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XX市XX中学，初中部三楼。
　　“各位同学们，期中考试已经结束。今年你们是初二的学生了。本学期我们班还没有开过班会吧？”班主任颜老师向教室里同学问道。“没开过。”班长刘智勇肯定地回答。“现在还有半节课的时间，我们就简单开个班会吧？今天的主题定为什么？”颜老师又向同学征询着意见。同学们小声议论着。
　　“开班会前，我想重点表扬如下几位同学：关帅宇、XX、XXX、吴末、XX。这几位同学的成绩，大家也有目共睹。初一他们是我们班的中等偏下，现在进入我们班的领军行列。事实证明，只要努力，就一定有好的结果。”颜老师说着，拍拍手让教室安静下来，再次问道，“谁有好的主题？”见没有人说话又继续说，“没有主题？那还是我来定吧！你们小学真正开智慧是四五年级，现在初二，是立志的时候。就谈谈自己将来的理想。谁先来？”教室里同学不约而同地都望向吴拂息和李司棋。
　　“成绩好，就一定立志高远吗？”颜老师猜透了同学们的心思，让学生们又相互观望着。“莫心媛同学，你先来说说。”颜老师直接点将。莫心媛从座位上站起身，在同学的目光中，脸发红。她整理了下思路说，“我长大了想开一家自己的服装店。”顿时，教室里炸开了锅。这个理想和之前的高大上，完全不同，彻底打乱了同学们的原有想法。颜老师挥挥手让同学安静，示意莫心媛继续。
　　“我--我--”此时的莫心媛没想到自己的真实想法造成那么大的冲击，说话有些打结。颜老师知道，向来口齿伶俐的莫心媛再也无法继续了，“莫心媛同学为大家开了个好头。今天我们就是要结合自己的喜好，个性，说出属于自己的理想。为莫心媛同学鼓掌。”颜老师带头鼓着掌，教室里雷声般的掌声，老师示意莫心媛坐下。
　　“老师，我的理想是当兵。虽然只有短短二年，可那是我从小到大的理想。”一个男生站起来说。“很好，有这种理想，本身就有十分强烈的保家卫国的心。同学们，理想就要这样。如果你将来考军校不是更好。”颜老师夸奖着，并给他更合理的建议。刹那间，全班举手的人多了起来。
　　“我想当旅行家，把我们中国所有的美景都用摄像机记录下来。”“美食家，开个饭店。”“我要当记者，把不合理的行为都给它曝光了。”“我只想找个好工作，陪着爷爷、奶奶一起。”“我想当影星，去横店。”“我想学魔术，把中国的好东西都学会，跟老外比比。”......
　　“吴拂息，你的理想是什么？”颜老师的最后点名，让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吴拂息在众人关注中站起身，说，“我的理想是当一个普通人。”同学们对这个答案很是不能接受。“你不是跟我咨询过雅思、托福吗？”颜老师提示着。同学们马上惊讶地望向吴拂息。先考上本校高中部，再考上国内一本，之后是重点高校，是同学们的普遍想法。没想到吴拂息都开始考虑到国外去了。那可是有钱有势人家的孩子才能想像的。
　　“我想去国外学法律或经济。再回国尽一份力。”吴拂息态度坚决地说。教室里，短暂地沉默后，雷鸣般的掌声。
　　“今天的班会很好。同学们都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那些父母代位立的理想，不能代替你们的。以后可能你们的理想随着环境、个性等变化而改变，但是老师不希望你们失去这份最可贵的东西。好不好”“好”
　　叮铃铃，下课铃响了。邻班学生第一时间来八班看看情况，想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斗志激昂。
　　“二哥，”陈晓方叫着。心急火燎地吴拂息头也不回，“人有三急。”望着吴拂息离开，班长刘智勇说道，“这个周末聚会，陈晓方同学。你要不能约出你哥哥。嘿嘿嘿。”刘智勇和其身后几个男**笑着摩拳擦掌。“你们自己直接跟吴拂息说好了，凭什么总欺负陈晓方。”一个女生十分仗义地说。“就因为他是吴拂息的干弟弟？”“你们还是吴拂息拜把子的兄弟呢？”“好男不跟女斗。陈晓方，你可是男的。”
　　“刘翠屏。”吴拂息从厕所出来，看到正向教室回返的小学同学。“还真是你，没想到我们又成同学了。”吴拂息开心的说着，只是以前大大咧咧地刘翠屏支支吾吾，十分不自然。刘翠屏是富家女，小学时自己名下都有好几套房和巨额存款，成绩从来是吊车尾。没想到也进了市重点中学。吴拂息猜测着，肯定是走后门进来的，让她非常不好意思。“刚才我还看到常芳芳和华梅了，你们怎么没有一起。”刘翠屏手指了了楼上，就跑掉了。常芳芳、华梅、还有初二一班的霍心语，都是刘翠屏小学时的闺密死党。
　　“吴拂息，又泡妞呢？”同班男同学问道，之后评价，“今年来的初一女生，质量真高。”“色狼，小心我告颜老师。”吴拂息边走边警告着。“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男同学追着解释道，“有机会给我介绍下。都是一个班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吧！”“你真是太无聊了。”“就是学习太无聊才想多结交几个异性朋友。男女搭配，学习不累吗”......
