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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尺霄真人说是萧山玉灵的弟子们一起带着,可谁也还没有见到那些女弟子的半根头发丝。高存可几人不明所以,但是常行之心里是门清的。
玉灵门的弟子,怕是没有几个真正的上过实战。就算是已经元婴期的沈音,那也仅仅只凭借法器战斗而已。
平时那些女子本就贞静,口角都甚少,更不要说打架了。平时切磋,也大多是比拼灵气,虚晃两招,至于实战......呵呵!
常行之叹了口气,只希望掌门的训练不要太严格才好。这些天,他爹虽然把上次看着就反胃的药丸子收走了,但是却给他放了个什么龙晶,看着碧绿碧绿,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对他修为的提升倒是挺好。
单单看修为,玉灵门的几个还是很有看头的。一水的金丹中期以上,半个筑基都不见。反正人家挑人好挑,修为够了就行。
之前选拔赛打下去的,也是有几个金丹,但是看起来实在是惨不忍睹。完完全全一心扑着名额去的,连态度都没有放端正。本着一副瞧不起的样子去打,能打得赢才怪呢。
常行之叹了一口气,对未来隐隐有点担忧。他觉得岐山那群人不仅仅是想要攻陷绪方州而已,一定还有别的阴谋。
这事江扶摇忘了告诉他,段执琅也没有说。所以他只知道一点隐隐约约的,似乎岐山在与什么勾结。
他摇摇头。离这一个月的期限也没剩几天了。也不知道其他人的情况如何。陆乘风所在的地方天天都有丹火烟气升起。
江扶摇身边好像多了一个跟班。似乎也是跟他们一起的。当时说会炼器的那一个。
他对这人挺有好感的。勤奋好学是个好事。段执琅为人宽宥,对他也不会有什么恶感。
他唯一担心的就是原来还在筑基那几个。那几个人也算得上是勤奋。尤其是那个走错了路的。说可怜也可怜,说可惜也可惜。
可是一天到晚的哪有那么多人值得他同情,掌门这一点做的多好。
最后那几天,常行之拉了江扶摇去佳士得,嘴上说是去买材料。但究竟是去买材料,还是去瞎逛的,也就只有他们几个知道。陆乘风没有跟着去。说是药材还够用时间也比较紧急。真正是个什么理由,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
反倒是高存可,打着见识见识的名头也跟着一起来了。
常行之上上下下的把她打量了一遍。看上去似乎是个老实人。就是高大健硕黝黑了些。天生一副蛮夫铁匠相。人还稍微有点畏畏缩缩的。
听说心眼不坏,帮外门弟子每年都要修不少的法器,价钱也叫的便宜。不过,看着一身穿着打扮是个穷的。
当时选拔赛。他还有一点点对他的印象。没有什么特殊的功法,就是门内寻常发的那一些。但是灵气积累厚重,用的也颇为熟练。算是赢得规规矩矩。
其实高存可那一身畏畏缩缩的毛病好了许多。只是没见过嘉实多里面的阵仗,一时间给吓住了而已。他是个心思粗的糙人。乍一看这么多娇滴滴的女招待。一时间,有点心猿意马。
但是,一转身看旁边的标价,什么心思也都消了。东西这么贵,那人肯定就更贵了。这里的东西和这里的人一样。都是他买不起的。
他来这儿本来是想见识见识。顺便长点胆子。没想到胆子还没长人就给吓回去了。他来这可是带了全身家当。可是全身家当兜个底儿掉。也不过一两百下品灵石。还是这些天拼命攒出来的。
旁边的江扶摇还在对他说:“矿不用买多好,一般的就行。反倒是有一些拿来镶嵌的小东西,你要多看着点。不过也不用多随便买个三五十斤的你拿去练练手。看的顺眼就行,品质不用高。”
他心到他这师兄真是好大方。果然,钱多底气足的人就是不一样。仿佛说话走路都带风似的。
其实江扶摇本人没觉得自己多有钱。也不觉得那些小东西能花得了多少钱。寻常一二阶的灵晶兽核,在佳士得里面从来都是白送也拿不出手的。他习惯了这规矩也没觉得有什么错。反正他自己从来都不差钱。
