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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假期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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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两天的奋战考试,国庆节来了,举国同庆,我们也欢庆是因为终于要放假了,似乎没有人在乎这次模拟考试的好坏,也没有人在认真的上早自习,都沉浸在放假的欢乐之中。
  早上上完自习,铃声一响,我们仿佛就彻底解放了一般,彻底陷入了疯狂暴走的模式。
  “安静,安静!”耷仔老师用书用力的拍了拍桌子:“我还没说下课呢!你们有些人就是沉不住气……”
  接着耷仔又开始了他的日常表演,什么放假了作业一定要做云云尔尔的,当耷仔老师说放两天半假下课回家注意安全的时候,我们都疯狂了,因为自从进入高三就是两周只有半天假期。
  在我心中其实我是不想回家的,回家意味着我要走路回去;但是我又想回家,曾祖母离开之后,我想母亲一个人甚是孤单,能有我的陪伴总是甚好。
  “放假了,说说看,你们都有什么打算呢?”子君仿佛用尽了力气说道。
  “当然是回家啦。”我和吴刚异口同声说道。
  我想那时每个人的回答都是如此,我们多久才回一次家,多久才能吃上家里妈妈做的风声美味的饭菜。
  “只要中午能赶回家吃中饭不就得了,还有半天的时间呢。”子君有些傲娇的语气。
  “那你有什么打算?”吴刚说道。
  “要不咱们三一起逛街去?”子君兴奋地道。
  “好好好……”
  吴刚高兴得不得了,一连说了几个好。
  “你们逛吧,我得回家。”我拒绝了他们的好意邀请,因为我得走路回家,母亲知道今天会放假一直在家等着我。
  通常情况下我是一个人走路回家,有时候小凯会陪我走一段路程然后再搭车,小凯比我的家远多了。
  有人说人生最幸福的两件事不能错过:回家的末班车和一个最深爱的人。我是个与幸福无缘的人,别说末班车,就是早班车我也会错过,因为我基本上与班车无缘的人,直到现在我还是习惯一个人走路回家。
  很久以前,在青中只要放假,我就会和胡鹏一起走路回家,通常我们会走两三个小时,我们总是会谈起那个我深爱的女孩。
  现在也是,只要放假,一个人走回去,也需要走两三个小时,我总是会想起他们,总是会想起过去。
  不过一个人走路和两个人走路总归是不同的,不同的是一个人走的飞快,有点赶路的意思;不过也有相似的地方,无论一个人还是两个人,看着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不到时光在一点点流逝……
  我收拾整理好之后准备走之时,这时程康出现了……在上早自习的时候我看到了子君收到了纸条,大抵是程康想要邀约子君什么的吧。
  自然而然程康是要被子君拒绝的。
  曾祖母曾告诉我说回家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轻轻松松的回家,我看了看我略微稍长的头发,于是我就走出校门直接进了理发店,当我从理发店出来的时候,恰好我无意中就看见了子君和吴刚在校门口,我仿佛看到了吴刚和子君拉拉扯扯中牵到了子君的手,然后被子君给挣脱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吴刚牵着子君的手的那一刻,就好像当年胡鹏告诉我他喜欢那个她一样的心情。仿佛那一瞬间我就是他们世界中的配角一样。
  说我没有过多的在意肯定是假话,但是我还是上路了,急于自己走自己回家的路。
  …………
  每次回到家,阿妈知道我没有吃早饭,所以还没到中午,早早地就把饭做好了。
  每次放假回家,通常情况下,母亲和曾祖母总是在一旁看着我吃,等我吃完她们再吃,无论我怎么劝她们和我一起吃,我怎么也劝不动。现在是阿妈一个人看着我吃饭,看着我吃饭仿佛在他们眼中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阿妈在一旁不停地给我夹菜,一边问东问西的什么放几天假,课业重不重之类的琐碎事,我狼吞虎咽起来就随便应付了起来。
  在我吃到一半的时候,家里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我望了望阿妈心想是不是洁新从海城来的电话,我知道洁新国庆节一定会回来。
  阿妈看着我知道我的意思,却告诉我洁新前两天就从海城打电话回来了说这两天就回来一定得要见见你。于是我和阿妈就奇怪到底是谁来的电话……
  阿妈接起了电话,说是同学打给我的,我心想该不会是小凯吧,在学校我只告诉小凯我家的电话,当阿妈说是女同学的时候,我很惊讶,实在想不起来会有谁给我电话。
  当我拿起电话的时候,子君一声“在家干嘛啊”我听那熟悉的声音意识到是子君。
  “在吃饭呢……”我压低声音说道,生怕阿妈听到我们的谈话,这是第一次有女同学打电话到我的家里。
  “这么早就吃中饭,真够早的了啊你……”
  “你是怎么知道我家的电话号码的?”我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我就是知道啊。你猜?”
