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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一个公共电话亭,梓芙拨通了楚倪裳的手机。
“喂,你好,我是楚倪裳,请问哪位?”电话那端响起了楚倪裳模糊不清的声音。
梓芙看了看表,才发现现在已是凌晨一点多。“小裳,是我梓芙,对不起,打扰你休息了。”罗梓芙在电话这端,话里满是歉意。
“梓芙?怎么了,这么晚打电话过来,出什么事了吗?”电话那头楚倪裳的声音猛然提高,清晰不少。
“我明天可能不能去学校了,你帮我请个事假。”
“不能来学校?生病了吗?你今天走时我就看你面色不好,要不要我去你家找你?”那边悉索传来楚倪裳穿衣服的声音。
“不用了,我现在在医院,不在家。我妈妈住院了,明天我要照顾她。学校的事就拜托你了,小裳。”听到好友要赶过来,罗梓芙制止了她的举动。
“什么?罗妈妈住院了。哪个医院?是你家附近的那个附属医院吗?你等着啊,我这就去。”一阵穿衣的悉索声后,电话便归于了原有的平静。
“小裳……”罗梓芙到嘴边的话语被噎住,无奈的笑了。
“这个丫头,做什么事情都是这么风风火火。”挂断电话,罗梓芙认命的站在医院门口等候楚倪裳的到来。
十分钟后,楚倪裳从一辆黑色跑车上冲出。“梓芙,罗妈妈怎么样?有没有大碍?”刚下车,楚倪裳的声音就接踵而来。
“小裳,你怎么……”罗梓芙望着楚倪裳身后的跑车,表情愕然。
“我……”本来十分焦急的楚倪裳,看到好友质疑的眼神后,突然沉默了。
“楚倪裳,你并不是穷人家的孩子对吧?”罗梓芙语气冰冷,话语肯定。
“梓芙,我,我不是有意欺骗你的。当时的你,根本就对有钱人家的子弟避而远之。我没有办法,只能,只能这样。后来我有想解释的,但我害怕,所以就一直推拖到现在。”楚倪裳焦急的看着好友,眼眶微红。她害怕,害怕罗梓芙就此不再理她。
“这事就此不提,你可还有事瞒我?”看到好友一脸快哭了的表情,罗梓芙软了脾性。
“没了,没了,真的没了。除了我的家境,其它都是真的。我妈妈去世,家里只有我和爸爸,还有其它的,我绝没在欺骗你。”楚倪裳见
“这么晚了,你跑过来干什么?连外套也没穿。”罗梓芙把手中准备自用的外套披在楚倪裳的身上。
“梓芙,你,你可是原谅我了?”楚倪裳问得小心翼翼。
“不然你可是要我与你断绝往来?”罗梓芙假装愤怒。
“不,不,当然不是。太好了,梓芙,你没有生我的气。现在,我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放下了。以后,我一定不会再隐瞒你任何事情。”楚倪裳双手大张,一把抱住了罗梓芙摇晃个不停。
“外面冷,我们进去说吧!”拍了拍楚倪裳的手臂,罗梓芙出声提醒。
“恩,张叔,你先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楚倪裳朝车的方向喊了一声。车窗摇下,露出一张男人的面孔。
“是,小姐。”张叔板着一张脸,声音低沉。
“告辞。”罗梓芙鞠了一躬。而后两人手挽着手,走进医院。
“老板,小姐的朋友可靠,无需提防。”车里的张叔拿出手机汇报情况,面目依旧生硬。
“恩,注意小姐的安全。最近only集团很不平静。”回话男子的声音透着一股阴狠,仿佛一只饥饿的野狼。
“是,老板。”挂断电话,张叔推开车门,动作迅速的跟上了前面即将隐没的身影。
“梓芙,罗妈妈住院,可有查出是什么原因?”走在医院的走廊上,楚倪裳关切的问道。
“医生初期判断是胃出血,再加上平日操劳过度,遭受刺激,身体垮掉了才会高烧不退,导致昏迷不醒。”
“胃出血?罗妈妈怎么会胃出血呢?我记得我爸爸有认识资深的医生,我叫我爸爸帮忙找医生医治罗妈妈吧!”
“这太麻烦了,医生的检查报告还没下来。万一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严重呢!小裳,不用担心。”罗梓芙劝慰。
“我明明是跑来安慰你的,怎么现在我倒成了被安慰的那个人,真是有够郁闷。”楚倪裳面色抑郁。
罗梓芙被楚倪裳逗笑。“小裳,谢谢你逗我开心。我现在很好,交到你这个朋友真的很贴心。”
楚倪裳一扫先前的抑郁,眉飞色舞,别提有多精神。“哇塞,梓芙,神了你,这都能看出来,佩服,佩服。”担心朋友因罗妈妈的事而烦心,楚倪裳尽量扯远话题,使气氛变得融洽活泼。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心知朋友的好意,罗梓芙很是配合。
两人的笑语一直回荡在医院的走廊,传得很远很远。就像两人的友情,不但没有随着时光的推移而凋零,反而历久弥坚。
夜,虽已凉如水。但情,却依旧热如火。燃烧着这些肆意妄为的青春,这些以后老去被拿为谈资的韵事。
第二天清晨,罗梓芙是被王婶叫醒的。“梓芙,醒一醒,这样睡觉时会感冒的。”王婶推了推趴在床边累倒睡去的梓芙。
“干妈,你怎么来这么早?天才刚亮。”梓芙起身揉揉眼,看了看窗外。
“睡不着,我在家里用文火熬了一些粥给你带来,你妈妈如果醒来也能有东西充饥。”王婶拿了张椅子坐在梓芙身边。
“梓芙,你回去休息一下,下午好能赶去学校。你妈妈的事不用操心,有我和你干爹在。”
“干妈”
“回去吧,孩子。你守了一晚上,一定累坏了。来,吃些粥回去休息休息。”王婶从保温盒里盛出一碗粥递给梓芙。
看着热气腾腾的米粥,梓芙的眼睛一片湿润。不知是蒸汽所致还是心里感动。或许两者都有,但答案只有她自己知道。
“嗯,我知道了。干妈,粥很好吃。”梓芙声音呜咽得吃粥。
“孩子,真是难为你了。”王婶伸手拢了拢梓芙低落的碎发,满脸疼惜。“慢点吃,不够还有。”
和王婶告别后,梓芙回到家连衣服都没换就倒在床上睡去。一夜的看守与奔波,让她筋疲力尽。更惶恐她内心的担忧,精神上的疲惫才是真正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