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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
黄底游龙镶金边的衣袖中伸出的手拦住了太监的话,那老东西缓缓低头,心中已然明白。
“让他去,我们只管做自己的事,大局为重。”
宫中某处,两人就这么隐于阴影之中。
“太子,太子殿下,您慢点儿!”
身后跟着众侍女和太监,带头那人便是当今乾朝太子安佑青。哼!要不是他老子,眼前这个走起路来大摇大摆,目露淫意,嘴边垂涎,说话无脑的人怎么可能当上太子,“慢点儿?你蠢吗,前面就是惜月阁了,想必那大美人都等不及了,我今天一定要碰到她”突然,安佑青停了下来,转头看向刚才说话那宫女,“嘻嘻,今天还不能得到她,要不你就来伺候本太子吧。”那宫女一惊,忙跪下行礼,见状那安佑青一边发出全天下人都学不来的笑声一边又冲向惜月阁。
转过长廊,朱漆圆柱支撑着青瓦屋檐,那惜月阁竟是建在了清池之上,底部几根原木支架插进岸边灰石,仿佛将阁楼托于半空。
“哒哒哒”安佑青快速跑上十级台阶,透过大门木棂间嵌着的薄薄布料望着里面。只见正中央有一女子趴在窗边,安静自若,透光并不好,但这反倒给美人增添了一分朦胧之感,门外之人已是血脉膨胀,“挺拔傲立”。
“公主?在吗?”安佑青轻扣门棂,把耳朵贴在了上面。
“你又来做什么?快滚!”
“诶——小美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看这我都是第几次来了?不看在我一片诚心的份上,你也要注意一下你我的身份嘛,快,开门吧,让我来疼疼你。”门内依旧没有动静。
太子这才站直身板,右手抬起,向大门指了指。其身后上来两卫兵,分别出力,“砰!”硬生生将门踢开了。
“你!”伏窗美人瞬时受惊,连忙起身,衣裙被这一带,在空中飘舞,然后缓缓落在主人身边。仔细一看,这人儿面容精致,看得出只是略施粉黛便已惊艳旁人,着一身嫣红色华服,顺发披落在后,几缕发丝飘在双肩,头戴金钗,那眉间飞花更是画龙点睛。
“小人。”公主口中亦轻亦重地骂道。
“随你怎么骂吧,你越生气我越喜欢。来人呐!把公主的东西呈上来!”随后,众人陆陆续续端着礼品进来,堆满了一个长几,然后又陆陆续续地退出房门,“美人儿,这些都是给你的,喜欢吗?”。
“你还说注意你我的身份,先是公主又是美人儿的,我看你以前小王爷的好色劲儿就没褪去,你就是一个轻薄小人!”此时的公主脸上现出了几分怒色,却也更让人陶醉。
“我说你就从了我吧,”安佑青向前慢慢接近,“如今天下都是我父亲……父皇的,我是太子,以后也是我的,等你做了皇后,荣华富贵够你享受的了,来,我们别浪费时间了。”说完,安佑青步步紧逼,原本就在窗边,右边被堆满礼物的长几挡住了,前面又有安佑青,公主只能往左边退去,可是左边是卧房啊,与厅堂只有一帘之隔。
安佑青色心大发,对准公主就是一扑,公主躲得不及时,那登徒子将她抱住不放,混乱中夹在两人中间的紫晶帘却散发出幽幽光芒,光辉之中现出一只若隐若现的紫色蝴蝶,两人说是呆住了呢还是没有呆住,至少是愣了,因为此前安佑青好几次来惜月阁骚扰闹事的时候,这只蝴蝶都会出现,只是之前都没注意帘子的状况。
“啊!又……又是……妖怪啊——”安佑青已顾不得美人了,往厅堂大门冲去,一不小心栽了个狗吃屎,连滚带爬好不容易起来了不料那幽然的蝴蝶又飞到了面前,在安佑青那斗鸡眼前停了一小会儿又飞走消失不见了。
安佑青呢?
“啊!好痒!好痒啊!”疯了似的跑出去了,回声在长廊里荡漾。瘫倒在地上的公主顿时哭泣,头上的紫晶帘为了恢复原状,哒啦哒啦地摇晃撞击着,“蓝若哥,锦帘好……好想你,带我离开这儿……”最后几个字怕是锦帘公主自己都忘了吧,她只能掩面痛哭——至少现在只能如此。
苍州苍皇城郊,木屋茶馆儿内。
“唔啊,太好吃了。”
“慢点儿,咽下再说话,为师都听不清你在说什么。”
“师父,这是我最喜欢吃的包子了,里面的是肉诶!肉诶!”小屁孩儿把手上的包子举得高高的,直逼他师父的面门。
“是是是,你快吃吧。”坐在对面的是一个大概年过半百的人,他以及一起的小屁孩儿虽然衣着破烂,但面容却干净,不是有无污垢,只是给人以舒适之感。尤其是这大人,眼睛一直盯着他徒儿看,好一会才眨一下,深邃不可洞察。
“嘁,你们这些大人啊,一下子要慢点吃现在又要我快点吃,真是搞不懂。”小屁孩儿这嚼着肉包的话也不知道他师父听见没。一口茶水过了嘴巴里的残渣后,很是乖巧地问:“师父,接下去,我们去哪儿啊?”
