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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朝,黄冲建国之际,在黄冲以东,碧云楼一侧,有一家天下人皆知的大镖局,名为仙果门镖局。最初当家的镖头有三位,是三个拜了把子的兄弟,都是阳羌人,他们三个均是天下数一数二的武林高手。这三人中,年岁最大的,为梨兰氏人,平生使一根拐杖,杀人无数,梨兰氏熟习棍棒之学与外家功夫,气力惊人,性格也豪爽大气,只可惜在执行刺杀纣王旗下亲信任务时失败,而这也是他终生唯一的失败。黄冲的百姓,七八岁大的孩子都学得一首儿歌,叫做“梨花兰”,讲的就是梨兰氏当年探入殷商宝殿,使一手潇洒的拐棒,杀掉狗官无数,却最终被乱箭射死的故事,黄冲的孩子都把梨兰氏当作榜样,大了些能读书上学堂的孩子,也都把“梨花兰”的故事背诵默写,传为佳话。
年岁老二的,是桃纷氏人,天下人称其“人镖合一”,正是说他使得一手高超的飞镖之技,且擅长飞檐走壁的本事,说是天下没有桃纷氏上不去的墙、进不去的房。这桃纷氏相比梨兰氏,性格较为冷漠,整日一袭黑衣,蒙面束身,每当完成任务后,便如一道黑色闪电一般,消失无踪,故而他的名声并没有梨兰氏那么高,黄冲百姓只知道,桃纷氏也是武艺高超之人,却不见有人传唱他的事迹。桃纷氏却不想扬名立万,整日默默无闻,兢兢业业。
而这老三,为杏栾氏。杏栾氏武艺不精,却在文思谋略上胜了梨兰桃纷。他整日儒雅书生打扮,在那执行任务之时,便化为仙果门的“诸葛亮”,虽说他并不能像诸葛亮那般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却也是屡出奇技,屡立奇功。但这杏栾氏,身体虚弱,经常染上风寒,最终确是英年早逝了,自杏栾氏梨兰氏接连去世后,这仙果门上下,也就剩下桃纷氏所掌管了。
但这桃纷氏,不图功名利禄,平生也极厌当什么头目,于是在梨兰氏刚去世不久,桃纷氏便下令,解散那仙果门。而自己便隐居在黄冲之中,据说他生前仍然完成了许多重要的暗杀任务,但问其何时何因死去,却没人能答得出来,有传言他最终和梨兰氏一个下场,还有传言他娶妻生子,在黄冲里了却终生,更有离谱的,竟说他得道成仙,早已不在尘世了。但可以确定的是,桃纷氏消失的一干二净,人们起初在茶余饭后随便聊聊,到了后来,也都逐渐忘去了。
许多年后,黄冲当政的是那第十一世国王三众子鲁俊木,鲁俊木博学多才,善交朋友,也有胆有识,在位期间,只觉黄冲上下一片安宁,国泰民丰。在那碧云楼里,有一个年轻的帮手,是那碧云楼当家的外出时,在街边救济来的孩子。这孩子体态高大,虽看起来年幼,倒是一身牛劲,十一二岁左右的年纪,鼻宽面糙,却像个年近中年的汉子,这孩子说话还极为简单,只会说“是、好、对”这类简单的词语,当家的问他叫什么时候,他却愣生生地道出来三个字“公孙烟”,想必是他此生说的最长的话了,待问他父母之事时,他就捂着脑袋,极为痛苦的样子,碧云楼当家看了,心生怜悯,就把公孙烟留在了碧云楼,做个小帮手,看这孩子生性憨厚,力气很大,确是一个干体力活的料子。
