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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东西后,李凌风和娄一薄连夜赶回了广峰镇王老汉家。
刚进院门,娄一薄就对着王老汉的房间喊:“王老头,我吩咐你买的酒买了吗?”
屋里传出了王老汉的声音:“买了买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一会儿给你们端过去。”
两人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娄一薄将黑刀黄回草等东西放在桌子上,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李凌风则直接躺在了床上。
两人确实太累了,因为没有马匹,所以一路上都是娄一薄背着他,施展轻功,只为快速的离开应天府。
一路上的颠颠撞撞,李凌风都快散架了,也曾和娄一薄说过要自己走,但是娄一薄担心会被中远镖局的眼线发现,所以没有同意他的要求。
当王老汉端着一大盘熟牛肉和一坛酒进来时,娄一薄已经迫不及待的站起身接了过来。
拍开泥封,满满的灌了一大口,娄一薄顿时感觉到一阵舒畅
李凌风闻到肉香酒香,也连忙走了过来。
娄一薄直接将酒坛递给他,李凌风略一犹豫,仰起头也喝了起来。就这样两人都没有用碗,你一口我一口的畅饮。
不一会李凌风就感觉自己头重脚轻,心里明白自己酒量还是太差,这样喝不是办法,便放缓了喝酒的频率。同时心里对娄一薄有些不解,张嘴问道:“重伤之后不是不能饮酒吗?而且刚才回来时,你身上有伤还背着我跑那么快。你不怕毒素进入奇经八脉?”
娄一薄放下酒坛,解释道:“毒砂掌的毒素如果没有进入奇经八脉,那么只要服用了‘黄回草’和我的‘百解丸’,再运功就可以将毒素逼在伤口附近,所以不会影响到一般的武功施展。至于酒,多喝可以起到排毒的作用。”
李凌风听到这里,不禁大涨见识。想到娄一薄砍掉钱掌柜手指的那一刀,简直快如闪电,心中十分佩服。
“你的武功那么高,在江湖上能排第几名?”
娄一薄看着他充满好奇的脸,不禁哑然一笑,嘴上道:“江湖上,根本没有什么排名。如果你听到过那些自称自己是江湖第几名的人,不是骗子就是刚刚闯荡江湖的愣头青。”
看着李凌风依旧不解的脸,娄一薄接着道:“给你说个以前的事,大概二三十年前,也就是太祖皇上刚平定天下的时候。江湖上第一次评选出十大高手,结果不到三年死了八个。从那之后再也没有人愿意排名。”
“难道他们只是图有虚名,本身武功并不高?”李凌风问道。
“当然不是,他们的身手都异常高明。他们的死有两个原因,第一个树大招风,很多江湖上想成名的人都会不停的挑战你,直到杀死你为止。第二个原因,也是昨晚我和你提过的,江湖是一个利益场所,背后是各方势力的博弈。如果你只是安心的做个天下十大高手,他们也不会去伤害你。可是一旦你认为自己武功高强,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为了自身利益或者行侠仗义又或者帮朋友出头等等,只要是触碰了他们的利益,你就必死无疑,他们有的是手段让你消失。死的八个人中,有一多半是这个原因。”
李凌风听完后,心中异常震惊。和娄一薄接触的几天,使他对江湖有了不一样的认识。
“那你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应该是顶尖高手了吧。”
看着李凌风不死心的追问,娄一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他理解少年的好奇心,自己也是从他这个年纪过来的。
嘴上说道:“我‘刀气’都没练会怎么能算是高手呢?”
李凌风一脸纳闷的问道:“什么是刀气?是传说当中的剑气吗?”
娄一薄抿了一口酒道:“是,不过不是传说当中,而是现实当中高手具备的武学修为。无论是刀气还是剑气,都是一个字‘气’。”
听到这些话李凌风才猛然间回想起来,以前老爷私下谈论过‘气’,只是自己对武学不感兴趣根本没有用心听,依稀记得老爷说过,一旦练成‘气’,削金断玉,无坚不摧。不过一般练武之人穷尽一生也很难达到‘气’的阶段。
“‘气’是什么?很难练吗?”李凌风挠挠头问道。
“简单点来说,就是将自身的内力源源不断地注入到兵器上,形成一股无形之气,所以内力耗损很严重。这就要求修炼者必须是内功及其深厚,而且有自己独特的练法。而一般的习武之人内功薄弱,即使你知道怎么练‘气’,但是因为内力不足,很可能马上暴毙。”
听到这里,李凌风才明白过来,原来‘气’就是内力,只不过输出到兵器上就变成了气。
“是不是练成‘气’就已经算是顶尖高手了?”
“‘气’只是代表你武功修为的其中一种,一个人的武功高低,还囊括你的武功招式、杀人手段、心狠不狠。所以你要记住,天下间,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武学根本没有边际。如果你想吃江湖这碗饭,就永远不要懈怠,也永远不要低估任何一个人!”说到后半句娄一薄语气当中竟然透露出一丝严厉。
虽然听不太明白,但是想起了娄一薄这几天每日打坐勤练武功,李凌风还是点点头道:“我记住了!”
看着眼前的少年听的一知半解,娄一薄又接了句:“以后你就明白了。”
“我觉的你虽然没有练成刀气,但是已经非常厉害了。”李凌风由衷的说道。
听到这句话,娄一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摇了摇头拿起酒坛大口的喝了起来。
李凌风想到娄一薄虽然没有练成刀气,但是武功已经极高。自己要为少爷全家报仇,必须得学习武功,想到这,嘴上问道:“我需要练多久武功,才可以和你一样?”
娄一薄放下酒坛道:“你今年多大?”
“十四岁。”
“我今年三十二岁,五岁开始习武,这么多年从未停止。所以这条路很难走。”
“我不怕!”李凌风表情坚毅的说道。
“你学武功是为了替上官家报仇?”
“是的!”李凌风用力的点了点头。
娄一薄调整了一下坐姿,说道:“凶手能将上官家一夜屠杀,势力不容小视。当晚我潜入上官家误把你当成上官荣绑了出来。在离开时,发现好几个黑衣人悄悄摸上了屋顶。我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才离开。”
李凌风其实也明白,当日要不是娄一薄误打误撞将自己绑走,自己也会和老爷全家一样惨死。
忽然脑子当中冒出一个想法。
“你可不可以教我武功?”李凌风看着娄一薄的眼睛道。
听到这句话娄一薄脸上表情一怔,接着潇洒的一笑说道:“呵呵,可以!”
李凌风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痛快。连忙站起身找到一只酒碗给娄一薄倒满,嘴上说道:“那我需要拜师吗?”
娄一薄笑道:“不需要,你心里不用有任何的负担,还是那句话,只要这段时间你听我的吩咐,待我伤愈,我会把‘七叶丹’的解药给你,还会和你一起查出凶手的下落。当然现在再加上一条,教你武功。”
李凌风听完后,也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自己虽然想学武功,但是娄一薄毕竟是江湖中臭名远扬的大盗,拜他为师,自己也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
“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李凌风急切的问道。
“今天这么晚了,你不会现在就想学吧?明天开始。”说完娄一薄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接着又自己连干了三碗。
李凌风看着面带笑容的娄一薄,心里也不清楚他为什么那么高兴。想到明天就可以开始练功,心里也是异常的兴奋。
“对了,你疗伤这段时间,我们就一直住在王老汉家吗?”
“不,明天我们回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