　　转眼间，课间时分又到了。三层的走廊里。
　　“吴拂息，你可真的一点都没有变。”常芳芳举止优雅地说道。“那还用说。一到初中，就听了好多关于你的事。看来你还真的成长了。”华梅有些害羞地说。“你们现在是不是靠楼梯那个教室，那可是我们一年级时候的班级。”吴拂息介绍着，“都开学两个多月了，你们怎么才来找老同学。”
　　“我们都想来找你了。可是--”华梅说着脸更红了。“你现在可是学校风云人物，又听说你家--”常芳芳说着情况。不错，前段时间家里是出了点事，如果她们来找自己，吴拂息也没好心情。
　　“现在跟霍心语怎么样了？”吴拂息转移着话题。“快别说了，”常芳芳和华梅两人都显出不悦神情。“这才分开一年。她现在身边的人可比小学时候多的多了。”华梅报怨着。“有时候，她说的话，我们好像有点接不上。差距挺明显的。”常芳芳说着实际原因，“还好，你就名气大。人，好像没什么变化？”
　　“小学妹，那你可看错了。”吴拂息的同班女同学不怀好意地上前搭腔说，“知不知道，他现在可花心了。传出来绯闻挺多的。”“就是，千万别被虚假外表给骗了。要不然--后悔就来不及了。”另一女生也来帮腔。常芳芳和华梅看着尴尬中的吴拂息，笑了笑。
　　“XXX、XX，你们不要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陈晓方不知道从那儿窜出来讥讽道。“我那说错了，一年级时，吴拂息的绯闻还少呀？尽给我们八班抹黑。”“现在你是吴拂息的干弟弟，肯定帮他说好话咯。”“你们两个真讨厌，追不上吴拂息就诽谤。女人心，海底针，真可怕。”张涛出来挑着事。“张涛，看我不撕烂你的臭嘴。”两个女生红着脸，追打着张涛离开了。
　　“我是吴拂息的弟弟。认识下吧！美女。”陈晓方笑眯眯地伸出手去。常芳芳和华梅都望了眼吴拂息，分别与他握手。“我叫刘智勇，是吴--”“还有我，叫XX”“我是吴拂息的三哥。”......刘智勇带着五个男生出现，争先恐后地伸出手想与她俩认识。
　　叮铃铃，上课钟响了。华梅和常芳芳像似获得救命稻草。转身向楼下，在楼梯口处回头说，“吴拂息，一会儿，中午饭再聊聊。”“好的，一定。”陈晓方一口接了下来。没来得及跟美女握手的男生，转忧为喜。
　　二、
　　晚上，学校附近连锁豪华KTV。
　　“老三，真服了你。一个暑假，把老六的免费金卡都用完了。”“就两次，你以为多少呀！”“来这玩，也不叫上我们。看看什么心态？”“跟我们军区大院的，你们又不认识。跟着一块凑什么热闹？”“两位美女，你也不认识，今天来干嘛？”“别走呀！说说笑笑才热闹，你使什么性子。”
　　五个大男生，热闹地交谈着。在常芳芳、华梅等六个女生面前，显示着跟吴拂息的关系不一般。借此来博得美女们的垂青。吴拂息和陈晓方边忙边看着。“真没想到，他们这些肌肉男，还有春天来临地时候。”吴拂息不禁感慨。“动物还有发情期呢？二哥，怎么不见你发情？是不是身边美女太多，选不过来。”陈晓方笑着戏说。吴拂息抬腿就给了他一脚。“你就跟李司棋一样，两块石头。也没见你成孙悟空。”陈晓方躲闪着。
