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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 孟姜学堂戏艺和 飞荣相识共赴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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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阴飞逝,转眼间冰天雪地的黄冲迎来了又一个春天,在那第一株新芽破地之后,只见棵棵嫩柏,俊松,纷纷吐丝扬发,洗翟面目,待那地上的白雪融化,又有众多绿茵茵的野草迎风而生,顷刻间,黄冲上下焕然一新,散发着勃勃生机。
  在那黄冲大殿旁不远外,有一学堂,名唤‘常青堂’,据说自鲁俊木开始,便从小在这里听书写字,教书的先生也年年替换,近年来,‘常青堂’却名声大坏,据说原因是那张氏讲师,名为张艺和,人无大智,只懂得些许陈旧的古文之意,却自负无比,黄冲上下都知道他是一个没有真本事却爱说大话的人,虽说大家心里清楚,看他出自‘常青堂’此等著名学堂,都纷纷心知肚明而不捅破。
  只见这年春暖之后,便是‘常青堂’每年的春试,据说‘常青堂’每年有春秋二试,研读四年下来,如非八试中六试通过,便不能算作出师。众位学生纷纷面临春试心慌意乱,各自看着窗外美好的光景,却暗暗叹息自身的巨大压力,不能出门踏青游玩。
  而这众位学生中,却有一名例外,大家都知道,这位学生每天不是抓了蝈蝈拿来学堂玩耍,就是带着断了腿的鸟儿,当着那张艺和的面一根根把鸟儿的毛羽拔去,他的自由放荡令许多认真学习的学生心中不屑,却也令多人对其潇洒的生活态度羡慕无比。而那张艺和,本自作聪明,心高气傲,又怎容这等捣乱之人存在,每天都找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将他数落一番,不然就布下极难之题,意下令其难堪。这放荡不羁的学子正是那元石大师收的小马童孟姜子,来到黄冲后,鲁俊林便吩咐送其到最好的学堂‘常青堂’学习,以完成当初的诺言,谁料这孟姜子学了数日后,又觉得不耐烦了起来,整天心神不宁的,还故意捣乱,实是令人无法。
  这天,天色晴朗,孟姜子早早起来,眼珠一转,嘿嘿一笑,又想出一个有趣的主意,只见他带了好多大大小小的盒子出门,蹦蹦跳跳地行转在山林之间,甚是活泼异常。那山林正是常青堂身后的青山,冬天时,大雪漫岭,一片萧条,而如今,山间春暖花开,雀鸣此起彼伏,似是变了一副模样。
  只见孟姜子在林中寻来寻去,似乎在找着什么东西,突然,他看见远方那林荫应遐之处,有一股小溪,只闻他“哈哈!”一声,快步奔了过去,原是那溪中有许多蛤蟆,蟾蜍等类动物,对那孟姜子大小的孩子来说,确是好玩之物,孟姜子大步地飞奔,顷刻间便来到了溪畔。
  只见他手法灵活,身子轻盈,随着蛤蟆的跳动起伏着身子,片晌间竟抓了数只。他急忙将抓到的蛤蟆装进盒子中,心中嘻嘻地笑着,心想今日又能戏弄一番那令人讨厌的张艺和了。
  那日晚些时分,孟姜子便来到常青堂。只见众学子纷纷清短儒雅的打扮,脸色不苟言笑,似乎都在担心着即将来临的春试,而那孟姜子,脸上黑一块灰一块,身上仍然穿的破破烂烂,只见他手捧着几个盒子,一脸憨笑地看着其他学生,其他学生见到他都纷纷躲得远远的,生怕沾了他一身的晦气。
  只见这时,众学生在常青堂内站定,片刻后,门外传来一阵短促的咳嗽声,站在门口的一名学生便突然高声喊道“张大师到了!”这张艺和自大无比,竟让众人称他作大师,孟姜子听闻心中不爽至极,撇撇嘴,吐了吐舌头,但看其他学子,纷纷屏气站立,似乎对那张艺和有所畏惧。
  只听张艺和又咳嗽了几下,终于甩着袖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他年方过三十,身长不过五尺,嘴上留有一小撮胡子,淡眉小眼,塌鼻大嘴,面目虽丑,头发倒是梳地板正无比,他身着绿白相间的大袍,手中拿着戒尺,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孟姜子见他进来,甚是不屑地斜过眼去。
  只见张艺和似乎染了那咳嗽的疾病,又咳嗽了数下,方开口,而这一开口,一时间心想的气势磅礴的口音没有把握住,一个“今”字竟破了音,口水四溅,只怪是他刚才咳嗽造势过多,竟咳坏了嗓子。只见张艺和一下没说出话来,低头擦着嘴边的唾沫,一时间尴尬不已。
  孟姜子见他这幅窘态,一时憋不住,“哈哈哈哈!”地笑了出来,众学子听闻笑声,都纷纷投来惊讶的目光,而孟姜子也自知又说错了话,捂住了嘴。张艺和听见笑声传来,虽是低头,但也知是那孟姜子所为,当下瞬时抬头,见孟姜子捂着嘴,也不顾自己嘴边还未擦净的唾沫星子,大骂道“孟姜子!你捂什么嘴!你以为你捂嘴我就不知道是你笑的了么!?”张艺和气的双目圆瞪。
