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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枪呼啸,琼英郡主的左右黑旗护卫得了命令,抬手便是雷霆万钧的一枪。
“此枪劲道不错,可惜不能伤人!”
羊三疯望着那依旧不能寸进半步的长枪嗤笑一声,反手却是将那昏厥的少年提了起来,而后右手指尖微微一动,居然凌空画了个道家“净字咒”。
“老道儿可是一副好心肠,你这女娃儿怎的就是不知好歹呢。”
话说完,老道儿摇摇头,那画符的右手突兀变幻,不时金光乍起,随着老道的一声清吼,那突兀的右手直直地朝着少年的头颅拍了下去。
“你…你这是在做什么?”
这一幕,把琼英郡主看得呆了。她从未见过有人敢把天地灵气,就这样直接抓在手里,然后直接拍入人的体内。这简直是,太匪夷所思!
随后,更令人诧舌的一幕出现了。
昏厥不醒的少年突然半个身体坐立起来,双目睁开,神情恍恍惚惚。忽然,一股极大的能量从这少年的体内爆发出来,直接破碎了那黑旗军怎么也破不开的护身罡气。
一声巨响,呈扇形状的能量从那恍恍惚惚的少年体内爆发,那距离最近的长枪居然应声折断,七八个黑旗军站立不稳,倒退了三尺。
“你小子中的居然是太玄清道的拔剑斩杀术,一个凡人能硬撑这么活下来,真是奇迹啊!”
老道儿刚刚说完,那少年的手臂上就莫名开始出现了一道清晰无比的伤口,鲜血淋漓,仿佛被什么利刃所伤。
“这伤口怎么回事?”
琼英郡主顾不得刚刚老道儿震退了她黑旗军卫的事情,几步并作一步到了那少年跟前。
的确是血流不止,伤口的新鲜程度就像是刚刚才出现的。
”这小子中了人家的剑气,居然硬挺着一口气到现在。原本这剑气是藏在他的左手,只待他精气神松懈之时,便可乘机窜入他的五脏六腑。”
“倘若真进了那五脏六腑,就是你师父羊大疯来了,也是救不得。”
羊三疯一股真气渡到了这少年的体内,帮他梳理着部分已经受损的经脉。
“你认识我师傅?莫非那个烂赌鬼欠了你钱,特意是来找本郡主要债了。”
琼英郡主这才反应过来,试探着问道。
当然,她的问得也不是不无道理。这样的事情,并不是没有发生过,对于自己的那个烂赌鬼师傅,琼英郡主在幽州的时候可是恼得很。
明明修为极高,却是偏偏要去做个每日里沉迷赌博的赌鬼,这还不算,更为可气的是居然会被一群什么都不懂的俗世凡人输得衣服扒光被直接抬到幽州郡王府来要账。
“烂赌鬼?…不错,贴切得很!看来我这师兄,又是比我走先了一步。”
羊三疯撸着胡须笑吟吟道。
“师兄?那你…岂不是我师叔了。”
琼英郡主惊讶不已。
“哈哈、好说,小郡主你这声师叔我还是受得起。”
“你家老头子师傅上个月找人给我写了一份信,说收了个宝贝徒弟要走这条道。我就寻思过来看看,可惜送信的人也太不靠谱了,明知老道儿我哪里有酒哪里醉,居然还把信送到了青云观!”
“我滴乖乖,这荤酒不沾的青云观老道可是有半年没回去瞅过了!”
羊三疯说着,提着的酒葫芦又是独饮了一口。
好在这青云观距离此处也是百里之的距离,倘若常人的脚力,自然要走个一年半载。但是在青云观三大疯子面前,也就十几日的光景。
羊三疯,羊大疯。听着就很容易懂了,必然是有很大关联。且,这大疯肯定是比三疯辈分高。
要知,无论正道,邪道,都知道青云观里的三个疯子最是不能碰,不能惹的。这三疯,虽然出自名门,但修为极深,非一般修行者能够比拟。但就是如此修为却不禁人欲,性情偏张,做起事来往往让人匪夷所思。
羊三疯自己常言:
“有酒走天下,无酒寸难行,一饮吞江河,再饮蔽日月。”
“哼…我那师傅,也就是挂个名头。他的本事这么高,我却学不到他一成!”
知道是自家人后,琼英郡主的气也没那么大了,只是对自己那便宜师傅有点愤愤不平。
倘若不是因为这个,她又何须千里迢迢跑到那大都去求学。她自问自己这个幽州姬殷王的郡主,日后肯定不能让人看轻了。
“你这女娃子,不是我师兄不教你,而是他的本事,你却是学不得的!”
“为何?”
