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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是修习道法时间。诸位师兄都去后山太极洞修炼去了。按照大竹峰历来规矩只有修到太极玄清道第三层以上者才可以入洞。因此张小凡只能一个人在房间里自行修炼。
张小凡住在一处独立的小院,位置比较偏僻,平时少有人来。
居住的房间,看起来不大但很整洁,布置也很简单。除了桌椅床铺外就没有什么多余的摆设了。
张小凡按照大师兄宋大仁教导的姿势打坐。
练气,是太极玄清道第一层的基本要领。与普智和尚传授的天音寺正宗佛法大梵般若刚好截然相反。
因为同时修习两门至高无上的功法,导致张小凡的修炼进度异常艰难。一般来说,太极玄清道第一层一般人只要修习两三个月便有小成,一年可大成。到张小凡这里却是连入门都没有摸到。
如此日复一日,张小凡上午和田灵儿一起去后山黑节竹林砍竹子,下午则在房间里自行修炼太极玄清道,深夜时分再偷偷修习大梵般若。
有一天,田不易忽然心血来潮亲自过来察看张小凡的修炼进度,本来满怀希望而来,结果可想而知。当场被气的拂袖而去,从此算是对张小凡修行一途死了心。连带着同行的师兄们也觉得小师弟怕是与修道无缘了,都替张小凡感到无比可惜。
“既然这孩子与修道无缘,那就让他在大竹峰安然度过凡人的一生吧。”最后田不易对同行的苏茹说道。
“嗯,也只能如此了。有些事确实强求不得。不管如何,小凡都是我大竹峰的弟子,不能因为资质不好便亏待了他。如果平时他想回草庙村看望父母亲人,也准了吧,反正也不算远。”苏茹回道。
对于这样的结果,张小凡早已有心理准备。他知道这是必然的,佛道双修既是一道险隘,也是机遇。跨不过可能死无葬身之地,过去了便是鱼跃龙门,从此天高任鸟飞。
可以这么说,张小凡自从选择了这条路后就已经没有退路可言,只有一路走到底。但这些都是不能对人言的。
“总有一天,大竹峰会因我而骄傲的!”张小凡在心底默默呐喊。
不管别人如何看,张小凡的生活还是一如既往,砍竹子,修炼,该做的功课一天不落下。有时得空也去厨房帮六师兄杜必书打下手,帮忙洗菜烧火等等。杜必书也落得清闲,和张小凡的关系也是日渐熟络。
田灵儿还是老样子,在张小凡面前常常以师姐自居。没事的时候就带着张小凡和大黄狗满山跑,不是上树摘果子掏鸟窝就是捉小兔子小蛇之类的。两人一狗玩的不亦乐乎。
除了日常修炼管的比较严格外,田不易和苏茹对于女儿田灵儿的其它方面倒是不怎么干涉,基本属于放养状态。
这天,张小凡终于得到师傅田不易允许,可以回家探亲。自从来到青云山后,不知不觉间已过去两年,张小凡个子又长高了不少,性子还是那么贪玩,在修炼上还是一筹莫展。
大师兄宋大仁要下山办事,顺道送张小凡回草庙村。出发前,田灵儿得知消息后也要跟去,被田不易阻拦。几经央求无果,只得放弃。
“小凡,你下山后记得去城里帮我买你说的那种好吃的冰糖葫芦,千万别忘记哦!”田灵儿叮嘱道。
“知道了,师姐。我们走了”张小凡站在宋大仁的飞剑上,朝田灵儿摆摆手,飞剑在宋大仁的驱使下离地而起,快速朝山下飞去。
“早点回来!”田灵儿见飞剑远去,忽然有些不舍,高声喊道。也不知飞剑上的人有没有听到?