这天,公孙烟正在碧云楼后厨搬面粉,硕大的面粉麻袋,一袋约莫三十多斤,只见这公孙烟一手拎起一个,丝毫不费力的搬上搬下,霎时间,已经搬去好多了。公孙烟眼看快要搬完最后的几袋面粉,心想休息片刻,便一屁股坐在地上,抹着头上的汗,喘着粗气。
突然,一道黑影闪过,身影之快如一只雄鹰一般,瞬时便抢走了地上的一袋面粉,公孙烟却毫无察觉,只见那人见无人追赶,心中贪婪,竟又折返回来,他虽然身形迅速,却赶不上好的时机,那公孙烟刚好休息完,回身一抬头,正好看见这人两手抓在面粉袋上,想要逃走。
公孙烟见状,大喊道“嘿!”眼睛一瞪,却没有了后话,只见那人一身黑衣,面孔看不清楚,被一块黑布挡死了,但看其年岁,似是与公孙烟相仿,听到一声气大力沉的叫喊,心想完了,就怪自己贪心,不然又怎会被人逮住,又心想,此时他必料我被吓在原地,我如果这时候逃走,他一定追不上我,想闭抬腿就往那门外飞奔。
公孙烟见状,又喊道“嘿!”说着一跃而起,他身重体胖,一下子便把那黑衣小子压在了身下,那黑衣小子身体瘦弱,动弹不得,又觉呼吸困难,大喊道“少侠!少侠!我投降!你快起来吧!我快。。我快断气了。”公孙烟心思老实,听闻此言,便双手撑地,给那黑衣小子空出了点空间。
黑衣小子见有这可乘之机,像个泥鳅一样,从公孙烟身下溜了出去,翻了个滚,顺势爬起来又要跑。公孙烟见状,心里极气,心想这人怎能骗人,大喊道“嘿!”借着腿力,向前一蹦,伸手一拉,拉住了黑衣小子的腿,那黑衣小子本以为能溜之大吉,突然右腿动弹不得,低头一看,一只像牛腿一般粗细的胳膊,像锁扣一般,将自己的右腿扣在了原地,心想此番定是跑不了了,不如束手就擒,说不定还能轻罚我些,想着,便转身,将那面具摘下,只见他一张国字脸,浓眉高鼻,虽然年轻,却是风度不凡,只听他强挤出一张笑脸,道“大哥,你别拉我了,我不跑,我今天认栽,绝不会跑了,你放开我罢。”公孙烟听了,心中回想起刚才的情形,自然是不信,只道“不!”那黑衣男子看公孙烟如此坚持,心中有些佩服,便道“我看大哥身强力壮,又一身正气,性格还这么执着,小弟甚是佩服,今天与大哥相见,都是缘分,不如,不如我们拜个把子吧?”这黑衣男子话说的好听,其实他虽然对公孙烟心中有敬,倒还是想着用这方法先让他放手。只看公孙烟听完此言,心中一惊,自己粗俗至极,又没有什么优点,除了那已经想不起来的父母外,这倒是第一次见有人愿意与他结拜,当下手便松了松,但仍然牢牢把着黑衣男子的右腿,没有撒手。
黑衣男子感受到了有机会,便继续说道“大哥,我是真心对你佩服至极,像你这样兢兢业业的小二不多了,今日我桃纷胜,就定要与你交了这兄弟!你。。你先放开我罢。”公孙烟听罢,心中有些触动,回想起自己曾经被众人唾弃,在丧失记忆后,便记不清父母长相,整日游荡在街边,与那野狗野猫为伴,甚是凄凉,自己这般卑贱,居然有人会想跟我结拜兄弟,那么自己还有什么不能从的呢?想必,便松开了手,单膝跪在地上,眼中渗着泪水。
桃纷胜见右腿终于自由,赶紧活动了一番,本心想待他松手自己便赶紧逃跑,因其生性散漫,并不想拜什么把子,但当他刚要走,却看那公孙烟跪在地上流着眼泪,当即心生疑惑,道“大哥。。你怎么了?”公孙烟道“没事。”大手一拂,抹去了脸上的泪水。