长者刚要说话,茶馆外面就传来了一阵骚乱。两人选了临街的座位,旁边就有窗户,小孩儿此前还问来着,师父只说了俩字——方便。并且全程开着窗户,至于师父做了什么,小孩儿是不知道的,毕竟全程都只是在吃包子——肉包诶!徒儿向窗外看去,师父则无动于衷,耳朵却动了一下。
“求你了,还给我吧,这可是我全部的家产啊,你拿走了我还怎么活啊!”地上一位老妪抱着一个壮年男人的腿,哭着喊天喊地。
“哼!要不是有虎哥在,你们更别想活了,收你点儿东西怎么了,这条街上的人都要给保护费的!”说着,这个人将手中的一只金镯扔向了不远处的一个人,明显是同伙儿。
“给,虎哥。”那个男人又毕恭毕敬地递向身后的一个胖子,“嗯,不错。我们走。”胖子阴邪地笑了笑,挥挥手准备走人,和老妪纠缠的那人,硬是一脚踹开了老妪,追了上去。
“包子!”
“在!”
“给,去吧。”长者将摆在一旁的一把竹伞扔给包子,又从腰上布袋里取出一吊铜钱,手腕一震便将铜钱甩向窗外,包子接过竹伞,跳出窗外的一瞬间拿到铜钱,落地有力,整个过程师徒俩默契无比,很是连贯。
“喂,混蛋,站住!”
即将走远的一伙人被这稚嫰的叫声吸引,都奇怪地转过头来,一时间,除了风吹沙走,气氛有些安静,当然不会有人注意到茶馆内一位瞎眼大叔正用茶杯掩盖住了一丝笑意。
“哈哈哈哈!”其中一人忍不住笑了起来,径直走向眼前的这个半身高的小鬼,抽出阔刀来,“刚才是你?嗯?你想用一把竹伞拦住我?乳臭未干的小子。”
“干掉他!”后面那带头的大喝一声。这个脸庞精瘦却容下一条刀疤的混混,举起阔刀对着包子想要来个腰斩,可下一刻,他是惊讶的。包子左手平举,右手从伞柄处一拉,动作极其迅速,然后将右臂弯曲,手腕用力,又借着阔刀横砍过来的力,身子往前一移。完成之后,双方僵持在那,围观的人都愣住了。只有这刀疤脸感到腹部凉凉的,低头一看,脸色顿时铁青。
“这……什……你……”只见他嘴角已流出鲜血,扑倒在地。
再看包子,僵持的动作缓缓收回,一道寒光反射过来,大家都看清了,那乳臭未干的小子手上握着一柄与竹伞伞柱等长的细剑,不仔细看那柄细剑仿佛若隐若现,包子刚才那一招虽然简单,却极具技巧,横切做得非常干净。
那群混混们一个个傻了眼,或者说除了师徒俩所有人都是吧。包子将伞放在一旁,手持细剑,道:“刚才那一剑我只能切那里了,谁让你们个子都那么高?为了以防万一,我可是切得有些深的哦,你们把手镯交出来,滚吧,带他去看大夫,不然——包子很生气,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上,快上,杀了他!”胖子虎哥惊慌失措,把手下一个个推出去,何必呢?包子轻语,握紧细剑,快速冲出去,陷入混战。
说来真怪,四个青壮年对付一个小鬼竟然占不到一点儿便宜,包子的剑干净利落,身法灵活,没有一点儿瑕疵,躲过了兵器后都是马上突进砍伤混混们的脚,不过五招又是两人倒地。混混们都慌了,看向虎哥,哪知早已弃掉镯子跑了,剩下两人搀起同伴想马上逃走,却被包子叫住:“等等!刚才踢了老人家一脚的家伙去把那镯子拿过来。”那系着灰色额带的混混抄起地上的镯子飞奔过来,包子狠狠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喝道:“滚!”
等恶棍们走了之后,围观的人都起哄叫好,包子走到老妪身边,将镯子还给她,还把一吊钱递给老人家,然后用脚背踢起竹伞,伞尖戳地,将剑猛地一甩,鲜红的血洒在了沙地上,手腕一翻,剑已入鞘,“师父。”
此时,瞎眼大叔头戴斗笠,将面部隐于阴影之中,道:“走吧。”包子将伞柄挪向师父手中,毕恭毕敬,瞬间乖巧起来,好像刚才剑扫恶霸的小战神不是眼前这个人畜无害的小子了。
身后老妪跪地磕头,用哭腔大喊:“谢谢恩人,谢谢老天爷啊!”包子回头看着老妪和那些不住夸赞的人群,终于转过头问师父:“师父,我们明明并没有救下他们啊,可是……”
“能救一个是一个,能救一会儿是一会儿,等我们强大了……”师父不再说话,包子紧紧跟着,只答是。
“接下去,我们去永州,终于要开始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