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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曼背着小挎包,双手提着两大包东西,走进了小区。
门开了,是婆婆沧桑平淡的脸庞,在看到她的时候,脸上露出微笑,转头向着屋里喊道:“希希,你妈妈回了喔!”
“妈妈?哪里呢?妈妈!妈妈……”
徐青曼蹲下身体,放下东西,接住了扑过来的小小身体。
“希希乖不乖?有没惹奶奶生气呢?”她心里柔柔的,轻轻抚着孩子的头问着。
“希希乖……”嚅嚅的声音传来,带着些哭意:“妈妈……”
“嗯。听说希希很乖,所以妈妈给希希买了好多好多好吃的好玩的宝贝喔!”
她让女儿坐在沙发拆各种礼物,拆着拆着从里面拿出来一个盒子,对孩子说这是买给奶奶的,给奶奶送去。看着孩子颤颤巍巍地抱着东西去了厨房。
“你妈妈也真是,还给奶奶带了东西……”婆婆高兴的走出去拆着盒子,“一大把年纪了不用买什么给我的,对了小杰没跟你一起回来?工作都还好吧?”
“都挺好的,他……比我忙些。”徐青曼顿了顿,“看看合适吗,你一天带孩子也挺劳累的,真是辛苦你了,妈。”
“说的什么话!你们都忙,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一边说一边喜滋滋的试着衣服。
徐青曼看着忙着的一大一小,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沉沉的压得有些透不过气。
她站起来,走到阳台边,看着婆婆打理的小花圃,心情的阴霾一点一点消散开去。
饭后,小丫头礼物玩的不亦乐乎,抓着每个东西都是笑嘻嘻缠着妈妈陪她玩。
徐青曼觉得温暖和满足,孩子的依赖和信任让她觉得自己被需要,而不像那个冷漠的城市,让人找不到安全感和存在感。
即使他也在那个城市里。
在她的生活里。
终于孩子玩累了,在床上睡着了。
她睡了也紧紧抱着新买的毛熊,嘴里还嘟嘟囔囔说着什么。
徐青曼贴近仔细听。
“妈妈……这个好……妈妈……希希乖,是不是妈妈就不走了……”
听得她鼻子酸酸的,心里一阵阵难受。
看着婆婆还在忙碌,轻轻的叫她:“妈,别忙活了,来,我有件事想和您说。”
“嗯,你说。”
“我打算在附近找个工作,这样,下班了能有时间陪着希希。这样,您也不会这么累了。”她思索了一下,“再说,希希也到了上学年龄了,到时候什么家长会什么的,我不想让希希老觉得妈妈不在身边,对她的成长有影响的。”
“是呢……那个,你跟小杰商量过了吗?”
“他有他忙,他的工作比我的有前景,而且,希希比较需要我。”
“嗯。”
两个人一时都沉默下来,站在阳台,看着对面的万家灯火。
“你看这些花。这是玉簪,这是芦荟,这是吊兰,这是水仙……这些花到处都有,哪里都能生长。有水有土有阳光,就可以活着。”婆婆的脸上平静而悠然:“人也是一样的,去到哪里,只要努力,都能生存下去。自古到今,人类都是这样,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能活下去。”
徐青曼不知道接什么话,只得“嗯”了几下。
“你有你的选择,小杰他……唉,他是我生的,哪能不知道他。随他去吧。”
“妈,谢谢你。”
徐青曼满心感激,有一个通情达理的婆婆,是幸运的。
“傻丫头,说这话干嘛,早点休息吧。”说完转身去了里屋。
徐青曼又站在阳台许久。
拿出手机,翻来翻去却找不到能说说心事的人,后来点开了QQ,划拉了几遍。看到了“风儿”的个性签名:我相信,一切都是命运最好的安排。
看着看着,心中释然。
眼前是万家灯火,每盏灯光下,都有它各自的故事。
只是故事梗概各不相同,来路和去处却是千篇一律。
一切,都是命运最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