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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要返程,陆隙难得起了个早,秦初简单的收拾完行李,吃过饭就准备出发了。苏鹞是要等到这个学期彻底结束才会回到事务所,本以为这趟行程结束就可以回学校了,没想到陆隙又有了新的安排。
“何生留下和苏鹞一起,等学期结束了在事务所汇合。我和秦初现在要出下个任务。”
秦初之前对这件事毫不知情,讶异程度和苏鹞无二。
“裴洲来了新消息,我们这趟去Q市看看情况。”
Q市刚好位于A市和W市之间,动车几个小时就能到。早晨从村里出发,下午才到城里,坐了傍晚的一班动车,差不多凌晨到了Q市。
下了候车站二人搭了出租直奔目的地。
陆隙似乎也不是很清楚具体位置,只是到了估摸的地点下了出租,拿着导航看了半天,穿越了几条街道,居然来到了一座教堂门口。
凌晨的Q市还是很热闹,不少街边大排档还人声鼎沸,但是这条街却异常安静,教堂旁边维持着一贯的肃静,没有所谓的小吃街。
教堂很大,至少三层,典型的欧洲建筑风格,和周围的街道有些格格不入,正门之上是耶稣的巨幅画像,门的两边是洁白雕像,还有漂亮的彩绘玻璃窗。
整座教堂笼罩在昏黄温暖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神圣。
秦初跟着陆隙来到了教堂的大门前,轻轻扣了扣,门很快打开,是一位身着教服的修女。陆隙以表敬意在胸口画了十字以达礼仪,递上裴洲准备的信件,请以通报。
修女将信件拿走,不一会就又来开门,他们二人跟着修女走入了教堂。教堂一层屋顶非常高,墙壁上都画满了壁画,穿越了两侧坐席来到祭坛前,一位年长的神父已经等在那里。
祭坛左侧是讲坛,讲坛一旁立着巨大的管风琴,一行人来到圣水盆前沾水划过十字,以象征净身。
秦初学着陆隙的样子做完净身,又穿过祭坛的右侧来到了教堂的后面,拐角处还立着一处十字架上的耶稣受难像。
突然被带到这么神圣的地方,秦初不敢冒犯,他是禅修过佛学的弟子,来到这里总有种异样的感觉。
教堂后面的一栋矮楼是神职人员休息办公的地方,也是他们的最终目的地。
教堂非常安静,完全隔绝了夜晚夜市热闹的嘈杂声,神父也一路无话,一行四人寂静的穿越整个礼堂来到了矮楼之内,登上二楼,停在了一扇房门之前。
“二位,你们要找的这位朋友就在这里了,愿上帝保佑。”说完,神父和修女就自行离开了,留下秦初二人站在门口。
“笃笃笃”陆隙和秦初对视了一眼,看上去有些心里没底,但还是敲响了门。
“是谁?”里面穿来一个男声,口音有些奇怪。
“是路易斯先生吗?我们是裴洲介绍来见您的。他也许和您提过我的名字,陆隙。”陆隙之前也从未见过这位路易斯,他是裴洲帮忙引荐的一位朋友。
门很快打开,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位褐发灰眸的外国青年,皮肤很白,身穿咖色风衣皮靴,个子很高,身材有些瘦弱,但走起来每一步都透露着轻盈。
见到陆隙他似乎有些意外,“没想到裴洲要我见的居然是一位女士。这位是?”路易斯鼻翼两侧有明显的雀斑,看上去有些内向,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回屋内。
陆隙再次和秦初对视了一眼,犹豫着也跟着走进了他的房间。
“他叫秦初,我的,弟弟。”陆隙本想说是后辈,但是前辈提携后辈的这一套只有亚局比较流行,欧洲那边并不太了解这个,避免解释和怀疑,还是随便抛出了亲属的关系。
路易斯没有在意陆隙说什么,看了一眼陆隙的方向,很快就又回过头去,速度有些快的让陆隙都不确定他究竟在看谁。
“帮我把门关上,谢谢。”路易斯的口音一直有些怪,想来外国人说中国话很难说的利落。
秦初转身关上门。
“这边坐。”虽然路易斯看上去有些腼腆,但是欧洲人好客的一面还是显现出来,秦初和陆隙刚刚落座,两杯热茶就已经递上。
秦初坐好,正对的是一张桌子,路易斯应该也是刚刚来,整个房间并没有什么特别,桌子旁是一张单人床,床上空无一物。
整个房间除了他们三个,和桌子上的那个手提箱以外,应该是教会房间原有的模样。