桃纷胜见状,赶紧上前将公孙烟拉了起来,道“大哥,你。。你别这样,咱们现在就对天拜把子,你别哭啊。。”说着将板台上的饭碗拿下来,洒了点清油,点了一根蜡,摆在了二人身前,又道“大哥,我还不知你叫什么呢?”公孙烟跪在地上,慢慢地把头扭过来,道“公孙烟。”眼中似乎还有泪水打转。桃纷胜听罢道“我叫桃纷胜,你听说过仙果门镖局么?我便是那二哥桃纷氏的后人,我们自先祖隐居之后,便在黄冲中生活,每日可以外出,但必须按照祖宗的规则,穿一身黑衣,戴上面具才行,前几日,我爹死了,我饿的不行,才干起了这偷鸡摸狗的事情,正因为我从小便跟我爹练那祖传的飞檐走壁之技,才有了这身本领的,今天与你相见,都是缘分,今后,你就是我大哥,来!”说着冲公孙烟鞠了一躬。
公孙烟见状,道“没事。”那桃纷胜不懂他什么意思,但也没有多问,只见公孙烟还礼,二人便在这碧云楼后厨,草草地拜了把子。
这时,桃纷胜道“公孙大哥,我看咱俩不如离开这黄冲,去干一番大事业吧!你看你身强力壮,我身形迅捷,我们二人齐力,定能干一番大事!”公孙烟听罢,心里有些蠢蠢欲动,但想到之前碧云楼当家对他有恩,便道“不。”摇了摇头。桃纷胜见状,心中不解,他平生见过内向之人,却未见过像公孙烟这般不爱言语的人,心想,如若不拉他出去,他必是在这碧云楼荒废一生了,想着,便双手拉着公孙烟的胳膊,想要把他拉出去。谁料那公孙烟只是稳稳站在原地,不得动弹,桃纷胜拉了半晌,心烦意燥,火气上来了,喊道“公孙大哥!你要是非不走,那我便走了!”说完,拍拍屁股扬长而去,边走还边揉着自己酸痛的胳膊。
待桃纷胜离开碧云楼数日后,行至一片森林,秋日里,这林中黄叶纷飞,鸟鸣四起,甚是一番爽快景象,但桃纷胜自离开碧云楼起,便未曾进食,如今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扶着树干,勉强前行。
突然,桃纷胜听到自己后面传来重重的脚步声,似是有一头大象朝自己跑了过来,回头一视,竟是那公孙烟抱着一大袋包裹,朝自己跑过来,边跑边道“等等!”桃纷胜见是公孙烟,心中甚是欣慰,待公孙烟跑近站定,道“公孙大哥,那日是我心急了,别怪小弟。”只看这公孙烟挠挠脑袋,道“没事。”原是那日桃纷胜走后,他自己心里总觉过意不去,终于在一天傍晚,装好干粮,连夜跑着去追桃纷胜去了。
只见公孙烟将背上的大包裹拿下来,打开,里面尽是白面馒头,桃纷胜一看,喜悦至极,忙抢了过去,拿出两三个馒头,啃了起来,边吃边道“公孙大哥。。你。。你真乃小弟。。我的救命恩人啊!”就这样,二人结伴同行,共同赶起路来。
又过了数日,二人行至一座奇怪的宝塔旁。正走着,桃纷胜远远听到那宝塔处传来打斗声音,似是剑剑相碰的声响,便道“公孙大哥,咱们去看看罢。”公孙烟点头应允,二人便小心翼翼地躲在那杂草丛后,远远地观望着。
待仔细一看,确是两个使剑之人在打斗着,其中一人,飞腾而起,剑落起风,风起却凝气,好似升腾出片片云朵,在那剑身周围环绕,桃纷胜心中暗暗称奇,谁料那人见出此招,抬剑而起,潇洒一劈,竟莫名其妙地直接将那招破了,桃纷胜此番更加震惊,只觉那二人必是世间最厉害的人了。
