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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
天空中,大雨“哗哗”的下个不停,一阵急促的求救声,隐隐约约从雨中传来。
“四爷!”
“可汗!”
马四和可汗两人异口同声,惊讶地看着对方。
“四爷,好像有人!”可汗惊讶的说着,目光便开始四处巡视,开始确定声音传来的准确方位。
“嗯,听声音,应该在那个方向!”马四边说,手指便指向正前方。
“嗯,那你在这儿站一会儿,我过去看看!”可汗说完,提腿便沿着声音的方向找去。
马四看着雨中的可汗,急忙焦急的喊道:“把伞拿着啊?”
但这时可汗已经走出四五米外,反正衣服都已经湿透了,就算打着伞和淋在雨中也没什么明显的区别,可汗只是甩下一句“不用啦!”然后头也没回的继续往前走去。
“救命啊----救命啊----”
声音越来越清晰。
这时,一条河道,一面以山石为屏障,一面是人工用石头堆砌的石坎,宽约2米,深约3米,两边杂草丛生,有些刺条已经在石坎与山壁参差交错,几块石头台阶是通向渠道底部的路径。
河道里,水流湍急,泥沙混杂。?
黄色的泥水急速的流淌,只见一个女孩一手提着篮子,一手紧抓石壁上的一棵小树的根上,眼角、脸上挂满泪珠,神情焦急。
可汗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那女孩正是村里的小花。
“小花,小花!”可汗大声的喊道。
“可汗哥!快来救我!呜呜……”小花看到可汗后,第一反应就是放声的哭了起来。
“小花别怕,我这就来救你!”可汗说完,便沿着石阶进入河道,抓着藤条,慢慢走到小花身边。
“来,先把手给我!”
可汗抓着小花的手,慢慢的让小花爬在自己背上,急流的泥石水已经到了腰部,因为背上又多了一人,所以可汗每走一步都是万分小心,可是一个没注意,脚下石头太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幸好年轻人反应快,顺手就抓着空中一根刺条,这才又稳住身形,最后到了石坎上。
当把小花放在地上时,小花哭声停了,只剩下哽咽,但可汗双手已经被划破,血流不止。
“可汗哥,你没事儿吧?”小花害怕的问道。
“没事儿!”可汗咬咬牙,勉强答道。
也就在这时,雨中突然又听到一阵阵喊叫声。
“小花儿!”
“小花儿!”
“爸妈,我在这!呜呜……“
……
“你这个死娃,这么大的雨还洗啥衣服,你差点没把我们吓死……“
一阵谩骂,但明显是父母对女儿那颗悬着的心总算落地,少了那份担心,多了一份踏实。
大雨下,可汗和小花妈扶着马四,小花爸背着小花,5人一起踩着松软的泥巴,往家的方向走去。
区家门口,屋檐下。
“你们看见我家可汗没?“
区仁义看着一群牛羊从自家门前路过,自己家的黄牛也走到了晒场上,看见放牛娃就焦急的问。
“叔,下雨的时候我们没看见四爷,你们家可汗说他去找,让我先把你家牛给赶回来!“张明亮看了看区仁义,又道,”叔,要是没其他啥事儿,你先把你家牛拴着吧,我得赶紧回去换身衣服,这雨太大了,衣服都湿完了!“
“噢!“区仁义答应了一声,急忙便转身对身后的李芬芳说道,”你去把牛拴着吧,我去接下四叔!”
“你说这老大咋还没回来呢!“李芬芳一手拉着牛缰绳,一边担心的说道。
就在李芬芳话音刚落,区强也出现在了晒场上。
“妈,我回来了!”
