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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陆隙恶声恶气的模样,秦初顿生一向话也不多,干脆什么都不说,搬了个小板凳挂上和平的笑容看陆隙一个人表演。
何生被陆隙突如其来的恶脾气惊到了,吭哧了半天也没说上话,泪也不流了,气呼呼想了半天才回答:
“我爸妈出事之前骗子爷爷来过我们家,他叫走了我的爸妈,后来也是他说的我爸妈死了。”小男孩抱着手臂,很不服气。
陆隙却皱起了眉头,见何生的表情信誓旦旦,不像说谎的模样。她知道爷爷出关有段时间了,没想到却长至两年。更不知他两年前来这里带走何生的父母又是何用意。
更奇怪的是,按照何生的说法,爷爷对于何生父母的死确实有一定责任,可何老不仅不提还临终托孤给她,是急病乱投医,还是对陆周的绝对的信任?
仅凭当年的救命之恩就如此信任他吗?陆隙觉得奇怪。总觉得还有更深的缘由,奈何何老已经去世,爷爷也不见踪影,让陆隙一筹莫展。
只觉得事情越发的复杂。
“我爷爷喊你父母去做什么?”陆隙不抱希望,但还是问了何生,当年他才3岁。
孩子果然摇摇头不清楚。
陆隙见他低着头又想起爷爷的死,泫然欲泣的模样可怜又可爱,鼓了鼓腮帮子,眼睛珠子一转,坏心眼的问道
“我爷爷是骗子,我怎么觉得你爷爷才是呢。”
何生听见陆隙的质疑气坏了,站起来反驳“你说什么”作势还要推她。
陆隙灵活的闪开,嘴里还是不依不饶“他说你很有天赋,我可没看出来你有什么特别。”
何生没打中她,气呼呼的坐回床上不无自豪的说道
“哼,你肯定不知道,一直在门口和你们对话的人就是我。我可以模仿许多声音。除了我爷爷,你的和那个男的我也可以。”
被指控为那个男的,秦初坐在一旁尤为无辜……
何生说完,活灵活现的学了几段陆隙和秦初说过的话,秦初非常意外,今天一整天他说过的话一只手都可以数的过来,那个孩子居然全记住了,还学的惟妙惟肖。
可陆隙似乎并不买账,不屑的哼了一声“学人说话算什么本事,我觉得对我没什么帮助。我儿子才不会这么笨”
何生听见陆隙的否定,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垂头丧气的坐在床上撅着嘴,眼眶又红了,还不忘小声抗议
“才不做你的儿子。”
“略略略,你爷爷是大骗子。”
……
公报私仇,小孩子都不放过。看着何生又要哭了,秦初觉得这孩子的未来简直堪忧。
“我爷爷不是骗子不是骗子不是骗子!!”
“就是骗子就是骗子!”
“不是,不是,不是。”
何生气坏了,一边哭一边喊,不停的重复像个小复读机。
隔壁的苏鹞都被吵醒了,怒气冲冲的站在门口疯狂敲门抗议扰民,没想到门反锁的门居然敲着敲着自己开了……
“我明天还要上课,给我安静点!”苏鹞嗓门更凶,起床气非常大,说完话转身关门,却发现门自己开了就算了,还锁不上!
气死了!
