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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楚兄,‘你’给钱吧”,他会更明了一点。虽然江浩白丢下了明显缺少主语的病句后,用一双明晃晃的大眼对着自己猛笑……意图是明显的,不需要诠释了。
但是!他楚子然是什么人?他是猪是狗也不是会被江浩白迷惑的花痴,因此,他冷冷开口。
“什么意思。”
“呵呵……”江浩白发出无邪的轻笑。
“救人一名胜造七级浮屠嘛!这位姑娘一看就是宁死不屈的忠贞之人,如今楚兄你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可以救她与水火之中的机会,以楚兄仁义、豪爽的个性,自然不会眼睁睁的放着不管,任这么一个芳华正茂、清秀隽永、年轻姣好的的女子香销玉殒吧!”
这一通话,说得好象被迫卖身的女子马上就要撞墙自尽似的。面对此情此景的楚子然倘若不掏腰包,便会被众人唾弃、轻蔑。
不过,楚子然倒不会在意旁人对他丢过来的是臭鸡蛋,还是烂菜边。他只是挣扎在“尽快解决麻烦事走得远远的”和“当我是开钱铺的钱多得用不完吗?”的矛盾之中。
“讲价的人是你。”楚子然瞪眼,整个脸又黑了一圈。
“不用谢我了,帮你省钱也是天经地义的。”
“要赎人的也是你!”楚子然的声音更低沉,还带着喉底深处的嗡嗡的轻鸣。
“一切都是你的事,为什么要我给钱?”
“啊啊,这个也不必谢我——帮兄弟积德也是义务之一嘛!”江浩白的表情与方才讨价还价时无异,让人有“天才与白痴只一线之隔”的感叹。
“为什么要我给钱!”楚子然的郁闷与无奈,周围的人似乎都能体会到——当然是以另一种寓意。
众人只见面对随时准备发飙的猛虎,白衣男子,依旧毫不在意的微笑。
“因为刚才在馆子里的钱是我付的,所以这次理所当然的是轮到你啊。”
“为什么……”楚子然忍不住吸了口气,耐心的问道。
“为什么馆子里的是你,这次就该是我?”
“难道不对吗?”江浩白反问。
楚子然颤抖的握紧了拳头,又松开。此刻的他真想把眼前无耻之徒劈成两半当柴烧。
“茶馆里的钱不是你付的。”
楚子然试图从另一个角度去讲道理。
虽然他早早离开了馆子,但过分敏锐的听觉让他把身后店堂里的对话也听得一清二楚。
“哦,那个啊。临桌的愿意替我们付帐,那也是因为我的缘故啊。”江浩白答得理直气壮,“如果他们不请客,我也是要付的。归根结底,那一顿还是算在了我头上,只是给钱的形式、方法、手段不同而已,性质还是一样的。”
楚子然微蹙眉头,想说一壶茶的价钱怎能与一个人的价格相比?几钱的茶水费又怎能与两千六百四十八相等呢?如果可以,他倒愿意跟江浩白换过来。
“什么时候开始的?什么时候说定要轮流付帐的?”楚子然皱眉道,“在山上赖着不走、吃我的住我的的人的谁?下山后吃喝拉撒行、张罗一切的钱又怎么算?”
“咦?那时候也有啊!”江浩白惊叫,“你钓鱼,我就生火。”
“结果烧了山上的小茅屋不说,烤完的鱼也直接进了肚子,一点也没剩。”
“你雇了马车、付了钱之后,买冰糖葫芦的帐就是我给的!”
楚子然讨厌甜食,江浩白只得为难的帮他吃。
“还有……”
“够了!”
楚子然无法再忍耐,咆哮着与江浩白对起帐来。虽然没有当即从怀里掏出小帐本、便条纸,但二人间对话所涉及的内容、数据之详细、具体、精确、深奥,已不是常人所能摄入的了。
大到购买马匹、住宿膳食费用;小到谁在马路边捡到几个钱、因为谁的电眼攻击使得卖糕姑娘优惠了几个零头,无所不包,无所不括。
如果你听清楚了那充满一大堆数字、加减乘除的流水帐的话,你绝对不会有“未来电脑会不会取代人脑”之类的疑虑——人的脑袋啊,果然是造物主的奇迹。
眼见争论的话题往奇怪方向发展的姑娘心里也在懊恼的琢磨着,要付钱的主似乎不愿管这事,根据英雄救美的套路来看现在的自己应该先泪流满面,然后抱住那青杉男子的大腿哭唱,“公子救救奴家吧,奴家定当做牛做马,以报公子您的大恩大德!”
在心里把台词默念了数遍,却发现眼前二人的唇枪舌战此起彼伏、绵延不绝,完全没有插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