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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下午,刘邦、吕雉与陈远和田芸正在中军大帐中闲话。
一卫兵匆匆进来报告:
“大王,军营外一人指名要见陈将军,要不要让他进来?”
刘邦问道:“可曾问得那人性命?”
卫兵答道:“那人不说,只说见了陈将军自会知道。”
陈远顿生疑惑,心说自己在这一带并无熟悉之人,更无故交,此人指名要见我,定是和我关系比较亲密之人,会是谁呢?
他见刘邦征询他的意见,就随口答道:“让他进来吧!”
待卫士引着那人踏入中军帐时,陈远一见来者,双眸顿时放彩,惊喜若狂。
他从座位上一跃而起,急步奔赴向前,跪于那人面前,激动地言道:
“师父,您怎么到了此地?”
来人正是陈远的恩师——神宇大侠张天印。
张天印微笑者搀起陈远:“远儿,起来说话。”
刘邦、吕雉、田芸三人一听是陈远的师父到了,哪敢怠慢,急忙站起身来,上前磕头行礼。
张天印一见刘邦夫妇如此,忙上前一步,把他们二人搀了起来。
言道:“王爷王后乃千钧之体,怎可向我一个平民百姓行此大礼?折杀老夫也!快快请起!”
刘邦言道:“师父此言差矣,您既是我三弟的师父,自是我之前辈。晚辈岂能在长辈面前无礼!如若传出去,天下英雄岂不笑我目无尊长,无父无母之狂妄小人!”
“汉中王虚怀若谷,礼贤下士,仁义大度,果然名不虚传!”
张天印由衷赞道。
“那些都是虚言浮名,言过其实。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刘某时时自觉做得不甚入人意,常有惶恐不安之心。”刘邦谦逊言道。
张天印言道:“大王做事,不必追求完美无瑕,须知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纵是一时无意中做些不遂人愿之事,只要及时纠正过失,仍不失是一代贤王,受万世颂扬!”
刘邦闻之大喜,感谢道:“多谢师父教诲,邦定当铭记于心!”
张天印见身边还跪着一个标志漂亮、楚楚动人的姑娘,亦忙伸手把她挽了起来。
满目慈祥、和蔼地问道:
“你是芸儿吧?”
“是,师父,总算见着您老了!我和陈远天天念叨您,想念您,就是不见您的影子。今日见了您,再也不让您离开我们了!”
田芸乖巧地说道。她说这话,甚是讨张天印的欢心。
“芸儿就是好口才,会说话,难怪二师弟那么疼爱你!”
张天印呵呵笑道:“你和远儿在陈家村的威望极高,全村人都在感激夸赞你们呢!”
“师父,您独自一人到了这里,我爹娘可曾安好?”
陈远忙打探父母的情况。
张天印闻他问及此事,面色顿时黯然阴沉起来,不无痛心地言道:
“远儿,你爹娘前些日子已惨遭歹人毒手,已不复命在!”
“什么!我爹娘已被人杀害?——师父您说详细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远闻听师父之言,如晴天霹雳击在头顶,身体手足冰凉麻木,忙惊问师父详情。
“害你爹娘者,乃濮阳郡守程勋。”张天印答道。
“我与他程勋无冤无仇,他为何害我爹娘?他为什么敢无故和我结下深仇大恨?师父可知其中端倪?”陈远紧接着不住问道。
张天印长叹一声,痛心而道:
“远儿,此中详情,前因后果,均得从二十多年前的一桩旧事说起,这将牵扯出你的真实身世问题。”
陈远一听师父之言,顿觉摸不着头脑,不知师父所言何意,一如云里雾中一般。
其他三人更是惊疑不已,均瞪大了眼睛。
陈远疑惑地言道:“还请师父细说端详!”
