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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床后收到安然的短信,她已经坐上来BJ的火车,明天下午三点半到BJ西站,我回复我会去接她。
人的潜能是无穷的,我昨天说我三点之后不在公司,所有人就把需要签字的事项提前安排,我想做个实验,把昨天的特例变成惯例,以后每天下午三点我就离开,所有签字都在下午三点前进行。
我统计支出金额时,我发现屈盈盈送来的单据大多不足一万元,都是日常的耗材,例如打印文件的纸张,打印机的墨盒,加油费什么的,在征得孙哥和夏志南的同意后,我跟财务部打了招呼,以后行政部小于一万元的支出,屈盈盈签字就可以,我每个月调出支出明细,这一弄我的事情就更少了,好在我下午三点就离开。
我每天下午三点准时出发,先去小区附近的超市补充给养后再回家,有一天回家的时候,发现小区里开了家健身房,就在我住的旁边那栋楼,我心血来潮地报了名,老板是一对兄妹,妹妹负责女生常练的搏击操、瑜伽之类,其他的由哥哥负责,报完名,那个哥哥,哦,对不起,他叫陶珂,我没有问他的年龄,看起来和我差不多,他妹妹叫陶璇,还在上大学,明年毕业。
陶珂问我今天能开练吗?我说还没有健身穿的衣服呢,改天。
还没等我走回家,就接到大师兄的电话,问我什么时候有时间,一起聊聊,我说现在就有时间,他就给了我一个地址,还说一会儿见。
这也太有效率了吧?
我们去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厅,。
“喝什么?”大师兄问道。
我点了一杯美式咖啡,大师兄也要了一杯。
“你现在工作忙吗?”大师兄问。
“不忙,每天下午三点后我就可以走了。”我如实答道。
“你愿意到我公司帮我个忙吗?”
“我?我去你那儿能干什么呀?”这个要求对我来说,太过突然。
“我们公司的市场总监离职了。”
“别,我干不了这个。”我急忙摆手。
大师兄笑了,他先端起刚上来的咖啡喝了一小口,
“市场这一块儿暂时没人能接下,所以我先把重心放在这里,但公司里的事情我就有些顾不过来了,我需要一个人帮我管管,冯老师说你可以胜任。”
“可大师兄,你还是没说我具体干什么啊。”
“就像你在实验室一样。”
“那我只能下午去,而且我得以现在的工作为主。”
“可以。”
直到回到家里,我突然想起我怎么就答应了大师兄啊,说不清自己到底想不想干这份工作,但话已经说出去了,只能硬着头皮接下来。
我是被电话铃声儿吵起来的,迷迷糊糊接起来。
“啊?你还没起呢?”居然是安然的声音。
“啊。”我下意识地说道。
“你忘了要接我这回事儿了吧?”
“啊?”
“切,我在BJ西站呢,你在哪儿呢?我找你去吧。”
“别,你等我,我接你去。”我完全醒了过来,起来穿衣服。
“不用了,一来一回的太麻烦了,你就说你在哪儿吧。”
“那我短信发给你。”
我给安然发了短信后,在她之前给我发的短信里找到了她回来的信息,我当时没细看就回复了好,就酿成了今天这糗事。
我从洗漱开始就一直在想,安然会不会生气,我突然意识到,虽说我们俩已经算是确立了关系,但仔细想想,我对她并不是特别了解,想必她也是吧,我的思绪开始陷入混乱,之后的行动完全是习惯性的,连去地铁站的路上遇到陶璇跟我打招呼也是走了一段距离之后才意识到的。
安然又把头发剪短了,估计是嫌长头发旅行不方便,脸上也未施粉黛,精神饱满,从我认识她开始,就没见过她表现出沮丧的样子,我接过他那几乎等于她一半身高的巨大背包,我们先去了地铁站旁边的小吃店吃了早餐,然后才回家。
趁安然去洗澡,我把冰箱里的水果洗干净放在茶几上,打开电视看新闻,安然洗完澡后直接围着浴巾走出来,胳膊和小腿上还不时有水珠滑落。
安然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望着窗外发呆,而我一直在思索着我们第一句话应该说什么。
“这儿是不是离机场不远啊?”安然看着窗外问道。
“啊,是,开车半小时就能到。”我急忙调小电视的音量。
安然又不说话了,我就等着,我知道她很快就要说话了。
“咱们爬山去吧?”安然转过头两眼放光。
“啊?你不累啊?要不休息一天再去吧?”
