可能与吸血鬼没有关系。”
“您有什么新发现吗?”
“萧大人,你注意到那些死尸的神态了吗?”
萧大人不知道归海闵想说什么,回想了一下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人死了,神态也都不一样。我还有这印象,但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之处。不知归海真人有什么见解。”
“他们虽神态各异,但好像都想起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那些死去的人都有联系?”
“如果遇到吸血鬼,死前痛苦,恐惧是正常,但有人却出现悲伤,喜悦的表情,我本来只是觉得有点奇怪。但当我去了一个地方之后,联系起所有的事情,突然明白了。”
“什么地方?”
“废宅。”归海闵顿了一下继续说,“废宅里面有幻境。那些人死的时候都会陷入一种幻境,所以才会出现或悲或喜的表情。但罗公子死前并没有出现进入幻境的表情。而且他似乎看到了什么。”
“怎么会......废宅怎么会......”萧大人有点震惊,“这件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可是......”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我想知道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归海闵说。
“难道与它有关。”萧大人有点悔恨的说。
“它一直都在,从来没有出去过。但废宅的戾气越来越重。如果它作恶,你只需立刻除掉它。”
“上天有好生之德,都怪我太仁慈,总希望它可以变好。但恶人就是恶人,真是谁也没有办法。”萧大人说。
自从罗公子死后,官府的一纸封条将往日繁华的环彩阁变成了一座冷清的空楼。玲霜和其他的人一样都暂住在刘老板另一处宅子里。这几日,大家都很清闲,都等着刘老板另起炉灶。已经好久都没有见过苏白城了,玲霜心中很是挂念,便写了封信托小梅给苏公子送去。
“姐姐,我看你对苏公子也是有情有义,怎么就不从了他呢?”小梅说。
“小梅,你可别乱说。苏公子前途正好,怎么能与我这风尘女子缠在一起。我平日里与他说话归说话。但该怎么做我心里也是清楚的很。你只管把信送到。别的事不要多嘴。去的时候跟刘老板说一声,路上注意安全。”玲霜说。
小梅被玲霜这么一说,只感觉自己说错了话。她看不懂姐姐,更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因为又有理由见到苏公子,她心里很是开心,便把自己梳洗打扮一番才出门。在她还是小女孩的时候就经常见到苏公子。苏公子见她聪明伶俐,就教她读书写字,吟诗作画。本来姐姐教她学琴,可她在这方面总是不开窍,只好作罢。渐渐长大的她对苏白城生出好感,但都埋藏在心里。即使是美如玲霜也在介意身份问题,何况面容仅仅只是清秀的她。她身形高挑,一双乌黑的大眼充满了灵气,高挺的鼻子,带着一丝英气,在美女如云的环彩阁只能算是普通的长相。所以,在她的心里,只要能经常见到苏公子就心满意足了,没有其他的奢望。
她把信藏在衣服里,就欢欢喜喜的出门了。今天还有集市,送完信正好可以去逛一下,买一点胭脂水粉。她刚走到路口,就见一条浩浩荡荡的队伍如长龙一般。一辆辆装饰华贵的马车,旁边是高大年轻的守卫,他们身后都背着刀,或骑高头大马,或步行。两边官兵都拦着路人。集市上的人很多,大家都争先恐后的看热闹。
小梅从来没有见过这阵仗,一下子呆住了。她还没来的急想发生了什么事,就被后面的人拉了一把。旁边的人一下子涌了前去,挡住了她的视线。她二话不说又挤到前面去了。因为没有把握住力度,胳膊肘撞到一个官兵的刀上,她疼的哇哇大叫。那官兵忙的都没时间骂她。她揉了一下胳膊,又踮起脚尖来看。
“谁,这么大阵仗啊。”她一边看,一边问旁边的人。
“当然是皇上啦。”中年男子说,“梁州城不太平,皇上去天音寺祈福。”
“原来如此。”小梅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聊,正欲离开,却发现周围的人挤的严严实实,都想一睹皇家风采,她根本就走不出去。她只好随着人流移动。突然后面的人向前一挤,她重心不稳,向前倒去,头一下子磕到一辆马车的前沿,重重的撞到地上。继续向前的马车直接碾到她的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她嘴里喷出一股鲜血。马车骤停。
