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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课间的时候我整理笔记,写到手软。
“你们说我手会不会残啊,一天一支笔芯啊,我的神!”
月姑娘回过头一脸苦逼样。
“乖,摸摸狗头。”我帮她顺了顺毛,把钢笔还给她的同桌,我的前桌九姑娘。“呐,谢谢你的钢笔噢!”
“不,是你的钢笔。”
“呵呵呵!”
九姑娘沐九九和冉月是我们班的两个“活宝”,可爱中带点小幽默,总在不经意间把大家逗笑。
笑点超低的我遇上笑点同样低的两位姑娘,如果可以有一个“逗笑三人组”,非我们莫属,她们俩负责逗……我负责笑。嘻嘻嘻!
当然也有例外,那就是遇上“冷面王”同桌——新生报到那天踩了我两脚,第一个拉过我手的全身黑色的……同桌快一周只说了几句“谢谢”的从来不笑的男生。
“冷面王”凌可,专属表情:没表情。同桌两个多月,我们从来没见过他笑,嗯好吧是我笑点太低,是两位姑娘的笑料不好笑。专属动作:趴桌上。专属爱好:趴桌上睡觉。我们玩耍他睡觉,练对话他睡觉,刷习题他睡觉,现在做笔记手快残,他还睡觉!
“喂,喂!凌同学?”我用胳膊肘推他,他抬头,“怎么了?”“你不用做笔记吗?今天老师讲的都是重点语法,这是我的笔记,你快点啊,还有十分钟上课了。”
“谢谢,我不需要。”
“我的小田田,学霸有自己的学习方法的。”
“好吧。”我耷拉着脑袋说到。
“凌可,我这里没听懂,你能给我讲讲吗?”
“冷面王”给那个同学讲题。老师讲这里的时候,我明明看到他——闭着眼睛的!
可是他头都没抬一下口若悬河地讲得几个人同时看得目瞪口呆。
“学霸的世界,果然和我等凡人不一样,我们睡觉是在睡觉,学霸睡觉是在思考!”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凡人啊,还是乖乖的做个学奴吧!”
突然脑袋被拍了一下。
“哎,我们才叫学奴好不好,你~年级前五十的人不许说话。”
我我也很无奈啊。“运气好——呵呵,运气好而已。”
我的成绩从来没有很好,也没有很坏。和班上大多数人相比,我没有很努力,也没有很颓废。
表现之一就是,一天二十四小时中,有人花八个小时在功课,剩下的时间吃饭睡觉玩,有人花八个小时吃饭睡觉玩,剩下的时间在功课。而我,学习的时间比吃饭睡觉玩多一两个小时。
“你就是传说中的学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下课的时候,我很少去找林丫头,倒是她经常来找我玩。
但是放学的时候,我们总是一起回家。后来总是碰见张晟,变成我们三个一起回家。
林丫头就像我的陆地,无论飞到哪里,在人潮中牵起她的手,总是特别安心。
我们绕很远的路,跨着同样的步伐,吃着同一个冰淇淋,撑着同一把雨伞,翻着同一本文摘,笑着同一个笑料——仿佛,这就是永远。
凌同学喜欢转笔。
“凌可,咳——你能教我转笔吗。”
“看着。”
普通的钢笔,在他纤长的右手指间华丽地旋转,我用食指和中指夹住铅笔,“砰!”铅笔摔到地上。捡起来,摔到地上。再捡,再摔。
“你能慢动作的吗?我脑子钝。”
“这个和脑子没关系。”
“……”
他白了我一眼,但还是放慢了动作,“这样,这样,再这样……”“嘻嘻,我会了,你看。”
他没看,继续转他的笔,左手和右手同时!我瞪大眼睛。
“哇,他好帅,转笔也那么帅!”一群女生围在后门叫他的名字,我回过头,要把我撕了扔出窗外的眼神。
我知趣的走开,回来的时候凌同学的课桌里塞满了各种零食,还有各种小卡片小纸条。
放学的时候,他把一大袋零食放到我桌上,“我不吃零食,给你。”
“啊?”我愣愣地眨着眼睛。
前面的两个姑娘闻声回头,“真的吗?全部——你确定?”
“不要的话,我拿去扔了。”
“要要要!我对好吃的向来来者不拒!”月姑娘一把抱住零食,他抽回手。“谢谢。”
我有点吃惊地看着他,好奇怪的人……不食人间烟火?
“我们去后面吃吧。”九姑娘拉着我,于是,我们起身准备坐到最后一排角落里“分赃”。
“等等,把这些也替我扔了吧。”说完拎着书包走了。
当然那些写满欣赏和仰慕的小纸条,我没有扔掉,我偷偷带回家,把它们装在一个盒子里。
“田恬,有人找。”月姑娘上厕所回来,双手往我脸上弹水,“哎呀你别弹。”
她冲我扮了个鬼脸,“是个男生哦!”九姑娘笑着眨眼睛,盯着课桌上的书,“沐九九,不许偷看我的《爱格》!”
