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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相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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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子炎不去理会她,依旧哈哈大笑不止,颜儿心中怒不可竭,拉着木子炎双臂用力往后一扯,只听咔咔两声脆响,似乎木子炎双臂被扯断一般。
  木子炎一时间疼的脸上汗珠滚滚,可是连哼也没哼一声,反而嘿嘿冷笑了两声。
  颜儿怒道:看不出你到还有些骨气,你再不服输我可要扯断你的双臂啦。
  木子炎奇道:服输?我为什么要服输,一时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似乎听见了天底下最好笑的事情一般。
  颜儿见他不肯服输,一时间倒也无计可施,心中想到这样饶了他,心中一口恶气又难以忍受。
  她手上用力,两只白皙的小手似铁箍一般,深深嵌入木子炎手腕肉中,只疼的木子炎龇牙咧嘴,可是却一声也没哼出来。
  木子炎暗道:再这般让她折磨下去,这两条手臂非废了不可。
  当即强忍疼痛,喝道:我瞧你也是学武之人,这般偷袭暗算却也算不得厉害,有种你就放开我,咱们正大光明打一场。
  颜儿哦的一声,奇道:没瞧出来你还会武功,我倒要看看你有些什么能耐。
  颜儿忍不住得意,这人一点内力也没有,刚才抓着他双臂全无反抗余地,只不过有一点蛮力罢了。
  我从小修习内功,已有不小的根基,就是平常壮汉我也不惧,又岂会怕你这样一个瘦弱少年。
  想明白此节,颜儿放开木子炎双臂,转身走到山顶树荫下,等候木子炎前来比试武艺。
  此时木子炎坐在山坡上,揉搓着被抓红的手腕,心中暗骂:臭丫头,下手好重,若不是看你生的貌美如花,定要打得你满地找牙。
  他在此胡思乱想好一会,全没将刚才说过的话当一回事。
  颜儿却早已等得不耐烦,喝道:你不敢上来么?
  随即冷笑道:若是怕了,只要叫一声姑奶奶我服了,我也不来为难你。
  木子炎嚯的站起,喝道:谁怕了?他冷笑道:你若输了,怎么说?
  颜儿怒道:我又岂会输给你这烂木头,你在痴心妄想吗?
  木子炎嘻嘻一笑,看着她生气时厥着小嘴,却也挺可爱的,只不过脾气暴躁了些。
  木子炎笑道:万一输给我这烂木头,那怎么办?
  颜儿冷笑道:若是我输了,我就嫁给你。
  木子炎听见这话,忍不住心跳加剧,虽是一句玩笑之言,可是心中还是隐隐有些期盼的。
  但随即想到,她刚才如此恶言相加,忍不住出言讽刺道:哼哼,小小年纪如此蛮横,嫁我我才不稀罕哩,等着将来哪个倒霉蛋娶你罢。
  颜儿闻此言真是怒不可遏,胸口似乎都要气炸了一般,她快速奔至木子炎身前,啪啪两记耳光打在木子炎脸上。
  木子炎还未反应过来,颜儿已退开丈余距离,木子炎摸着高高肿起的脸颊,怒道:又是偷袭,你这臭丫头下手也太狠了。
  颜儿冷笑道:我已是手下留情了,若是出全力,打掉你满口象牙。
  木子炎奇道:我那来的象牙?
  随即想到,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哎呦,我这不是自认是狗么,真是上了当啦。
  颜儿嘻嘻一笑,道:就凭你呆头呆脑一块烂木头,还有脸与我过招么?
  木子炎知她有些厉害,不敢有丝毫大意,当下低吼一声扑了上去,所用的招式乃是扬庵魁传授的龙虎拳中冲字诀。
  这叫先下手为强,出手便是一招横冲直撞,只见他脚步如飞,丈余距离瞬息便至,双拳一前一后,往颜儿胸口打去。
  颜儿见他来势汹汹,倒也不敢硬接,待他拳头离身前还有一尺距离,急忙往边上躲开两步。
  木子炎去势甚急,收足不定,被颜儿伸脚在脚下一拌,顿时往前扑倒在地。
  颜儿忍不住咯咯直笑,拍手叫道:好一个饿狗抢屎,哈哈哈…
  木子炎初学龙虎拳,又没有临敌交手的经验,不懂得招式变化,才会弄得如此狼狈不堪。
  木子炎一招已输的一败涂地,羞的满脸通红,急忙爬起身来,挥拳又向颜儿打去。
  木子炎吃了一次亏,这次他可不敢鲁莽,施展出龙虎拳中擒字诀,出手全是擒拿手法。
  颜儿见她一套拳法施展出来虎虎生风,刚劲有力,一时间也不禁暗暗佩服,原来他真的会武功呀。
  此时木子炎击出十余招,颜儿已巧妙的身法腾挪闪避,木子炎连她衣角也没碰到一点,心中不免有些急躁,出拳也渐渐散乱。
  颜儿三岁便开始习武,到如今已有十余年时间,木子炎不过才学会一些粗浅功夫罢了,如何是颜儿的对手。
  此时颜儿见他额头冒汗,尽是追着自己胡乱出拳,招式间全无章法,喝道:你也打得够了,且吃我一拳看。
  说着话就是一个转身,闪至木子炎身后,一掌击在木子炎背心,这一掌颜儿未出全力,只用了二三成力道,木子炎还是往前踉跄了数步才站稳。
  颜儿在身后得意道:你服气了吗?