  孟姜子见张艺和发话,心中妙计已出,道“不不不,张大师,我是想到了那今早的奇闻,心想我竟得以发此大财,心中甚喜,方才没控制住自己,笑了出来,实在抱歉。”张艺和听完,心想,这小子又得了什么大财,这次一定要将他的财物抢夺过来,好报了这段时间的一口恶气,当下小眼一咪,微微笑道“孟姜子,你若敬为师是你的老师,便告诉我你那奇闻是什么,为师这几年正当研习天下。。天下的奇闻,你若告诉我你的奇闻,为师就原谅你刚才所为。”
  孟姜子听罢,心中一笑,看那张艺和的贪财模样,心中知道他已然上当,便道“这,这倒不是不行,我今早去常青堂后的青山踏青,在一小溪边发现了许多金银财宝,我想是哪个可怜商人,丧命于那里留下的遗物罢,你看,我还将其中几个最为贵重的宝石,装在盒子里,带了过来。”说着,拿出了放在袖子里的几个盒子。
  张艺和见那几个盒子,心想这孟姜子估计没有骗人,道“快拿来给为师鉴赏一番,怕是什么上古宝物,好赶紧仔细收藏起来。”孟姜子道“此番甚好。”便走上前去,将几个盒子一并交给了张艺和。
  张艺和见宝盒到手,大喜,急忙地大开想要一睹宝物的风采,谁知刚刚开启两个盒子,那其中便跃出两个巴掌大的蛤蟆,一只跳到张艺和的肩头上,另一只竟直接跳到了张艺和的脸上,只听张艺和“啊呀!”一声叫喊跌倒在地上,而这一倒,手倒是不听使唤,竟打翻了其余的三个盒子,瞬时又三只更大的蟾蜍蹦了出来,都蹦到张艺和的身上,因为张艺和的袍子光滑无比,个个都纷纷打着滑,分泌着粘稠的粘液。
  只听张艺和在地上翻滚着,边滚边喊“啊呀!救命啊!救我,快救我!”众学子看这所谓张大师在地上翻滚不止,都纷纷睁大了眼睛,却没人敢上前相助。孟姜子此时早已笑倒在了地上,捂着肚子,似是快笑断气了。
  黄冲大殿虽说是群臣议事的地方,它的后殿也是武将们习武练功的地方,说那陆飞自来到黄冲纳入森王旗下以来,整日混在众武将之中,而他虽有铁掌功的本领,却不懂带兵打仗,且生性迟钝,虽说待了甚久,倒是不得有什么武学谋略上的长进。
  这天,陆飞按照鲁俊森的要求,在后殿练习枪术,只见他挥枪四起,震得四下烟尘飞散,虽声势很大,但动作迟缓,似是没有什么使枪弄棍的天赋,但他心思坚定,虽然愚笨,但却很有毅力,动作虽然迟缓,却也是非常规范,令人挑不出什么问题。只见他又一下挺枪插地,震起灰尘漫天,盘膝踏地,一腿飞出,手臂顺那铁枪扶摇而上,另一只手压气劈风,身子瞬时飞起,那铁枪似是一个支架,将陆飞的身子支起,陆飞飞起两丈有余,见到了不被四周灰尘弥漫的光景,心中一喜,然后收势回返,两脚重重落地,又震起土灰无数。
  只听身旁数步外传来一声“好一个‘拨云见日’,妙极!”只见一个年轻的青年拍着手信步踏来,他面目清秀,眉毛浓密,目光如炬,身上看起来甚是结实,看着似与陆飞年龄相仿,正是那使枪的小将司马荣。
  司马荣拍着手慢慢走来,道“你这‘拨云见日’使得虽好,却在战场上没什么用处。”陆飞待那四周烟尘散去,方见到眼前的司马荣,见其与其同龄,却对自己这般指教,心中一阵不服,但其生性厚道,没有动怒,只是别过头去,不再理睬。
  司马荣见陆飞不理,倒没有放弃,又踏一步上前,道“你这枪法看起来甚是声势浩大,可你使那力气却全在脚腕上,虽然看起来威武,如真当杀敌时,怕被敌人轻易就给破了。”陆飞转身继续练着,耳中却也仔细听着,细想许久后,觉得那少年说的在理,便转身抱拳道“你继续说,刚才是我无理了。”这般近处观看时,方想起去年刚到黄冲时,似乎与其见过一面。
  只见司马荣从背上取下长枪,道“我做给你看看,你仔细看着有什么不同。”说完,挥枪起势,踏步上枪,顺势而上,陆飞见其动作行云流水,自愧不如,便更加认真地看了起来。
  只见司马荣身子挺上长枪后,似乎放弃下盘之力,将力气全使在了双臂上,登时那枪头簌簌作响,刺出了五枪,陆飞见其枪法甚精,惊得目光愣怔。只见司马荣虽下盘无力,使枪后怕会跌倒,只见他顺着倒势双臂夹枪,那枪尖在地上划了个圆圈,向后倾倒,司马荣见状手臂又一发力,顺势跳出,又一个后空翻,落在了地上,那铁枪失了力气,旋转后也倒下了。
  陆飞此时早已惊得不行,慌忙握拳上前道“将军好枪法,陆飞佩服!”只见司马荣微微一笑,摁下陆飞的拳头道“飞兄不必客气,我这都是从小练来的,除了在战场上杀敌有用,倒没有什么别的好处,反而我方才在远处注视良久,见飞兄你气力很足,使枪虽慢但没有破绽,确是令我心中佩服。”说完司马荣冲陆飞微微鞠了一躬。陆飞见司马荣这么谦虚,心中更是钦佩不已,慌忙扶起司马荣,道“不知将军是否能教授我枪法,我过于愚笨,总是找不到诀窍,怕是未来战场上,让森王失望。”
  司马荣听罢,略微想了一下,道“飞兄说的什么话,我司马荣承受不起,你乃元石大师的弟子,我司马荣一介武夫,怎能教你什么?但今日我见咱俩有缘,不如你随我去一果林,那里是一个练枪的佳地,到时我再指点你一番如何?”陆飞听罢,急忙点头答应,这番二人便一同前往那果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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