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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恒睁着一双粉腻的眼睛,目不转睛盯着婴采儿。
婴采儿被他直勾勾的目光看得不胜娇羞,眼不知往哪儿看,手也不知往哪儿摆才好,结结巴巴说道:“你,别听我四姐哩,别听我四姐,一定有办法哩,你别怕。”
李恒忽然说道:“你,也是狐妖?”
婴采儿脸上潮红瞬间褪去,面孔变得雪白,结巴的更厉害了:“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骗你哩……”
李恒见婴采儿的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显然是怕的厉害。
论功夫,此刻李恒身中丹毒,手指头都不能动弹,狼狈不堪,婴采儿当然不用怕他。
那,婴采儿为什么这么怕?
李恒心中一软,又是怜惜,又是酸楚。
“我听那道士说,洛阳城最近闹狐妖,许多青年男子被……”说到这儿,李恒也说不下去了,他望着婴采儿如水的双眸,怎么也无法在她面前说出那些“不干净”的话来。
婴采儿连连摆手,神色惶急:“不是我,不是我,是四姐她们。我,我和她们修炼的方法不一样。她们修的是魅狐之道,我,我修的是天狐之道,修天狐,洁身自好最重要。”
一个少女在深夜里,对着一个衣不蔽体的少年男子,说自己是洁身自好的人,对婴采儿来说,岂止是不胜娇羞?她难过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呼……”李恒出了口长气,心里一下就宽松了。
不知道为什么,哪怕丹毒还在体内折腾不休,哪怕性命只在顷刻,他还是觉得,心里宽松了下来。
他没怀疑婴采儿是不是骗他。
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对这个少女动了心。他也看出来,这个少女同样把心给了自己。
在他们这样的年纪,即不会欺骗自己钟情的人,也不会怀疑那个人欺骗自己。
无论别人说什么,无论世俗怎么看,只要你说,我就会信。
就这么简单。
宽了心的李恒,撑着一张粉红色的面皮,忽然绽开了一个微笑。
婴采儿本来很紧张,见他一笑,自己也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她知道,是不是狐妖,他好像并不介意,而他可能很介意的那些问题,幸好并没发生在自己身上。
修天狐之道其实很难,至少,比她的姐妹们修炼的魅狐之道要难,难得多。
自己被祖父誉为九尾一族最杰出的天才,可平日花了十倍的努力,在法力上也不过将将追平那些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姐妹,她的心中,未尝没有过不甘。
但这一刻,她忽然发现,那些不甘好无谓。她也忽然懂了她那个喜欢读书的父亲,曾对她说过的一句话: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今天,我可以理直气壮的站在你面前,感受你对我的欢喜,就是因为,我和姐姐们,不一样。
婴采儿笑起来的样子,连星星几乎都醉了。
李恒当然比星星感受还要强烈,婴采儿没有做出任何媚态,只是这么浅浅的、却又发自内心的一笑,但是他所感到的诱惑,比之前那位四姐坐在他身上时还要大。
大得多。
两道血柱从李恒鼻中直喷出来。
婴采儿的笑容顿时被打碎了,她张了张嘴,有些要哭的样子:“怎么办?怎么办?四姐的合欢丹气,就算是元婴大能,也未必能消受哩。如果没人和你……你真的会死哩。”
李恒哈哈一笑,浑若无事的样子,反而问起另一件事来:“今天的雷劫,你们家人没事吧?”
婴采儿含泪点头:“嗯,平安度过,多亏了你借我的沥泉神枪哩!等你伤好了,我一定和祖父讨来还你,若是祖父舍不得,我就不吃饭哩。总之,一定要回来给你。”
李恒艰难的摇摇头,鼻子中流血越发急了:“身外之物,算得了什么。能帮上忙,那就够了。好了,天太晚了,你再不回去,家人要担心哩。”
婴采儿听他说了这个“哩”,噗的一声,鼻子上吹出个大泡泡:“你又学我哩!”随即面色悲苦的望着李恒,眼神渐渐坚定下来:“不行!你这样的好人,不该就这么死去。”
她使劲攥着自己一双小拳头,仿佛在给自己加油,嘴里叽里咕噜不知在说些什么,只是神色越来越坚定,越来越无畏。
“你在说什么?”李恒此刻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无相神功在体内已近乎飞驰的速度狂野运转,但粉色丹气依旧一点一点侵蚀了李恒的思维。
婴采儿似乎下定了决心,忽然大声答道:“我不让你死!”
一双抖动不休的玉手,缓慢、却坚定不移的伸向了自己的衣扣。
“不可……”李恒挣扎道。
并非他是伪君子、假道学。既然已经知道彼此两情相悦,生死关头本就不必在意俗礼。
只是,按那四姐所说,婴采儿一旦破身,似乎什么玉魄神功便要保不住了。
而这门玉魄神功,和婴采儿所谓的天狐之道,多半关系重大。
对于第一次喜欢上一个女孩子的少年郎,他的生命和女孩儿的前程谁更重要,他的选择往往就会是后者。李恒,也是如此。
可就像他之前无力反抗婴家四姐一样,这会儿中毒更深的李恒,也无力违背婴采儿的决定。
一件白色的衫子,轻轻滑落在地上。
露出来的,是一块白色的肚兜。肚兜是上等丝绸所制,滑腻而洁白,但是比起肚兜后面露出的肩膀、手臂、锁骨……那肚兜仿佛又不白了。
婴采儿的身体颤抖的越发厉害,但她的手却并未停下,而是娴熟的伸到了身后。
作为狐妖中的一员,许多事虽然她没尝试过,但知道的却绝对不少。
“大胆!”
正当最后一个绳结就要解开的一瞬间,忽然一个震天彻地的声音炸响在耳边。
树林两边一分,一个一身红衣的老者,如一道凌空劈下的霹雳般,跃到了二人身前。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在婴采儿秀美无双的面颊上留下深深印记。
老者收回手,满面厉色,目光炯炯,盯住了婴采儿:“你这样做,对得起谁?我?你娘?还是你爹?”
婴采儿呼吸急促,显然对老者极是敬畏,但她竟然没有移开目光,而是勇敢的与之对视,口中不容置疑的答道:“我对得起李公子!李公子不能死哩!”
老者哈哈大笑,笑声中满是怒意,忽然提起手掌:“我毙了他。”
“您毙了他再毙了我啊!”婴采儿大叫道,满脸凶光,丝毫不让——就像一只饿了很久的小狐狸,守着自己仅有的食物,虽然弱小,也绝不容许被人夺走。
那不只是食物啊,也是她的性命。
“他来北邙,要诛狐妖!”老者声色俱厉。
婴采儿摇头冷笑:“那是因为她不知道,我就是妖哩!再说,家里能度过雷劫,还靠李公子仗义相助,借我沥泉枪!”
“您从小就告诉我,我们虽然是妖,却要有廉耻心,知道恩德忠义哩?”婴采儿小嘴飞快,见老者稍有意动,立刻打蛇随棍上:“我要救李公子,就是感恩戴德哩,就是报恩!”
老者似乎不认识一般上下打量着婴采儿,冷笑道:“报个屁恩!我看,你分明是喜欢了这小子。”
婴采儿脸蛋立刻红了,但对抗的姿势却毫未软化:“是啊,我就是喜欢了李公子哩!”
婴采儿一字一句,用尽气力,以完全不容任何人置疑的口吻说:“从李公子救了我命,又要赠我沥泉枪那刻起,我就喜欢他了哩。”
“我在月狐丘,天天盼着他能来看我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