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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潇周围黑漆漆一片,他呆坐在这黑屋的一角,心里虽然仍然满是委屈,但还是稍稍冷静了些。心中回想着方才一幕幕:“赵猛明明方才过来试图将他拉起,但在那瞬间他突然中了银针,事情之快几乎令人反应不过来。可是,那银针非假,究竟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台下另有其人发出银针伤人不成?”
龙潇摇着头,心里越发苦闷,这黑漆漆的屋子更令他压抑难受。
“不对,”他又隐隐有了另外一个猜测,“难道是赵猛故意伪装被银针所伤?当时台上可就只有他两人,能正面将银针射中赵猛的除了他自己,别无他人。”
他这一猜算是猜对了。
半月前赵猛剑招比试败在龙潇手下后心里一直气不过,一日正兀自发着牢骚,却被汤珲撞见。汤珲察言观色,善攻心计,猜到赵猛必有心事,一番追问之下,赵猛粗略将事情说了。
汤珲当即心生一计,知道龙潇必将参加半月后的精英考试,于是二人商量,龙潇没进第二轮也就罢了,进了第二轮就让赵猛主动申请考察,在考察时略施手脚,如此不仅能当着大家的面找回面子,更是能用计让龙潇成为众矢之的,形象败坏。
“嘎吱”
就在龙潇依稀猜到之时,木屋的门打开了,光线直射进来,门外进来两个人,喝了声:“小子,走吧,师父要见你。”
龙潇不语,随两人前去。眼下他唯愿师父能明察秋毫,查清事情原委,别让他蒙冤就好。
宗堂上,周青山上座,左右分列各大武师,赵猛,汤珲等入门弟子也在列。
“跪下。扑通。”
他刚入宗堂,左右便将他推倒在地。
“师父,弟子没有……”龙潇情急,正要释解心中苦楚。
“龙师弟,事情大家看得清清楚楚,你还想在这里狡辩么?”大师兄阮晓虎打断龙潇所言,反问道。
“不,银针不是我所发,是……”龙潇摇头,再望向师父周青山,“师父,还请您明查。”
“行了,都别说了,”周青山摆手沉声而言,再望向他,“你可知错没有?”
这一问,龙潇不禁一愣,想不到师父也已经认定是他所为了。
“师父,你要相信我,不是我做的。”龙潇心一急,半跪半爬朝周青山而去。
“你干什么?还想伤了师父么?”二师哥汤珲挡在龙潇跟前,提脚便将他掀翻在地。
“龙潇,你起来吧。”师父周青山面无表情。
龙潇依言直起身,嘴中小声企盼:“师父,师父你要相信我。”
“根据本门之规,伤害同门师兄弟者逐出师门。你如今伤了三师哥,理应不能再留你了,你,下山去吧,以后跟青山派再无任何瓜葛。”
这几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他哪能料到师父周青山会出此言。他登时脑袋一片空白,满腹委屈未得倾诉,当下又添了新的悲楚。
“师父,师父,不要赶我走,求你了!”
可此时堂上的师父面如死水,不为所动。这哪里还是曾经他认识的那个单骑救下他的英雄师父,哪里还是那个带他回青山派,对他照料有加的好心师父,当下师父周青山是这般绝情。
“师父,师父。”龙潇仍不住呼喊,然而声音渐渐远离,他被托拽着出得门去。
…………
…………
他独自走在下山的林间小道,只背着一个下山前扔给他的包袱。他仍心中苦楚翻涌,不住悲伤。
如今他被驱逐出师门,算是成了真正的无家可归。他曾经妄想着学得武艺,下山报仇,可如今武艺不成,还被逐出师门,想报仇谈何容易?
茫茫人间,他该去哪?他该怎么办?他现今无亲无故,还学艺不精,等于废人一个。龙潇边想,泪往上涌,心中悲愤,脑袋更加沉重。一气之下,疯狂奔走起来。他也不去管自己走到哪里,去往何方,下了小道,上了山下大道,宛若发了疯。足足奔出去十几里才堪堪好受了些。
再抬头望望天色,已经要日沉西山,夜色正在弥漫。反正如今已是无家可归,索性四海为家吧。他就势在大道旁草丛一躺,胸中堵塞,天色一暗,竟沉沉睡去。
…………
…………
“嗖嗖。”
也不知过得多久,龙潇只觉周围草丛有穿梭之声,隐隐还觉得有一丝火光。缓缓睁眼一看,不禁吃了一惊。
此刻他身周围四五个蒙面人正手持火把,将他围住,手中个个还握着闪着寒光的尖刀,目露狰狞的神色,仿佛把把凶刀随时都会猛地砍来。
龙潇登时倦意全无,精神一振,知是来者不善,心几乎提到嗓子眼,倏地从地上坐起,猛然喝了一声:“你们是何人?待要怎样?”