“门锁还坏了,给我赔钱!”苏鹞用生吞活剥的眼神剜了一眼陆隙才恼怒的回自己的房间。
被咆哮的三个人同步息声。何生抹干了眼泪坐在床上生闷气。全程无辜的秦初继续无辜,只有不怕死的陆隙继续嘟囔:
“证明你爷爷不是骗子的话,就好好努力证明自己的实力。我的事务所可不会收闲人。”
陆隙也不是完全都想的清楚,马上她自己也要过上生死未卜的生活了,可能还要和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恐怖组织作斗争,在这种时候身边居然多了个小拖油瓶,造化弄人,她想想就火大。
“我才26,当五岁小孩的妈,老头什么眼神啊。”不满意的点太多了,陆隙一边碎碎念一边从屋里走来走去。
何生气过了头,有点冷静下来。看着面前走来走去的人,想起白日温暖的怀抱,让他想起妈妈的点滴,有种说不出的眷恋。即便他只有五岁,过早的成熟,让他能很快地辨别是非黑白,利害关系,他暗暗下定决心自己要好好努力不让爷爷背上骗子的骂名。
下定决心的何生不再悲伤,本来就是倔强又勇敢的孩子,心底也逐渐生出勇气。在听见啰里啰唆的陆隙想到以后很可能都要在她身边生活,孩子恶作剧的心理又冒了出来。
“你太老了吧,年龄蛮适合当我妈了,我妈可都35啦!老太婆,略略略。”振作的何生口齿上伶俐,即便眼泪还泛着泪光,但是气势一点都不弱于陆隙。
“嘁,既然适合做你妈,那你以后就喊我妈,不然就把你扔在荒郊野地。”
“扔就扔谁怕谁!”
针尖对麦芒的两个人谁也不认输,无辜的秦初继续无辜。
气头上的陆隙自然不可能和何生睡一张床,这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了继续躺枪的秦初,看着死活不肯脱衣服的小男孩,只好认命的和他一起合衣而睡。
身旁有个滚烫的火炉,秦初有点失眠,听着对面呼吸均匀,似乎已经睡着了,而身旁的小男孩也半天没有动静,于是试探的翻了个身子,拉过被子给他盖上。
“怎么,你想当我爸吗。”何生没睡着,凉凉的话从秦初背后传来。
…!@#¥%……&*
哪来的小破孩这么讨嫌呐!
接着一声嗤笑从隔壁床传来,合着大家都没睡着,今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的人可真多。
第二天秦初被迫留下来照顾何生,陆隙独自去跑完剩下的事务所,还好剩下的并不算多,也都在周围,看着瘦弱的何生想必也走不了太多山路,干脆同他一起留在宿舍,省得给苏鹞添麻烦,回想昨天夜里苏鹞的狮子吼,秦初真有点头皮发麻。
虽然何生才五岁,但是却非常懂事,没有给秦初添任何麻烦,空闲的时间就看苏鹞拿给他的小学课本,而秦初也在房间里静坐修禅,二人互不打扰。
傍晚陆隙仍旧没有回来,秦初被苏鹞拉去当壮丁,帮她看晚自习。期中考试到了,苏鹞要批改试卷,还要准备错题集,还要照顾宿舍那个中暑还未痊愈的女孩子,今夜还有和学生家长的私谈,忙得不可开交。
何生自己留在宿舍跟着苏鹞看书,秦初就老实坐在教室讲台看着小学生上晚自习。秦初虽然少年气很足,但是平日冷着脸的时候看起来却难以接近,即便有微笑也是笑面虎式的假笑,话又非常少,个子比起苏老师高了一个头还不止,威慑力足够大,学生们非常乖。
秦初坐在讲台上入定,思索禅修师父交给他的课题,可罕见的静不下心来,有种说不出的焦灼感。
讲台下面的小孩们都低着头做作业,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可秦初还是觉得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视线在盯着他。
可以确认有人在窥视,看是却找不到方向。
秦初干脆从讲台上走下来,在教室转了两圈,发现每次自己路过教室最后的位置,这种说不清楚的焦灼感就尤为强烈。
最后一排的孩子们背对他坐的踏实安稳,每个人都在奋笔疾书。
确认不是孩子的在看他,可那股强烈的焦灼感一点都没有散去。
莫不是班里有什么东西?
苏鹞前辈封了境界之眼,她察觉不到也很正常。听闻这是苏鹞前辈新带的班级,陆隙之前从未来过,所以班里若有可疑的东西,也不是不可能。
秦初在最后一排后面的教室来回走了几遍,模糊的觉得靠窗的位置感觉会比较强烈,凭着感觉靠近了窗户,身前的两个小孩都在认真做作业,窗外虽然已经黑了,但是还是可以确认并没有其他的东西。
难道在孩子身上?