  木子炎不答,转过身来跨上两步,使出击字诀中一招降龙伏虎,颜儿吃了一惊,急忙挥掌挡开木子炎打来的双拳。
  木子炎双拳被挡,立即右手弯曲成肘,往颜儿面门扫去。
  这一下出招快如闪电,颜儿只道拦住他双拳便可,岂知木子炎变招极快,手肘一下扫来击在鼻子上,颜儿闷哼一声,顿时觉得脑袋一阵眩晕。
  木子炎只见颜儿被自己击中后呆立当场,鼻孔中两道鲜红的血液喷出,一时间颜儿口鼻与身前衣衫尽都被鲜血染红。
  这时木子炎慌了手脚,暗恨自己出手不知轻重,真是后悔莫及,心中暗道:怎么办怎么办?
  木子炎见颜儿呆立不动,她鼻腔中鲜血还在喷涌,急忙伸手捏住颜儿鼻头,让鲜血不在流出。
  这时颜儿只觉鼻尖疼痛,顿时醒转过来,见木子炎捏着自己鼻尖,心中大怒,伸掌将木子炎打了一个耳光,一掌将他推开,随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木子炎被她打得口中吐血,脸颊上火辣辣疼痛,可也顾不得许多,上前安慰道:颜儿我错了,你快别哭了,快将鼻血止住要紧。
  颜儿何时受过这等委屈,一时间心中委屈无限,只哭得撕心裂肺,叫人瞧着好不心疼。
  木子炎如何安慰也是没用,心中又急又怕,一时间浑身冷汗直冒,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大黄奔到近前,见颜儿哭闹不止,忍不住旺旺大叫起来。
  扬庵魁本来在院中喝酒,听闻哭声也没在意,村中那些顽皮的孩子经常在屋后山丘上玩耍,哭闹也是很正常的,也就不以为意。
  这时听见大黄吠叫,忍不住出来看一眼情况,见木子炎与一个小女孩在山顶上,一眼就认出是颜儿,他见颜儿哭泣不止,胸前一大片鲜血,心中一惊。
  他急忙奔上山顶,将颜儿一把抱起,便往山下奔去,木子炎只觉眼前人影一晃,颜儿遍没了踪迹,在一细看之下竟是爷爷将颜儿抱走了。
  木子炎见爷爷将颜儿带走,心下稍慰,刚才一直提心吊胆,心中害怕之极。
  此时他也不敢回去,只盼天黑后颜儿走了,那时在回去罢。
  扬庵魁将颜儿抱回院中,伸指在她鼻旁迎香,晴明两处穴道轻轻按摩数下,颜儿鼻中鲜血立时止住了。
  随后又打来两盆清水替颜儿清洗干净脸上血迹,颜儿摸着微微疼痛的鼻尖,兀自抽抽噎噎,依旧止不住哭泣之声。
  扬庵魁笑道:乖颜儿,是谁将你伤成这样,爷爷替你出气好不好。
  颜儿闻此言更加委屈了,扑在扬庵魁怀里大哭不止,扬庵魁好言安慰她也听不进去,只是尽情哭泣,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扬庵魁抱着颜儿坐到院中树下,叹道:可怜的孩子,他右手贴在颜儿背心,一股柔和的内力透入颜儿体内,不多时颜儿哭声渐止,在他怀中迷迷糊糊睡去。
  这般过了一个时辰,颜儿悠悠醒转,睫毛上兀自挂着泪珠,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她醒来发现自己在扬庵魁怀中,忍不住笑道:杨爷爷你好啊,我睡了多久啦?
  扬庵魁见她喜笑颜开,呵呵笑道:睡一觉可什么都好了,还生气么?
