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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柏清幽,遣风客,夜半隔梦续昨。轻启朱唇,极秋水,绝尘涩复长歌。
烟霞不尽,衰草凄花,望残月千里。青衣乱醉,数饮樽杯往昔。不归任尘积,若泣回旧地,空剑起舞。
低语人稀,相见期,停落枉梅雪痕。故里策马,无情枕夜深,翠竹锦书。墨迹不成,丝绒几寸孤影。
东墨正厅。
“钜子!”
正座下一位三十出头的年轻人拱手拜道。
风尘仆仆的墨涯放下手中的书简,抬头看到座下之人,即刻起身,来到近前将此人搀扶起来。
“诶,槿流,现在又没有别人,不必拘于礼节。来,坐下。”
墨涯拉着他坐到了旁边的座位上,微笑着,继续道:
“槿流可曾与舅舅有联系啊?”
“舅舅?”
“你的亲舅舅啊!”
木槿流顿时慌了神,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来,双膝跪在墨涯脚下,道:
“钜子,属下确与亲舅舅有联,但有关墨家绝没吐露半字,都是自家的亲血联系!”
木槿流一头磕到了地上,不曾抬头。
过了一会儿,墨涯伸出双手再一次搀扶起木槿流,道:
“坐!”
木槿流站起身,道:
“属下不敢!”
“你是我墨家人,是我弟弟的儿子,是我的侄子,我怎么会怀疑你呢!?快坐!”
墨涯有心无心的继续说着。
木槿流心中是有几分怕眼前这个舅舅的。
当年墨涯之父墨剑墨芝莫与鬼祖鬼邑分别收养了木顺和木愠,墨芝莫对木顺甚是喜爱,甚至后来一度计划将钜子之位传于他,可惜一次偶然染病身亡,至此墨芝莫郁郁寡欢而终。
木顺的死很是可疑,讲学一行百十人,仅其一人染病,而且当时木顺与墨涯间已有矛盾。墨涯毕竟是亲长子,墨家上上下下对他无不恭敬,渐渐地有了自己的势力,不仅如此,墨涯从小便有名师授其武功秘术。而相对于抱来的养子木顺可谓天壤之别,木顺天性尚文,而墨芝莫为传位于他,故亲自传授墨家武功秘术,可惜木顺对武之天分残缺,习得皮毛,不得要领,墨芝莫也只好作罢。
之后开始着手大力扩大“庚”的实力,墨芝莫之前的“庚”只有一个正帅,一个副帅,总人数不超两千人,虽是个个训练有素,比之墨芝莫扩大后的实力相比相差甚多。
墨芝莫扩建后的模样,十人设十士长,百人设百兵长,千人设千夫长,两千为一营,设营将,副将两名,裨将四名,副帅三名名,正帅一名,外加替补营,总人数超过两万人,一支庞大的军队体系。
当时的庚帅与其中两名副帅都是墨涯的势力范围,当年的讲学队伍里就有一名副帅和十几名兵士伴随,木顺染病身亡后,这名副帅和十几名兵士没有了消息直至今日。
墨芝莫当年派了很多人去找寻无果,也就不了了知了,墨涯即位后也从未提起此事。
在那次出行前,木槿流的父亲木顺写了一首诗给予他:
雪漫天山乱世,思寒相忘流光。死劫凋零远,惊变血城万千。呼剑,呼剑,深锁梧桐寄缘。
无言泪烛红遍,了却相己痴癫。夜航欲狂恨,不忍柳外断魂。何谓?何谓?纱窗散转戚怨。
并再三叮嘱道:
铁马金戈,万里纵横,芳怜红颜,琉璃无休;
一轮明月,半樽赤酒,沉醉天下,将帅槿流。
这两首诗句一直萦绕在木槿流心中,牢牢铭记在脑海里。
木槿流想到这,定了定神,稳稳的又坐回了座位上:
“谢钜子!”
“我是你的舅舅,不是和你说过在私底下我们是亲戚,钜子什么的是叫给外人听的。”
“属下不敢!”
木槿流心中依然惧怕,不过还是鼓足了勇气道。
“你这孩子,从小就这么老实听话,我也不难为你了。”
“谢钜子!”
“论起来,我是你爹的哥哥,你也是在墨家出生的,我想有机会的话,这个墨家舅舅和那个鬼门舅舅见个面,也算是全家团圆团圆。”
木槿流心里咯噔一下,心想:
钜子这是有什么打算吧。
木槿流试探的说道:
“以您钜子的身份和“四鬼”见面应该不是问题,属下人小卑微,做不了主的。”
墨涯摆着手笑道:
“哈哈,不是不是,不是钜子,是两个舅舅,只是想着一家人嘛,总该见见面。”
木槿流心中明亮了,道:
“请钜子与我舅舅直接联系吧,此事属下……”
还没等木槿流说完,墨涯继续问道:
“诶,什么属下不属下的,你是我的侄儿,也是他的侄儿,我们做舅舅的见个面就不行了?”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木槿流的话有没有说完。
“那好,那就这么定了,你跟你的舅舅提前说一下,下月初九我们在墨镇酒楼好好地聚一聚,我做东请客,吃顿大餐,你看如何啊?”