“你并非是陈大柱夫妇的亲生儿子——你的亲生父亲是原卫国公程阳。”
张天印一语既出,石破惊天,均将众人震击得张口结舌,不知所以。
陈远更是惊得如同雷震,脑子嗡嗡作响。
他强自镇定,但仍有些颤抖地问道:“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十多年前,濮阳城中发生一桩血腥政变,你父母及二百多名侍卫、和国公府内所有人员三百多口均被残杀。
“我与你父自小就是至交好友,政变发生时,我正好客居卫国公府邸。危急之中,你父亲把只有一月大的你托付于我,求我把你带出濮阳城。
“我杀出重围后,出城被叛军死死追杀,一时摆脱不了纠缠。我怕你年纪太幼,经不起长途颠簸,就乘着夜色,偷偷把你放入临近路边的陈大柱家中。
“然后引开追兵,最后我以跳海佯亡,躲过追兵追杀。待事态平缓之后,我悄悄回到陈家村,想把你带走抚养成人。
“但看到陈大柱夫妇待你视同己出,呵护有加,对你的爱比之你哥哥来,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于是就改变主意,安心隐居于陈家村西面的竹林里。先伺机收你哥哥为徒,然后又授你技艺。
“你哥哥揭竿起义后,我怕秦庭迁怒于你父母,就在一天夜里,带你父母远离陈家村,隐姓埋名于异地他乡。
“待听得天下事态平定以后,我们三人就重新回到陈家村。不过你和芸儿已离开家门出去找寻我们,我们终是无缘得见。
“由于你们把陈家村建设得太过于富庶繁华,闻名四方,惊动了濮阳郡守程勋。
“他带领文武官员前去陈家村视察,并亲自到你家去看望你父母。我当时正好在你家和你父母商议事情,不幸被程勋手下认出我真实身份。
“程勋派杀手在竹林中暗算伏击于我,被我杀退。
“我想到敌人可能会对你爹娘下手,就急往你家相救你父母,等我到达你家时,终归是晚了一步,你父母均已惨死于血泊之中。
“那些潜伏于你家的杀手复又追杀于我,我就边杀边走。先前曾经偶尔听人说起,你的两位义兄鏖兵于垓下,心想你们两个也许会到这里来,于是我就一路直奔垓下而来。
“后面杀手亦是紧追不放,如此杀杀走走,就到了汉军大营附近。那些杀手不敢在这里造次,不再追杀于我,纷纷退去。
“我打听到你们在这里之后,就到这里与你们相见。”
陈远听得师父娓娓道来的故事,犹如五雷轰顶,肝胆欲裂,心如刀刺,悲痛欲绝。
他泪眼婆娑,哗哗直流。
一是悲痛于爹娘惨死;二是感激于师父的恩义。
他情不能自抑,复又跪于张天印身前,咚咚咚给其磕了三个响头,涕泪横流道:
“师父为了我甘愿一生平淡,隐于偏野乡村,抛弃名利,执守信义,传我功夫,授我技艺,纵是万死也报答不了您对我的大恩大德!”
言毕,痛哭不止。
“远儿,快快起来!师父所作所为,均是大义使然,做得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师父平生最得意之事,就是收得你哥哥和你二人为徒。
“每每想起你俩,师父内心就生起莫名的自豪与欣慰,比我自己建功立业还要高兴百倍,师父以你们为荣!”
张天印说着就把陈远挽起来。
他又忽地想起爱徒陈胜早早逝去,心里一痛,黯然而道:
“你哥哥乃天下一等一的英雄豪杰之士,为人坦荡,正直无私,襟怀阔大,敢作敢为又仁慈仗义。
“怎奈天妒英才,令你哥哥过早离世。每想起此,为师内心就痛惜不已,茶饭不香,寝食难安!”
