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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1章:发现头颅
紫胥河边,一个光着上身的男子正拉起撒在河里的渔网。他已经撒了十几网,没有打到一条鱼。他有些心灰意冷,心里想,今天真是倒霉!再打不到鱼就收工算了。
渔网在他手里一点一点抬升,一团黑色的东西引起他的注意,那东西圆不溜秋,像个西瓜一般。他心里窃喜,渔网里的东西或许是一只乌龟。
他把渔网提起来,退到岸边用力一抖,圆不溜秋的东西掉在地上。
天哪!竟然是个脑袋!
男子吓得面无人色,软趴趴地瘫坐在地上。
……
乌油镇派出所接到报警电话,打鱼男子把张利军等人带到紫胥河边。
“你们说我倒不倒霉?”
男子仍然心有余悸,手指着地上的脑袋,几乎是哭着叙说了事情的经过。
骆芸对比龚家仁的照片,从河里捞上来的脑袋面目依稀就是龚家仁。保险起见,重案组招张文萍来辨认,老太太一看到脑袋,脚下一个踉跄晕了过去。苏醒后她哭哭啼啼骂个不停,诅咒了凶手八百遍。
乌油镇派出所找了几艘渔船在发现脑袋的附近河域打捞,最终找到龚家仁另外的两块肢体——双手。
赤峰桥是紫胥河下游唯一的一座风雨桥,是连接梅泽村——妙法寺的便捷通道。张利军分析,抛投尸块的地点可能是上游五百米处的赤峰桥。凶手从那里抛下尸块,流到下游洄水区时停了下来,最后被打鱼男子打捞发现。
警方重点勘查了赤峰桥。
赤峰桥造型优美、历史悠久,紫山风景区一直想把它揽入其中作为它的一个景点。桥全长五十多米,由三孔拱桥构成,桥面铺石板,两边设栏杆长凳,桥顶盖瓦飞檐翘角,形成一条长廊式的走道。
在栏杆边的长凳上,钟原发现了少量的血迹。经过血痕检验,证实血迹来自龚家仁。由此确认,凶手抛投尸块的地点就是赤峰桥。
张淼淼把尸块和躯体进行了拼接,发现脖颈处少一些皮肉组织。缺少的皮肉组织如果不是被凶手抛弃在紫胥河里,就是遗留在第一现场。
为了找到第一现场,警方扩大了赤峰桥周边的搜查范围。在靠近妙法寺一侧的河岸边,重案组又发现点滴状的血迹,追溯血迹的方向,最终在一片荒芜的野地里发现大量的血迹。
血迹来自龚家仁,野地应该是凶手杀人的第一现场,
野地里的土质松软,台风过后,遗留在现场的脚印已经不多。在钟原的努力下,勘查人员在现场找到两种脚印。一种是胶质皮鞋的脚印,鞋底的纹路跟当晚龚家仁离家出走时穿的鞋子一样,鞋子长度也一样;另一种是布鞋鞋底,妙法寺的僧人都穿布鞋。
张利军分析,道愆把龚家仁引到野地里,乘机杀害了他。然后把他的尸体带回家里分尸,带走龚家仁的头颅和两只手,抛投到紫胥河里。抛投尸块之后,他没有回家,而是赶到解家碉楼,杀害了解福泽。
最后道愆还赶在三点之前回到妙法寺敲响早课晨钟,敲完晨钟之后从容逃跑。
乌油镇靠近海边,毗邻港澳,道愆有可能乘走私船逃往港澳,再转道别的国家。张利军建议,由省公安厅出面通报港澳地区协查,务必抓到道愆。
对于张利军的分析,骆芸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我们可能犯了先入为主的错误,假定道愆就是凶手,所以想当然地这么推理。其实道愆作为凶手是有很多问题的,比如道愆杀害龚家仁为什么要采取分尸的手段?杀害解福泽为什么要伪造密室?”
“分尸是为了麻痹警方,为自己逃跑争取时间;杀害解福泽伪造密室,当然是制造假象,让警方以为解福泽自杀。”
“龚家仁可是死亡在先、解福泽死亡在后,尸检的结果可以证明。”骆芸说道,“龚家仁一死,他再杀害解福泽,伪造密室还有必要吗?两条人命,哪条都够枪毙他的。”
张利军还是坚持己见:“这两起命案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凶手具有很强烈的表现欲望,他几乎是在挑衅警方。把尸体摆成一个‘十’字形状、制造密室、分解尸体,他是在向我们展示他的犯罪艺术。”
骆芸说道:“凶手确实很狂妄,我怀疑他给我们设了一个套。他在遛我们,把我们往错误的路上引。他一直误导我们,让我们以为凶手就是道愆。”
张利军吃惊地看着她。“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怀疑凶手另有其人。”
“那道愆呢?”
“道愆可能已经死了。”
张利军张大了嘴巴,半天没回过神来。“你说什么?你怀疑道愆已经死了?”
“你仔细想一想,我们把道愆作为凶手,其实很多细节是经不起推敲的。”骆芸冷静地说道,“比如解福泽书桌低下的汗液,经DNA对比,确实来自道愆。可是解海涛在窗外的时候是12日的凌晨三点钟,道愆应该在妙法寺敲钟才对;再比如,道愆在野地里杀害龚家仁,为什么要回到妙法寺才分尸?野地里分尸不是更加容易?再再比如,他为什么要在同一天里杀害两条人命?他的动机是什么?”
“宗教使人狂热,一个宗教狂杀起人来,还有什么不可能。”
“可是道愆是个佛教徒,佛家讲的是慈悲。”
张利军无法反驳。“可是,你凭什么说道愆已经死了?”
“我只是怀疑。”
“怀疑总需要一个理由吧?别告诉我是直觉。”
“据龚家仁的妻子张文萍说,道愆在解家碉楼里住过。一百年来,在解家碉楼里住过的人都不得善终。”
“你这是迷信,亏你还是警察。”张利军怒道。
“可能是有人利用碉楼的传说杀人。”
“什么传说?”
“金木水火土,五行杀人。”
“凶手要杀五个人!”张利军无法再冷静了。
骆芸点点头。“解家碉楼的神龛前,凶手摆了五个馒头来作为祭品。”
“这么说数量还不够,还会有人被杀?”
重案组的气氛凝重起来,每个人心里都惴惴不安。那个疯狂的凶手,可能要在警方的眼皮子底下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