　　铛铛铛，敲门声。“老六，你还请了谁？”“不是今天就咱们十三个人吗？”刘智勇等人纳闷地问着。只见陈晓方笑眯眯地指了指自己，跑着去开门了。“吴拂息，我把小冰冰给你带来了。”孟雨婷一进门，就把莫冰推向吴拂息。“这么多人？”花芊月惊讶地叫道，之后对身后两个陌生女生说，“没关系，反正今天有人买单。不吃白不吃。”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吴拂息的两个兄弟马上笑着迎了上去。“吴拂息，你还有免费金卡？”孟雨婷问着。“免费的好事，那能天天都有。这回，我哥可是下了血本。”陈晓方解释着。“就是，我们男生容易吗？”一个兄弟顺着竿爬。“要花不少钱吧？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吧。”莫冰向吴拂息担心地说。“看看你家拂息，是痛苦的样子吗？放心玩你的吧。”孟雨婷笑着说完，就跟同学们玩去了。
　　“吴拂息，你不跟我们一起玩。”一直看着他的常芳芳，叫着。“就是，我们可就认识你。”华梅也说着。“放心吧！刚刚到初中，才让你们好好认识下新朋友。”吴拂息笑着回答。“就是，到了新环境，就要多认识朋友才对。”“你们是不是看着这几个肌肉男，色色的。这个你们更要放一千个心，他们是有贼心没贼胆的那类。没什么伤害性。”吴拂息这话说完。常芳芳等初一女生们都偷偷笑了起来，相互吐着舌头。他的拜把兄弟们真是相当尴尬。
　　“吴拂息，我们也给心语打招呼了。不知道她来不来。”华梅没有先前的拘束，大声说道。霍心语，吴拂息一听到这个名字就头痛，心里祈祷着她可千万别来。莫冰静静地来到他身边，帮他摆放着酒杯。不一会儿，华梅也跑了来。
　　“华梅，刘翠屏，她怎么样了？”吴拂息的问话，让莫冰心猛地一紧。华梅把望着常芳芳的眼神收回，说道，“她呀！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她父母离婚后，就跟我们越来越生疏了。”“她父母离婚了？”吴拂息惊讶地问。“对呀！我们学校都知道，你--哦！你跳级到初中，六年级发生的事，你还真不知道。”华梅说开了，“她现在跟着她妈过。不是跟我们还在同一楼层。我是二班，芳芳是六班。她在七班。课间遇到了，总是躲着我们。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和芳芳还担心她的学习跟不跟的上呢？”
　　“不行，你去帮帮她。”华梅脑洞大开地提议。让莫冰心紧张起来。“都是同学，相互帮助是可以的。我也见过她几次，好像也躲着我呢？”吴拂息说着现实情况。
　　咚咚咚，敲门声。“肯定是心语来了。”华梅高兴地跑去开门，是服务生来确认下，真得不需要他们服务。“这里的服务生都是帅哥和美女。”华梅有些失望地找着话题。“他们都是艺校卫校打工的。”听了吴拂息的介绍，华梅虽然以前有耳闻，亲自见到了还是感觉不可思忆。
　　啪--门被狠狠地推开，热闹的包厢里，当即安静下来。一个趾高气昂的女生径直走到吴拂息面前，开口大声责问，“吴拂息，胆越来越大。不亲自通知我。你那来的钱，在这地方消费？”“大小姐，我妈的亲女儿。你要来就来，这么大排场干吗？”吴拂息没好声色地说。原本想问下吴拂息请这样的KTV钱够不够，不够的话，她可以借点。现在女生十分生气地对门口，自己带来的人说，“今天遇到大款了，想吃什么，喝什么挑贵的点。”
