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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书说道,史进夜里给行首烧汤,被行首道破,虽然行首并不打算告密,史进却发现,他潜伏大半个月的别苑,居然不是李师师的家,是今上另一位相好,名叫赵元奴。
史进回到柴房躺下,寻思着要不去李师师那里,听外人讲,李师师如今和今上更好,毕竟琴棋书画歌舞无一不通,赵元奴虽然颜色上和李师师不相上下,可是诗书却不如,因此冷落。史进却道,已经潜伏大半月,此时离开,岂不前功尽弃,我就不信,李师师那边没有个头疼脑热不便迎送,还怕皇帝不来?打定主意,史进翻做一切如常,每天仍是烧水劈柴。只不过,那日起,元奴像是对外界提起一点兴趣似的,居然主动走出自己的阁子四处走动。
又过三天,元奴吩咐史进到院子里来做事,史进乖乖进到院子,问道:“娘子,找我有什么吩咐?”,行首说:“小伙子,昨天有小黄门来过,皇帝可能明晚要来,你准备好。”,史进道:“你不会受牵连?”,行首微微笑,颔首道:“你想办法。”,史进道:“哎,要是你是个坏人就好了。”,行首大笑,问:“那你还行刺也不?”,史进道:“当然会,我自有安排。”,史进有什么安排,其实也简单,等行刺之后,他就在府中乱杀一气,留下少华山好汉的名号,这样元奴也成了受害者,元奴如果足够聪明,就能躲过一劫,如果不能,大不了带着少华山的人杀进来夺人。
时间过得很快,当天夜里,府中不多的几个人就忙碌起来,尤其是奶妈,从昨夜开始就失眠了,紧张的在院子里打转,史进烧了无数锅热汤,把地面都洗了一遍,奶妈一直嘟囔:“我们这不比李师师那里,千万伺候好皇上,天可怜见,千万让皇上多来娘子这。”,说着还哭了起来,奶妈在门首踮着脚望了一天一夜后,一架盖着绿尼的马车姗姗来迟,这时已经入夜,月亮挂在正当空,皇帝进来,尾随着三四个小黄门,一排军校跟随在后,皇帝每进一重门,就留下两个军校,立在门首,到了娘子的小院时,只有冯八守在院门,其余人都跟着进去,史进还没摸清情况,因此武器没有随身携带,只能进去奉茶时,看清里面的布置。正想时,元奴罕见地从房里迎出来,扑到皇帝面前,明显,皇帝也惊了一下,打趣道:“冷美人舍得出门迎接孤了。”,元奴不语,给史进打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道:“丫头,奉茶。”,史进忙去取,双手捧着茶盘进到院子里,只见两个高大的军汉站在房门边,一个笑容可掬,另一个横眉冷面,看服饰,笑容可掬这位,官衔颇高,从五品以上,冷面的汉子,是个九品官,史进走到门前时,双手不便,笑脸的汉子还帮她开门,十分谦逊,没得一丝官威,屋子里便是娘子,皇帝和三个小黄门了,这几个太监看起来也是高手,虽是叉手而立,手背上青筋暴起,手指根根如钉,史进每走近皇帝一步,都能感觉到他们身上的杀气强一分,皇帝见史进,道:“你,抬起头来。”,史进抬眼,直视君王,列位可知,直面君王,在古代是死罪,没有旨意,是不能随便看君王的脸的,这一下,几个小黄门立即警觉起来,身体不自觉往皇帝身边靠了靠,元奴娇嗔道:“赵公子,你可不能打我家丫鬟的主意啊。”,皇帝笑笑:“美人,古人云慧眼识英,我猜,这丫头必定是你亲自挑的。”,元奴也笑,说道:“下去吧。”,史进出门,看到里面的阵仗,回柴房拿了胡刀,藏在襦裙之下,又折回去,走到院门,怎瞒得过冯八,冯八却不声张,轻声问:“什锦,你要做什么?”,史进也不搭话,扔了刀三步急冲肩头磕在冯八肋骨下,冯八后退一步站定,轻声说:“你是刺客!”,史进笑而不语,冯八看看门内,说道:“好妹妹,不可莽撞,有什么冤屈姐姐给你做主。”,史进勾勾手指挑衅,冯八焦躁起来,腰间抽出九节钢鞭,舞成一片烂银,史进单臂一遮拦,钢鞭绕在上臂,冯八史进一扯两人气力相抵,钢鞭铮一声响后,两人都定住不动,只用蛮力撕扯,鞭子捏得嘎嘎作响,冯八道:“好气力!”,史进笑笑,他还留着力气呢,这时一发力,把冯八拽了一个踉跄,摔倒在树边,冯八再不敢大意,看史进追来,猛一踢树干,树叶瓢泼一样落下,史进看不清楚,只感觉耳边嗖得一声,钢鞭像捕猎的毒蛇一样冲出,叮一声打碎史进的耳坠,史进心想:“八姐还真是心软,若是冲我面门打开,我就要废了。”