“发生什么事了。”一个冷漠的少年的声音缓缓的从车里传来。
小梅吓得想起身,却发现自己受了重伤,只能躺着。却见一骑着骏马的浓眉大眼穿着黑色袍子的年轻男子在马车旁的窗口轻轻的说:“殿下,受惊了。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女子不小心撞到了马车。”
马车的帘子突然被拉开了。旁边的七八个人赶紧迎上去。那少年发束金冠,身材削瘦,穿着异常华丽,面色苍白,表情如同他的声音一样冷漠倨傲。
小梅艰难的抬起头,看清了他的样子。如此炽烈的阳光下,他面上稚气未退,却如透人心骨的寒冰,眼神里是一丝疲惫。他不仅身份尊贵,高贵的气质正是她在环彩阁的那些王孙贵族身上从未见过的。
环彩阁的客户已经很难伺候了,更何况皇家的人。她的命如蝼蚁,却也想卑微的活着,只好虚弱的求饶:“殿下,饶命。”一边说着,一边从嘴里冒着血。
那少年看了她一眼,冷冷的说道:“抬下去吧。”他的话很少,但周围的人都奉为圣旨。看到那侍卫眼中的杀气,小梅知道,她可能要命丧这里了。见那少年要进马车,求生的欲望让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一把抓住少年的腿:“求求你,求求你。殿下开恩。我一定躲的远远的。”眼泪和血一下子都沾在了少年的袍子上。一旁的侍卫狠狠的踢了她一脚:“放肆,你这贱民,是不是刺客!竟然敢惊吓太子殿下!”这一脚直接把小梅踢到路边。
年轻男子说道:“住手,你若把她踢死了,责任能担起吗?”
那侍卫吓的面如土色:“萧将军,属下知错。”
“如果下次再这样,就不要护送太子了。”萧将军怒斥到。然后他又对太子说:“太子,这个女孩该如何处置。”
“她死她活,本与我无关。但祈福出现血光,是不祥之兆啊。毕竟法师千叮万嘱。”太子说,“就教给你处置吧。”
“是”萧将军说。小梅再也坚持不住了,便昏死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在一片荒山野岭,眼前是那件黑色袍子。萧将军手中的剑已经指向了她的脖子。看惯了生死的他不过是杀一个人而已。而眼前这个女子那双明亮的眼睛却看到了他的心里。
“萧将军,我一定要死吗?”小梅奄奄一息的问到。
“是的。”
“我快要死了。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萧将军有点疑惑。“什么忙?”
“您是否认识苏白城苏大人,我有封信要交给他。受人之托,当想办法完成使命。”小梅说。
这个女孩临危不惧,虽然卑微,但快死了还想着别人的事情。萧将军有点感动,加上他是习武之人,对苏大人的文学才华还是非常敬佩的,于是说道:“好的,我帮你这个忙。信在哪里?”
“在我胸口的衣服里。”小梅说。
“你能不能自己取一下。”萧将军转过头说。
“大哥,我都这样了。还能自己取吗?”小梅说。
“这...不好吧。”萧将军的语气有点怪异。
“将军,你没摸过女人吗?”小梅扑哧一笑。
“......”
“没事的,白给的便宜不要啊!就算你不杀我,我也坚持不了多久的。还要给苏大人送信呢。”
萧将军只好硬着头皮,半蹲着把手伸进小梅的衣服里。小梅突然一咳,身体下倾,整个胸部都倒在萧将军的手上。他的手触电般的赶紧把信摸出来。却被小梅喷出的血沾了一手。信上的一大片也沾上了血迹。
“你...没事吧。”萧将军说。
“我当然有事啊。我不过是不小心撞到车上,竟然有性命危险。”小梅说。
“哎,我也没办法。”
“你看看他,不过和我一般年纪,为何就是想让我死,我就要死呢。他是当朝太子,生命尊贵。而我不会是个贱民而已!”
“你怎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我都快死了,当然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了。本来我不想死,但是我活着还不是一样的卑贱。我就算学了四书五经,有什么用,还不是一个丫鬟。就因为把血沾在太子的衣服上,就要死吗?”她哭了起来。
萧将军心一软说道:“我还是告诉你吧。祈福之前元智法师说过,不能出现血光。不然天劫难挡。”
“怎么会这样!”小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