“你们可以把东西拿出来给我看一下。”路易斯开门见山。
陆隙没想到眼前的青年这么直接,她本想还客套几句,晚上叨饶的礼貌,但见对方也并不在意,正和了她心意。
陆隙和秦初这趟出行一人就背了一个书包,陆隙打开书包,拿出了一个小小的透明玻璃瓶看起来和秦初手上装卵的那一个是同一个型号。
瓶里装着一截枯枝,手指粗细。
“您可认得它?”陆隙有些紧张,她让裴洲帮他找可靠的种子猎人最大的目的就是辨认这截枯枝。
这截枯枝是五年前遇到俞水的时候发现的。
这五年来陆陆续续找了不少种子猎人,亚洲的,欧洲的,有名气的,有资力的,无人能够辨认出这截枯枝的物种。面前的路易斯在狩猎局完全没有名气,裴洲却信誓旦旦的引荐了他,让陆隙心里有些打鼓。
种子猎人也是狩猎人的一种。他们经常游走在境界线的边缘,不同于喜欢猎杀境外生物的寻宝猎人,他们热衷搜集新鲜的境外生物种子、幼崽,来交给狩猎局的物种部门进行物种采集,繁殖培养等等。
但面前的种子猎人,裴洲是这么形容的。
是一位不以赚钱为目的,只为记录和探究神奇物种的生物学家。
一位真正去过境外的种子猎人。
路易斯拿起瓶子仔细端详了一会,将瓶子放回桌面。陆隙以为他也无法辨认,正有些灰心,没想到他拿过桌子上的箱子放在腿上,似乎是担心秦初和陆隙看到他箱子里的内容,面对他们二人,小心翼翼的打开了一条缝隙,飞快地取出了一瓶蓝色的药水后,又重重的关上。
接着路易斯打开玻璃瓶,向着那一小截枯木滴了一滴蓝色的药水。
仅仅一滴。
刚刚滴上,毫无变化,三人大气不喘的盯着那截枯枝,一秒、两秒……
突然枯枝剧烈震动起来,只听得空气中一声爆破声响,面前的枯枝居然活了过来,接着眼看它冒出新芽,抽枝,长大,生根……
一截手指粗细的褐色枯枝在两秒内挤破了原有的玻璃瓶不断暴涨,长出的根茎狠狠扎进了桌面,枝繁叶茂盖住了眼前的三人,可这树木依旧没有停下还在生长,又过去了几分钟,直到整个房间都布满了树枝繁叶才堪堪停下。
秦初和陆隙两个人虽然一动未动,但被眼前的树枝彻底分开,透过层层交叠的树枝缝隙也压根看不到刚刚就坐在身边的人。狭小的空间令他动弹不得。
“这……是您的药太厉害,还是……”秦初身边传来陆隙的疑问声。
路易斯应该也还在原位没有动,他腼腆的声音传来“那不是什么药,是分狸鸟身上提取的体液。”
“分狸鸟?”秦初和陆隙异口同声的问道。
“和你们古代神话里的哪吒很像,三头六臂。但是有些像鸡,所以是三个头三个翅膀六只脚。”
“你是说食之无卧的chǎngfū鸟?”秦初通读过山海经很快就联想到。
“他确实是有这个名字,在你们中国古代。我发现它们在境外极容易繁殖,体液能量很大提神醒脑的功效非常好。对于唤醒沉睡的枯枝很有效果。”
“那……那您能分辨出这是什么植物了吗?”
“长出全貌我确实能辨认。但是不得不说这并不是植物。”路易斯的结论让挥刀砍树的陆隙愣住了。
“这种生物很特别,你看它现在虽然枝繁叶茂,但并不是真正活着的状态。”
“它的名字很普通,叫智树。”
“智树?”这并不是一个陌生的名字。所有的狩猎人应该都听过它的名字。“智树,顾名思义,这是有智慧的树。已经完全孕育出自己的思想。而我们面前的这棵树还没来得及孕育孵化,但是两天以后应该会慢慢进入婴幼期,那时候才是真正的活过来。”
“它们智商上限不算很高,成树智慧比起我们智人大概是四五岁的状态,但是极容易繁殖,他们的种子可以寄生在任何动物身上,进入休眠状态来吸收它的养分,等养分足够,它可以在一天内进化为成树。当然,被寄生者的养分也会在顷刻间被榨取干净。而你给我的这段枯枝,应该就是智树种子的胞衣。”
“会有生命危险?”陆隙已经将面前的树枝彻底劈开,完好的站在了秦初身边。
“肯定会死。”路易斯更直接。
“智树是境外比较普遍存在的一种生物,每一次发芽成树都是不同的形态,它的基因是随机表达的。也就是说成树的外貌会有可能像柳树,也有可能会像杨树。所以你只用这一截枯枝来让种子猎人分辨是非常有难度的一件事。”
陆隙看上去有些紧张,秦初明显能看到她喉咙不自觉地吞咽动作。“不瞒你说,我这五年来一直怀疑我的朋友,被这种生物寄生了。”
秦初电光火石间想到了一个人,蹭的一下从刚刚的位置上站了起来,声音都不由得有些颤抖:“是谁?”
“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