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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宇文狄走到桃林边,桃林飘出的香味愈来愈浓烈,令人闻之欲醉。宇文狄暗道:“寻常桃花娇艳,可并无浓香,怎地此地桃花如此古怪?”思索片刻并无结论,便索性不再多想,走入林中寻找姚重华。
本以为寻找要颇费一番功夫,怎知姚重华好似知道他要从何地入林一般,只见树干上写着:“师弟直走,见到赤红桃花左转。”宇文狄便依着指示见到红色桃花左转,待转了几次后便看见前面有三人席地而坐,其中一人靠着一棵开着血红色桃花的树上,仔细一看,不是姚重华是谁?
姚重华微笑着向他招招手,宇文狄走了过来,只见姚重华面前坐着两名女子,虽不十分漂亮,也倒有几分出尘之气。姚重华抬手指了指那两名女子对宇文狄说道:“这是我的二位夫人。”宇文狄忙俯身下拜道:“宇文狄拜见二位嫂嫂。”两名女子并不答话,只微笑着点点头,姚重华忙道:“你且先起来,你两位嫂嫂天生不能说话。”又对两名女子说道:“娥皇,女英,你二人快快退出此林。”两名女子急忙起身,向林外飘去,身法鬼魅犹如飞鸟入林,瞬间就不见踪影。
待二人走远,姚重华道:“师弟,这些日子我已将此地瘴毒炼化了不少,奈何我背后这株血桃乃桃林之根本,若不将此树炼化,瘴毒永远不会消散。”
宇文狄忙问道:“怎样炼化?”
姚重华道:“我会将瘴毒导入你体内,待血桃没产生新的瘴毒时我自有办法。”
宇文狄急切的道:“一切听师兄吩咐。”
姚重华抬手虚按,示意他先别急,嘱咐道:“当瘴毒进入你体内时,一定要调动真元,将瘴毒逼入散元珠内,万不可任由瘴毒在你经脉内游走。”
宇文狄点点头,忙盘膝坐下,双手放于胸前作莲花印。姚重华不再多说,缓缓闭上眼睛,并不掐法诀,只见一片血色桃花瓣慢慢从心口飞出,贴在宇文狄眉心处,宇文狄脸色顿时漆黑一片,刹时又恢复正常。姚重华传音道:“师弟,可有不适?”宇文狄摇摇头,开口道:“师兄放心,并无不适。”姚重华放下心来,传音道:“师弟小心,我要加快瘴毒导入。”言罢,双手作拈花状,缓缓伸向宇文狄。只看到无数血色花瓣飞向宇文狄,瞬间将之包裹得严严实实。
宇文狄放松身体,将真元散入四肢百骸,一旦发觉有瘴毒入体,便将之引入散元珠内,开始还十分轻松,可不到片刻,瘴毒如决堤之水般涌入,体内真元跟本挡不住。宇文狄心感不妙,但想到青苗生死未卜,索性将心一横,调动真元护住心脉,任由瘴毒入体。
瘴毒在体内横冲直撞,宇文狄亦听之任之,当一缕瘴毒侵入丹田中时,丹田内的散元珠突然缓慢的转了起来,将这缕瘴毒吸入珠内。
顿时体内的瘴毒好似找到宣泄口般,直直朝散元珠涌去,散元珠越转越快,瘴毒越涌越多,此时宇文狄身体好似被撕裂一般,疼痛难耐,但心知成败在此一举,便咬牙挺住。奈何瘴毒太过猛烈,一阵冲击后,宇文狄便晕了过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姚重华见包裹着宇文狄的桃花血色退去,便霍然起身,反手一掌拍向背后的那株桃树,顿时桃花纷飞,煞是好看。可好景不长,桃林中所有桃花像是被某种神秘力量操纵般纷纷向血桃树飘来。姚重华好似早已料到,丝毫不乱,仍旧一掌接一掌的拍打着血桃树,拍了片刻,猛然抱住树干,将树拔了起来。桃花飞的更急,刹那便将血桃树包住,姚重华一掌震开面前的桃花,露出树干,便立即从心口逼出一滴鲜血,印在血桃树上。
血桃树将血弹开,姚重华皱了皱眉头,伸出食指将自己心口划破,随即紧紧抱着树干。从树上传来一股股反震之力,宛如巨锤狠砸心口般,姚重华运转真元,刹时有无数藤条从肋下伸出,将自己与血桃树死死捆在一起。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血桃树反震之力已渐渐弱了下来,可整片桃林好似失去了生机般,桃树渐渐枯萎,桃花亦不再纷飞,落入地下,化而为泥。
姚重华丝毫不敢放松,运转真元,将大量鲜血从心口逼出,瞬时鲜血将血桃树全部覆盖,姚重华大喝一声,手掐法诀,将鲜血包裹的桃树向心口吸来。血桃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缩小,待缩到巴掌大时,整片桃林顿时地动山摇,飞沙涌入。姚重华因担心宇文狄,不便慢慢炼化,便一把抓住血桃树,狠狠地朝心口按去,血桃树快速钻入心中,在胸口化出一株桃树纹身。
姚重华此时动弹不得,整个人瘫软在地,在体内调动真元,慢慢将之炼化。及至深夜,姚重华已炼化完成,可周身酸痛难当,挣扎着爬到宇文狄身边,抓起他的手臂,把了把脉,知他真元损耗过度所至,并无大碍,便渐渐放下心来,盘膝坐下,将真元渡到四肢,借以疗伤。
天空现出一抹鱼肚白,宇文狄醒转过来,看到面前一片狼藉,又哪还有桃林的影子?又看到姚重华坐在边上,便开口说道:“师兄,成功了么?”
