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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尘三尺,人去楼空,心之所至,剑之所往,“死亡并不是生命的重点,遗忘才是。”〉
阳光下的集市闹哄哄的,每个人手里都有一坛梅花酒,刚从酒厂的人们脸上笑开了花,酒厂里却还是人挤人,午后满是尘土的空气中弥漫着醇厚的酒香。
梅雪节快到了,人们都在置办着各自的过节物品,姑娘们甚至聚集在裁缝店里,她们要弄到一套缝有梅花图案的衣服,汉子们则争相去往各地的客栈,酒馆,酒厂的酒窖,他们要办置梅花酒。
还有一些车夫也揽到了活,因为南国的烈火节也快到了,他们要运些火器翻过那道岭,还有些随行的商人也去贩卖烛火和水漂灯。
今天是孙府出事的第二天,然而,路上的行人还是如此往复。
出门的廷飞撞见了晕在地上的指路人老伯,难道南国也出事了!?
“老伯!老伯!”
廷飞用力的摇着沉睡的老伯。
不一会儿,老伯缓缓睁开了朦胧的眼睛,他迷迷糊糊的看见了似曾熟悉的廷飞。
老伯立马坐了起来,看见门口的石狮,发现有点不对劲,一转头便看见刺眼的孙府两个大字。
老伯的眼神有点惊恐,他迅速捡起地上的酒葫芦挣脱出面前的四人。
“孙义膺。”
门后适逢其时地出现了孙老爷。
老伯垂下拿着酒葫芦的手,耷拉着憔悴的身体,停了下来。
“老伯,七尺男儿,顶天立地,躲不了就去面对。”
廷飞极力劝回老伯。
“义膺,回来吧!”老爷苦苦哀求。
老伯终于转过身来,走进了久违的孙府。
廷飞他们也四目相望,跟了进去。
众人相坐在石桌前,闷闷不语。
‘这几个大男人怎么不说话啊!?’
廷飞心里烦闷,忙向楚羽使眼色。
‘诶。’
楚羽也摆了个无奈的姿势。
风渐渐大了起来,花花草草都倒向了一边,墙外飘来了绵延不绝的酒香。
“果然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啊,梅花酒名不虚传。”
廷飞闻着酒香,不由的感概道。
“是啊,义膺,明天就是梅雪节了,留下来过节吧!”
孙老爷看到了廷飞使的眼色。
“不了,我这就走。”
老伯说罢便起身。
“站住!你要向阿粼一样离我而去吗!”
老爷也激动的站起身来。
“那天,是我……”
老伯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好了……兄弟不必再说,往事不要再提,鱼和熊掌的道理我懂,我不想两样东西都失去。”
话音一落,又是很久一段沉默。
“好了,皆大欢喜,大团圆,男子汉大丈夫,心胸不要如此狭隘,既然都有心,何必拖下去。”
廷飞拉着老伯,楚羽推着老爷。
两人不断靠近,一点即燃,终究紧紧相拥,两人都留下了五味杂陈的泪水。
钟翎和漫雪也开心的相互击掌,况大哥也露出了难得一见的腼腆笑容。
“况大哥……”廷飞把况大哥拉了过来。
“你们聊……”
楚羽笑眯眯的挥手,指了一下外面。
“哦,那个,我们上街了,钟翎,……”
漫雪如是说道,拉着钟翎就走了。
转眼间,一行人来到了长廊。
“各位少侠可是要问我些往事?”
况大哥也识趣,一语道破。
“请况大哥相告,孙府危机尚未解除。”
廷飞在况大哥跟前停了下来。
“况某知无不告。”
“孙义膺正是老爷的孪生兄弟,两人从小一块长大。然而人各有志,孙老爷在家经商,而孙义膺却想当个侠客。二人便各自生活,每年的梅雪节,两人便会相聚,直到有一年,孙老爷有了妻子阿粼……”
“然后呢?”
廷飞不解,况大哥忽然停了下来。
“那年梅雪节,三人正在河边撒梅花,对酒语,忽然一群黑衣人便冲了过来,打晕了老爷,想要杀阿粼,义膺上前阻敌,可对方人多势众,义膺势单力薄,阿粼被掳了去,义膺觉得愧对老爷,便走了,曾经有人说在山的那边见过他,老爷想等他回来,便再也没去南国,因此,南国成为了南国,北镇成为了北镇……”
况大哥说到这,只得声声叹息。
夜晚将近,黄昏暮色里,廷飞端坐在屋顶,看着过往的人,车,马,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是一片迷蒙,看不尽,看不穿。
廷飞闭上眼睛,仰天呼气,舒展着自我。
“廷飞,我们是不是要去找师兄了。”
钟翎也跳了上来,靠在廷飞边上。
“我总觉得还有大事发生。”
廷飞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黑白,耳朵充斥着嘈杂。
“还疼吗?”