　　“心语，快过来坐。”常芳芳收了纸牌招呼着，意外发现对自己挺热情的吴拂息兄弟，都跑去唱歌了。只是她不清楚，霍心语所在的一班和吴拂息所在的八班，在学校是竞争对手，俗称：死对头。霍心语和吴拂息，两人的母亲是同学关系，渊源还挺深。
　　之后，若一班唱歌，肯定八班的就去玩牌，做游戏。反之，则八班就去唱歌。只让七班的孟雨婷、莫冰、花芊月等人玩的很是高兴。
　　中场休息时分很快来了。人人的脸都微微发红，这是轻度的酒精刺激的结果。
　　“吴拂息，你的理想是干嘛？”孟雨婷听陈晓方说过八班的班会，故有此一问。“学法律，当律师。”吴拂息吃着水果回答。“真不错，我的理想是当作家。可是我妈非让我向记者之类的发展。好烦呀。好烦。”“都是干文字工作，有点差别，但不大。”霍心语评价着。“心语，你的真正理想是什么？”她的跟班好奇地问。
　　“当保镖。”“啊--”“不会吧！”“真牛。”一时间，众人对霍心语的理想纷纷评论着。“可是我家里，非要让我考上政法大学。”霍心语无奈地说，“小时候，感觉他们说的挺好，挺向往。现在，感觉也挺实在。可是我就是不喜欢，心里也说不出来为什么。”
　　“就这个感觉，我也是。”孟雨婷支持着。“啊！你们都有呀！还以为就我一个人不正常呢？”“现在都什么时代了，我们的青春不能自己做主，理想也不能自己作主。”“大人总是以自己过来人的高姿态，来安排我们的人生。”“或许是好，不过很多可能是坏吧！”这个观点上，大家都放开了一班和八班的门派限制，纷纷发表意见。让刚刚入初中的常芳芳等人听的一愣一愣地，发现虽然是短短一年的分离，思想上的分歧，真真切切是两个完全不同的阶段。
　　“我表哥，大学毕业，家里给找的工作，买的房子，安排的相亲，结婚。一辈子一点波澜都没有。”“这样的生活挺好，我爸单位的一位大哥哥。硕士毕业，连工作都找不上呢？最后还是家里活动的。”“我亲姐，高学历、自己买的房、车。可就是找不到男朋友，把我们全家给急的都快上吊了。”“大家说了半天，是家里安排好一切，还是自己奋斗，那个好也没标准。”
　　“我们辛辛苦苦，从幼儿园开始就努力学习，到最后都安排好了。你们感觉这样的人生有意义吗？”孟雨婷的话让众人都思索起来。结果也是不尽相同的。能力、本事不代表有运气。这三者都有了，如果没有承担一切后果的勇气，失败一开始就注定了。
　　“你们的人生，自己能做一半的主，就很幸福了。不过现在唱歌，可以自己作百分百的主。”吴拂息提醒着。顿时，中场休息时间结果，包厢里又活跃起来。
　　三、
　　XX中学，课间时分。吴拂息趴在三楼看着楼下篮球场打球的刘智勇等人，不时给他们呐喊着。优美的球技，引来了不少初一女生的围观，时时发出尖叫声。刺激着刘智勇等人的雄性荷尔蒙分泌。
　　“今年招的什么狗屎学生？”“怎么了？不会又是那个刘翠屏。”“用屁股都猜的出肯定是她。一个班，有掉队的很正常。人家掉个几步就很惊讶了。她一下子掉出几十里地。”“没办法，总有这样的关系户。”“跟她磨三年的命，我得短寿二十年。”......