  他知道肯定是木子炎出手不知轻重,才会将她打伤,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颜儿小嘴一撅,哼道:烂木头臭木头,下次我再遇见他一定不会饶了他。
  扬庵魁问道:是哪块烂木头将我们乖颜儿惹得这般生气,我去将那烂木头找来两斧头劈烂他,好不好。
  颜儿笑道:两斧头劈烂可不好,劈烂了人也就死了,打一顿出气就好啦。
  扬庵魁心中暗笑,问明颜儿刚才所发生的事情,颜儿对扬庵魁十分尊敬,不敢有何隐瞒,一五一十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到后来依旧委屈万分,忍不住又要哭了出来,扬庵魁好言安慰,这才平息了颜儿激愤的心情。
  眼见日头偏西,颜儿道:扬爷爷我要回去了,有空我再来看你罢。
  扬庵魁笑道:好啊,今后一定常来看我啊,只是下场你遇见烂木头还会与他为难吗?
  颜儿撅着小嘴,哼道:自然不能轻易放过他的!
  扬庵魁点点头,笑道:你等会儿,我有个小礼物送你,说着转身回屋去了。
  颜儿心中一喜,暗道:扬爷爷送我的小礼物我都喜欢得很,这次不知又有什么好东西呢?
  不多时扬庵魁来到院内,右手却藏在身后不给颜儿瞧见,颜儿急忙上前抓住他衣袖,撒娇道:给我瞧瞧嘛,给我瞧瞧嘛!
  扬庵魁伸出右手,只见是一支尺许长的透明水晶,足以手臂粗细,一端镶嵌在一块巴掌大小的紫色木块上,水晶另一端尖锐无比,如一柄利剑一般。
  颜儿一声惊呼,显是惊喜万分,扬庵魁见她如此喜欢,也就不再逗她玩耍,将水晶交到她手中。
  颜儿如获至宝般捧在手心,见水晶清澈透明,而且六边菱角分明,底座是一块紫檀木制成,上面还有许多精细的花纹,拿在身前还能闻见一股淡淡的清香。
  颜儿欢喜无限,竟连谢谢也忘了说一句。
  扬庵魁点头道:我送你这礼物可有一个小小要求,能答应么?
  颜儿点头道:爷爷尽管吩咐,只要我力所能及,一定帮您办到。
  扬庵魁笑道: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只是你下次遇见那木头呀,可别再为难他啦,好不好。
  颜儿还以为是什么难事,听他这样说,暗道:一块烂木头而已,怎能与这样一件宝贝相比么?
  随即爽快应道:我下次不为难他也就是了,只要他不来招惹我,我是不会欺负他的。
  扬庵魁伸掌道:咱们击掌为誓,谁不守承诺就是小黄狗。
  颜儿伸掌与他击了三下,扬庵魁催促道:时候不早了,快些回去罢,不然你爷爷又该生气了。
  颜儿吐吐舌头,嬉笑道:杨爷爷,我走了。
  扬庵魁见她欢喜离去,不住点头摇头,过来片刻只见他面色一沉,低声道:还不回家,准备在山上过夜么?
  木子炎在山坡上正自彷徨无计,知道闯了大祸,不知该不该下山回去,突然听见一个冷冷的声音传入耳中,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这乃是爷爷的声音,可是四下里却不见人影。
  他急忙起身奔下山坡回入院中,见扬庵魁面色阴沉的坐在院中,心中忐忑不安的走到近前,叫了一声爷爷,再不敢说话,更加不敢抬眼看他一眼。
  扬庵魁嗯了一声,道:坐罢!
  木子炎规规矩矩坐在他对面,等待扬庵魁斥责。
  过了许久,扬庵魁问道:你喜欢刚才的小姑娘么?
  木子炎原以为他会痛加斥责,没想到他会这样一问,一时间羞红了脸颊,却不知如何接口。
  扬庵魁哈哈一笑道:看把你吓的,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说什么便是什么,有什么好犹豫的,有什么事痛痛快快说了出来,才不失为一条好汉子。
  木子炎羞道:人家本来就不是英雄好汉,也没什么好说的呢!
  扬庵魁拍桌怒道:刚才颜儿什么事都跟我说了,难道要我从新说一遍吗?