“哎呀,不用,睡觉,那不是晚上做的事情吗?”
呵,看到了吧,在她眼里,休息就是睡觉。
说完,安然从背包里找出衣服,我也只能从我仅有的几件衣服里挑一套换上,之后就去超市买了水和食物,回到车上时,安然掏出一份地图在上面寻找目标。
我还没开到高速,安然就已经确定好了地点和路线。
“放点儿歌儿吧,什么歌儿都行。”安然把车窗开到一半儿。
我打开音乐广播,安然看着车窗外,也不知道她是否在听音乐,更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以前我都不曾意识到BJ是一座山脚下的城市,直到安然跟我说了BJ周边儿的山名儿,我恍然大悟,我总是顺其自然地在脑海中刻下BJ是长城脚下的城市,可是我却忽略了长城就建在山上的事实。
停好车,我们找到一条人为踏出的小路上山,天空又高又蓝,微风推着几朵白云懒懒地从上空挪过,小路两旁有很多石头,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小树从石头缝儿里钻出,石头较少的平地则被野草占领,中间还夹杂着各色野花,空气又清又冽,我很惊讶我居然可以跟得上安然,在爬上一个已经不成型的烽火台上后,我们坐下喝些水,简单吃些东西补充了下体力后又继续前进,一路上,安然跟我说着她以前去过的地方,描述着她曾见过的那些大山大水,每当说到这些,她就莫名兴奋,我对此没法理解,当她说到见到哪座山时,瞬间感到自己的渺小,或见到哪幅景观感到自己又获得重生时,对于她的说法,我不赞同,甚至有些反感,但我没有说出口,还是我爸的一句话将我拉了回来,别人的事情,你可以不赞同,但不能反对和阻挠别人,我爸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我认为他是对的,所以我也这样做。
安然应该没有发现我脸上瞬间闪过的不快,她依旧不停地说,有时停下来看周边的景色,走走停停,直到我们走到一处完全断开的城墙,我们在这儿清空了所有的食物,每人留下一瓶水,往回走,又是另一番景象,我突然想着,我的左手边对应关外还是右手边对应关外?哦,长城是沿东西方向延伸,我只需要分清我身体两侧的朝向就行了,但我随即否定了这个观点,长城那么长,总有沿南北方向排列的部分吧?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这个办法不就不灵了吗?
回到车里已经下午三点半,安然支着下巴看着窗外,我们一路无话,不知道安然要求放音乐是不是为了用音乐将尴尬隔开。
回到小区,我们俩找了个烧烤店,外面凉快些,我们就在外面找了个位子,各种烧烤点了一大堆,吃得不亦乐乎,安然也是饿坏了,一小盆疙瘩汤都被她喝光了,吃完饭,安然说去买点儿水果,我结完账正准备去找安然,身后有人拍了下我的肩膀,我回头,是陶璇,白底红色横条纹的T恤,牛仔短裤,白色帆布鞋,背着一个黄色肩带的书包。
“报完名儿却一直不露面儿,我还没见过你这样儿的,要是都像你这样儿我们可发了。”
“这几天有事儿,放心,过几天我就去,是不是陶珂想我了。”我说完就后悔了,我跟她贫什么啊?
“放心吧,我会把你这句话带到的,哦,少吃点儿烧烤,对身体不好,先走了啊。”
我找到安然,接过她手中的西瓜和桃子,回到家,我把西瓜切开,我俩一人吃了几块,我将剩下的水果放进冰箱后去冲了个澡,而安然在洗澡之前做了十分钟的平板支撑和300次卷腹,我补充下,我没给她计时和计数,但是按照她的习惯,只会多不会少。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安然已经收拾好东西,说要马上回学校,我要送她去车站,但她坚持自己坐地铁去,我们在地铁站分别,她自始至终没有回过头,这跟我想象中的离别场景一点儿也不搭,失落,也爬上了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