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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连绵,接连下了三日,方才带着些许疲倦无奈退去。淅沥沥的大雨似要将整个世界淹没,路面只能看见激起的水珠,不知深浅。林禹三人无法赶路,只得在店里又歇了三日,不过时间倒也还算充裕,三人也不是太急。
这三日没有什么人来,也没有什么人走,那店老板却混不担心,整日带着微笑扒拉着他的算盘,不知在算些什么。
雨停了,众人又等了会确认不会再杀个回马枪才各自离去。
三人收拾好行囊也上路了,淋湿的衣物都已在火炉上烘干。三人一路走走停停,倒是安然无恙的朝着黑水村进发。
西山郡东部一处荒野。
夏淮稷披了件外衣出了门,身后两个铁甲人一左一右紧随其后。
“高进还没回来吗?”看了看远处略有些昏暗的边界。
“高大人刚回来,一路风尘怕公子不喜,后面洗漱去了。”门口站的一个下人低着头道。
夏淮稷掖了掖衣服,撂下一句话便走了。
“让他来新川墓见我。”
新川墓位于西山郡东南部的乌斯台伢子外的一处荒野,因土地贫瘠,无人愿意来此耕种,久而久之变成了一处荒地。
夏淮稷不多会便来到新川墓。吉萨尔站在地头远远便瞧见了,当即快步赶了过来,施礼道:“夏公子,你来了?有何事吩咐?”
夏淮稷盯着眼前弯腰驼背一脸风霜的老头,乌斯台伢子部落族老吉萨尔,看着远处淡然一笑,“辛苦长老了,这几日大雨还要烦您劳苦。我这心里也有些不安呐。”
吉萨尔连连摆手道:“夏公子您这话严重了,您又给我们送粮钱,还愿意雇佣我们来此劳作,虽是雨天泥泞了点,可大伙都干的高兴呐!”
“这几日赶工可挖开这地下的通道?”夏淮稷满脸笑意的问道。
吉萨尔连忙道:“挖开了,挖开了,这几日族里青壮劳动力都来此帮忙,已经彻底挖开了,正在夯实周围地基。”
夏淮稷又问了些工程进度问题,便听的身后来人。
夏淮稷回头看了看,高进一袭干净青衣,倒显得俊朗了不少。
吉萨尔看的来人,便知来人与这位来历莫名的夏公子有事要谈,也不敢耽搁,施礼告退。
走到远处的吉萨尔仍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那两人。心底一阵感激,乌斯台伢子本就地处偏僻,山高水阻出行不便,平日生活物资得算着日子运进来。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乌斯台伢子靠着几座大山,竹林茂密,族里也就靠竹篾,竹笋等每隔一月和萨克特伢子的猎户一起出山前往县城换取一应生活物资,但也只够换取月余的物资,要是遇上天灾人祸可就难以为继了。
而这位夏公子这次带来不少物资,足够自己族里将近一年的生活所需,自己族里也两月未再出山。而且还花大价钱雇佣自己族人到这片荒地不知挖掘什么,不过这些吉萨尔都不在意,此地又不是什么族地,埋葬着先人,怕会遭先人报应。掏出怀里的四张银票,吉萨尔小心翼翼的数了又数,四千两这足够将阻拦族里与外界交流的一座大山挖开个道路了。
想着日后的生活,吉萨尔不禁满脸笑意,走到人群中,吆喝着大伙赶紧卖力得干活。
“消息传到了?”夏淮稷盯着一具铁甲人看,而这具铁甲人包裹的铁甲中似有淡淡银色光芒闪过。
“传到了。”高进双手交叉背着,一脸严肃谨慎。
夏淮稷“哦?那他们说些什么了吗?”
高进:“只说要考虑考虑。”
夏淮稷:“不见兔子不撒鹰啊,不过他们也不算的什么大菜,不必再多理会,自有他们找上门的时候。”拍了拍铁甲人胸膛,却未发出冰冷的铁鸣,而是如血肉般厚重的瓷实感。
高进低头充耳不闻,站在那里。
良久,夏淮稷仍旧饶有趣味的盯着那具铁甲人,盯着铁甲人的双眼,而那双眼似有些许灵动之感,不似另一具般呆滞。
夏淮稷:“可还有事?”
高进:“那位传来消息说让公子尽快回京,眼下季云庭已经逼近云岫郡都城了,而且镇守四方的诸侯也隐隐有所异动,那位担心公子会遭遇不测,希望公子尽快回京。”
夏淮稷却嗤笑一声:“他的天下与我何干?”顿了顿,“回信说再过两个月我自会回京。”话音落下厌恶似得踢了铁甲人一脚,转身道:“回去,这鬼天气,怎的又阴了下来?”
高进瞥了眼万里无云的天空,也不多说。这些年他早知道有些话不该听,听了不该记,记了不该说,说了捅了窟窿便只有拿自己的脑袋去填。
看着离去的夏淮稷,高进远远吊在后头,这距离刚好听得到公子的喊叫,却听不到公子的低声喃喃。
.......
走了月余的路,司徒昊算了算时间,也不多了,而据黑水村却还有不少距离,当即也不顾夏南屏的反对,雇了辆马车直奔黑水村而去。
凉风习习,吹散了周遭的带着些许露水的树叶,也吹散了睡了一晚了倦容。
司徒昊穿着一身旧衣驾着车,不时的吆喝两声,夏南屏不想搭理林禹,坐在车前,看着两侧的风景。林禹端坐在车厢里盘膝练气,
衣角露出几根杂草。
行了大概两个多钟头,司徒昊高声嚷道:“都起来了,到了!”
林禹睁眼想要坐起来,腿却有些不听使唤,锤了锤腿叹道,这盘膝坐一两个钟头便有些腿脚发麻,也不知那些大宗师动不动就打坐十来半个月,有的甚至年许数十年,那腿可还能完好?
夏南屏揉了揉眼睛:“这么快就到了?”车前看了半天,树林风景也无多的花样,看了会便有些困意,钻回马车又睡去了。
撩起帘子,两侧都是山坡,有些十来岁的孩童正聚在一起玩耍,自家的牛羊也各自找了地方寻找新鲜草料,也不乱跑。而那些孩童玩的兴高采烈,也毫不担心自己牛羊会跑丢。
“司徒大哥!”“司徒哥哥!”见着有马车赶来,一些的眼尖的孩童早已欢笑着奔了过来。
司徒昊停下马车,抱起一个小孩,捏了捏有些灰的脸蛋,“小猫怎么今日跑出来了?”
还不待小猫说话,其余小孩又围了过来,脏兮兮的小手抓着司徒昊的衣服,大声嚷嚷着要糖吃。
司徒昊哭笑不得,连忙撩起帘子,扯了一大包过来,走到一旁。
林禹看了眼,和夏南屏下了车,夏南屏本想和那些小孩一起去玩,但看着司徒昊昨晚换上的灰扑扑的衣服都瞬间变黑,低头看了眼自己干净的衣服,想了想,迈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
司徒昊坐在地上摊开包裹,七八个小孩迅速围了上去,伸着手嚷嚷的要糖。
“给,小猫三块糖,一块牛肉干,诺,二蛋,也是三块糖,一块牛肉干........”
“我的牛肉干......”夏南屏伸着手望着远处,却又只能无可奈何的跺脚。
林禹看着这安宁的村庄,身边的人儿,忍住不发笑,终还是没能忍住,夏南屏立即追上来作势欲打,林禹慌忙逃窜。
“我的牛肉干啊!”远处传来林禹的嬉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