　　吴拂息回头看着两个老师从楼上大声叫骂着，下楼去了。他不由的好奇地走上五楼。楼梯间旁地教室，这原来是他初一时学习的地方，现在是初一七班的教室。最后一排，刘翠屏静静地坐在自己座位上，在桌上子画着什么，不时脸上露出微笑。吴拂息小心的偷窥着。
　　一张画，阳光、草地、野餐，一共四个人：父母、她和弟弟。
　　刘翠屏爸爸是个大老板，可是全家重男轻女思想严重。吴拂息在小学时，从来没见过她父母。
　　“白痴，画什么呢？”一个男生抢过刘翠屏的画。“嗨，漫画。原来你还会这个。”“还给我。”刘翠屏抢着。“你自己弄撕的，还看什么看？白痴，没被打够呀？”男生的同伴也来助阵。“疯婆子，你抓我脸。”“别打了，我告老师。”“就你有爱心，这种白痴女，打死活该。”......
　　“吴拂息。”一个女生笑着跟在楼梯间犹豫的吴拂息打着招呼。“你也在！”吴拂息惊讶地说，“肖妮呢？她在几班？”女生的笑容放缓了，回答道，“她在XX中学。”女生是吴拂息小学的同班同学。小学时学习委员肖妮的死党。“以后有什么请教的地方，你可不许推诿。”女生笑着说完向自己的教室回返了。
　　吴拂息向刘翠屏的教室继续偷窥着。这一次，他的眼神与刘翠屏的目光相遇。红肿着脸的刘翠屏慌忙躲开了。
　　晚上，高中部开始了晚自习。初一的住校生们借着初中部三楼的灯光，在篮球场上重复着吴拂息他们年前的行为。
　　刘翠屏抱着课本，静静地坐在最后一排学习着。吴拂息给同学们讲解完数学后，从讲台上直接到了她的面前。看着刘翠屏正在做的作业，不时地给她分析着。
　　“司棋，吴拂息这家伙在那儿又拐了个小姑娘？”陈小佳向李司棋问道。“她们是小学同学。”李司棋看也不看地回答。“太不像话了。七班的莫冰，时不时来我班，这回又弄来一个。”“莫冰来了。”娘娘腔吴末提醒着。莫冰从后门进来，坐在最后一排。看着吴拂息和刘翠屏，眼里透出杀气。
　　“莫冰，你来了。晚上想请吃什么？”吴拂息回头看到她，问道。“吃不下。”莫冰有些脾气地回答。“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吴拂息的关心让莫冰左右为难起来。如果吴拂息狠狠臭骂自己一顿，或不理自己。可能情况会向吴末他们想像的方向发展。“没事，这位是谁？”“刘翠屏，你听说过的。”气氛和谐的收场，让陈小佳、吴末两人失望之极。
　　叮铃铃，九点半，下自习的铃响了。教室里的同学们，顿时从学习状态放松下来。收拾完东西后，三三两两地向宿舍回返。
　　转眼间，寒假来临了。这一年，自从家里遇到陈晓方哥哥事件后，吴拂息感觉时间突然从乡间小路上了高速，过的飞快。往昔到了寒假，吴拂息回忆着一年的所有事情，慢慢品味着，就到了下一年。可是现在想想这一年，什么感觉都没有。
　　市郊XX练车场，中午时分。这个练车场专门为有钱人而设的。因此，周边都是别墅区。
　　别墅群外，一辆大众车风驰电掣地在一个初中女生面前停了下来。一个戴着高级眼镜，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下车，径直走向女生。让路人猜测是不是一起不良事件要发生了。
　　“宝贝女儿，东西拿来了吗？”中年人迫不急待地问。初中女生从包里拿出张银行卡，中年人一把拿了过去。“真不愧是我XXX的女儿。等我翻身了，不会亏待你的。”“XXX，给我站住，又来骗钱。捉住他，他是大骗子，抢劫了。”别墅区里出来个阔太太大声叫着。中年人慌忙上大众车，扬长而去。让还没来的及反应的小区保安和路人不知所措。
　　阔太太上前扬手就给了女生一巴掌，臭骂道，“生个女儿就是个贼。你说你，怎么这么蠢？”说着没头没脑地打了起来。“他是我爸。”女生用胳膊挡着，哭着叫喊。这让本来有正义感的路人，打消了制止的念头。“你什么爸，都离婚了。我才是你妈，为什么合伙偷家里的钱？要是你弟在，比你好多了。”阔太太说着用脚踢了起来。“那是我的钱。”“你的，都是我的。死丫头，还顶嘴。”
