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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都市言情 / 赵寻的糊涂生活 / 5. 前两位高人

5. 前两位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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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先去找了安然,她不在家,打电话没人接,我就给她发了条短信,我必须尽快回老家,因为孙哥让我下周一晚上就出发,也就是后天晚上,我马不停蹄的赶到车站,买到第二班,也是最后一班回老家的客车。
  下午两点半,我到了老家,北大榆树,我走路回去,我常对实验室的人说这里就是世外桃源,我们这里每户人家都有两个院子,较大的前院用来种菜,后院用来养家禽,仓库一般也在后院,但龚叔家不同,前院不止种菜,还有果树,我曾数过,十株苹果树,两株李子树,两株樱桃树,还有一个五米长三米宽的葡萄架和一小片草莓,门口的那两株柳树也是大有用处的,每年从树上锯下的柳条都用来做成筐之类的容器,龚叔带着我甚至用树枝和柳条做了两把躺椅。
  龚叔是镇里上一辈人中仅有的高级文化人,听爷爷说,他是镇里第一个大学生,BJ大学,但不知为什么,90年还是89年来着,就是在他即将毕业的那年,他带着龚婶儿回到了老家,从那之后,他们就再没出过镇子,镇长觉得让龚叔这样的人去种地真是太浪费了,就让龚叔夫妇去镇里的小学当老师,但最后只有龚叔一个人去了,校长没有让他当老师,龚叔一直没什么名分,也没有编制,但学校里任何事情他都可以做主,而现在,不止是小学,连镇中学也归他管,但大家还是习惯叫他龚老师。
  我站在大门口,看着那条通向屋门的砖路,两旁的果树上已经结出绿色的果实,小时候我可以从现在这个样子吃到它们熟透,我掏出钥匙打开大门,进屋后我把带回来的红酒放进酒柜,咖啡和茶叶放在茶几下的抽屉里,我坐下将茶几上的一小碟草莓吃光,昨晚没睡好,困得不行,靠在沙发上就睡了过去。
  朦胧中听到龚婶儿的声音,这孩子,回来之前也不来个电话,我感到有被单盖在我的身上,但我还是不想睁眼,真的睡了过去。
  我是被龚叔叫醒的,我去洗手间洗了脸,龚婶儿招呼我吃饭,晚餐很丰盛,但量不大,一小盘红烧排骨,一小盘五花肉炖豆角和一小盘清炒白菜,我们坐下后就不再说话,这是龚叔定下的规矩,吃饭时不能说话,我从小到大,这个桌上还没有出现过第四个人,即使是县城的领导过来,也不会在这儿吃饭,我一边吃一边思索怎么说我要去BJ的事情,还想着要不要说我和安然的事情,结果越想越乱,一时间所有的事情都浮现出来,最后饭已经吃完了,我还是没有理清思绪。
  我洗完碗回到书房,龚叔已经冲好了茶,这时隐隐听到洗手间外面的洗衣机响了起来,应该是龚婶儿在洗我换下来的衣服吧,龚叔示意我把音响打开,久石让的音乐在屋里飘荡起来,我在龚叔斜对面坐下,我什么也不说,也不知道从哪儿说起,我就等着龚叔问我吧,我相信除了安然的事情,他对我的境况了解得一清二楚,我一口气喝掉了三杯茶。
  “你去BJ吗?”龚叔拿起公杯在杯子里倒满茶水。
  “是,孙哥在BJ入股了一个小的房产公司,让我出任代表常驻BJ,我答应了。”
  “也好。”龚叔喝下杯中的茶。
  “也好?”我被他的口气弄糊涂了。
  “到了BJ之后,如果发现了什么对孙大伟不利的事情就直接对他把事情陈述出来,不要发表自己的看法。”
