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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本就是身体最疲倦的时候,也是各个府邸更替巡夜人员的时候,就在丞相府的家丁更替换班时,有两抹黑影便从一旁的围墙翻了进来。两人相互比划了个手势,点了点头后便分头行动。
相府的宝贝不少,有些个贵重却不稀有的宝贝便被放在了库房之中,而奇珍异宝被放在书房的可能性却是较大一些。一是因为书房一般距离主院较近,二是因为书房中的暗卫安排也是较多。
武功较好,敏锐度略高的邱含依自是往书房而去。而祁远这个见识过各类珍宝的惯犯,最适合的地方便是相府的库房。
在暗中的邱含依躲过一批正路过巡查的家丁,四下张望一番便见书房院中的大树有些异常,心中略微思量便飞身上树,本是想着轻巧的将暗卫打晕,却是没想到那暗卫已是察觉到她。
就见邱含依距离那暗卫还有几步的距离时,那暗卫猛地将身子转了过去,手中的剑已经朝着邱含依刺去,邱含依一惊,便往后连退几步。就在邱含依往后退的时候,右手也往前探去,几枚淬了毒的梅花镖已是朝着暗卫飞去。树上的空间较小,暗卫险险避过,但身上却也是被梅花镖划开了个口子。
梅花镖上淬的毒是蚩灵用蛊毒调配的,自然是见血封喉。暗卫还没等叫出声,整个人便失去了意识,身子直挺挺的便往树下栽去。而此时邱含依若是在上前拉他显然是来不及,心想自己自然是要暴露的,当下便一个飞身冲到了树外。
而刚刚在树上的打斗自然是没有逃过书房周围暗卫的眼睛,当下几名暗卫便是点了点头,分出两人来,一人去通知丞相,一人便是去就近叫了巡逻的家丁,剩下的人则是与邱含依缠斗起来。
“抓贼了!抓贼了!”
几声家丁的高喊,还有几团火光从库房的门外经过,祁远急忙趴在地上,以便不被人察觉。
贼?莫不是自己被发现了……?祁远眼睛盯着地面,突然想到不是自己被发现了,而是老邱被发现了。
妈的。祁远心中暗骂,正想起身走出库房,但却想到先前两人商定的计划。纠结,十分的纠结。
正当祁远还在纠结是否要去救邱含依时,邱含依那边已经利用暗器解决了两名暗卫,但丞相府的家丁也已经陆陆续续的赶到,丞相府的人数过多,她也只得先跑。伸手从怀里掏出个瓷瓶,将瓷瓶往地上一摔,一股呛鼻的红色烟雾便冒了出来。
邱含依这个瓷瓶是经过改良的烟罐,里头的烟雾也被蚩灵加上了辣椒粉,没有带任何防护的人接触上,绝对被呛得不能往前走。趁着拖住他们的机会,邱含依连忙飞身上墙,从丞相府的围墙之上翻了出去。
暗卫自然也不是白给的,虽说被红色的烟雾晃了晃,但也马上反映过来,绕过红色烟雾便追着黑影翻了出去。
邱含依跑得不慢,暗卫也是没想赶快追上,一直在不远不近的位置跟着。忽地邱含依心念一动,就感觉身侧有股危险的气息,连忙凭直觉往旁边躲去,就见着她方才站得位置多了根箭矢。
邱含依朝着箭矢射来的方向看去,黑夜中却是什么都没有,还没等她仔细寻找,耳边便传来了破风声。
邱含依连忙躲闪,但箭矢着实太多,一个躲闪不急便被一根箭矢划破手臂,另一根则是刺中腹部,剧烈的疼痛让邱含依的额头上见了汗。
不能待下去了。邱含依趁着弓箭手取箭的功夫,足下轻点便又跑了出去,围在两旁的弓箭手见状,连忙将刚拿在手中的箭矢纷纷射了过去。
因为腹部的伤口上还插着箭矢,邱含依的动作稍大便有鲜血从中渗了出来。邱含依一咬牙便将箭矢从身上拔了出来,丢到一旁。而就在她拔箭矢的功夫,身后的弓箭手也都拿出新的箭矢,她因为躲闪不急背部也就又中了两箭。
邱含依想着自己身上还有脉蛊,当下也没去管背后的箭矢,足下又增了几分速度便往一旁移动。
朱然轩正在房内喝着茶水,方才他让流苒去给他做点吃食,但流苒还没回来。
半夜被肚子饿醒真是要命。朱然轩摸了摸自己一直在叫的肚子,心中也不由得有些感叹:谁让自己晚上没吃饱呢……
正当朱然轩坐在房中的圆桌旁出神发呆时,房门突然有了轻响,朱然轩微微皱了眉,心想流苒这是怎么了?结果却见房门被人大力推开,一名身着夜行衣蒙着面的人便闯了进来。朱然轩眉毛一挑,面上便带了笑,刚想开口,却是见到那人脚下似是生了风,一下子便窜到他的面前,手中不知合适多了一枚梅花镖,架在他脖子上便低声道:“不许叫,不许动。”
“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朱然轩端端正正的坐着,距离黑衣人的位置也颇近,一股浓重的血腥气便窜入他的鼻腔。
“管你什么地方,要是你敢动我就……呃……”黑衣人似乎受了重伤,一股鲜血便从嘴中喷了出来,黑衣人的头正巧底下,口中的鲜血如数喷到了朱然轩的披风上,而黑衣人拿着梅花镖的手便是一送,身子晃了晃便朝后倒去。