陈远见师父因哥哥之故而黯然神伤,顾不得自己内心痛楚,忙安慰张天印道:
“逝者已逝,生者如斯。师父莫再忧伤!况且我已将害我哥哥之仇人枭首正法。
“就连害我哥哥幕后黑手——秦将章邯也被我率兵追杀得走投无路,自刎而亡。哥哥地下英灵如若有知,也应该含笑九泉了。”
张天印经陈远一劝说,心情也恢复正常,颔首点头认同陈远的说法。
陈远想起生父生母和恩养自己的爹娘,均惨死于濮阳郡守程勋之手,恨由心生,怒从心起。
他咬牙切齿道:“程勋狗贼,吾不杀你,誓不为人!”
转身向刘邦:“大哥,拨给小弟一万兵马,我要马踏濮阳城,擒杀程勋老贼!和他新仇旧恨一起清算,为我冤死的父母报仇雪恨!”
刘邦忙道:“三弟稍安勿躁,那程勋狗贼杀你父母,亦是杀我父母,此仇焉能不报!
“大哥知道三弟功夫卓绝,天下无双,鲜有人是你对手;而且你又统军有方,极善用兵,他人难及。
“但大哥以为,一万兵马委实过于太少,大哥我放心不下,莫如多带些兵马,以保万无一失。”
陈远冷笑着不屑道:
“程勋老贼已是林中枯木,冢中僵尸。将死之人,有何能哉!一万兵马足矣。”
张天印见陈远执意不多带兵马,忙道:
“远儿,不可轻敌!程勋头些年趁着天下大乱之际,大肆招兵买马,攻城掠地,强取豪夺,相继得到了东昌、相州,衮州等州府,实力大增。
“目前也是兵强马壮,精兵强将不下于二十万人。远儿还是小心一些好,多带些兵马,有备无患。”
吕雉一听程勋手中有那么多的兵马,亦是心惊,忙劝陈远道:
“三弟,听师父和大哥的,多带些兵马去。如果你带得人马过少,不然你走后,你大哥和我怎能不为你挂心?不要逞能,要做十拿九稳的事情。”
陈远沉思了片刻,言道:“既然如此,那就带两万兵马吧!”
“好!明日大哥亲自为你挑选两万精兵!”刘邦接口道。
随后他们又商讨了一些出兵细节后,陈远就和师父、田芸三人离开刘邦的中军大帐,回到自己的营帐中。
陈远考虑到师父这两三个月来,一路奔波杀敌,定是劳累,就让卫兵领师父到一营帐暂且休息。
他则派人速速把周途召到自己的营帐中来。
周途闻得陈远找他,就急速奔到陈远帐中。
忙问:“师叔,您有何事吩咐于我?”
陈远让他坐下,言道:“濮阳郡守程勋,害我父母性命,我要兴兵擒杀此贼。今有一极为紧要之事要你前去办理。”
周途忙道:“程勋害师叔父母,就是害我亲人,也是我不共戴天之仇人!有什么事需要我办的,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师叔吩咐就是!”
陈远道:“程勋知我欲兵指濮阳,找他报仇雪恨,定会依托黄河天堑,置重兵阻我军于黄河南岸。
“所以此次用兵,关键之役定是黄河一战。
“在此战中,我军能否以最小的代价渡过黄河险流,亦是成败的关键。
“我让你所做之事,就是要你迅速在你旧部中,挑选出二百名头脑灵活、忠诚可靠的士兵,化装成平民模样,寻找藉口在黄河南岸暗中购置渡河船只。”
周途一听所办是此事,忙信誓旦旦道:“师叔放心,周途定当尽心尽力,保证完成这桩任务!”
“此事体大,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你们要务必小心翼翼,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一切都要在秘密隐蔽中完成任务,万不可引起对岸守军以及他们的密探注意。”陈远嘱咐道。
“周途知道此事干系极大,重若千钧,我等必会做到神鬼难察,不让敌人知道一丝的端倪!”周途保证道。
“如此最好!我就放心了。”
陈远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方黄绢,递与周途,言道:
“这是我大哥手谕,你凭此到大军财务处,支取足量银两。前去购置和建造可供两万军马一次性渡河船只。”
周途接过黄绢,陈远又叮嘱他道:
“此事攸关着两万军马的生死性命,责任重如泰山,丝毫马虎大意不得!而且时间紧,任务重,你身上担子重矣!”
