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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狄有心交出碧水剑换三人安全,却因此剑乃恩师所赠,就这样交出去颇不甘心,心下暗道:“不知青苗情况如何,既被困此间,说不得只好交出碧水剑了。”随即解下佩剑,准备扔于地下,却被伊祁放勋一把拦住,低声说道:“无妨。”
伊祁放勋旋即转身,对着空中朗声道:“金兄的兽体结界貌似只能四时变化五行流转,还没修炼到可取人性命吧?”金吾妄并不答话,伊祁放勋接着道:“昔烛龙大神结界内黑白颠倒,超脱五行,掌控结界内生灵,而阁下结界内生灵都没孕育,怎能控人生死?”
过了良久,只听金吾妄的声音幽幽传来:“这位兄台明察秋毫,不错,吾之结界内故不可控人生死,可是能控人之自由,诸位行止匆匆,不会愿意在此结界待个十年八年吧?”
伊祁放勋哈哈大笑,旋即积蓄真元,向天空猛的挥出一掌,道:“金兄看我这掌威力如何?十日内能否轰开你的结界?”
过了良久,只听金吾妄的声音幽幽传来:“兄台真元充沛,十日定能轰开,既然兄台执意如此,多说无益,各凭手段吧!”说完,结界内顿时陷入黑暗,隐隐传来一声叹息。
一阵令人窒息的安静后,宇文狄打破沉默,开口问询道:“伊祁师兄,你真能破此结界吗?”
伊祁放勋苦笑道:“也没十足把握,要是青苗醒转,合三人之力十日必破,可……”
宇文狄坚定道:“伊祁师兄,多说无益,我们尽力而为,师兄吩咐吧!”
伊祁放勋一扫颓势,道:“好,你我二人就破它一破。”随即吩咐道:“你导出真元奋力击向空中即可,切记量力而行,切不可逞能伤了身子。”说完向空中轰出一掌。
宇文狄应了一声,也照着样子向空中劈出一掌……
完全的黑暗仿似冻结了时间,二人如同机器似的一掌一掌劈向空中,渴了就喝点水,饿了就吃点肉干,就在二人快精疲力尽之时,但见黑暗中发出一片人形红光,青苗瓮声瓮气的声音传来:“这是哪里,小师叔,你没事吧?”
宇文狄来不及解释,忙说道:“青苗,快用全力击打空中。”
青苗见二人满头大汗,停止了询问,默默催动蚁种,奋力向空中击出。只见青苗的手臂好似变长了,带着万千噬金蚁组成一个硕大的拳头狠狠地砸出,在空中如烟花爆开,瑰丽非凡。
整个结界疯狂的抖动,最后伴随着黑暗片片碎裂,蓝天白云又重现眼前。
三人定睛一看,自己正处于一座海岛上,不远处金吾妄正趴在地上大口吐着鲜血,旁边还站着两个人,一个背着双手,环眼阔口,身着锦袍,金线绣的金龙好似活的,从后背游到前胸,整个人不怒自威。另一个人手捧瑶琴,面目俊秀,一袭麻衫,慵懒的站着,令人如沐春风。
宇文狄迷惑的看着那二人,只见麻衫人盘腿坐在地上,瑶琴放在膝上,叮叮咚咚的弹了起来。
三人只觉得一股暖流至腹中升起流向全身,伊祁放勋更是随着琴声轻轻晃动,深深沉醉其中。
一曲弹罢,麻衫人将琴斜背在背上,缓缓地站起身,依旧一言不发。三人发觉多日在黑暗中沉积的压抑之气一扫而光,伊祁放勋对着麻衫人抱拳道:“多谢兄台这首疗伤神曲。”麻衫人只是摆了摆手,并不答话。这时金吾妄已从地上爬起来,搽掉嘴角的血渍,对麻衫人和锦袍人说道:“大哥七哥,他们欺负我。”
锦袍人皱了皱眉头开口说道:“十七弟,你又贪图人家宝物啦?”
金吾妄一脸诚惶诚恐,缓缓的低下了头。锦袍人顿时明白了七八分,眉头锁得更深了,思索片刻道:“你贪人宝物在先,他们破你结界伤你在后,让他们交出宝物赔你罢了。”说完,并不问询宇文狄三人的意见,只是示意金吾妄去索取宝物。
青苗听到此处,不禁大骂道:“你个匹夫,你说交出就交出啊,小爷我闯荡九州还没怕过谁,有本事就过来抢啊,看小爷我怎么教训你。”
宇文狄本来也不满锦袍人说话的语气,这时噗嗤笑出声来,道:“青苗,你九州闯荡还没几天吧,大半时间还是在人结界里度过的。”
锦袍人面色铁青,一甩袖口,怒道:“无知小儿,你们九州的玄帝见吾也要客客气气,如今你们竟敢冒犯龙威,莫不知死字怎么写吗?”