上次姐姐给的那一堆还好好的在他储物袋里面躺着,跟座小山似的。他觉得他自己若是经营得当,怕是一百来年都花不完。
一瞬间,他就拿了八个五棱灵晶,十个五阶兽核。而高存可还在对着一颗拇指大小的二阶木核犹豫。
常行之那边的情况也不见得比他更好。他花钱,虽然不算大手大脚,但是符咒这东西显然就是个烧钱的,想不大手大脚也难。
好的这东西本来就高回报。他轻轻松松卖出去几张又是一堆几千起的灵石。
等到他们两个撒钱撒的差不多了。高存可终于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可以就这么平平安安的回去了。没想到常行之提议:“要不咱们再去看看武器吧。我记得你有几把刀,但是都不觉得很趁手。”
确实和陆乘风的星河比起来这几把刀,实在是算不得什么。虽然看上去贵重,但是说真的,他自己并不觉得有多好用。
段执琅的改造并不太成功。只是堪堪抹去了上面的封印。江扶摇对这里也表示过不满。但是她说,不高兴了就自己去弄啊,在这逼逼个什么劲儿啊。叫他无话可说了。
他心里打的是自己随便买一把回去好好改造。就算改造不了,弄废料也要弄个好的。
谁知道背后走过来一个姑娘,红衣红裙,头上簪着料器烧的几朵石榴花。身后还带着七八个随侍的小丫头。看起来好是阔气。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大小姐出来游行。
她伸手抬眼一瞧,目光在一柄蓝色的长剑上停留了许久。
立刻就有人恭恭敬敬的把那把剑取下来,送到她的面前。
她五官生的极好看。尤其是一双眼睛。笑起来弯弯如月,不笑时微微上挑,看起来三分妩媚,五分霸气,还有两分的清秀。
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几人一眼,微微一笑。伸手接过那把剑来,转身就走。
背后一个丫头朝江扶摇几个人做了个鬼脸,又被旁边的丫头训斥。
整个人出现不过几次呼吸间,仿佛一场梦境。
江扶摇眯起眼睛,终于看清楚一个丫头身上的衣裙。那身衣服只是普通的款式。唯一不寻常的在上面的花纹。几个丫头都不是统一打扮,而是各穿各自的。唯一一点一样的,就是衣服上面的花纹。
“师兄,云水海浪纹是哪一家的族徽来着?”江扶摇忽然问道。
“是邱家!刚刚那位姑娘,是邱家人!”
“啧啧啧!我说怎么那么大气派!”那些丫头身上穿的衣服有蚕丝的,有白叠布的。有绣花的,有缂丝的。看得出来,越是精贵的料子上面的云水海浪纹越大越清晰。
江扶摇忽然感觉自己脑袋里“嗡”了一声,他有点头晕。
“怎么了?”常行之关切的问道。
江扶摇眼前一片漆黑,只有零星几个银色的小点点在转悠,数量越来越多,覆盖面积越来越大。他耳边响起来一阵电波似的声音。脑子也糊涂了。
“师弟!师弟!你醒醒!”
江扶摇脑子糊糊的,心想师兄你给我喂点水也好,别特么的摇晃了。都快要吐出来了。江扶摇上辈子身体也挺好,看这症状倒是有点像遇到过的一个姑娘,那姑娘低血糖,刚刚出门就吧唧一把摔地上了,眼睛看不清人。好像也不疼。
江扶摇只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一个似男非女的声音一直在喊。他什么也没听清,什么也不记得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躺了几天,反正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痛,嘴巴里苦苦的。
“师……叔”江扶摇艰难的睁开眼睛,一眼看见了正在抠脚的段执琅。
“哦……醒啦!饿不饿?不过两个时辰以前给你喂过饭了,应该是不太饿。”
江扶摇好像捕捉到了什么,但是他脑子糊糊的,“哈?师叔你给我喂饭?”