琼英郡主不解。
“时机未到,日后你便能知晓。”
这话说的,颇有些江湖算命的意思。可是琼英郡主显然不相信,嘴里嘟囔囊的,恨不得现在立马杀回去,把自己那烂赌鬼师傅从赌档里拉出来,把他肚子里私藏的货统统掏出来。
“知晓什么?既然学不得当初还收我为徒,当初可是大咧咧说本郡主天生骨骼惊奇,是个修行的好材料,现在看来,真是个大忽悠。”
“……”
也就这个时候,双目逐渐清明的少年恢复了些许意识。第一动作,就是伸手去拽紧了怀里的竹笛,明显那竹笛对他而言是极为重要的。
“我?怎么在这里……”
少年开口,那声音,有种空谷幽兰的感觉。说的很轻的,却是让人听得清楚极了。
“嘿嘿,要不是老夫及时把你右臂的拔剑斩杀术的剑气牵引出来了,你此刻怕是要去和阎王小鬼儿作伴了。”
羊三疯这话说的有些意思,明着说自己救了他,暗着却质问这少年,怎么会无端中了太玄清道的拔剑斩杀术。
常理推论,如果是一般人,决计不可能惹上太玄清道,更不可能在太玄清道门人手中活下来,更何况还沾染了不是自己身上的血腥味。
“难道是太玄清道门人嗜杀成性,被这少年无端遇上了?”
羊三疯摇头,这太玄清道的弟子的确行为傲慢,甚至要比大周下三品的官员还自诩为尊贵。但,也没有那种见人就杀的地步吧,好歹这是在大周的境内,这些出来行走的大教门下弟子可是无时不刻被散布在大周四处的影卫盯着一举一动,一般弟子还真不敢太放肆了。
羊三疯分析地的确不错,可惜,并不是这世间的所有事情都是可以用常理来推论的。
譬如这昆墟山,无论修行者还是影卫,走进去了的就没有见过能够活着出来的。
“喂,我说。那个谁,往这瞅……好歹是本郡主半路上救了你,你别光顾着搭理我师叔啊,就你之前那身破疙瘩,还是本郡主吩咐人给你换上的。”
琼英郡主说话说得极快,听得那少年有些迷糊,但到底也听出了个大意,坐起身来朝着琼英郡主道了声谢谢。
“你们是在哪里找到我的?”
少年在努力的回忆些什么。
“就是那边那山脚下的一条河流,你运气好被冲到了一块怀抱岩上。”
琼英郡主想着,这小子不会被水进脑子了吧,自己发生了什么都忘了。
“回不去了吗?”
云舒轻叹,那道禁制一旦打开,可就真的谁也进不去了。
不过,已经十年没有出过昆墟山了,真是好奇外面世界是怎样的?云舒握紧了怀里竹笛,有一丝兴奋,也有一点紧张。
“小娃娃不必紧张,老道儿今日既然能把你救了,那证明老道儿与你有缘。”
云舒从小是在昆墟山长大,因为出不去外人也进不来几乎很少和人打交道,自然也不会学人隐藏自己的表情,此刻心里的那一点波澜全都写在了脸上,被羊三疯看了个透彻。
“师叔,你要作甚?”
这一幕,琼英郡主仿佛似曾相似,特别是羊三疯那贱贱的笑容,简直和当初她师傅羊大疯诓骗她时一模一样。
果然,
羊三疯没等云舒说话便迫不及待的开口道:
“本道见你骨骼精奇,天赋异禀,是块修行的绝佳材料,不知你可愿意跟随老道儿,入我青云一派?”
这话一说完,反响最大的不是云舒这个当事人,而是站在羊三疯身边的琼英郡主。
“师叔,这番话当初我那赌鬼师傅也是这般一字不漏对我说的,如今过了整整三年,怎么今日到了师叔你的嘴里却是一点变化都没有啊。”
琼英郡主的表情都有些抽搐,这青云观不仅仅是道术一脉相传,难道这骗人的法子也是一脉相承?
“小郡主莫要胡说,这小子的的确确是修行的好材料,他的体质难道你没有感觉出来对这天地元气有超乎寻常的亲密?”
羊三疯说的是实话,至于为什么会说出和他师兄一般无差的话,想来是说顺了醉,一时没注意。
敢将天地元气直接打入云舒的体内,正是因为他看出了这一点:常人的体质当然是引动不了天地元气变化,但云舒的体质却是能自然得吸引周围天地元气向他聚拢,这种聚拢因为他不会修行,不懂加以利用,所以只能成为一种聚拢又马上消失的循环波动现象。
“哼,那你的意思就是当初我那师傅说我也是修行的好材料就是诓骗我咯?”
琼英郡主冷着脸,明显是有了怒气,让那羊三疯看得可谓是一时头疼不已,不知道如何辩白。
但也就在这个时候,有人说话了。
“我不做道士。”
云舒这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