青苗嘻嘻一笑,学着锦袍人的口气道:“吾乃九州贱民,本就不识字。”宇文狄也嘻嘻笑道:“青苗,师叔现在就教你。”说着蹲下身子,捡起根树枝作势在地上写了起来。
伊祁放勋暗自盘算了下,在有准备的情况下逃跑不是问题,故站在一边,微笑不语,任由二人胡闹。
锦袍人脸色阴沉的要滴出水来,大叫一声:“竖子敢尔。”说完猛的一垛脚,顿时整座海岛好似要裂开一般,四面传出一片连绵的兽吼,声震环宇。
伊祁放勋暗叫不好,向宇文狄使了个眼色,宇文狄点头会意,默掐法诀,青藤在掌心吞吐,随时准备扑向金吾妄。青苗也觉得不对劲,却毫不露怯,一群噬金蚁从心口涌出瞬间覆满全身,像着了一层盔甲,红光流转,煞是好看。
就在此时,麻衫人反手捏琴弦,食指猝然弹在弦上,发出穿金裂石之声,万籁俱寂。宇文狄只觉心口一震,顿时气血上涌,忙运转真元强自压下,扭头看向青苗,发觉他脸色煞白,知他也不好受。只有伊祁放勋依旧站在一旁若无其事,连笑容都没减少半分。
麻衫人弹罢,一只手搭在锦袍人肩上,叹了口气道:“七弟,往日你对错分明,令百兽信服,今日怎么偏袒十七弟?你我皆知十七弟视珍宝如性命,如不是他将人吸入腹中逼迫宝物,别人怎能伤他……”锦袍人听到此处,瞪着金吾妄问道:“大哥所言可是实情?”金吾妄头更低了,唯唯诺诺的并不回答。锦袍人已知实情如此,摇了摇头道:“罢了罢了,此事大哥看着办吧!”
麻衫人拍了拍锦袍人的肩膀,微微一笑,转头对伊祁放勋说道:“在下东海龙族囚牛。”指了指锦袍人接着道:“这位是我七弟狴犴,受伤的是我十七弟貔貅,敢问兄台高姓?”
伊祁放勋内心激荡非凡,表面却若无其事的抱拳道:“囚牛摇琴春风散,狴犴龙威谁能犯。原来是助黄帝陛下一统九州的龙子,久仰前辈威名。”
囚牛摆了摆手,笑道:“昔日声名休要再提,你们几个能破开貔貅结界,足见功法了得,应该不是无名之辈吧!”
伊祁放勋正色道:“前辈问询,不敢隐瞒,晚辈九州伊祁放勋,这位是师弟宇文狄,这位披甲的是师侄青苗。”
“哦,难道是被誉为九州年轻一辈第一人的伊祁放勋?”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囚牛接着道:“果然是后生可畏啊,不过你们伤吾弟也不能就此罢了,你看此事当如何了结?”
伊祁放勋知囚牛和狴犴并非蛮横之辈,素有方正之名,故将貔貅如何化名金吾妄,如何见恨天袋而起贪婪之心,又如何强夺碧水剑一一道来,并又抱拳施理道:“伊祁放勋未敢一字虚言,如何决断皆凭两位前辈做主。”
狴犴面目通红,指着貔貅道:“你、你……”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囚牛点了点头,微笑道:“伊祁放勋之言吾还是信得过的,不过终归是伤了吾弟,不如咱们打个赌吧,就由这位宇文小朋友一探鲲腹如何?若宇文狄十日内可出来,此事就此作罢,若出不来就交出碧水剑给吾十七弟。”
貔貅这时抬起头来,一脸的幸灾乐祸。狴犴叫道:“大哥,你……”
囚牛对着狴犴笑了笑,低声说道:“无妨。”狴犴才知其早有打算,也就不再多言。
伊祁放勋脸色变了变正待开口,囚牛抢先说道:“请放心,鲲腹并无性命之虞,只需将这对灵犀角带一只在身上,待宇文小朋友受不了之时对着灵犀角知会一声,吾自当接他出来。”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对古朴的角来。
伊祁放勋还待多说,宇文狄跨上前来,一把拿了只灵犀角道:“前辈如此吩咐,小子理当遵从。”说罢朝伊祁放勋点了点头,解下碧水剑,放出九头鸟,反手将剑抛向貔貅。
貔貅正待接剑,却被狴犴一把将剑抢过,宇文狄大是不解,狴犴见状,解释道:“吾弟号称有口无肛,在九州行走自号‘金吾妄’,取自千金吾取之,怎能妄自放过之意。宝剑交于他手后,打死也不会还回,现下赌局未开,胜负未定,此物吾先存之。”
宇文狄听了,不再多问,只是说道:“鲲腹在哪,小子这就进入。”
囚牛笑道:“今日天色已晚,小兄弟明日再进罢,今日你三人远道而来,就先领略下东海蓬莱风光吧。”
宇文狄心中巨震,没想短短几日居然已出九州入东海了。伊祁放勋似是早已知晓,低头对宇文狄耳语道:“传说囚牛一直在蓬莱守卫鲲鱼,看来所言不假。”
囚牛混似没听见般,只是抬起手说道:“几位小兄弟,让吾领你们去四处看看吧。”说罢,当先朝前走去。
一行人慢慢跟上,唯青苗留在后面,他抓过金吾妄小声问道:“你哥哥名气很大么?看起来好像很年青啊。”金吾妄哈哈大笑道:“就实际年龄而言,别说我兄长,就是我的年纪也比九州玄帝姬高阳大上许多,我兄长们随黄帝陛下征战蛮荒时,我还是只小兽,你没听过他们的威名也属正常。”
青苗又赶紧问道:“那你给我说说呗。”金吾妄又大笑道:“难道你没听过‘囚牛摇琴春风散,睚眦之仇嫡仙难。嘲风蹲险四顾望……’”传来的声音飘散在风里,只隐隐听到青苗的嘀咕声:“真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