只听那拆了招的人说话了“哼!我发明的东西,我能不会拆么?我都说了,你那本《易天经》上的东西,除了什么经脉之说,都是我发明的武功,你那父亲当年,就是听我所述,将我平生最擅长的三剑,写入经书之中,后来,他去塔门之后,便再没回来,如今已经二十余年过去了,我看,他是落入情网了罢,你,你是他的儿子?”只见说话的人年近中年,头发已全数皆白,面容凝重,不苟言笑,站在塔门以内,方才拆招时,竟连身上的灰尘都未落到塔外。
只听出招那人说话了“你个老不死的!胡说什么!别以为你碰巧拆了我一招,就可以污蔑我父亲,这本经书,从我出生时起,便在我父亲手里,而他五年前被那沁颜老贼杀了,我便将这经书收了起来,几经研究,已经参透了这其中的第一剑“笑看凝云”,你不要再胡说,污蔑我的父亲,否则,休怪我不客气!”只见那拆招人听罢,大笑起来,笑完道“原来易月那个叛徒已经死了,那我就死也安息了,也不必出塔去寻找他,我此生从未说过假话,你想不客气,你能怎么不客气啊?”那出招人见他又对父亲无礼,喝一声“看剑!”说着拔剑出鞘,挺身向那老人刺去。那拆招人见状,也未闪躲,只是俯身挥剑一劈,顷刻间,鲜血四溅,那出招人倒在了地上,只见双腿已然断成了两截,只听他痛苦地嚎叫着。
而远远看着的桃纷胜与公孙烟二人见状,也心中吃了一惊,桃纷胜气不过,觉得那老人欺负人,当下决定起身去帮忙,却被公孙烟一把拉住,只听公孙烟道“等等。”桃纷胜方醒悟,自己如若匆忙去帮忙,那老人武功如此高强,怕是会丢了小命。想着,二人继续看了起来。
只见那老人冷眼看着那断腿的出招人片刻,听着那人的嚎叫似是毫不理会,只是摇摇头,转身走回了塔里,那塔门便随着老人消失,关闭了。
桃纷胜和公孙烟见那老人已走,急忙起身,小跑过去,心想帮这个可怜人一把,走近一看,那人仍然痛苦地在地上扭动着,似是已经快晕了过去。桃纷胜道“你。。你别着急,我们兄弟二人会帮你的。”那站在旁边的公孙烟也点了点头。
只听那出招人道“带。。带我回。。阳。。羌。。岭。。”说罢,晕了过去,二人见状,急忙将身上的衣服撕扯下来几块,将那出招人的双腿包了起来,先止住了血,然后二人一人拉起一只胳膊,将他背起来,向前走去。
此出招人,正是易天刀,自从沁颜走后,他便终日关门闭读那《易天经》,只盼自己学会几招功夫,好找他报仇,学得五年,便心急难耐,离开阳羌岭,朝黄冲方向去了。走了几日,来到那海月塔,他本是向单海打听沁颜的下落,谁料,那藏在衣服里的《易天经》不小心滑落到地上,单海一见,当即心中生疑,二人便争吵了起来。
几日后,易天刀醒了过来,心想,如果不是那两名小兄弟助我,我估计已经死在了那海月塔之下了,见那桃纷胜和公孙烟都坐在屋中,便道“你们两个,留下来吧,我教你们本领,我叫易天刀,是这阳羌岭的岭主,你们二人,就不要走了。”
那桃纷胜听了,心中回想几日前见这易天刀的本领非常厉害,自己跟着他学本领,定能干一番大事业,便道“是。大人。”那旁边的公孙烟见弟弟已经答应了易天刀,自己也不必推辞了,一拱手道“是。”
易天刀见二人答应了他,心中感到欣慰,便下令,今后亲自教他们,可当想起自己,却看到那已经断了的双腿,又犯起愁来,心中暗暗决定,单海和沁颜的仇,此生不报,誓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