姚重华微微一笑道:“成了。”
宇文狄运转真元,发觉体内并无异样,便起身道:“我们现在出发么?”
姚重华摇摇头,说道:“若无此桃林结界阻挡,九黎百姓必被赶尽杀绝,今我已炼化血桃树破了结界,若便离开,必给九黎民众带来灭顶之灾,待我将结界重新布下便去救青苗。”说完,便站起身来,伸出手掌,只见一株血红的小桃树蓦然浮现出来,姚重华轻轻的将桃树插入泥中,真元外放,桃树顿时生长起来,刹时便开花结果,果落发芽。当天色又暗时,这片桃林也初具规模了。姚重华扬手虚撒,见无数桃花瓣从手心飞出,慢慢弥漫整个桃林,瘴疠之气又生。
做完这一切,天又亮了,姚重华轻声道:“师弟,我们去救青苗。”说完,率先向桃林上方飞去,宇文狄紧随其后……
“永无喜,你个老匹夫,有种你杀了你青苗大爷。”
“老夫最欣赏硬骨头的年轻人,来人,再给他卸一遍甲。”
“啊!!!”
“老匹夫你不得好死。”
“老夫昔日被姚重华种下藤毒,受了十年活罪,今日也让你受尽十年折磨,亦算是师债徒偿了,桀桀。”
“哈哈,咳咳咳,老匹夫术法不是我师父之敌,相貌亦无我师父俊俏,我要是你呀,早就一头撞死了,咳咳咳,啊……继……继续啊,快给你青苗大爷抓痒痒啊……”
“还嘴硬,吾每日卸你五遍蚁甲,看你能撑到几时?”
“哈……哈哈哈,老匹夫不死,你青苗大爷亦不死,快……快来啊,老子皱一皱眉头便是你裤裆里的东西,哦,你裤裆里好像没有的,哈哈哈。”
永无喜面目狰狞,吩咐道:“今天给他卸八遍,切记莫要让他死了,老夫要他生不如死。”说完,便走了出去。
反观青苗,浑身鲜血,噬金蚁从心口涌出,又即将附满全身,地上已铺了厚厚一层死蚁,青苗心道:师叔就算苦练十年亦不一定是老匹夫的对手,师公亦曾败于老匹夫之手,天下还有谁会救我。想到这,不禁悲从中来,愈发悼念师父,一念及此,想到师仇未报,又暗暗咬牙道:但凡有一线希望亦需坚持。
次日,青苗身上的蚁甲刚刚被剥落,只听见一股平和的声音传来,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金神永无喜,快将我徒儿青苗放出,以避杀戮……”
青苗听到声音怔住了,熟悉的语调曾在梦中出现了千百次,青苗对前面行刑的人大叫道:“你可曾听到我师父的声音?”哪知行刑之人并不答话。青苗又道:“快给大爷再卸一遍甲。”行刑之人亦是欢喜血腥之人,听到此话,怎会不答应?遂手拿器具走了过来。
当疼痛传来时,那熟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金神永无喜,快将我徒儿青苗放出,以避杀戮……”
青苗不禁泪流满面,十年绝望,十年刻骨仇,抓噬金蚁的折磨,种蚁种的凶险,在听到这个声音时全都不值一提了。
“师父,师父,你还没死,你真的还没死,太好了,你说过要带我去北海猎妖兽,去南海捕鲸鱼的,我们明天就走好不好?”青苗小声饮泣着道。接着又大叫道:“师父,师父,我在这里……”
声音虽大,奈何地宫重重,怎能传出?
当宇文狄和姚重华快飞到崖顶时,宇文狄说道:“师兄,这里有一暗道可绕过金神殿,我们从这去吧。”说完便四下寻找那株茶树,可找遍四周却不见茶树,好不容易找到入口,可发现密道已被填实,宇文狄摇头苦笑。
姚重华似已知如此,开口道:“金神行思缜密,必会发觉密道,不必担心,你我二人直接从崖上进去。”
二人飞身上崖,见驻扎在此的金甲卫士比上次多了一倍有余,金甲卫士见到二人,慢慢围了上来。宇文狄正待冲入,却被姚重华拉住,姚重华说道:“师弟,不可妄开杀戮。”说完,真元流转,对着金神殿一字一句道:“金神永无喜,快将我徒儿青苗放出,以避杀戮……”
声音不大,可金神殿中人却一字不漏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