“这……”
“怎么?”
“属下明白!”
“去忙你吧!”
“是,属下告退!”
木槿流站起身,转身退了出去。
“槿流!”
木槿流又转过身拱手道:
“钜子!”
“槿流啊,还有一个事,再过几个月,庚老帅就该退位了,我想让你接替他的位置,如何啊?”
听到这木槿流浑身一惊,心想就算轮也不应该轮到他的身上,老帅和另外一名副帅都是当年钜子的手下,后来的那名副帅也比他资历高出很多。
“属下愚钝,恐怕不能胜任!”
“为何不能胜任?我看你就挺好的,是最适合的人选。”
“属下年轻,资历远没有两位副帅多,而且能力不足。”
“我要的就是一个年轻的“庚”,那三个老家伙都老了,就是你了!”
“钜子!”
“别有什么顾虑,我堂堂的钜子说话不算吗?放心,我跟他们说,保你万无一失,我说的话他们还是听的。”
“是,谢钜子!”
“去吧!”
“是!”
木槿流退了下去。
鬼门恶门后居。
“门主!”
一阵敲门声。
“进!”
一名鬼门兵士轻轻推开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竹筒,躬身道:
“恶骑信件!”
门主盘腿坐于床中央,微闭双眼,听到恶骑信件,睁开眼来:
“拿来!”
兵士上前一步递与门主手中,再一躬身走了出去。
门主慢慢打开竹筒,把竹筒放到床边,伸开纸张,只见几字:
舅:
东墨钜子墨镇酒楼见
侄敬上
门主拿着手里的纸张,默默想了想,下了床,来到书桌面前,摊开一张纸,用毛笔沾着已经磨好了的墨,写:
见。
写好后,把纸叠起来又放回了那个竹筒里,向门外喊道:
“来人!”
刚才那个兵士又轻轻推开门走了进来,拱手等待。
“恶骑信件!”
“是!”
这时一位身姿袅娜的女人走了进来。
“此行凶险!”
“不去,更凶险!”
“你决定了?”
“嗯。”
“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可!”
“遆伊一?”
“当然。”
“那就好。”
“姐姐放心吧!”
“暗中多带些人,以防万一,人手不够的话从我这调。”
“人越多,危险越大。”
“可是万一的话。”
“姐姐放心,没有万一,木愠绝不是浪得虚名。”
“好,我能问为什么么?为了你的侄子?”
“是的姐姐。”
“都过去这么久了。”
“不明不白!”
“可你就这么确定是他?”
“当年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证据确凿。”
“要不要和师父说一下?”
“不,这是我们的家室。”
“师父,我们大家也是你的家人。”
女人担心道。
木愠顿了顿,道:
“不能让师父担心。”
“好,那就和大师兄说一下,或许他还可以帮忙。”
木愠想了想默默地点了点头。
“我这就去。”
“谢谢姐姐,我一会儿自己去。”
“那好,这事姐姐就不插手了,祝你一切顺利,如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告诉我,我们是家人。”
木愠看着姐姐的眼睛,道:
“谢谢姐姐!”
……
南墨后居花园。
己赤烈和管家说道:
“把金雕﹑银虎喊来。”
“是!”
不一会儿,两个人匆匆前来。
只见一人身着毛羽服,身材中等,一双金手金臂一直到脖颈处,脚下却无比轻盈。
另一人身着虎皮裘,腰间别着银制双鞭,是一名壮汉。
二人定住脚步:
“钜子!”
“你俩即刻启程前往东墨,带着我这封信,务必亲手交到东墨钜子墨涯手里,并且带回这个人!”
己赤烈说着伸手把信递给了金雕。
“是!属下领命!”
二人刚要转身离去。
“等等!”
“钜子!”
“他墨涯要是硬不给人,你们就先撤出来,通知我,然后暗中保护,过些时日,找个机会把人给我偷来,此人名叫卿,记住了吗?”
“钜子放心,我二人定完成任务!”
“嗯,去吧!”
“是!”
说着二人转身离开。
这时,坐在一旁韵茶的夫人有些担心了起来:
“赤烈,直接去要人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啊,又不是我们己家的人,说不通啊!”
“请夫人放心,己赤烈做事夫人尽管放心。为了贝儿……”
“我知道你对女儿好,不过这个事情……”
“诶,夫人不必多言,己赤烈心中有数,贝儿是我们唯一的宝贝,也很懂事,夫人可知那日他们父子前来,贝儿受了多大的委屈。”
“是啊,我们的贝儿真是个懂事的孩子。”
“这不仅仅是懂事了,己赤烈身后事也有了着落了,哈哈哈哈。”
夫人想了想,道:
“难道你是想?”
“对啊,有何不可?”
“天下钜子,自墨翟以来从未有过啊!”
“啊,我就要做那个从未有过的!”
“你个疯子!”
“哈哈……”
“哈哈……”
夫妻二人相笑于茶桌前。
花香扑鼻。
徐风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