  龚叔说完递给我一本书,书名<<轻松读懂财报>>,我知道龚叔的意思了,具体原因我不再细问,这应该不是几句话能说清楚的事情,我回到家,第一次正面看龚叔,他的两鬓已经发白,尽管身形依旧挺拔,面容依旧自信,但那些白发却在不停地对我说着,他已经老了,他再也不能做你的依靠了,相反,以后你要做他的依靠了。
  “爸。”我脱口而出。
  “嗯?啊,什么事?”我从小到大,第一次看到龚叔表现出这么一丝丝的慌乱。
  “哦,没事,那个,我后天晚上去BJ,所以明天一早就得回省城,看孙哥还有什么要交待的。”
  “啊,那行,早点儿睡吧。”说完,龚叔就起身回卧室了。
  我躺在炕上,脑子里仿佛放电影一般地浮现着从小到大的各种画面,我睁开眼翻身抬头,看着窗台上那两块已经默默守护我11年的红砖,我曾问过龚叔,为什么窗台上要放两块砖?龚叔虽是微笑,但语气里却夹着些许的得意,原来,这栋房子是龚叔自己设计的,完工时,所有的用料就剩下这两块砖,我想,如果把龚叔跟武侠小说里的人物对应的话,他应该是黄药师吧,他们都博古通今,建筑、农学、园艺、音律样样精通,都有一个美丽聪慧的妻子,人生不存在完美,黄药师很年轻就失去自己的妻子,而龚叔虽有龚婶儿陪在他身边,但他也没有黄蓉那样像极了母亲的女儿,龚叔在这点上应该是无奈的,这在我十五岁生日时拒绝他提出父子相称的请求时尤为明显。
  我拿起手机给安然打电话,关机,心里浮上不安,但又是这样的无能为力,我掀开被子,在没有铺褥子的地方做平板支撑,从全身颤抖,到身体开始稳定,汗水也开始从全身的毛孔里渗出来,我反复做了三次,每次都到无法坚持下去,或者又叫不想坚持为止,我盘腿坐着听自己的呼吸,待身上的汗干透后去洗手间用毛巾擦了身体,然后回去睡觉,为了确保睡着,我拿出MP3,戴上耳机躺下,第三首歌还没听完我就无法坚持,我决定睡了。
  闹钟响了,我转头看看时间,6:00,这还是我初中时的闹钟,因为龚叔这些年都是遵循学校的作息时间,我关掉闹钟,到洗手间洗漱后,餐桌上已经摆上了咸菜和拌菜,哦,今天是单日子,所以早餐是中餐,龚婶儿还在厨房里忙碌着,我开门出去透透气,龚叔在葡萄架下的椅子那儿看书,阳光穿过叶子的缝隙均匀的洒下,使得这个小空间的光线充足而均匀,在这里静静的看书真不失为一种惬意,早晨还是有些凉,龚叔穿着白色的长袖衬衫,外面套了一件米白色的马甲,一条灰色长裤,脚上是一双白色帆布休闲鞋,这是我去年给他买的,龚叔很喜欢,此时他正在看罗素的逻辑与知识,这本书我看过,跟天书一样,但龚叔一直让我读,我甚至想,难不成这本书是九阴真经不成?看懂了我就天下无敌了。
  龚叔看看表,说了声吃饭,将书合上放在旁边小桌上,起身做了个前进的姿势,我坐在餐桌上时,龚婶儿已经摆好了碗筷,桌上比之前多了两大盘白元宝般的饺子,雪白的底色不时发出晶莹的光,我曾想过,如果这世上没有完美的女人,那龚婶儿应该是最接近了吧,老话儿叫出得厅堂,下得厨房,我从以前的谈话的只言片语得知,龚婶儿以前在英国生活过,但关于她的过去,我知之甚少,龚叔也从没提过,我也不敢问,不知道他俩是谁影响的谁,我从没见过他们头发凌乱或穿衣不得体的时候,好在他们在这方面没有对我有严苛的要求,只是要求我一定要干净,爱惜自己的身体,小时候指的就是不挑食,锻炼身体,勤洗澡,长大之后,尤其是和孙哥他们混在一起,则是要注意男女方面的事情,龚叔洗过手坐到桌前,龚婶儿给我们每个人的碗里盛了一勺混了蒜末的酱油,我不停的吃,碗里不时会有一点儿酱油添进来,吃下大半盘饺子后,我放下碗筷,龚叔龚婶儿已经不在桌上,龚婶儿一定是去收拾昨晚给我洗好的衣服,龚叔呢,一定是给我的包里装书、水果,我拿起放在碗边碟子里的茶叶放在嘴里嚼起来,然后去洗手池漱口。
  我换好衣服,拿上背包出发了,龚叔龚婶儿送我到大门口,这样的场景发生过多少次了我已经记不清了,从昨天回到家,我还是第一次近距离仔细看他们的面容,除了龚叔的白发,还有龚婶儿眼角那些细微的皱纹,随着时间的流逝,龚叔的白发会越来越多,龚婶儿也会愈发的苍老,我愣愣的站住,总觉得有必要说点儿什么。