“不啊!我昨天才回来。给你喂饭喂药的是苏菀林,帮你擦身换衣服的是高存可。你昏迷了五天,怎么喊都喊不醒。尺霄也来过了,每天给你把一会脉,你的药就是他那边送来的。我不管你怎么晕倒的,佳士得那边说是无缘无故。但是我觉得不大可能。”
江扶摇上上下下把自己看了一遍,身上有汗渍,但是没有汗臭味。衣服和床铺也干干净净。
段执琅道:“掌门他叫你休息几天,就算是醒来了,也不用急着去报备。不过这一个月的时间快要过完了。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江扶摇道:“我还是不了,多躺一天多耽误一天,况且也没有什么好躺的。我觉得我差不多了。”
“可别逞强,逞强对你没什么好处。”
他点点头,转身向外走去,还被门槛绊了一下。这一踉跄没有叫他脸着地。手肘却磕到了门框上。
“没事吧?”
“没……”
等到江扶摇再见到尺霄的时候,尺霄居然在对着一个药罐子瞪眼。
“老师!”
尺霄见他来了,放下手里的罐子,道:“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已经好多了……”
“可能确定?不要逞强。算了,手伸出来。”
江扶摇乖乖的把手伸过去,心里知道他这是要把脉。
过了好一会,尺霄道:“确实没什么大碍了!准备准备,过几天真的要开始训练了。”
江扶摇应了一声好。
尺霄见他走远,又继续端起那个罐子。
里面是一滩黑褐色的东西。不,是两滩。
外面一层乌漆嘛黑的,还散发着药味,中间那个是一滴血。
“难不成真的是兰羌族人?可兰羌人也不会这样啊!”
那一层药汁渐渐的向中间这滴血靠拢,但是始终都好像有一层薄膜,将这滴血包裹起来。
“古有兰羌族,可借山水万物为灵,昔有人尝入兰羌,见老少皆以草木山石为衣,故奇之。其人可飞天遁地,常常误传为神……”
尺霄的嘴巴开开合合,这一大堆是他从某一本古书上看来的,千百年过去,世间的兰羌族人寥寥无几。仅有的也血脉驳杂,与常人无异。
“兰羌族好音韵,能歌善舞者为上佳……这一点好像是没有。”
尺霄心想,那孩子从来都没有学过,又怎么可能能歌善舞。
“次者骁勇善战,能开千石大弓,偶然有背生双翼者,善飞。扶摇不知几许,状若鲲鹏……”
尺霄自嘲似的笑了笑。这还是人吗。听着倒是像妖精多些。
后面的就不用说了。越说越像妖精。有的长出蛇一样的尾巴,有的像蜘蛛一样会吐丝,还有的生出鱼一样的鱼鳞鱼鳃,终身只能活在水里。
“呵呵!也是我多心了,不就是个孩子。”
他嘴上这么说着,心却仍然放不下去。这世界对兰羌族可从来没有宽容过。
兰羌族介于人和妖之间,又同时被两边排斥。
人与妖交恶的时候,兰羌族被当做两边的奸细,既被妖精排斥,又被人类捕杀。
两族交好的时候,兰羌族被妖精看作是人类,被人类看作是妖精,两边都不讨好。
“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嫉妒。兰羌族身体较人类更加强韧,修行较妖精更为简单。兰羌族女子历来生的好看……说到底还是气不过而已。所以给人家扣上帽子。叫自己的卑劣行径看起来更名正言顺一些。”
不过,那孩子,他自己知道吗?他看起来是个单纯的,应该从来都没有对自己的身份恐慌过。
“若真的是兰羌族人,在他显性之前还是藏得住的。除非有人刻意取他血液。及笈砂仁、箬竹水、沐阳兽……这些东西都会暴露他的身份。”
尺霄虽然知道,但是又不舍得真的告诉他。人还是活简单一点,知道的越多,越是痛苦。
段执琅的性子他是清楚的,这么多年朝夕相对,不可能没有发现过他的异常,但是人家忍住了不说,那就是对这孩子好。
尺霄猜对了一大半,段执琅没有孩子,估计也不会有孩子。徒弟对于她来说就跟儿子似的。
但是段执琅却希望他强大,只有强大的人才能在高压面前站着。
若他不强大,那么什么东西都保护不了,什么东西都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