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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燕山雪的话,狄昊天微微一笑,“燕将军,别人我不知道,但是我真源县县令张巡,却是一个能文能武的忠义之人,即使大唐都降了,张公也不会降!”
“张巡,此人我倒是听过,不过真源现在无兵可用,唯一能用的几个折冲府都在令狐潮手里,怕张巡也是有心无力啊!”燕山雪对情况还是了解的,闻言也有些无奈,如果张巡和令狐潮互换位置,那结果将大不相同!
“不用担心,我们只要先挡住敌将燕贼一段时间,等到各地勤王之师赶到,情况必然会扭转!”其实狄昊天也不确定,但他知道的是,大唐气数未尽,各地勤王之师正在源源不断赶来,甚至还有少数民族!
燕山雪闻言点点头,转头看到小曦,眼神有些奇怪。
“怎么了?”
“狄兄莫胡言欺骗于我,且不说你和公孙曦姑娘姓氏不同,单单公孙曦姑娘出自秀坊,又怎么可能是狄梁公后代的妹妹?”
小曦听到这话,也低下了头,她刚刚听到狄昊天说自己是妹妹,也很开心,但是冷静下来的她也明白,身份是很难逾越的一道鸿沟。
狄昊天也知道这个情况,所以也没对燕山雪生气,“是这个理,但是我狄家目前只有我狄昊天一人,其他人生死不明,小曦陪我出生入死,身份对我来说又有何意义?”
女人毕竟比起男子可能感性多一点,燕山雪看着狄昊天一时有些动容,小曦更是感动的两眼湿润。
真源县
“足下有何贵干?”说话的是一位中年男子,男子气宇轩昂,行走间自是龙行虎步,手里按着一把佩剑,似乎随时准备抽出来。
旁边的一个衙役两股战战,被中年男子气势所摄,随时准备逃走,“张县令,杨刺史赏识你的才华,特命你为谯郡长史。”
原来,面前这位器宇轩昂中年男子,正是真源县令张巡。
张巡哈哈一笑“我张巡宦海沉浮近二十载,到头来也只是个县令,没想到最后还能被杨万石赏识,不过你家刺史恐怕没那么好心吧,这个长史岂是那么容易当的?”
衙役听到张巡直呼杨万石之名,刚想发怒,却又被张巡气势所摄,“张大人多虑了,其实对您来说一切很简单,只要长史大人可以向东迎接大燕皇帝兵马,荣华富贵唾手可得,大燕皇帝可是很赏识大人才华的,如果大人加入大燕,就再也不用受朝廷的压迫了!”
这衙役看张巡久久不语,以为他动了心,便想再劝,张巡却先抬起头“来将是张通晤吧?”
“是啊是啊,长史大人只需要......”
“来人,将这个逆贼给我拿下!”张巡一声大喝,众人纷纷上前,将衙役按倒在地,“将此逆贼押到玄元皇帝祠!”
张巡正要出门,典史杜平突然大声喊到,“那衙役所说并没有错,县尊被杨国忠所迫害,为何还对大唐如此忠心!”
张巡没有回头“迫害我的是杨国忠,不是大唐,我既为唐人一天,就要为他流尽最后一滴血!”说完,张巡头也不回,大步向门外走去。
玄元皇帝祠
玄元皇帝祠前面百姓人头攒动,今天的皇帝祠前,几个衙役压着一个犯人,而犯人也是一身衙役的服装,百姓都在纷纷讨论到底发生了什么。
百姓正在交头接耳,突然看到县尊大步走了过来,举手示意大家安静,“各位,我张巡今日在此,不为其他,只是想和各位聊聊,燕贼接近,生灵即将涂炭,而我真源县无一兵一卒,杨万石他们皆已投降燕贼,我想问问各位,这真源县还怎么守!”
留在真源县的,大多都是无权无势的普通百姓,他们消息并不灵通,突然听到这样的新闻,顿时乱做一团,虽然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却知道现在情况很危急,甚至有人已经打算马上回去卷细软跑路了!