  “爸,妈,我走了。”
  “自己照顾好自己,到了BJ,给家里来个电话。”龚婶儿说完这句话就低下头用手捂住了嘴,龚叔只是点点头,嘴唇颤抖着。
  我照例没有直接上大道去镇里,而是向东向南绕到太姥姥住的那栋小小的红砖房,一贯的,见我一面后,太姥姥摆摆手,示意我离开,我留下车费,剩下的现金全部留给照顾太姥姥生活的大姑留下,得知我要去镇里坐车,大姑父说他也要去镇里,他可以送我去。
  去年,大姑父买了辆二手的夏利,留着在农闲时去镇里接点儿私活儿,而不是像村里其他大多数人,农闲时以打牌度日。
  路上,大姑父告诉我说,太姥姥的之前模糊的左眼,现在已经完全失明,她不去医院,只说是遭了天谴,这要从之前大姑父的表叔那儿说起了。
  一个月之前,大姑父的表叔大发子,呃,对,这是大家公认的一个代号,他在自家院子里修了个鸡舍,第二天,大发子就开始流鼻血,到医院也查不出原因,因为各项检查都正常,家里人实在没有办法,就托大姑父去找太姥姥,太姥姥问,这几天你表叔都干什么了?大姑父说修了个鸡舍,太姥姥问除了这个呢,他还做过什么?比如动过什么?大姑父赶紧打电话问,得知修鸡舍时,一个堆满枯树枝的柴堆占了地方,大发子将柴堆移开了,太姥姥说,这就对了,这个柴堆十有八九是蛇仙的窝,你让你表叔立即出院,回家后亲手把柴堆移回原来的位置,当时是半夜,大姑父的表叔本就半信半疑,就想明天一早再回去,可没多久他又开始流鼻血了,家里人又给大姑父打电话,大姑父又去问太姥姥,太姥姥听后很生气,问大姑父,你表叔为啥还不回家,难道不信我说的话吗?大姑父立即打电话告诉他表叔事情的严重性,大发子害怕了,立即回家亲手把柴堆移回原来的位置,那之后,他再没有犯过流鼻血不止的毛病,但心里却有了阴影,怕蛇,就在前天,大发子夜里骑摩托车回家,在两个山丘之间的一条窄路上,一条蛇趴在路上,他当时就慌了,直接摔倒在路边,晕了过去,第二天去医院检查,除了轻微脑震荡,没有其他的问题,他没事了,太姥姥却瞎了只眼睛。
  大姑父在路边停了车,跟我坐在车里等去县城的大巴。
  “寻儿,我真觉着咱家老太太挺神的。”说着,递给我一支烟,我接过后又给我点上。
  “通过你表叔的事儿?”
  “不止,你就看啊,她老人家说的这些事情,哪个没说准?要我说,咱们这儿有俩高人,一个是龚老师,一个就是咱家老太太。”
  我没说话,大姑父吸了口烟后又接着说:“昨天我和你大姑去给老太太送饭,老太太问你怎么样了?你大姑就说还是整天稀里糊涂的,你猜老太太什么反应,她把你大姑说了一顿,说你们懂什么?人聪明难,糊涂更难,你们所说的精明、机灵,都是些小聪明罢了,人,只有学会糊涂,才是最大的聪明,寻儿,是不是听着太玄了,老太太的境界我是赶不上了,但她说的,我信。”
  大姑父抽完最后一口烟后将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顿了顿,又接着说:“不过老太太说,赵寻这孩子,命苦啊,他这一辈子注定要飘着,停不下来,这回我是更不明白了,咋着就一辈子飘着了,在省城买个房子,完了跟念娇结婚不就安定下来了吗?”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接,大姑父看起来也不是急着听到我的回答和解释,我们俩就这么坐着,远远看着有辆客车过来了,我下车,大姑父也下了车,等车走进了,发现是辆大货车,我没有返回到车上,大姑父陪着我站着等,没多久,有人问大姑父去不去河西,大姑父说了声30,那人说行,大姑父跟我大声招呼后就开车向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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