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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师傅,扬师傅。”我刚刚有点睡意,就被人叫醒了。
车窗外一片漆黑,夜里时常有微小的动静,但好在都不是野兽的嘶吼。
我和工程师,两个人站起来,在车厢里走动。有的人睡着了,有的人醒着。
我对工程师说:“你贵姓?”他说:“我叫杨令超,木易杨。”我笑着说:“我是提手旁的那个扬。”
他提议:“下车走一走,怎么样?”
我没有拒绝。
推开车门,一股树木混杂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空气中还有水的味道。
“杨工,你觉得我们在哪?”我指着天上,云层中的两个若隐若现的月亮。
杨令超笑了笑:“没死就好,我没想那么多。”
我说:“如果我们不在地球上,为什么我们能呼吸道氧气?而且这里的树木,生物与地球十分类似。”
杨令超只是说:“管他什么,活下来再说。说不定,明天就有人来救我们了。”
我并没有抱着希望。
我们停止了谈话。我习惯审视黑夜的动静,在地球上,大多数时候我睡不着,都会看窗外的夜色。
这里的夜,太安静了。
的确,那天晚上,我们是安全的。
当新的一天到来,太阳从东边升起。我感到异常的疲惫。
陈茉莉刚刚下车来,对我说:“夜里没有什么特别吗?”
“特别安静。”我笑着说。
她指着前面一块平坦的山坡,说:“我们可以把车开上山坡,然后点起篝火,制造烟雾。说不定,会有人来救我们。”
杨令超还很精神:“你的提议很好,我这就跟司机说去。”
“这里哪里有水吗?病人需要喝水。”一个女护士下来对我说。
我虽然很疲倦,但是还是四处张望,看见一处小溪,我说:“有水瓶吗?我去打点水。”
那个女护士摇摇头,她的同伴拿出来一个矿泉水瓶,说:“这个可以。”
我拿着瓶子,走向小溪。陈茉莉有点担心我:“应该结伴同去。我也去,我想洗个脸。”
我也是这么想的。
小溪的水,清澈见底。手感冰凉。茉莉把长发扎起来,洗着脸。我担心水里有生物,再三确认看不到,才接了瓶水,然后,洗了脸。
初升的朝阳已经十分猛烈,晒着脸上,手臂上有点发痛。
“好热。”陈茉莉说。
她俯下身子将冰凉的溪水,往手臂上擦。
她的手臂洁白如雪,水珠停留在上面,晶莹剔透。清秀的面庞,也是气质十足,美女一枚。
她再次俯下身子的时候,我正巧在她的正面上游处。由于她的短袖衣领很低,当她俯下的一刹那,我的视线透过领口,看见她的胸部。
我被震惊了。希望她永远不要起身。不过,她很快就意识到,用手遮了遮。
然后,她微微一笑。我没有笑意。因为我担心这里的天气,确切的说是这里的太阳。
回到中巴车旁边。成年男人们已经在商议最佳的自救方案。
不过女人们却很现实的,在讨论早餐。
司机说:“昨天的鱼还没有吃完,我们可以继续吃。”
美妇人说:“我去看看有什么野果子。”
杨令超急忙凑上前,说:“我陪你去。”
司机却说:“大家都上车。这里的地势平坦,我们可以将车开到山坡上,那里视野开阔,方便寻找食物。”
我们都同意。但是,后来,这明显是愚蠢的建议。
太阳,比早上的更加猛烈。
坐在车上不停地冒汗,我打量着旁边的陈茉莉。她满脸是汗,显得十分难受。
如果气温还在上升,我们可能被热死。
杨令超在上坡上,张望周围,有个树林里似乎有果子。
司机却看到了一处山洞,很大的山洞。
“我必须把车开到山洞,但是开进山洞并不平坦。”司机说。
“扬师傅,你能带人清出一条路吗?”临时司机问我。
我说:“山洞的确是理想的纳凉地,你能沿着那个坡开上去吗?那儿比较平坦。”
司机说:“不行,那上不去。”我便和两个大学生一起去搬石块。
炎热的天气,加上卖力气的活,我感觉自己身体正在脱水。
突然,吹来一股凉风。我感觉舒服多了。
大学生指着天:“要变天了。”一阵雷电,闪耀天空,就像漫天的舞蹈。闪电几乎占据整个天空。
暴雨,瞬间就下了起了。
我躲进了山洞。
“司机,如果地打滑了,你的车就开不上来了。”我喊着。
司机载着一车人,终于努力的爬坡,几经波折,终于开进了山洞。
陈茉莉终于清爽了,她下来跟我道谢,还担心杨令超和美妇人两个,他们去摘果子的。
不久,杨令超和美妇人两个人浑身湿透,进了山洞。由于美妇人的衣服布料的原因,打湿了后,变成透明装了。两个巨大的凸起让在场的男人看的挪不开眼睛。
杨令超一边扶着美妇人,一边将眼睛盯紧了凸起处。我感觉他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山洞是死胡同,我们不用担心,会有怪物居住在这。”公务员刚刚检查了新的落脚地。
“有火机吗?”公务员问大家。
临时司机将打火机递给他,但是由于木柴都湿了,很难将火点起来。
“扬师傅,能拿点引火的东西来吗?”他问我。
我和临时司机将车里放了点汽油出来,泼在了木柴上。火,慢慢烧起来了。
即便下了雨,气温还是有点热。
杨令超说:“大家听着,我们发现了果子,不过这果子太大,像巨大的西瓜一样。我们两个人搬不动。”
我很好奇,看着天,说:“等停了雨,我们去搬一个过来。”
有人已经在烤鱼了。陈茉莉拿了一块烤鱼递给了我:“你尝一尝,不错的。”
我只能用它果腹了。
美妇人的衣服湿了,杨令超怕她感冒。临时司机让乘客都下车,拉上窗帘。男人们都自觉的不靠近车子。美妇人在车内将衣服从车窗递给杨令超。让杨令超支起在火堆旁,烘干。
不过这突然的大雨,让伤员的病情恶化了。没过多久,一个伤员停止了呼吸。
老实说,刚进山洞那会,我觉得有了落脚地,我们都会活下来的。现在我沮丧,悲观。我不确定,我们能都活下去,活着回去。
一个实习女护士在车里偷偷的抽泣。
我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