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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院大厅内,单合盯着自己的棺材感慨万千。他的身前,一个惊讶的女子正使劲揉着双眼。进房的前一秒她还在纵声哭号,此刻却已喜上眉梢,用难以置信的神情盯着眼前人。洛秋则站在门口,目不转睛的望着刚刚被村长打发离去的十二个黑衣人。
东因更像是这家的主人,选正东位而坐,在“问心无愧”四个大字的匾额之下,仰起脑袋狠狠得打了个喷嚏。村长站在原地迟疑了一会儿,见金老翁招手让自己入座右侧,蹙眉表达了不满,可又见孙道长毫不计较已入座下位,也不好发作,唯有极不情愿的走过去,一屁股坐下后斜靠着身子,手肘搭在木桌上,同时把表露厌恶的双眼转向了洛秋。本想瞪人宣泄,孰料洛秋龇牙咧嘴的模样更是让他火大,憋不住了,竟唤来家佣取来一个杌凳,搬到东因座前背身坐了下去。
“你这是干什么嘛?”孙道长问他。
“怎么!”村长气急败坏地嚷说,“这是我家,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目视单合着急询问的女子忽然扭过头来,原本就惊诧的表情中带有一丝疑惑和不安,“叔叔这是怎么了?”
金老翁摆了摆手说:“淦吉,你不用管他。”
她便又迫不及待地扭回头去。洛秋瞧见她在和单合交谈,可声如蚊蚋,压根听不清楚。倒是单合脸上表情时阴时晴,得以判断出他与这女子的关系似乎很不一般。
村长盘起双腿,身子前倾,一手叉腰,另一手拄着面颊,用慈光中带有寒意得眼神望着他们。
“祖师爷,您说这俩小子有修仙之才,可以壮大我万仙源,如今已将人带到您面前了,您是否跟我说说,他们到底是有什么才能呢?”孙道长似乎颇为不满,语气都平淡了不少。
村长似乎也有此疑问,就起身坐到了孙道长旁。深信不疑的金老翁干咳一声,说道:“你们莫不要再对上仙不敬了。”
“不碍事,不碍事。”东因摆了摆手,又故意摸了摸肚腹。瞥向孙道长,见他眼露坚决紧盯自己,连自己饿得如此明显都毫无表示,方知是再无法搪塞,就把目光移到洛秋身上,然后大声笑了起来:“小友可见过仙法啊?”
环抱双手的洛秋冰冷的吐出两个字来:“没有。”
“那就好,”东因招了招手说,“你且附耳过来,我教你一式。”
一听这话,探出身子的孙道长下意识的弹回到靠背上并张大了嘴巴。洛秋见金老翁一副催促得神态面向自己,存心要让他着急,就迟迟不挪步。村长烦躁得直接嚷道:“去啊!是骡子是马得拉出来遛遛!”
这忽然的喊声惊的淦吉侧身望来,知道与自己无关后又回过身去。
“来吧,我不会害你,我还能教你一技防身呢。”东因又说。
“我也不怕你害我,”洛秋昂首走到他身前,低下头来,“说吧!”
“来来。”东因招手示意他附耳挨近一些,洛秋才嫌弃的俯下身子去。只听他窃窃说道:“你不是无畏一切吗,平静的吐息十次,心中默念‘怜光满,晨露伴,抬手隔万间。’切记,所念何意,所想何景,抬手,便要真的抬手。莫要念出声来了,去吧。”
虽不明所以,但洛秋还是完全记住了。此时,忽见淦吉从门旁走来,满脸悲痛,屋内所有人疑惑望去,她行至村长身前,竟噗通一声跪下,辞泪俱下地说道:“叔叔,我带单合去换一下药可以吗?”
她就像是自己断了胳膊一般的哭泣,使金老翁吓了一跳,忙过来扶住她的胳膊。“要去就去啊,这有什么值得哭的啊?”
村长担心单合跑了,只是摇了摇头,不耐烦地回道:“不行,你别管了,一会儿我会带他去包扎的。”
淦吉竟开始磕起头来,仍在不断劝说。东因锁眉望着此景,洛秋亦已怒火中烧。单合方走来,语气愤怒地说道:“淦吉,你起来!”
村长把头转到一边,连看都不愿意再看一眼。洛秋可是不能忍了,怒骂走来,站在淦吉身后。
“你还有没有点人性!”他说。
孙道长因被淦吉夺去满屋焦点本就不满,洛秋亦不及时展示仙术,惹得他极度烦躁,一伸手捏出个光焰耀眼的火球呼呼作响。耳闻异响,洛秋回头看见孙道长作出姿态要将火球扔向这边,一时不知所措,呆立原地。
“念啊!”东因突然嚷了一声。他这才下意识暗念他所教字句,到“抬手隔万间”时便跟着抬起手来,屋内便莫名有风起。与此同时,孙道长火球已掷出,眼看为时已晚,却突然在他一尺之外凭空消失了。众人无不惊讶,才发觉洛秋四周笼罩着一层弧形薄暮,挡住火球之后又持续了数秒,忽而又已不见了。
“妙啊!”没等别人反应过来,孙道长就欣喜若狂地嚷道:“太妙了!这是何等仙术我此生未见!连听都没有听说过!一个从未习过仙章的人竟能使出如此的仙法!”
闻听此话,东因大声笑了起来。
“敢问祖师爷,”孙道长的谄媚像又出现在脸上了,“这到底是什么仙术?如何才能施展?”
“此乃进入腾翟屋的仙人才能施展的隔碍之术。”东因回说。
“腾翟屋?既为仙屋的话,那又应该是入住何天、又是第几殿堂之前的呢?”孙道长已经恭敬的站在了他眼前。
“腾翟屋是第四殿堂鄙人阁之前的仙屋,即代表了已经入住廓天的仙人。”东因微笑解答。
孙道长竟毫不犹豫地就跪了下去,见此,一旁的金老翁也不顾啜泣的淦吉,连忙跑过来跟着下跪。只有满脸震惊的村长还伫立原地望着大惊失色的洛秋。金老翁小声提醒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过来拜师啊!”这才使他推开身前淦吉,一脚踹开自己差人搬来的杌凳,跪到了东因座前。
“祖师爷爷,”孙道长对东因的称呼都变了,可见有多么的崇敬。他说,“我们今日得与你相见,一定是上天的安排,您乃第七殿堂的大仙,除了第一殿堂与第一个仙屋之外,其他的匾额我连听都没听说过。我们实在不敢再有任何怀疑,之前的任何不敬,希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若愿意收我三人为徒,我们定当做牛做马,您说往东,我们就绝不往西,您让做什么,我们就绝对会做什么,永不违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