  木子炎急道:爷爷你饶了我罢,我再也不敢了。
  他想起颜儿刚才的羞辱言语,此刻也觉脸上无光,要人再从提一遍,无疑是重重的再打他两个耳光。
  扬庵魁见他一副羞愧恼恨的神情,忍不住心中有气,看着他被颜儿打得高高肿起的面颊,喝道:还打得轻了,真是个不争气的臭小子。
  木子炎被他说得恼了,激起心中傲气,举目瞪着扬庵魁,如要喷出火来一般。
  扬庵魁见他瞪视自己,怒道:你还想动手打我吗?
  木子炎嘻嘻一笑道:爷爷别再取笑我了,动手打伤颜儿是我不对,我认错了还不行吗?
  扬庵魁笑着点头道:知道认错是好的,只是以后行事别再这样鲁莽啦。
  随即又道:你喜欢颜儿这没有错,只是这些事情急不得,需得循序渐进,将来她对你心生好感,自然而然地就顺理成章了嘛,哈哈…
  木子炎不大明白他话中含义,不过大致也能明白一些,爷爷是叫我不必心急,他心底忍不住叹了口气,今后我还有何面目见颜儿呢?
  扬庵魁与他说了一会儿,渐渐天色晚了,木子炎独自想着心事,也没听见他说些什么。
  爷孙二人用过晚饭,木子炎寒毒发作,二人已习以为常,扬庵魁依旧帮他压制体内寒气。
  他看着木子炎沉睡的面孔,忍不住叹道:这寒毒不知何时才能祛除干净,他这小小年纪便受尽世间苦难,老天爷真的没眼么?
  一夜无话,第二日清早时分,木子炎与扬庵魁起来在院中洗漱,突然一个俏丽的身影走到院中,木子炎抬眼望去,正是昨日那又爱又恨的颜儿。
  只见她双目红肿,脸上兀自挂着泪珠,显是刚大哭了一场。
  木子炎呆立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颜儿走到二人身前,她对木子炎视若无睹,双手将昨日扬庵魁送她的水晶捧至扬庵魁身前,哽咽道:扬爷爷,这礼物我不能要,送还给您!
  扬庵魁奇道:颜儿怎么了,是不是你爷爷让你送回来的。
  颜儿点头不答,已委屈的不能出声,她见木子炎在边上,可不愿示弱,她怕自己一出声又要哭了出来,所言倔强的强忍泪水。
  扬庵魁忍不住心中有气,依旧笑颜安慰道:你哪爷爷不明事理,我又不是送他,凭什么不让你收我的礼物。
  颜儿再也忍耐不住,抽抽噎噎哭道:爷爷说这个东西太贵重了,这样的礼物受不起。若是收下了,今后这份人情可还不了。
  扬庵魁见她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将她抱起走到院中石桌旁坐下,安慰道:昨天我们不是说好的么,这件礼物送了你,今后你不再为难木头,咱们可是公平交易,谁也不能欠谁的。
  木子炎呆呆瞧着颜儿,见她哭得这样伤心难过,心中很是不忍,可是又不敢上前出言安慰。
  这时颜儿心情平复了许多,依旧哽咽道:昨天爷爷见我拿了回去就大骂我一场,说我不该随意收人礼物,今天一早便让我前来送还给您。
  扬庵魁怒不可竭,喝道:岂有此理,我一定让他给你赔礼道歉,好不好。
  颜儿摇头道:爷爷那样凶,他才不怕杨爷爷呢,爷爷说得也不无道理,今后我是不能在随意收人礼物的啦。
  扬庵魁哈哈一笑,道:杨爷爷说过的话一定作数,你爷爷只会欺辱你这小姑娘,我岂会怕他。
  这时扬庵魁将颜儿放下身来,对木子炎喝道:子炎过来,你陪着颜儿回去,可不许再欺负她了。
  木子炎听见他这样吩咐,心中自是喜不自胜,可是又有些害怕,暗道:她不来欺辱我已经谢天谢地了,我怎敢对她有丝毫无理。
  颜儿急道:我不要这烂木头和我回去,不想再看见他了。
  木子炎听见此言,神色极是尴尬,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扬庵魁道:颜儿不可胡闹,难道你忘了我们的约定么?
  颜儿急道:爷爷这水晶我是不能要的了,我也不要看见这烂木头。
  扬庵魁怒道:岂有此理,难道当我说过的话是放屁么,你二人一同回去,你爷爷若是还有什么话说,子炎你就说你是我徒孙,看他还敢不敢无礼。
  扬庵魁生起气来威势不小,二人都被震慑住了,只觉一道无形的力量压迫着自己,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二人在他逼迫下,无可奈何只能走出院子,木子炎不识路径,只好跟在颜儿身后寸步不离,生怕她走得远了。
  预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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