“师叔,让我多长时间内准备好这些船只?”
“我要带兵在这里集中训练两个月,路上行军一个月。也就是说,你要在三个月内,必须确保任务准时完成。”
“师叔放心,我就是肝脑涂地,也要完成好这项任务,决不会让一兵一卒滞留于黄河南岸!”周途信誓旦旦道。
陈远又交代周途道:“你一切准备就绪后,趁天黑率二百人悄悄混出大营。为防引起他人注意,以免泄漏消息,你们走时,不必向我告辞。三个月后,我们黄河岸边见!”
周途告辞陈远,匆匆离开准备去了。
第二天午饭后,刘邦亲自到陈远帐中,对他言道:
“三弟,两万军马已调拨完毕。你前些日子带过来的四千多人都拨于你部,另外你曾经举荐的猛将高一雄部五千多人,还有另外他部的一万多兵马组成该兵团。三弟看着调度重组就是!”
“多谢大哥!”陈远连忙感谢道。
“此等报仇大事,大哥不能亲自随你前去已是惭愧万分,办置军马之事岂能再不尽心尽力?大哥我岂不妄谈仁义,令人讥笑!”
刘邦郑重其事地言道。
他们正交谈着,卫士来报说南方六州的郡守正在刘邦中军帐外等候求见,刘邦闻言就告辞回中军帐议事去了。
陈远亦赶到新组建的两万军马驻地,与军中重要将领一一见面认识。
他到了军营,高一雄一见到他就跨步向前,双手紧紧握住陈远的手,激动地言道:
“陈兄弟,我们又见面了!”
陈远亦高兴地言道:“高兄,陈家村一别,不显已两年多矣!今日得见,甚是惊喜!高兄终是不负志向,如今已成一统兵将军了。”
“高某和手下兄弟能有今日,全赖陈兄弟所赐。如今归于陈兄弟手下,高某心甘情愿接受差遣!”
高一雄虔诚地言道。
“多谢高兄鼎力相助!”陈远谢道。
陈远与主要将军认识后,向他们简单说了一下此次出兵的缘由,作战方略等战略上的一些宏观问题。
然后就把两万军马重新组合调整,做了新的部署。
他把两万军马组成四支作战部队,分别由赵挺、孙兴、李霸、高一雄四人担任总指挥。
并给每支部队配备两员副将,战将若干名。
同时任命赵挺为副帅,自己不在军中时,由他负责指挥各队集中训练。
以后每天,陈远就带领着这支军队进行紧张有序、严谨刻苦的训练。
他本就是军事奇才,排兵布阵,攻防固守,正奇互用无不得心应手。
这支军队经他一手整顿训练之后,军力大增,兵士素质大长,斗志旺盛。
两个月后,陈远看部队阵列配合严整,攻防进退如一,军士的技能训练纯熟,就告别刘邦挥师濮阳。
大军开拔之日,刘邦、吕雉及刘氏集团中的重要文臣武将,皆随在二人之后给陈远送行。
“三弟,大哥我不能和你同时出征,但你部信息务必经常派探马报与大哥,以缓解大哥的挂念之情。”
刘邦握住陈远的手叮嘱道。
陈远忙道:“大哥放心,小弟定会经常向大哥告知我部的行军进程,作战事略等等一切重要事务的。”
“这样最好,大哥我可以根据你那里的具体形势,做适当的政策调整和安排,以做到有备无患。”
刘邦点点头,又接着说道:“三弟带兵走后,大哥最近几日也要回归汉中。”
陈远接道:“小弟此次用兵,估计时日不会太长。擒杀得程勋老贼后,我即回师汉中,到那时咱们兄弟再相聚!”
刘邦连连点头,不住交代陈远一路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