蒙面人往后退出几步,将刀提起,并不搭话。
他心底一沉吟:“难道遇上了什么匪盗不成?”当即又喝了一声:“几位若是所为钱财,恕在下囊中羞涩,并无什么贵重东西,还愿诸位不要刀剑相逼为好。”他初入江湖,曾听人说起过江湖险恶,没想到今日是给真碰上了。当下也不愿轻易动手,只好先挑明立场,但愿几人能就此离去。
不过,甚是奇怪,蒙面人不搭一句话,几人眼神一交流,不退反进,把把寒刀直袭龙潇之身。
危急时刻,他已不得不动手,撩起地上的包袱,当作软鞭来使,左右横甩,挡住近身的尖刀。
“哗哗”
蒙面人身影竟然不慢,武功不俗,尖刀挥刺之余,竟然还夹杂着些许拳招掌式。龙潇在青山派时主修剑术,掌拳的招式学得不多,当下也辨不清蒙面人使的是何种路数。
无奈他旁无他物,挥着紧拧一团的包袱终究相当于以卵击石,尖刀早已将包袱划得破烂不堪,就差断为数截了。在几人的围攻之下,他只能见缝躲避,毫无还手之力。
“等等,”龙潇闪到一边,“各位与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已说过我身上并无许多钱财,何苦仍旧苦苦相逼?”
蒙面人稍稍一顿,那眼神似是在冷笑,仍旧毫无退走的迹象。他甚感无奈,想不到遇见的竟是见人就杀的悍匪。他原本胸中委屈,无处发泄,当下又遇见一群不分青红皂白的匪类,狭义心一起,他倒还真想痛痛快快地大杀一场。只可惜手中无任何兵器,以拳脚相向,无疑是以己之短对敌人之长。
苦于无计,又不便与之死活纠缠,龙潇大喝一声“看招”,手中捏着的包袱向蒙面人甩去,同时转身施展轻功便走。
蒙面人同时一惊,甩开脚步立马跟上,显然不愿放过他。
龙潇三年来虽然在轻功的造诣上有所成,但确是实在有限,他回头一瞥,身后蒙面人非但没有甩开,反而正在渐渐迫近。慌忙惊道:“这几个人个个轻功竟然也不在他之下。”转眼间,前后相隔不过丈余。
再奔出数丈,遇见一棵大树,眼看已逃不掉,龙潇情急折断一根树枝,当作剑使,倏地停住,反身过来,“刷刷”打出。
蒙面人一惊,挥刀猛砍。相交之下,他再次被几人围住。不住心道:“难道真要丧命于此?”
“刷刷刷”
龙潇捏着树枝飞摆,使出所学剑招。
“蓬蓬蓬”
可惜草木之刚焉能敌得过刀剑之利,他虽然剑法使出,却全然没有剑招的效果,树枝不过片刻也已断为数截。
“嚯嚯”
蒙面人继续砍刺,龙潇唯有用拳脚格挡。
“噗”
他袖管已给划开,手臂已被伤了一个口子。
“这果真非要取我性命?”龙潇苦笑,手臂鲜血顺着手指往下滴着。
“死又有何惧?堂堂一条汉子,命是你等想取就取的么?”他不住大呼,更是奋不顾身,他已决意拼命。
“噗噗噗”
又是几刀划在他身上,当下多处皮肉划破,鲜血汩汩外流,几欲站立不稳。
“再来。”
龙潇大呼,心中苦楚徒然间爆发,想到武艺不精,不仅不能报了父母遇害的深仇,而且竟然想在这险恶的江湖生存下去亦是难事。他在蒙面人包围中横冲直撞,似若疯状。
“噗噗噗”
刀剑仍然无情地割在他的身上,他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噗噗”
又是两声刀剑入肉的声音,龙潇只觉身上仿佛筋骨错断,一阵猛烈的疼痛感直教他没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