张巡没有阻止百姓喧闹,而是继续大声说到“我张巡开元(713——741年)末中进士,名列第三名,初仕为太子通事舍人。天宝年间(742——755年),调授清河(今河北清河)县令,执政勤勤恳恳,政绩考核为最高等,任期满后得以回京。”
张巡停顿了一下,看了看现场百姓,继续说道:
“然当时,吾皇宠妃杨玉环之族兄杨国忠执掌朝政,权势显赫,留京待迁的官员纷纷走杨国忠的门路。虽有人劝我张巡去拜见杨国忠,但张巡我不愿阿附权贵,尽管政绩突出也未能迁升高官。不久,调授真源县令。”
百姓大都是第一次听到张巡生平,闻言纷纷为张巡打抱不平。
“今日,杨万石派人前来,欲升我做谯郡长史,只要我愿意向东迎接张通唔,长史之位就是我的!”
百姓闻言更加惊恐,确实,张巡一生遭遇诸多不平,而此时情况如此危急,即使张巡投靠安禄山,似乎也无可厚非!
“但是,我不能!”张巡一声怒吼“害我之人是杨国忠,不是大唐!”
“我大唐立国百年,何曾向胡虏低头?此处何处?此乃我大唐皇帝之祖祠!吾皇将此等重任托付于我,微臣岂敢不死?今日神州,处处狼烟,百姓流离失所,易子而食!正所谓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张巡说到这儿眼中噙满泪水,百姓闻听惨状也都低下了头,“即使如此,又如何?”张巡突然加大了声音,每一句都如同怒吼!“这样的逆贼,居然敢在帝祠说此大逆不道之语!可有男儿为我斩此獠之头?”
“大唐可有男儿斩此獠头颅!”
“大唐可有男儿斩此獠头颅!”
张巡连喊三次,百姓虽有触动,却无人敢上来,张巡握住自己的佩剑,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大唐男儿在此!”狄昊天一声大喝,骑着战马冲上前来,一枪就把那个衙役扎了一个通透!
“吾乃大唐勋卫太子亲卫狄昊天!”
张巡紧接着一剑斩下衙役头颅,提在手上,“我大唐男儿在此,却不知我大唐府兵何在?我大唐军魂何在?”
“大唐军魂在此!”一声羸弱的应和,一个老头佝偻着腰,穿着一身玄铁战甲,他虚弱的似乎随时会断气,却仍然努力的挺直腰杆,似乎在等待张巡的检阅,“大唐千牛卫军原旅帅胡老三,听候县尊调遣,愿为将军效死疆场!”
胡老三正要继续挣扎着往前,却被一只手拦住了去路,“老将军,剩下的路,还请末将替你走!”拦住胡老三的正是燕山雪,虽然她官职远大于胡老三,却仍然用了“末将”二字。
“你是?”胡老三虽然老,却仍然看出燕山雪只是一个女子的事实。
“苍云军,燕山雪,今日请老将军答应卑职!”燕山雪一敲胸架,向胡老三行了一个军礼。
“苍云军?好样的!你们镇守燕山辛苦了!大将上阵岂能无甲?我这身玄铁战甲陪伴我一生,即使我退役多年,我仍然日日擦洗,此甲名为“瀚海君归”,乃是我年轻时西征所得,只希望它能饮血碎疆场!”胡老三脱下战甲,拄着自己的马朔走了回去。
燕山雪穿好战甲,拿着“斩马刑天”默默地站在张巡身后,小曦也拿着自己的“天涯归梦”出现在狄昊天身后,很多百姓都默默回到家中,拿出自己的战甲,“府兵!”这是一个多么久远的记忆,自从高宗开始,土地兼并日益严重,百姓失去了土地,大唐也失去了保护她的府兵,但是今天,当燕贼逼近,百姓终于想起来,
自己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而是大唐战无不胜的府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