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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科幻灵异 / 天阴山麻将馆 / 第七章 起乩

第七章 起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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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知道那个歪脖子的女人是怎样越过几百公里,半夜出现在我们这个小山村的。天亮后,村里几个汉子联手将老屋里的女人捆住,把我从床底下救出来。我在摇水井边洗了把脸,清凉的井水只能让我冷静,却丝毫不能驱散我的困意,现在就算天塌下来也不管了,我得回去睡一觉。
  等我一觉醒来,天再次黑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莫名地喜欢黑夜,没有****的阳光,没有戒备的眼神,没有匆忙,没有缭乱,一切都从容而温柔。但现在还不是我舒舒服服躺着数星星的时候,还有必须做的事在等着我——“起乩”。
  麻姑是村里的职业神婆,村人长年有什么头昏脑热,手脚酸疼之类的问题都会找她。麻姑不但能治病还能治运,赌鬼久赌不胜也会找麻姑画符,哪户人家夜里跳进一只大蛤蟆,那户人就会认为是祖先回来了,找麻姑解梦般去解释蛤蟆的动作。对于这些求助者,麻姑一视同仁,通通进门先收50块红包,其他的看情况另计。
  我曾在无数个夏夜里躺在一些青石桥上或水渠边上发懒,常看到一些中年妇女或老妪手挽手,说着悄悄话往麻姑家走去,碰到路人便立马闭口不谈,似乎被人知道后便会不灵似的。这些窃窃私语的妇人常会被躺在路边的我吓到,我就说:“阿婆,阿婶,又祭鬼啊?”往往对方都会来一句:“啐!大懒鬼!你知道个屁,别乱说话!”
  我一直认为麻姑是个骗子,因为我知道真正招惹了鬼的人,走路是带黑脚印的,这种情况少之又少。而且鬼都是来要命的,哪里会只让人腰酸背痛而已。但这些话我都没跟人说过,因为麻姑的老公是庆林,庆林是个鬼都怕他三分的人。
  麻姑最令人称道的手段是起乩,起乩就是引鬼上身。许多思念死去亲人的人,为了能跟逝者说上几句话,便请麻姑开坛做法,让先人上麻姑的身。对话内容一般就是问问在下边过得好不好,衣服够不够穿之类。尽管我不相信麻姑,但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万一她真能请上狗贵的阴灵呢。
  “哟~小南回来啦,大老板很忙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吃了没?”麻姑腆着肚子满嘴油光地笑道。
  “起乩吧,麻姑。”我最怕各种客套的废话,直接给麻姑手里递了个红包。
  “坐坐坐,先喝口茶嘛。”麻姑依旧款款笑道,不紧不慢地将红包塞进内兜,继续道:“我那老头也进城帮着带孙子去了,家里剩我一个人,田都好多年没耕了.....”
  “开始吧,麻姑。”我又给麻姑塞了个红包。
  “好好好,跟我来。”麻姑将拿起的水壶放回原处,对我打了个进房的手势。
  这是我第一次进麻姑的密房,迎面一面巨大的红布很是抢眼,红布上画着畸曲的符文,正中心吊着一条巨大的蜈蚣,蜈蚣头上按着一枚图钉。红布下是一张小供桌,桌上的神牌写着“灵尊麻衣之位”。因为神牌是手写的,与上方骇人的蜈蚣比起来,歪歪扭扭的毛笔字显得有些不衬景的怪异。
  “有的能叫,有的不能叫,清楚的吧?你要叫谁?”麻姑收了笑容,面色郑重地说道。
  “叫狗贵。”我接过麻姑递过来的香,朝着神位拜了拜。
  麻姑突然停了停,但很快又低下头轻车熟路地点蜡烛,描草纸,烧纸钱......