区强边说,边跑,两步就到屋檐下,这时一边用手擦脸上的雨水,一边又接着说到,”今天的雨真大啊!“
“回来了正好,老二还没回来呢,你换身衣服去找下,你爸前两天感冒还没全好,就别让他去了!“李芬芳说道。
“啥,可汗还没回来!那牛咋都回来了!“区强惊讶的说道。
“嗯,牛是亮子他们一起赶回来的,别那么多话了,你赶紧去!”李芬芳催促道。
“行!”区强转个身,从区仁义手中夺过了塑料纸,披在身上就跑出门外。
“你把衣服换了……“
“没事,这么大雨,换了也是一会儿就湿了!“
区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雨幕中。
一路上,区强心里始终操心这可汗,大迈步向前走,一步一滑,一滑一步。
地面的泥巴开始粘脚,每次都要用力气才能抬起脚,刚下山坡那一段路已经让马四粗喘着大气,又走了一段路就显得更体力明显不佳,如果是平时,可汗背着马四走回去完全没问题,但一路上的体力消耗,这时他即使想背着走路也无能为力,背着小花的小花爸也累了,所以一行人决定找个地方休息会儿。
“我们休息一会儿吧!“
“行,四叔!“
“这是啥鬼天气,说下就下!一下还这么大!“
“是啊!“
说着说着,就看见一个山洞,几个人一起去避雨,休息会儿。
“可汗,你看那个是不是你哥!“马四指着雨中的一个人影说道。
“嗯!“可汗抬头一看,果真是,激动的大声喊道,”哥,我们再这!“
……
区强把披着的塑料纸给可汗,然后背着马四往家的方向走去。
雨水从天而降,当脚踩在地面上时,很快就落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呜呜……爸,我错了!”
“错了?从小就教育你不要骗人,你倒好,把我话都当放屁了?”
“PiaPiaPia……”
“呜呜……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还敢下次?”
“PiaPiaPia……”
“我再也不敢了!呜呜……”
……
夜幕降临,大雨纷纷。
区家屋内,淡黄的灯光下,区仁义和小花爸相对而坐。
“远青老弟喝茶!”区仁义客气的说道。
区仁义口中的远青,就是小花爸,全名陈元青,这时也是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小声说道:“老哥你就不用这么客气,今天来是想给你和二娃陪个不是!”
区仁义很是不解,这突然间怎么陪不是,两间好像最近也没什么误会,一时间听的也是云里雾里的。
“老弟咋说突然这话?”区仁义好奇的问道。
“哎,下午回去我才听我家小花说,去年村里桂花家狗的事儿,原来不是你家可汗打死的,而是我远来哥的那俩娃,后面的事情也是他俩干的,是他们让小花冤枉可汗的!希望仁义哥原谅!”陈远青一脸自责,停顿下来,看了看区仁义面无表情,又接着说道,“当今儿个听到这事,我把小花关屋里就打了一下午,现在还在屋里跪着呢!”
原来这天小花看到可汗为了救她双手都受伤了,很是感动,所以回家就哭着说出了真像,听的陈元清也是生气,拉着小花就是一顿打。
“啊?”区仁义先是一惊,但随后又叹了口气说道,“哎,这事儿都过去一年了,既然过去就过去了!”
“谢谢仁义哥大人大量,要不我当娃面给娃陪个不是?”陈远青又道。
“你这话说的,哪有长辈给他一个小辈陪不是的,你老弟有这个心就行了!心意我替娃领了!再说娃今天淋雨感冒了!刚喝了点生姜水,现在睡着了!”区仁义解释道。
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但陈远青要给可汗道歉,这区仁义总觉得不妥,正如他说的,哪有长辈给小辈道歉的道理。
“哦,那让娃好好休息下,”说道这,陈远来从口袋里取出100块钱,又接着说道,“这是上次你们赔给桂花的狗钱,就算是我替娃们还的!”
“算了,你就收回去吧!”
……
算了,听起来是那么的轻松,但语气中能听出说话的人有多么的伤心。
钱是个好东西,但很多事情是用钱也挽救不了的,就比如曾经的那两巴掌,那份误会。
有些东西可以还回来,但有些永远也还不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