秦初不确定的想触碰最靠窗边的那个小孩的肩膀,手才刚刚伸过去,焦灼感和被凝视的不愉快都在瞬间消失了。
消失了?
面前的孩子察觉老师在身后有动作,惊恐的回头看着手悬在半空中的秦初,有些纳闷。秦初尴尬的拍拍孩子的肩膀,也并无异常,只好抱歉的笑笑,收回了手。
孩子回过头继续写作业了,秦初却望着自己的手出神。
虽然被窥视的感觉消失了,但秦初却更觉得奇怪,苏鹞前辈被封了境界之眼之后,就一点都察觉不到异常吗?
是今夜的个例,还是潜伏已久?
剩下的半节课那种感觉没有再来,可秦初却彻底陷入了思考。
他注意到孩子作业本上的名字——『李望』,并无特别。有什么不对吗?秦初思索了半节课仍旧毫无头绪,勉强的宣布了下课。
回到了宿舍,学生家长苏鹞已经送走,站在苏鹞宿舍门口秦初还在望着自己的手出神。苏鹞忙完手头的事,看陆隙带来的小男生正站在门口发楞,好心走过去提醒。
“怎么了?”
秦初这才从沉思中回神,摇摇头示意没事,正犹豫着要不要告诉苏鹞这件事,没想到身后陆隙突然冒了出来,看样子是刚刚回来。
“嘿,你忙完啦?”陆隙越过秦初走进了苏鹞的宿舍。
“嗯,刚送走学生家长。”苏鹞随意的答道,回身整理课桌上的书籍。何生在一旁坐的端正,彻底沉迷学习。
“欸,学生家长会来?很少见,怎么了?”陆隙话赶话的问道,闲聊间坏笑的走到何生身后。
苏鹞有些疲惫了,但是说到这件事情,还是忍不住牢骚两句。
“有个学生教唆低年级学生偷家里的钱给他,还教唆同班男生欺负女生,又教唆其他人合伙欺骗老师。这个李望,真是气死我了。”
陆隙没在意苏鹞的回答,伸手蒙住了何生的眼睛。倒是秦初意外的重复了一句。
“李望?”
苏鹞蛮有表达的欲望,不在意是谁接了他的话,继续说道:
“是啊,这个小男孩叫李望,品性有些恶劣,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拿他没办法,只能请家长来一起聊聊。”
“苏鹞前辈,你封了境界之眼之后,就什么都察觉不到了吗?”秦初一边皱眉一边破天荒的说了一长串话。
“是这样没错,有什么不对吗?”诧异于秦初的问题,苏鹞纳闷的看向秦初,就连一旁恶作剧的陆隙都停下作弄何生的手,一脸好奇。
秦初本来还犹豫,听见苏鹞确认是毫无察觉之后,说出了今天的事情。
“没想到都和李望有关系,我听闻有一种小妖喜欢蛊惑孩子,如果他与之前的变化反差过大,我觉得不无可能,我们毕竟是在W市。”
“真的吗!”苏鹞并不是不相信,只是有点没消化掉,境界兽出现在他的班级,她还毫无察觉?
“我也不确认,实在不行让陆姐去看看。”秦初给出建议。
被点名,苏鹞还没说话,陆隙就斩钉截铁的拒绝了。
“不去。”说完一把抱起挣扎的何生回屋了。
门嘭的一声关上了,秦初有点尴尬,找补的说道
“不行,我劝劝吧。”
老友的翻脸不认人,苏鹞也不是第一次见,叹了口气,开解道
“算了,现在学生宿舍都戒严了,进不去,明早再说吧。”
陆隙今天解决了所有事务所的问题,准备第二天一早就回A市,早晨刚刚打包好行李,没想到就传来噩耗。
苏鹞刚踏进教室就被告知李望昨天晚上偷偷溜出宿舍,再也没回来。苏鹞居然第一时间不是去找其他老师,而是慌慌张张跑回宿舍一把抓住陆隙的胳膊惊慌失措的喊道“
“阿隙,李望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