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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皇帝走后,三皇子推着会宁往回走,边走边不满道:“原本是父皇在咱们这用膳,最后却被赵贵嫔占了便宜。”
会宁抬手拍了拍三皇子的胳膊低沉道:“比起宫内其他的妃嫔,我宁愿是赵贵嫔。”
三皇子点头:“说的也是,比起其他人,赵贵嫔已算是最好的选择。”三皇子推着会宁进了殿门,将身边的人都打发出去,走到会宁面前蹲下,仰望会宁问道:“姐,你说我的愿望能实现吗?”
会宁摸着三皇子的头:“你方才不是放了‘神灯’了么,必然会实现的。”
三皇子将头枕在会宁的腿上,闷声道:“可是宁可不想要那个位置,也想你的腿能好,能跑、能跳、能陪我一起防风筝,能陪我一起赏繁花。”
会宁听了这话不由得心酸,知道他今日去太庙想起了母亲,心下也顾不上说什么男子汉必要坚强,只将左手搭在三皇子的脖颈上轻轻拍道:“我的腿也会好,你的愿望也能实现,到时姐姐陪你看尽天下美景,”会宁说着发觉氛围太过凄惨,轻笑道:“说不定过两年你找了自己的意中人,就不再需要我,你会和她并肩走完这一生。”
三皇子紧紧抱住会宁的腰:“不会,这世间没有比你更亲的人了,就算将来我有了儿女,你也依旧是我最亲近的人。”
会宁像哄孩子般拍着三皇子,沧桑地道:“将来的事那可说不定,你有没有想过将来娶什么样的贤内助?”三皇子依旧将头埋在会宁怀中,对会宁的话摇头回道:“未曾想过,听闻孙贵妃和淑妃要给大哥和二哥选妃,明日就要在御花园相看众多世家小姐。”
会宁之前从未与三皇子谈论过这些事情,有些好奇道:“那你是怎么想的?”说起这个,三皇子从会宁怀中抽身,已不见丝毫萎靡之气,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的昂扬斗志:“我不想这么早就娶妻生子,先建功立业,我想去西北或是西南的战场,将那些侵犯我们子民的外族彻底消灭!”
会宁从未觉得怀中是如此空荡,心中更是空荡,一双秀气的柳叶眉已然皱起道:“可是战场十分危险,我不想你去以身犯险。”
三皇子站起身道:“若我连去战场的勇气都没有,又如何为那个位置进行殊死斗争呢。”说到这里,三皇子又蹲下真挚地对会宁道:“我细细想过了,若是我能去军营中历练一番,若是在战场上丢了性命,只能说我命不好,估计也登不上那个宝座,若是我能在战场上建功立业,我就能控制住一支强悍的精兵队伍,对我争夺那个位置又是一大助力。我知道姐姐已经为我谋划良多,可是我不能老是在你们身后,我也要为自己的命运去拼搏,就算将来九死一生也是轰轰烈烈,不枉在这世上一遭。”
三皇子说完见会宁的双颊上已是两道泪痕,笨笨拙地拿帕子给会宁擦眼泪:“姐,你别哭啊,哭多了容易伤身子。”
可会宁实在是压抑不住自己得感情,自己的意中人刚有些苗头,江临舟就请命参战,不知何时才能再见;自己的亲弟弟如今又立志投军,不知自己该欣慰还是该悲伤自己的命运。
三皇子见会宁的泪珠仍旧止不住,手足无措道:“姐,你还是不同意我去投军?”
会宁不知该如何同他解释,自己拿了帕子擦着眼泪,塞着鼻子道:“不是不同意,你已经懂事了,姐姐没法再劝阻什么,只不过你能否答应我在你满了十五岁再去投军可好?”
“只要你能同意,这个条件我答应。”三皇子沉吟着道:“之前因着我底子打得好,这两年多的时间练下来,陈将军说我功夫练得差不多了,已然不用再教我练武,我想先去枫叶山的军营里面历练一番,你放心,我该读的书也会继续读,不耽搁。”
会宁红着眼睛道:“这事儿你自己拿主意,若是真定了心意,你自己去找父皇说。”
三皇子答应了,欢喜之极:“姐姐放心,我一定不会给你丢人,我已然是一个男子汉,遇事不能总是躲在你身后,我更应冲锋在前才是。”
“你准备何时与父皇说?”会宁想着自己后天就要去别院,不能帮着他收拾行囊。
三皇子迟疑了下道:“等春闱之后吧,这几日父皇烦心得很,二哥读书答不上来被父皇骂了几次,西南的战事、今年的春闱这两件大事,父皇应是无闲暇管我。”
会宁表示不赞同:“今日父皇有空闲同咱们一起放了一下午风筝,我估摸着这两件事父皇已经安排下去了,再说正是西南战事在,你一旦说了去军营,父皇必然高兴。你去枫叶山大营还有两点好处,一来枫叶山五品以上的武官全部去了明阳城,枫叶山的大营空缺才多出来不少,加上从南大营调过去整编之际,你正好可以去打好关系,认识南北大营的关系网;二来,北大营下面的人都没怎么见过你,你正好隐藏好自己的身份,看看凭着自己的身份能混出什么名堂来,这一年半的功夫,你若是连个名堂都混不出来,就不用提去边陲之地,老老实实地待在京城。”
三皇子原本雀跃的心情被会宁最后一句话转为了斗志,信誓旦旦道:“若是我不能在北大营混出样儿来,我就随姐姐安排,我也毫无怨言。”
会宁这才破涕为笑道:“咱们姐弟俩就这么说好了,你老老实实在军营历练,其他事情我来安排。轻云在你那时间也够久了,明日让她回我身边吧。”说完看了看门外道:“时辰也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明日就去找父皇提一提这个事,不要和其他人说,若是父皇同意了,你就随着南大营的兵混编进去,也顺带着你的护卫,不能让有心人有机可乘。”
三皇子依依不舍道:“那姐你早些歇着,我回去想想明日怎么和父皇说。”说完就?满面春风?地离开。
殿外的晴雨、映雪和飞虹三人见三皇子高兴地离开,进到殿内却见会宁双眼泛红,三人对视一眼,映雪道:“公主,奴婢去端一盆水给您擦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