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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道很长,不知走了多长时间方才进入地下,抬头看豁然开朗,只见洞顶镶有数之不尽的发光宝石,照得此间有如白昼般亮堂,前面有一大片开得正艳的花草,其中不乏有绝多奇异珍品,花草旁立有一大石,上书“巫医苑”。
银发女子走到前面,示意宇文狄跟上,便踏上了花间小径。
宇文狄走上了花间小径,感觉到花香伴着微风铺面而来,闻者欲醉。
又走了半晌,却见花田后现出一座草庐,宇文狄心下大惊,低头看向青苗,青苗虽然还是说不出话来,可眼中也露出惊诧之色。
这不就是光露殿吗?
银发女子做了个请的手势,三人便一起走入草庐内。待入草庐,二人惊诧之色更甚,里面摆设也与光露殿相差无几。
宇文狄将青苗轻轻放下,便问道:“姑娘可曾去过青秀峰光露殿?”银发女子怔了怔,“光露殿?”随即摇摇头道:“光露殿没听说过,可青秀峰我曾待过好长时间。”宇文狄正要接着询问,银发女子却抢先问道:“你们是赤知命门下还是吕知礼门下?”
宇文狄知面前的神秘女子和本门有极大渊源,便回答道:“在下吕知礼门下宇文狄,”又指了指青苗接着道:“他是我师侄青苗,姑娘怎么知道本门尊长之名?而此间草庐怎么和我师父光露殿一模一样?”
银发女子柔柔一笑,指着青苗道:“青苗蚁种之体旁人一看便知,至于此间草庐乃我旧居,恐怕你师父的光露殿是仿制此居吧!”宇文狄满脸不可置信,又抬头看看银发女子,观其面目不过双十年华,可满头银发却显怪异,于是又询问道:“姑娘怎么称呼?”
银发女子抬头看着草庐顶,眼神现出迷茫之色,好似陷入沉思之中,半响没有说话。
宇文狄轻声咳嗽了两声,银发女子方才回过神来,轻轻一笑道:“以前在青秀峰上时大伙儿都叫我玄女,后来回到此地,人们都呼我巫仙子。”
宇文狄心头大震,知九州能人众多,驻颜者亦不在少数,赶忙躬身拜倒,口中说道:“晚辈拜见前辈。”
玄女将宇文狄扶起,说道:“不必多礼,你师兄见到我时可没有你这么多礼数,他临走时还拿走我的穷啾匣。”
宇文狄平时听青苗说多了他师父的事迹,此时好奇心大起。青苗虽还不能言,可听玄女口中说到师父,亦是十分关注,二人一起盯着玄女,盼着她继续说下去,哪知玄女却并不往下说了,只是指了指草庐后屋,说道:“今晚你们就在后面休息吧,待青苗好转了再问不迟。”说完便飘身走入偏屋。
青苗满脸失望,奈何口不能言,宇文狄轻拍青苗肩膀,安慰道:“明日你好了问玄女便是,何必急在一时呢。”说完便抱起青苗朝后屋走去。
在地下不知时光流逝,待宇文狄精神饱满时青苗也恢复了过来。二人走到草庐正屋,见玄女已经坐在里面。二人忙向玄女行礼,玄女见青苗已无问题,深感开怀。青苗急于知道自己师父的往事,便直言相询,奈何关心则乱,想了半天也不知问什么,无奈只好拉了拉宇文狄的衣角,示意他开口询问。
玄女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笑了笑道:“青苗,这可是我第二次见你了。”青苗挠了挠头,怎么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见过素女。玄女见青苗如此窘态,也没有卖关子,说道:“当日你师父从北海到这逐鹿时,抱着你来过此地为你求取灵药,哎当年你危在旦夕,可把你师父急坏了。”
青苗听到此处,又想到师父横死,尸骨亦不知在何处,眼眶泛红,似要滴下泪来。宇文狄见状,拍拍青苗肩头,以示安慰。然后问玄女道:“我师兄被金神所杀又是所为何故?”
玄女低头沉思片刻后说道:“具体缘由我也不知,但我猜测应与九黎百姓有关。”
“九黎百姓?”
“昔黄帝御龙飞升时被九黎勇士涂山阖所伤,后引发对九黎百姓的剿杀,可当时九黎百姓不知遁在何处,一直没有发现,直到十几年前好像在雾村发现九黎踪迹,所以我猜测你师兄可能为此而来。”玄女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本门一直以平止争战,救人水火为宗旨,你师兄又一向好为人先,哎……”
青苗听后,心中仇恨逾甚,忙问道:“前辈可知金神永无喜所居何处?”