　　这个地方环境优美，却人迹稀少。当母亲打的累了，回去了。女生坐在路边道牙上大哭起来。
　　“有钱人真不是个东西，怎么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小区保安愤愤地说。“我们没钱人就好了。不过也不会这样。虎毒不食子。”“他们不毒，怎么发财。”“也是，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保安议论着。
　　不知过了多久，女生不再哭了。脸上的泪痕早已风干。她没有回别墅，而是沿着落英小道，在鸟儿地欢唱声中茫茫然地走着。泪，不知何时又挂在脸上。
　　“刘翠屏，真是你。”吴拂息笑着向花坛坐着女生跑去。刘翠屏用衣袖擦了下脸，勉强笑着。“我在附近练车场，和我妈一起练车呢。”吴拂息高兴地坐下，从拎的袋里取出一瓶水，递给她。刘翠屏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接过后，打开，一口气喝了大半瓶。“天气冷，我们去那边饭店里坐着聊。那有暖气。”吴拂息的建议，让刘翠屏想拒绝，可是现在她自己也不知道去那儿好。
　　“我妈也真是的。跟着陈晓方这个小儿子又跑那去了。”吴拂息望着结了雾气地窗外，报怨在说，“这两个家伙，真是，呵呵。”回望到刘翠屏，他笑了起来。“伙计，这是我们点的菜。”吴拂息招呼来服务员，把早已点好的菜单递了去。“两菜一汤，我们吃的了吗？”刘翠屏终于开口说了今天相遇的第一句话。
　　“吃不了，打包。你家在附近住吧！每次来，我妈都眼巴巴的看别墅好久，呵呵。她是不是太财迷了。”吴拂息边给她拿着餐具边说，“本来我妈来考驾本。我爸非要我也来学学。说什么先把技术学会，到了法定年轮直接拿驾证就行了。”吴拂息发现自己今天特别话多。可是原本大大咧咧的刘翠屏变成淑女时，总得有人把气氛搞起来。
　　“你爸妈真好。”刘翠屏说着，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最终还是没有流下来。“吃吧！这儿上菜真快。乘热吃，一会儿就凉了。”吴拂息热情的招呼着。“不等你妈和陈晓方了？”“不等了，好几次都是等他们。他们回来还骂我笨，肚子饿也不叫东西叫。你说气不气人？”刘翠屏脸上露出一丝笑。
　　“你的，一共消费五十六元。”服务员说着。刘翠屏慌忙去从包里取钱说，“这顿我请。你帮我把成绩提高了不少，还没感谢你呢？”吴拂息更快的速度递给服务员一百元。“都是同学，相互帮忙是应该的。”
　　刘翠屏的手慢慢从包里退了出来。其实她知道，包里除了纸巾，什么都没有。自从父母离婚后，她跟着母亲过。从前毫不顾忌的大手大脚花钱的日子就跟她告别了。她名下的存款卡，房产证等都被母亲保管起来了。
　　“今天，我们的战斗力真强。凉凉汗再走。”吴拂息无意的话，让刘翠屏不觉脸红起来。刚才的自己真像饭桶一样。“对了，寒假忘了告诉你学习计划了。不行，把你的电话给我留下吧。”吴拂息说着掏出手机。他看着刘翠屏的不自在样子，自说自话，“忘带了，就下次再记吧。你回家从网上把下学期的知识提前看下。我给你把网址写下来。”说着又掏出笔，撕了张点菜单，在背面写好递给她。
　　马路上，一阵北风吹过，吹着地上干枯的树叶，发出哗哗地声音。
　　我的理想是什么？刘翠屏望着吴拂息远去的背影，思考着他的话。我的理想只是像正常家庭一样，父母、自己和弟弟，开开心心地过上一天，那怕是吃顿饭。
　　远处不时传来鞭炮的声音。人们为迎接新年而准备着。别墅区出入的车辆要么载着欢声笑语，要么搬回来红红火火年货。而自己家的独栋别墅，虽然外表依旧庄严，但里面永远是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