“张晟?你找我有事吗?”“哦,也没什么事,我到找语文老师,路过这里,就来看看你怎么样了。”
“我挺好啊,老师和同学都很好相处的。”
“哦,那就好。对了,我早上给你的曲奇你吃了吗?”
曲奇?我想起数学课后我问老师题目回来,九姑娘一边喝水一边满足地说,“田恬,你买的抹茶曲奇真好吃。”
“你——说什么?”“你桌子上的曲奇啊,不是你买的吗?我以为你买的啊,就和九九分了。”月姑娘也瞪大眼睛,“没有啊。”两姑娘心虚的低下头。
“一个男生放到桌上的。”凌同学面无表情地说。“你知道他是谁吗?”“不知道,放了就走了。”原来是他送的。
“吃——吃了。味道还不错。”“你喜欢就好。那我回去上课了。”
他笑着跑下楼,黑色校服外套随风扬起。跑了几步又停下,转身笑着向我挥手,“拜拜。”
“拜拜。”
后来,每天早上我的课桌上都会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一盒曲奇。
九姑娘和月姑娘终于没有只留给我一个空盒,而是——一个曲奇。
还有一个星期期中考试,无论怎样蹉跎,每个人都希望考个好成绩,毕竟这是高中以来第一次大型考试,要全市排名的。
于是11月的教室里,灯开的越来越早,门锁得越来越晚。下课嬉笑和八卦也少了,连平时最捣蛋的所谓“坏同学”,也主动问老师题目。
“田恬——”林丫头在门口叫我,“欣桐你先走吧,我这还有一张数学卷子,我做完再走。”
“那好吧,那我和同学走了。”“嗯,拜拜。”
“张晟?林丫头刚走,你快去,应该能追上她。”
“她已经走了,让我留下来陪你。”
“……那儿有空位,那我们坐那里吧。”
“张晟,你帮我看看这个题目。”
“还有最后一个填空题,我怎么算都算不对。”
班上学霸很多,但他们都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不屑与我等凡人浪费时间。
而我那个“冷面王”考神同桌——我一看到他没有表情的脸,会做的题目都不会了。
所以除了老师,我经常问的就是张晟,他总是能把复杂的东西讲的通俗一听就懂。
“后面的大题你记一下笔记。”“我能做出来的。”
张晟听后拍拍我的头,“能做出来不一定得满分。还有,要尝试不同的解题方法。”
我乖乖的听了做笔记,倒数第二题他居然有四种不同的解题方法!
我们走出校门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不用谢,以后不懂的尽管问我。”我抬起头,刚好对上他的眼睛,他微微低头说到。
后来考试更多了,题目更难了,常常吃在家边吃饭边打电话和张晟对答案,常常半夜被铃声吵醒,。“喂,田恬,你赶快把那个题目拿出来,我突然想到怎么做了。”“好,你等我,马上就好。”翻身拿出纸笔……
后来想想,他完全可以第二天帮我讲的,要是怕忘了可以先拿笔记本记下来。
可是那时的他,第一个想到分享的是我,那时的我,半夜被吵醒却异常兴奋,那时的我们,傻傻的我们。
我们并肩走着,走到一个岔路口,往左走是到张晟家,往右走是到我家。
我下意识地停下抬头看他,伸出手还没来得及说再见,他头也没抬径直往右边走,我忙追上他。
“张晟?你——”我吃惊地指了指路牌,示意他该往左走。“天快黑了,我送你回家吧。”他淡淡地笑笑。
“不,不用啦,我们家没多远了,就两个站台啊。倒是你,你快回家吧,快走快走。”我边说边向左推他。
“听说你们家楼下有一家新开的甜品店,我还没去过,你请我吃东西,不许小气。”
看着他苦笑着摸着肚子,作委屈状看着我,也是,人家帮我讲题目到这么晚,让人家饿着肚子回家,也挺不厚道,再说我也好饿。我尴尬地笑笑,拉起他的衣袖,“走吧。”
我们一路跑到甜品店,蹲在地上喘气。
十一月的冷风里,“老板,两个汉堡,两个牛奶布丁。哦对了还有炸鸡。还有——”
“不用点了够了,我还得留着肚子回家,家里有聚会呢。”
家里有聚会,你还陪我这么晚,是要让我内疚到期中考试吗?
“那我们快吃吧。”
我咬了一大口汉堡,掩饰心里的尴尬,“没事你慢点吃,聚会晚上才开始。”
你怎么不早说!我已经咬了第二口,他边说边拿出纸巾凑过来给我擦掉嘴角的碎屑,“我我自己擦吧。”抢过纸巾,赶紧喝了一口水,差点没噎着。
张晟啊,从初中认识你开始,你总是这么贴心,笑起来总是这么暖,以前我们是朋友,现在是好朋友,如果我能选择一个永远的好朋友,除了林丫头,一定是你。
“你想什么呢?”他刮刮我的鼻子,我回过神咕噜了一口水,“没,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