  “我不猜了,你打电话找我有什么事吗?”
  “难道没事就不能打电话你嘛,你真是奇怪耶,你这个人真是没意思。”子君说话总是那么古灵精怪,“好吧,我就是确定下这号码是不是你家的电话,现在确定是了。”
  “那……还有什么事吗?我阿妈在催我吃饭呢。”
  “好吧好吧,不耽误你吃饭了,你看你家电话显示,这是我家的电话号码,记住了哈。”
  我在心里默默记住了两遍,然后删除了来电显示记录。
  “同学找你什么事啊?”阿妈试着问道。
  “没什么事,就是节日吗,同学之间问候一下。”我敷衍道。
  “洁新在你上学那天到家,自小你曾祖母就希望你能考上一所好的大学,你和洁新一起自小长大的,曾祖母曾经多么希望你们两个在一起……”阿妈轻描淡写道,分明有几许唉声叹气。
  “哦,我知道了……”我没有过多的在意。
  吃完饭,我照往常一样去了洁新家。洁新家之所以和我家是领居,我听曾祖母说当年洁新阿爸没有地儿盖房子是曾祖父同意在我家的山脚下河流前给了一块地儿盖了房子。
  洁新的妈妈每次看到我莫名的热情和开心,一直在笑,对着我比比划划的,仿佛是在问我洁新什么时候回来,又仿佛是在告诉我洁新过两天就从海城回来了……洁新的妈妈不会说话也听不见,洁新的妈妈在我的印象中是没有名字,只记得村子和街道上的人叫她哑子。所以每次见着她,我也只有微笑的份,我不懂她的世界。
  洁新的阿爸每次看到我来都会对着洁新阿妈大声吼叫,是怕洁新的阿妈把我吓着,洁新的阿妈虽然听不见但是看到洁新阿爸的眼神不会再对我比比划划了,而是安静地坐着。
  洁新是有个大哥的,离家出走十多年的杳无音信,有人说在江城看到洁新大哥。听说洁新大哥离家出走还与我有关,有一年夏天,家乡打完稻子,有很多稻草堆,洁新大哥就把我扔着玩,扔着扔着由于失误,没有接住我,摔倒了我的勃颈,不能动弹,加上洁新大哥平时游手好闲,不做事,与洁新阿爸吵了一架就离家出走了。
  洁新阿爸每次见到我对会对我说:希望有生之年能看到洁新出嫁就心满意足了。洁新阿爸在50岁才有了洁新,自然是疼爱得不得了,现在都快70岁了,在我的印象里,洁新阿爸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一直在不停地咳嗽,很厉害的那种,每次都能咳出痰来,曾祖母每次都笑话洁新阿爸每次病的要死不活都活过来了,说洁新阿爸不禁死。洁新阿爸从年轻的时候最大的爱好便是抽旱烟和拉二胡。每次他和我拉完家常便会拉上一曲。
  从洁新阿爸节奏明快硬朗地二胡声中,我想洁新阿爸有一种信念和力量在支撑着他,那就是看到洁新出嫁的那一天和洁新大哥归来的那一天。
  两年后,洁新阿爸看到了洁新出嫁的那一天,却始终没有等到洁新大哥回来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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