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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写给曾经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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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给曾经的世界——我那如今想来如此美好又显得喧闹的世界,拥挤的城市,乱嘈嘈的人流,美味街上飘散着混杂的奶香,这些都让我的心痒痒的,无奈只能去梦里寻找。
  这是思念,思念过往的世界。立在矮脚桌上的半截蜡烛,它散发出的昏暗火光,仿佛在告诉我,曾经的世界离我远去,脚下这座名唤艾尔泽兰的世界,它是科技文明不存在的世界。
  没错,正如你们所猜想的,我莫名其妙地来到这方陌生的土地上,当生命得到暂时的安全,黑夜的星空熄灭呛人的烟火,我才提笔写下我在异世生存的开篇……』
  方尘灭了烛火,肚皮里咕噜噜叫响,揉了揉,不得已猛灌了几口凉水,便倒头睡在草床上了。
  咕噜噜~好想吃肉啊!
  ……
  我是方尘,方尘子的方,方尘子的尘,我的故事得从前些日子开始说起…那是场糟糕的经历。
  艾尔泽兰南部,群山万壑,碧树参天,我站在高山之巅,眺望远方江河奔流,那江流如段银丝锦绸点缀山河。
  磅礴大气俨然天地杰作,却让我愕然张着嘴巴,惊魂未定。
  脖子僵硬的跟块冻肉似的,我扭转着脑袋,身后是幽幽草丛与野树,自家的大门作妖消失了,活见鬼了,讲究唯物主义的赛先生干啥去了?!
  一步罢了,入门而已,我发誓,我家不养猫的,任意门啥的哪是我这现实里的路人用得起的。
  我得冷静下来,慌乱会使人不安,但这天地宛若充满了恶意,它欲颠覆我的认知,不惜使那蛮力接受它的存在。
  树叶微微轻颤,脚下传来震动,远方连绵起起伏的山脉,群鸟惊飞,扑打着羽翅逃命般的。很快,它们恐惧的源头露出身影,大山后走出一头巨兽,像极了《三辅黄图》里记述的某种神兽:
  “飞廉,神禽,能致风气者,身似鹿,头如雀,有角而蛇尾,文如豹。”它是神话生物,古人口中的风伯,在《楚辞·离骚》里亦提过其名号,“前望舒使先驱兮,後飞廉使奔属”。
  巨兽发出嘶哑的叫声,甩动着蛇尾,这条长长的尾巴泛着金属光泽,巨兽猫下身躯,眸子冷冽,死死盯着坐镇在江河上的石山,那是它的猎物。
  些许是巨兽又打上门来了,“石山”从长眠里苏醒过来,轰隆隆抖动身子,探出乌龟似的脑袋,四肢如擎天柱子矗立于江河,它的石山龟壳上,泥石滚落,有玄黑大蛇腾起吐露信子,竖眸阴冷与巨兽对峙,恐也不是位怯弱退缩的主。
  轰!
  “这是玄武…”我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说不出话来。
  紧接着身子不稳摔倒在地上,这决不是我胆小的缘故,只是那远在上千米外庞然大物间的撕杀太过恐怖,震动众山,颤抖天地。
  原谅我无法描述出详细的过程,脑海里茫茫空白的我慌忙逃下山去,一路上,树木沧桑,怪石嶙峋,我渐渐惊惧笼身,手心里攥出冷汗。映入眼的皆是陌生景象,原始的山茂,落叶满地,寂静的四周,古树盘根交错。
  浓浓的山野气息弥漫在空气里,不含丁点人烟,我背着登山包不知跑了多远,待平静下来,我意识到这里不是我熟悉的地方…甚至这里不是我生活的世界。
  下山的路子较为平坦,叶与叶打着沙沙轻响,怪物的咆哮携风而至,刮起落叶枯枝,打在我的背上。
  “不行,仍是太近了,我得离开此地!”
  径直往前,然而哪里都是未知的地方。
  或许是上帝他老人家忘了在这方天地开展业务,又或许是天上的仙佛瞧不上这块荒凉的地方,我方尘还活着。
  只是这林子太过于广阔,我像只无头的苍蝇,瞎碰瞎撞,照此下去,迷路是铁定的事了。
  天色渐晚,黑夜的森林将是野兽的猎场,我不得不停下脚步,去寻找栖息的地方。举目环顾,枝藤缠绕的树木可不少,选了棵老树,乃合抱之木,树下有空洞,正是过夜的好地方。
  荒野生存,睡眠是很重要的,人不像动物有厚实的皮毛,寒冷的夜是不懂留情的,所以要在野外找到暂时休眠的空间来。
  掀起垂落下的树藤,树洞有点狭小,睡时腿脚得缩着了,但能容人就行。借助手机的照明设备,清理了下睡窝,在附近又拾了些枯枝落叶,将部分铺在洞里,部分留作柴火烧。
  然而,残酷的现实往往是跟天真的想法作对的。
  墨色包里头,除了这月解馋用的口粮,就剩老妈吩咐我买的那柄菜刀了,Fissler中式菜刀,德国产的。刃长17cm,总长290mm,精巧的银色刀身,适合居家旅行防身呢。
  剥了香肠搭着两块面包,我胡啃了几口,搭着矿泉水便咽下肚了,现在得规划食物,没吃饱是必然的。
  我随手取了根粗木枝,拿刀将其削尖,很吃力的,没办法,刀刃未开封,想着水磨可行,奈何已入黄昏,干净的水源哪能就此浪费,叹了口气…明日再说。
  这像是借口,不,它确实是个借口!