“嘁——”朱然轩撇了撇嘴,似是有些嘲讽,起身便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脱了下来,随手一扔便扔在黑衣人的身上,随后便看也不看的坐到了一旁的榻上。
“王爷您……”流苒手中拿着个食盒,开门后却是见到自家王爷窝在榻里,而一旁的地上还扔了件披风,屋中的血腥味十分浓郁。流苒皱了皱眉,快走几步将食盒放在塌中央的小桌上,行了一礼便道:“奴婢来迟了。”
“王爷!属下……”而这时又一个慌慌张张的黑影从门外跑了进来,一进门便看到地上躺着的黑衣人,一惊便跪了下来,待到喘匀气息后这才开口道:“方才邱云景与祁远进了丞相府,才不过一刻钟的功夫,邱云景自己便从丞相府翻出,身后还跟着丞相府的暗卫。属下怕被暗卫发现,便远远跟着,结果没想到受了伤的邱云景竟进了别院。”
王府暗卫的话音刚落,流苒和朱然轩的目光便一起看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黑衣人。流苒犹豫了一下便走过去,将黑衣人的面巾扯下,一张熟悉的脸便展现了出来。流苒回过头面上带了些尴尬,点了点头便道:“王爷,是她。”
朱然轩歪了歪头,似是还没反映过来一般,伸手摸了摸下巴这才道:“有趣,不找她,自己倒是送上门来了。”
“王爷。”房门口突然想起了个略有些低沉的声音,朱然轩转头望去正好看到庄景那张冷得都快结冰的脸,“丞相带着人要来搜别院。”
“哦?”朱然轩咧嘴一笑,指了指躺在地上邱含依便道:“让他搜,不过要是搜不出来,我看他怎么办。流苒留下,剩下人都该干嘛干嘛去。”
等到房门再次关上后,朱然轩这才对着流苒说:“把她给我扒光扔床上去。”朱然轩想了想便又道:“我记得屋里还有熏香吧?”
“是。”不必朱然轩再往下说,流苒心中便有了数,将邱含依的外衣褪去后,便将她放在了床上,又熟练的从柜子中找到几粒熏香扔到碳盆中,想了想后便又将自己身上的外衣外裤脱了下来,随意扔在地上盖住血迹,一转眼的功夫流苒便隐在了暗处。
朱然轩看了看垂下的纱幔,摇了摇头便往一旁的榻走去,他是孩子心性重了些,但也没有趁人之危的习惯。更何况那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不是女子了。
朱然轩坐在榻上,将薄被披在身上,说实话他不是怕冷,但他总归是喜欢更温暖一些,许是儿时的一些回忆不如人意,心中也便烙下了些疾病吧。抽了抽鼻子,闻见屋内的血腥气大半都被盖住,他心中也略有些放松。他本是可以不用救她的,将她交出去也就好了,但这个女子身上总是有许多秘密,让他不由得想要挖掘,甚至想将她收入自己麾下。
大概,明日她醒了会对本王感恩戴德吧?再或者哭着喊着要以身相许?朱然轩看着炭盆发呆,正想的出神,门口却是传来了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敲门声过后便是一个中年人的声音便道:“深夜打扰王爷实属不该,但微臣家中进了贼,看方向逃来的便是王爷的别院,还……”
五十多岁丞相话还没说完,门便被打开,一股香味便从门中窜了出来,衣衫不整的靖江王靠在门口,脸上写满了不耐烦之意。
“宰相这是想说,本王惦记你家的珍宝,找人去偷了?”朱然轩上下打量了一番丞相,有些厌恶的挥了挥手,接着说道:“庄景,宰相说的那人是什么模样?可有找过了?”
“回王爷,宰相说的那人穿着黑衣蒙着面,后背中了两箭,腹部也被射中。”庄景面无表情的朝着朱然轩行了一礼,接着有道:“我将别院中的暗卫都找了出来,一一让宰相辨认,却无一人受了伤。”
“哦。”朱然轩打了个哈欠,点了点头,伸手便要将门关上,一边关还一边说:“既然那贼不在本王这别院,那宰相请回吧,本王也乏了。”
“王爷,您这院子也就这么大,除了您这里,其他地方也都没有了。”宰相看向朱然轩的眼神中带了些探究,他本就不看好这个靖江王,当初带头与新皇唱反调的便是他,本是可以将新皇逼成傀儡的,但途中竟是杀出个靖江王来。
“宰相这是权势大了,连皇室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朱然轩自是听自家皇兄说起过,这宰相手中握着朱家先祖留下的重要东西,虽说目前还不能得将他去除,但也不能对其客气。
“微臣哪敢。”宰相的话虽是如此,但眼中却是没有一丝畏惧。
朱然轩正要回话,屋内却是传来了一阵微弱的叫喊声。宰相听到这声音,眸光一亮便要越过朱然轩往里闯,结果就见一旁的庄景将佩剑拔出横在宰相跟前道:“王爷的内人也是你等能见的?”
“内人?”宰相冷哼一声,便道:“这靖江王何时有的王妃?”
“没有王妃连个通房丫头都不能有?”朱然轩睨了宰相一眼,便转身进了内室,同时对着庄景道:“谁敢硬闯,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