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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夜光景便变了天。
隔日大臣上朝来,龙椅上空无一人,一直跟在皇上身边的德公公也不见踪迹,不禁让人联想到昨日夜里进国都的大批军队,进国都的队伍行军时并无太大动静,以至他们今早才收到消息。没过多久,大臣渐渐都到了场。
再一转身,大殿的门已被侍卫重重把守起来,大臣心头一颤,不禁议论纷纷,一种不好的预感笼罩在心头。有机灵的注意到太子不见了,心中的算盘打得飞快。
“这--,莫不是出事了。”
“李尚书,你可知--昨夜发生了什么”
“你不知道,昨夜里我家下人跟我汇报,大批军队无昭便进入国都。”
只有兵部的人一脸喜气,旁人问他们,却支支吾吾地不说话。
皇上身旁常跟着的德公公手捧诏书,缓步走来,下边的议论渐渐平息,他站定一吊嗓子道: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余闻皇天之命不于常,为归于德,故前朝康顺传位与景泰,景泰传位与武曲,实其宜也。因夏济遥三皇子秉性纯良,恭俭仁孝,上敬天地宗亲,下爱天下子民,有此之相,秉圣贤之能。朕为天下苍生福泽计,肇基帝胄,承天应人,立为新帝。布告天下,咸使闻知。钦此!”
“什么?”“怎么会?!”
“太子呢?叫他出来!”
“你我一向交好,不妨透露一下。”“......”
大臣刚才已有三分明白,现在更是明白了七分。圣旨宛如一道响雷炸开,大臣又议论起来,只因太过震惊,刚才还是窃窃私语,现在却已经有人闹起来。各路人马心思各异。
“儿臣领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夏济遥行了礼,再起身,气势已非比寻常,再一转身,看向各位大臣,不怒自威,以前压抑的很好的上位者的气势一下子散发,当真是君临天下!
太子党见此,已经什么都明白了,绝望地低下头,站错的队的下场他们自然清楚。嘴里喊着奉行祖制的保嫡派,也不再吱声。有忧就有喜,刚才便是喜色的兵部众人,现在脸上的胡子也遮不住笑容,怕是连去哪喝酒都想好了,自有人来掏钱。没站队的自然无忧无喜,只暗恨错失良机。
只有那吏部尚书,前朝太子太博沈尚书态度有些微妙。不过在这诡异的气氛中,谁也顾不上谁了。
“登基大典于后日举行--”朝堂上的声音被风挟卷着到了远方,参与逼宫的其中一位正主却还在皇家园林里散步,佳木葱笼,奇花烂漫,亭台楼阁,门栏曲廊,各不相同。只是这位看上去惬意,似乎在逗鸟,心却仍留在昨夜母妃处
“瑾肃,我知你一向懂事,自小就机灵,只是你功课比不得你哥哥,行事也没他稳妥,虽说骑马射箭略强些,可这终不成大统。你们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兄弟之间可千万别伤了和气。”
母妃仍如往日里慈爱地笑,容颜比起小时候没有太大变化,还是那么温和。听到前半句的夏谨肃刚暗自窃喜,想再讨句赏,可后半句却让他微微一怔,眼神黯淡下来,往日里亮晶晶的桃花眼被垂下的眼帘遮住,没流露太多感情。
“孩儿早已同哥哥商量过,我们,并无争议。”
“那就好,来来来,尝尝我特意做的糕点,这个是你哥哥最喜欢的,临走时你记的替他捎一份.......”
祭天拜祖,新皇的登基大典,在锣鼓声,歌舞声中飞快地度过。
上任第一天,并无大动作,只册封其弟为王爷,负责皇宫治安,又让其当众接了兵符,不过接任后便去向不明。自然有言官弹劾过,当即便被皇上呵斥,奏折被驳了回去。大臣才知皇上对其的信任,不过不是大事,言官吃了回瘪,也不在声张,只是不少人摇头暗叹糊涂。
黎明前的平静只维持了洵日,待这位新皇站稳脚跟后,倾盆大雨自天而降。
照惯例,新皇寻着些由头打压站错队的人,束手就擒者只降官一级,顽固抵抗者只得重为布衣之身,十几年寒窗苦读化为乌有。打压归打压,细看却没见着红,连其子孙后代的仕途也没受影响,倒在言官心中落下个“仁君”的名号。
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二把火却是烧到了科举制。毕竟人才下去不少,朝堂上有些冷清,没像以往的皇帝提拔自己的心腹,大概也清楚自己的人几斤几两重,反而想起从平民那儿选拔。以雷霆之速,罢免了数位收受贿赂、徇情枉法的考官,又废除几种僵化的考题,扩大考试范围,涉及天文、地理、音乐、经书等多个方面。不过这条建议却是来自一名臣子,新皇没有明说。
这第三把火便去其他的新皇大同小异了,太上皇期间只顾疯狂围剿前朝遗臣,没有休养生息。新皇刚登基便下令轻徭薄赋三年,又下令群臣吏民探讨收税方式,百家争鸣。
其实还有第四把火,重用前朝可塑之臣,只是刚登基羽翼未丰,恐殃及自身,只好一点一点地烧,目光瞄准了朝中唯一前朝之臣,吏部尚书!
只可惜计划还在心中,只试行了一小部分,连其弟也不知。
眼下夏济遥还是决定忙于税收的问题,想等空闲与谨肃商量。
冥冥中有种感觉,自己不是登上皇位,却被推上皇位。夏济遥第一次躺在龙榻上,有些不安,却深知以后胡思乱想的日子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