玄女抬头看了看青苗,柔声道:“莫要让仇恨蒙住你的双眼,现下你还非金神之敌,切莫蛮干。”
宇文狄也宽慰青苗道:“报仇之事,不争一夕,你师父在天有灵也不愿你受到损伤。”
青苗平复了心情道:“我只是想先去探探虚实。”
玄女听了,才放心的说道:“十年前飞廉屠戮了西城外的雾村后,金神就在雾村上建立了金神殿,至今一直没人见他出来过。”
宇文狄又听到雾村被屠,咬牙道:“雾村之仇,非报不可,今日我们就告辞了,待先去金神殿打探虚实,然后再议报仇之事。”说完,便拉着青苗欲走。
玄女又长长叹了口气,道:“你二人意欲报仇,我也不会阻拦,但盼你们谨记‘量力而行,少造杀戮’。”
宇文狄和青苗躬身道:“晚辈谨记。”说完便走出草庐,向地面上走去。
待他们走远,玄女也走出草庐,看着屋前遍地鲜花,感叹道:“爱恨情仇皆苦,世人偏又沉迷其间无法自拔,哎,我又何尝不是呢?”说完,抬头遥望远方呆呆出神,脸上忽喜忽悲,忽惊忽叹,仿似回到了以前的时光……
二人走出地下,见外面阳光普照,沉闷的心情也好似开朗了许多,宇文狄凭着儿时的记忆在前面领路,一路上二人也没有过多言语。
行路半天,看着前方现出的一片金色的城堡,在雾气中时隐时现,颇为壮观,宇文狄知道金神殿到了。二人找了个阴凉之地席地而坐,掏出些肉干果脯胡乱填了填肚子后,便闭上眼睛,斜躺在地上,休养精神。
片刻后,青苗按耐不住开口道:“小师叔,我们什么时候潜入城堡中?”
“等天黑后,进到城中可不能胡来。”
青苗咧嘴笑笑道:“全听师叔的。”
宇文狄想到一事,对着青苗询问道:“你一向胆大,可为何昨日却被吓得话也说不出?”
青苗面上一红,喏喏道:“以前以为千古艰难唯一死尔,可昨天旱魃体内好似还有一个灵魂,强行夺我身体,我害怕变成旱魃那样的怪物,所以……”
宇文狄方知青苗昨日所遇之凶险乃旁人无法想象,接着又深深自责无法及时救出青苗。
青苗好似猜到宇文狄心中所想,出声安慰道:“小师叔也不要太过担心了,我不是好好的吗。”
宇文狄听了,便不再纠结于此,只暗暗决定要好好照看青苗,于是转移话题道:“此次夜闯金神殿千万不要冲动,听说那永无喜的十方印已臻化境,稍有不慎,你我将永无报仇之望了。”
青苗点点头,说道:“一切听你指挥便是,只是我们怎么能进入金神殿呢?”
宇文狄皱了皱眉,摇头表示不知,说道:“待天黑先至金神殿附近看看再说,好在我对此间地形熟悉,混进去应不成问题。”二人便不再言语,闭目养神,专等黑夜的到来。
入夜,宇文狄轻轻唤醒青苗,朝金神殿方向指了指,率先走去。青苗会意,紧紧跟在身后。
待走到近来,发现金神殿大门大开,只见里面灯火辉煌,好似比白天远观之下还耀眼几分。一队队身着金色盔甲的守卫来回穿梭,口中不时对着暗号。
二人观这架势,顿时傻眼。二人本没有穿墙越户之经验,更遑论在众目睽睽之下混入殿中。
青苗轻轻捅了捅宇文狄小声道:“小师叔,现下该怎么办?”
宇文狄唯有苦笑,思索半晌,说道:“雾村后面有个悬崖,这金神殿依村而建,势必将悬崖视为天险,不加重视,我们或许可从那里进入。”
青苗直呼高见,但思考片刻后苦着脸道:“可我们怎么又怎么过去呢?”
宇文狄神秘一笑道:“无须担心,跟着你师叔就是了。”
青苗听罢,虽不知宇文狄到底有何良策,但压下心中的好奇,乖乖跟在宇文狄后面。
宇文狄慢慢靠近金神殿左边墙角,顺着墙角向后面摸索而去。走了片刻,借着若隐若现的星光看见不远处有一株数十人合抱的大树,枝叶茂盛宛如小山包一般。宇文狄低声说道:“找到了。”说完便加快步伐朝大树走去,青苗见状,也加速跟了过去。
走到树前,宇文狄纵身上树,在树干间绕了几圈后,不见了踪影。青苗在树下小声叫道:“小师叔,小师叔,你在哪里?”宇文狄从树干中探出头道:“青苗,快上来。”
待青苗慢腾腾的爬上大树,见树干中有个大洞,宇文狄的头正是从此洞中探出。宇文狄低声道:“青苗,跟着我。”说完头便缩入洞中,青苗只好跟着爬入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