,一切也只在呼吸之间,史进趁着叶子还没落完,假作中招,惨叫一声,冯五听了,在门内喊:“妹妹,怎么了?”,冯八心想史进吃她一招必定晕了,没急着上去补刀,先冲着门里喊一声:“没事!被耗子吓了一跳!”,树叶沙沙落定,冯八再回头却不见了史进,此时史进早转到冯八背后,钢鞭反绑了冯八,冯八戒心已经放下,哪里来得及反应,被史进一索子捆翻,捂住嘴跑两步扛到史进住的柴房,冯八不担心自己,却和史进说:“不管你为什么,我劝你不要造次,院内我三哥五哥都是有大本事的,你被抓了,不免一死!”,史进还是笑,又转了回去,急得冯八在柴房呀呀大叫。
话分两头,且说屋子里,元奴正陪天子看画,久不见史进来,正在纳闷,天子正指点画中一处精妙,却见元奴走神,笑道:“美人,你为什么心不在焉。这幅春日飞燕图是寡人的心爱之宝,妙处多多,美人看的走神,寡人好生失落啊。”,元奴赔笑道:“赵公子风雅志趣,元奴怎敢怠慢。”,天子揣摩了一下女人心性,又道:“寡人不图你的小丫头,你不必挂心。”,这次元奴是真的被逗笑了,娇滴滴拥入天子怀里,道:“你接着说,我好好听着。”。屋内除他二人,还有两个黄门和内关冯三,这三人是武功高强的,几乎同一时间发现,院内有打斗,两人刻意不发出声响,确是斗得激烈,三人屏息侧耳,冯三功夫最高,听一会,心道:“何许人也?打得三弟居然有些吃亏。”,院内打斗的正是史进和冯五,冯五心气高傲,不要人帮手,于是和史进很默契得都用推手,两人站在一个圈子里,只用内力,全不用虎虎生风的招式,冯五想,看我只用气力生擒这厮,在天子面前立大功劳,谁知史进也是长于气力,两人手臂抓定,外人看来都是纹丝不动,只是两人都汗流浃背,谁也不能放倒谁,史进先变招,反抓住冯五的手腕,用力一扯,冯五却不喊疼,喊了就不帅了,强忍着又把手腕掰回来,冯三在屋内虽然看不见,气息的流转哪里躲得过他的感知,屋内蜡烛晃了晃,冯三心道:“不好,三弟吃大亏了。”,冯三是个八面玲珑的人,自然知道这个弟弟的性子,于是借故离开,两个黄门也知外面的事,见冯三去处理了,也不言语,冯三出门,正见冯五和史进绞做一团在地,史进扣住冯三的脖子两人身上的衣服也被撕扯得破烂,冯三不轻动,看看后,心想:“这个丫头,看着像史进。”,几步上前,分开二人,史进虽然知道势头不好,刚才和冯五的缠斗却激得史进有点失去理智,张牙舞爪冲向冯三,冯三本事高于史进,面对方寸大乱的史进,对付起来不成问题,只是史进本事也大,必然不会轻易就翻,冯五心气高傲,也不来二打一,冯三本已经反关节拿出史进,史进脑子一热,奋力蹬地,两人一起飞了出去,砸开门,骨碌碌滚到天子脚下,史进双目赤红,看到赵元奴方才冷静下来,如今他被冯三擒住,和冯五打斗力气也消耗差不多,再加上屋里这无知道实力的两个黄门,怕是凶多吉少,史进索性冷静到底,也不闹,也不叫,看看事态发展。
天子问:“冯观察,你怎么和这个丫头厮打。”,冯三看出史进,电光火石间,编了个瞎话,却也不敢松手,道:“圣上有所不知,这个丫头是我同乡,出生时发了一场高烧,脑子坏了,却得了天生神力,乡里远近闻名,没几年就家道中落,吃不起饭,父母把她卖了,我认出她,正想问她近况,谁知这丫头发了疯病,居然和我厮打,苦也。”,天子大笑:“还是你太过凶恶了,这丫头在元奴这里,怎的就不发疯,见了你就疯。”,冯三忙说:“圣上教训的是。”,史进听冯三揶揄自己脑袋不好使,索性配合他,怪叫几声,后脑勺直顶冯三下巴颏,冯三吃痛,却不敢放手,血滴滴的从鼻子流到史进额头,天子说:“放开她吧。”,冯三犹豫着松手,史进也不闹了,赵元奴笑嘻嘻道:“什锦,过来。”,温柔的把史进搂住,用手绢给他擦脸,这时天子叹息一声:“想不到我大宋还有人吃不起饭,罢了,冯观察,你带她下去,赏她点银两。”,说完还滴滴答答流泪,把他的心爱的宝贝画给打湿了,天子受伤的内心当然要美人来安抚,史进被冯三冯五带走,一路无话,三人一路走到柴房,解了冯八,冯三才开口:“老十九,你怎么如此放肆!”。冯五冯八都吃一惊,欲知后事如何,我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