  现实狠狠教训了我一顿,钻木取火不是那般想当然的!
  远古先民的智慧结晶,文明起源的象征存在,我的手掌磨了个通红,却连烟都冒不出来,我深深感到羞愧,搞不定火源问题,注定了今夜是场寒冷的夜晚。
  夜幕全面降临,致使森林里乌漆漆的,月儿娇羞未露,风儿呼呼鬼啸,扯了扯衣领,提着墨色包便早早钻入树洞。
  ……
  扒拉了树枝遮掩洞口,洞里暖和和的,方尘曲着身子,抱着登山包,嗅着新买的背包上残留的塑料气息,他把头埋进去,吸了口长长的气,缓缓吐出。
  “19:28!”他微微抬起脑袋,眼帘半阖,悄悄望着屏幕上显示的数字,悄悄望着右上角那【圈外】二字。
  他收回目光,慢慢合上眸子。
  这是场梦么,
  这是场梦吧,
  睡醒了,就该回去了!
  ……
  我打着哈欠爬出睡窝,一夜难眠,先不说缩着腿睡觉的后果——那酸爽不提也罢,只讲深夜下从遥远天际传来的怒吼声,就吓得我紧握菜刀,聆听四野,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何时睡下的便不知道了,迎着舒服的晨光撒了泡热尿,身患轻度洁癖症的我,瞧了瞧手掌,瞅了瞅树洞下的背包,水乃净化的源泉,精神世界的润雨…
  打住打住,我特么都在想些啥呢?!
  抓了把带有露珠的叶子,擦了擦,将就着接受吧。
  扭开瓶盖,吞了口凉水,算是吃过了早饭。作为夜猫族里修为已至渡劫期的存在,吾等挣断了生命的枷锁,活得很是大自在。
  …呃,按人话来讲,就是“锻炼”过的,耐饿!
  可再怎么耐饿,饥饿感终是伴随左右,路边虽有些挂满硕大果实的矮小植株,红彤彤的,红的发紫,崩裂开的口子里流淌出黑色的浓蜜,飘逸出诱人但很是危险的果香。
  嘀哩咕噜!
  “路边的野花不要采啊~你不要采~”
  仿佛奏起了旋律在我的脑瓜壳子里回响,为啥是这首老歌,我揉了揉眼睛,糟糕的睡眠质量引发了精神的不适。
  这方异世的太阳慢慢显露它的威能,驱散了森林的阴寒,饶是躲在树荫下,也是吃尽了苦头。
  明明才是四月初夏,哦,那是昨日的初夏。
  撸起衣袖,额头上沁出汗珠,意识宛若浆糊似的,朦胧里蝉鸣声声吵人,有老班如讲天书的言语入耳,又听到仙人兄在翻阅杂志时发出的细微轻响……
  糟糕!
  顾不得浪费了,把水“咕咚咕咚”的倒在掌心窝,“啪”的一声打在脸上,冰凉凉的,伴随着疼痛。
  我忍不住呻吟出来,吐出一口长长的浊气,水珠子顺着下巴嘀嗒嘀嗒砸落,意识渐渐回归明朗。
  今夜得找个好住处才行!
  我猛搓会儿脸想道,就在这时,阵阵叮咚悦耳声钻入耳蜗,很快的,竟缠住了我全部心神。
  “嗯,是水声?!”我怔怔地坐着,眨了眨。
  下一刻,忙扭紧盖子,寻着声源找去,踩过一片过腰的野草丛地,汩汩流水便出现在我的眼前。
  ……
  他的瞳孔微微放大,他的嘴角张开微扬,方尘捧水而饮,吧唧下嘴巴,不免感慨道:“农夫山泉算个啥!”
  水很清甜凉爽,
  然而空气里飘散着血腥味道。
  方尘不知道,只是暂且未注意到的是,在这河流下游之地,一具庞大的尸体,数具略小的野兽尸躯,横躺在河道上,化为了一道不可多见的背景图画了。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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