廷飞握起钟翎的手。
“没事了,这种事我遇多了。”
钟翎甩了甩手,像个没事人一样。
“翎儿,跟着我,后悔吗?”
廷飞此时居然抱住了自己的双腿,像个小姑娘一般。
“人世间没有后悔药,我也不觉得后悔是一种病,既然如此,那就随你。”
钟翎看着街上相伴的行人们,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屋檐下的楚羽和漫雪静静的听着二人的诉说。
“走吧,该换药了。”
廷飞往后跳了下去,钟翎随后。
夜晚降临,北镇的人门进入了各自的梦乡,有香甜的,有恐惧的,还有一些是没有梦的。
第三天一大早,孙府门前便聚集了许多人,廷飞与他们约定的时间到了,仆人们回来了。
早起的况大哥开了门,见到熟悉的面孔不由自主的高兴了起来,仆人们还带了梅花酒过来,拜见了老爷,众人像往常一样开始忙活起来,孙府变回了原来的孙府。
天气愈发的冷了,今天的天气可谓是冰冷刺骨,这种冷是冷到骨子里的冷,厚重的衣物也阻挡不了寒气的侵袭。
今天是众人期盼已久的梅雪节,大家伙们准备了一天,傍晚时分便出得门去,仆人们提着香气四溢的梅花酒,钟翎和漫雪换上了印有梅花图案的大棉袄,看起来多么可人,来来往往的行人还是拥戴着孙老爷。
众人的目的地是清河边,清河边围坐着许多人,汉子们大多席地而坐,四人及其以上为一组,通过比赛来敬酒,姑娘们则在河边准备好了一筐筐的梅花瓣。
不久,天已经黑了,河的上游出现了源源不断的火光。
那是从南国漂流下来的水漂灯,南国正是烈火节,南国的人们做好自己的水漂灯,将来年的愿望写在一张梅花布上,将梅花布放进水漂灯,点上蜡烛,随着河水漂流而下,流进北镇,将愿望寄托给更多的人,这种维护感情的特殊方式延续了下来。
节日愈发热闹,众人的欢声笑语融化了严寒,就这样一直过了好久好久。
“雪,下雪了!”
漫雪坐在一颗树下,用手接住了下入人间的第一滴雪。
雪越来越大,节日也进行到了尾声。
人们都接连回去了,孙老爷也正催着众人回去。
可是漫雪太爱雪了,漫雪情不自禁的在雪天里舞蹈了起来。
曼妙的舞姿,婀娜的身材,正如仙女在人间一般,让这银白世界蓬荜生辉。
“梅花欢喜漫天雪,真是个好名字。”
楚羽靠在树边喃喃自语。
廷飞和钟翎在雪天里相互依偎,欣赏着漫雪的舞蹈。
正当大家看的入神的时候,一群黑衣人不知不觉的将他们包围。
“小心!”
廷飞众人靠在了一起。
只见黑衣人中走出来一个面色雪白,身披羽衣的人物,那人死寂的脸庞的上透露着杀气,冷艳异常,气宇轩昂。
“孙富贵,将龙吟剑交出来,不然,你们都要死在这里。”
那家伙冰冷的放了句话,杀人的眼神让人恐惧。
“休想!一把老骨头,死不足惜。”
孙老爷紧抓着孙义膺的手,出了一大把虚汗。
语罢,黑衣人攻了过来。
几个回合之后,黑衣人不敌众人,全都被击退。
“没用的东西!”
那家伙一把抓住两个黑衣人扔上前去,黑衣人当即被廷飞,楚羽摁在了地上,假装佯攻过去的黑衣人首瞬间射出无数白羽。
“小心!”
孙义膺将老爷往后一推,孙老爷摔在了地上,无数白羽则毫无顾忌地射入了义膺的身体,义膺站了一会儿,终究跪了下来。
“兄弟,多年之后,我还是要走了……”
义膺口吐鲜血,手指抖动,眼神开始恍惚。
“老伯!”
廷飞跪了上去。
“你现在知道……侠……侠的另一半了吗?”
老伯快要说不出话了。
“侠,侠不只是行侠仗义,侠还意味着守护,守护身边重要的人就是侠。”
廷飞这几天的想象得到了答案。
义膺的嘴角微微上扬,他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冷风你听着,龙吟剑在我脑子里,你再也找不到了!哈……”
嘴角溢出的血染红了雪白的地面。
说完便咽气了。
“啊!”
廷飞仰天长啸。
“狂虎拳!”
廷飞双眼发红,极速进攻,那冷风猝不及防,吃了一记狂虎拳。
“他怎么会石虎的招式!”
廷飞一转身,极速攻击过来的他却扑了个空,冷风已经消失了,留下几片羽毛在空中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