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在你们有完这个鬼洞的时间段内，叶方恒有没有离开过？”我问道。
　　“嗯，有的有的，他说过他要上厕所。”蒋硕海点了点头，回答说。
　　“不过……这里面有两个厕所，他去的是哪一个？”我继续问道。
　　“我们当时也没怎么注意……不过按照它去的方向，应该是去入口处的那个厕所吧……”朱坦诚回答道。
　　“不过，尸体却是很接近出口处的厕所呢。”老杜疑惑地说。
　　“他可能在走到离我们比较远的地方后，偷偷地转身走向接近出口处的那个厕所，想上完厕所后在那里等我们，然后找准时机吓我们一跳吧。”朱坦诚想了想，说。
　　“我觉得这非常有可能，方恒一直是很调皮的。当时我们一起上小学，我们没少被他折腾呢。”蒋硕海点了点头，肯定说。他刚刚肯定完朱坦诚的话后，又开始回忆起当时他们上小学时的那段时光。
　　我赶忙打住他，不想在他对往事的回忆上浪费时间：“好了，蒋硕海先生，回忆的话待会再说，咱现在第一任务是先把这件案子给解决了。你要是不好好配合，那我们也没有办法啊。”
　　“嗯，誉佳说的对。”嘉玲点了点头，说：“现在，我们问你们什么问题，你们就回答哪些问题，不要说偏了。”
　　“哦，实在对不起。”蒋硕海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说。
　　“对了，找你们这么说，你们跟叶方恒之间是不是有一些矛盾？”我继续问道。
　　“以前可以这样说，但现在，我们实在相处得很不错啊！”蒋硕海不高兴了。辩解道。
　　“他有没有做过什么事情，让你们感到十分地生气？不管是小学时做的事也好，现在的也好。”嘉玲听他这么说，趁机问道。
　　“确实。我们当时是同桌，记得他曾在我的笔盒里放着‘傻逼坦诚猪’的字条，当时我忍不了这种语言上的侮辱，就跟他干起架来，还被老师大骂了一顿。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我也没放在心上了。”朱坦诚若有所思地说。
　　“我以前跟他确实闹过不少的别扭，但那些事情都是小学时候闹出来的，当时不懂事，放心上显得不大度，没男人气概。”蒋硕海说。
　　“那么现在呢？他有没有做过让你们感到十分生气的事情？”嘉玲继续追问道。
　　蒋硕海先摇了摇头。
　　“前几个星期他跟我借了钱，结果去跟他拿钱，他却说‘还没攒到，以后再还’。结果我跟他讨了好几次的债，他也都是这句话。不过我为人善良，可不会因为区区小钱而去杀人啊！”朱坦诚先是表现出因林方恒借钱而不还的愤怒，然后又向我们激动地表示自己的清白。
　　“犯人是不会说自己是犯人的，所以你们不用为自己与死者闹过的矛盾而辩解，证明自己清白，这对我们警察来说是没有用的。”老杜说。
　　“哦……”朱坦诚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蒋先生，请你仔细想一想，叶方恒到底有没有做过什么让你感到十分生气的，而且现在还很令你在意的事情呢？”嘉玲用商量的语气，温柔地说。
　　我搞不明白，她作为一名警察，为什么需要用这种语气跟一个有犯罪嫌疑的人说话。
　　不过，我换个方面想想，觉得她这么做也对：蒋硕海否认自己跟他死者曾经发生过矛盾，可能会有两种原因：
　　第一种，他确实想不起来。如果在这种情况下用大吼的方式命令他，那可能会使他心浮气躁，更想不出来了。
　　第二种，他不想告诉我们。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朝他吼着说话，他也许更会将这件事藏得更深；而且，如果他是犯罪嫌疑人，逼他说出那件事情就如同逼他说出“我就是犯人”这句话，还有可能会吵起来，既损他自己和我们警察的形象，又会破坏破案现场的和谐。
　　当然，如果他不想把某件事说出来，他完全可以编造一件假的事情来哄骗我们。不过，犯罪嫌疑人通常是有多个的，如果有人证明这件事情不存在，那他就会穿帮；而且，即兴创作出一件完全没有经历过的事情，又不能够太假，普通人都应该是心里没底的。
　　不过，我们也不能够只凭靠上面所说的这几点，就将凶手的矛头指向他。这样子做，是非常没有真实性的。
　　我们五个人，包括朱坦诚都看着正低着头沉思的蒋硕海。现在，他的内心也许很复杂，一丝又一丝的会议正在他的脑海中交错着。
　　最后，他还是满脸抱歉的摇了摇头：“对不起，我向来跟他关系很不错，小时候也就发生过一些小矛盾，就是闹个‘不做朋友’之类的事情，然后过一两天又和好了。实在很抱歉，这两位警官，还有沈探长，朴侦探，我实在想不出来。”
　　只看见他给我们深深地弯下腰，给我们鞠了个非常标准的九十度躬。
　　“没事的。杀人动机可以以后再调查。”老杜不好意思地将他扶起来，苦笑地说。
　　“他说的是真的吗？”朴泰刚才一直在傻笑，不过一秒就恢复了严肃的神情，朝朱坦诚问道。
　　朱坦诚没说什么话，只是点了点头。
　　过不了多久，朱坦诚又抬起了头：“虽然我跟他们俩是从小混到大的，不过他俩有什么瓜葛，我也无从得知。”
　　这时候，有人推开了休息室的门。
　　我抬头看去，是一名警察。那名警察身后还跟着两名女性，一个看起来有将近六十多岁，而一个很年轻。她们都抹着眼泪，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进来。
　　据那名警察介绍，其中的叫林子雅，是叶方恒母亲。我们从她那里得知，叶方恒的父亲早逝，只有一个兄弟，出国留学去了，叶方恒则是家里的经济支柱。没想到叶方恒却同他父亲一样，早早地就逝世了。而那名比较年轻的女性，叫杨梦怡，她则是叶方恒的现任女友。
　　朱坦诚看到杨梦怡，突然低下头，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