田灵儿和张小凡朝夕相处了两年,自然感情非比寻常,无论是作为朋友还是师姐弟,分别时刻有些不舍也是正常的。和男女感情无关。
草庙村一如往昔没有什么变化,此时正是黄昏时分,村子里各家各户都升起了阵阵炊烟。有炒菜的香味飘逸而出,引得村里的土狗纷纷闻香而动。有老人坐在自家门前,织着竹篾,还有几个孩童在屋檐下互相打闹。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宋大仁带着张小凡落在村口便离开了。临行前叮嘱了一句:“待师兄办完事就回来接你,这段时间你安心在家,不要到处乱跑,以免到时找不着人。”
近乡情怯,说的便是张小凡此刻的心情。阔别两年重新回到熟悉的地方,不禁有些感慨万千。
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张小凡往自家走去。一路上遇到熟人便打招呼,很快村子里的人们都知道老铁家那个在青云门学艺的儿子回来了。
张老铁家。张母特地宰了一只养了许久的家鸡来庆贺儿子回家。一家人吃团圆饭,话题自然少不了张小凡在大竹峰的日常生活。
张老铁话比较少,倒是张母难得的话多,两口子都喝了点酒,看起来心情很不错,仔细听着张小凡述说这两年来的点滴,就好像见证了儿子的成长一样。
张老铁虽然话少,但看着对面儿子侃侃而谈的样子,心里还是很欣慰的。自从张小凡入青云门后,别人一说起张老铁就必然提到上青云的儿子。众人无不夸赞张老铁生了一个好儿子,说着什么将来等着享福之类的好话,听得张老铁畅快无比,这心境不同了,连带着身体气色也好了不少。
“老铁叔,还在吃饭呢?”这时有人进屋来说道。
“是小林啊,快过来坐,要不要一起吃点?”张老铁看到来人招呼道。
“不用了,刚刚吃过。听说小凡回来了,所以特地过来看看。”来人正是上次送张小凡和林惊羽去河阳城的林惊雷。
“小林哥”张小凡见到林惊雷显得很高兴,忙起身招呼道。说起来,这个林惊雷还是张小凡的救命恩人呢。想当初落水的时候要不是林惊雷搭救了一把,后果不堪设想。
“哈哈小凡一阵时间不见,又长高不少啊!再过几年,怕是就要超过我了。”林惊雷打趣道。
“小林哥一阵时间没见,变得比以前更帅了。”张小凡也有样学样。
“看来你们家小凡去了一趟青云山回来,不仅长高了,嘴皮子也练得更厉害了”林惊雷朝张老铁两口子竖起大拇指赞叹道。
“哪里的话,小孩子油嘴滑舌惯了,上不得台面”张母谦虚道。
“对了,这次小凡怎么突然回来了?还有我们家惊羽呢?”林惊雷说出此行的目的。原来是林家听到张小凡回来了,就派林惊雷过来问一下林惊羽的近况,两人都在青云山想必相互之间都有联系吧?!
“惊羽啊?他在龙首峰呢,我也有挺长时间没见过他了。我是随师兄一起下山的,这次回家探亲也是师傅准许的。”张小凡回道。
“你们不是一起上山的么?怎么不是在一处?”林惊雷疑惑道。
“上山后我们就分开了,我分到了大竹峰,惊羽在龙首峰。”张小凡解释道。
“哦,我以为你们在一起呢”
林惊雷没有得到想要的讯息有点失望,随后听张小凡说了一下在青云门的日常便告辞回去了。
第二日,张小凡像往常一样一早起身。正要出门才想起这里不是大竹峰,不用去砍竹子。自嘲一番,心想习惯成自然了。早上不去砍竹子反倒有些不习惯了。想着既然无事,不如出去走走吧。
草庙村的清晨,有些清冷。只见周围有一层薄雾笼罩着,使得远处的景物看不太真切。
张小凡一路行去,不知不觉间来到村东头的草庙。脚步停顿了一下,又继续朝前走去。
“阿弥陀佛”这时一声佛号传入耳中。
张小凡浑身一震,转过头来看向草庙方向,表情显得有些不敢相信。刚才似乎听到了普智师傅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