  一整套流程做完才转头对我说:“把门关紧一点,叫外面的人不要看了,到门楼等着。”麻姑说完又叹了声:“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赶来围观凑热闹的几个村妇听了赶紧将门关紧,走开了。
  麻姑关了灯,将一支点燃的白蜡烛放到八仙桌正中间,指示我坐对面。微弱的烛光照得麻姑脸色时黄时红,嘴角黑痣上的一撮长毛不住颤动,门窗紧闭的房间内竟然有风,吹得烛光影影绰绰,麻姑的背后是一片漆黑,似乎有未知的存在正默默注视。
  麻姑剥了几个供桌上的花生塞进嘴里,倒了杯白酒仰面灌了下去,伏到桌上,半响不动。
  “麻姑,麻姑!”我连叫了两声麻姑也不应,正想伸手去扶时,麻姑突然抬起头厉声道:别吵!说完又伸手倒了杯酒,喝完扒了回去,呢喃道:“就来了,别说话。”
  麻姑开始打嗝,一个连着一个,麻姑的身体随着打嗝颤动起来,每打一个嗝背上就隆起来一次,手掌拍着桌面,越拍越响,越拍越快,直到啪啪声连成一片,四周围玻璃瓶里装着的酒泡癞蛤蟆以及泡得发白的无毛老鼠幼崽竟然动了起来。“啪!”麻姑猛地一拍桌子,抬起头来,腰板蹦得笔直,脖子上青筋爆出,双眼紧闭,细声细气地说:“你找谁喔~这~里~好~黑~喔~”
  我忙说:“我找狗贵,辛丑年五月十四出世的。”
  麻姑猛地甩起头来,脖子撞得两边的肩膀噗噗闷响,“咳~”麻姑长长地咳了一声,吐出一口浓痰,一开口,嗓音竟变成了男声,呻吟道:“哎哟~哎哟~好痛哦,你找我干什么哦,我好痛哦,喘不过气哦~”
  虽然我不相信麻姑,但还是被眼前的景象镇住了,正常人身体不可能扭曲到这种程度。我说:“你是狗贵吗?”
  麻姑依然紧闭着眼,呜呜地说:“你~是~哪个哦~~好黑哦~我条颈被人绞住了哦~~好痛哦~~”
  我的懒和没耐性从来不针对任何人,对鬼也一样,我直奔主题:“你把阿东埋哪里了?”
  “阿东!短命鬼!早死种!阿东!”麻姑的声音突然凄厉起来,全身抽搐,突然睁开大眼,慌忙四顾,嘴上虽是叫骂,眼里却满是恐惧。突然又颓下来,哀声道:“不系我要谋你哦,阿东,你爸捏死你的哦~我只是收钱埋你的哦~不关我事哦,我穷,没办法哦~”
  麻姑突然跳起来:“阿东!别过来!阿东!”
  我怕出事,赶紧追问:“埋哪里了!!快说!”
  麻姑突然一巴掌拍在八仙桌的供品上,将白蜡烛都打灭了,房间里瞬间一片漆黑,房里的罐罐瓶瓶突然都不响了。不知从哪里刮起了凛冽的风,死老鼠般的恶臭瞬间灌满了房子。
  我重新点上蜡烛,见到麻姑正痴痴地伏在地上笑着:“掐死你~掐死你~”
  “阿东?”我试探道。
  麻姑猛地朝我扑来,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我挣了几次竟然挣不开,麻姑细长的手指像铁圈般地箍住我,我突然失去了反抗的力气,一股沉重的感觉钻进了我心里,我无法确认那是什么,就觉得自己像一根柔弱的茅草被滔天的洪水淹没,极力挣扎却再也无法触及水面上的光明,只能沉入深谷,沉入深渊,慢慢腐烂,慢慢发臭!
  突然,麻姑的手松了,我头上被磕破了个口子,血流下来,流到哪儿麻姑的手就松到哪儿。我想起了而是写字,写过字的地方蚊虫都不敢靠近,我想这次可能也是那种冥冥中的力量救了我吧。
  临近天亮的时候,我离开了麻姑家,似乎,白忙一场。
  中午时分,那个在茅房边被吓破胆的汉子和一条大黑狗的尸体,一起被从池塘中心的淤泥里捞了出来。没有人看到人和狗下水,人们说,如果不是村里的狗全围着池塘吠的话,尸体可能要等到过年干塘时才能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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