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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武侠仙侠 / 带盾的刺客 / 忽似大风起

忽似大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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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没骗我?”我一把扯过李绅手里的酒坛子。
  “昨天我就说过,那个盒子能帮你。”李绅喝下碗里的一口酒,看了我一眼,伸手拿回酒坛子,说到。
  “什么盒子?”我追问。
  “就是你抢走的那个盒子!忘了吗?”李绅皱起眉头,瞪圆了眼!
  我没敢看他。大人死了没有几天,作为凶手的我,不奢望原谅,被记恨也是应该的。
  我看向窗外,雪渐渐大了,一片摞着一片下坠,砸到窗檐,也砸到素白一片的街道上。街上的行人稀落。
  小四,我真的还能再见你?不用藏匿自己,也不用躲闪你的不经意的转眸,还能吗?站到你面前,凝视你的双眼,就是那种伸手可触的距离。还能吗?
  我多希望后背的伤能够让你解了恨意。
  “那个盒子后天就会被送到林老贼家里,时间,路线,我都不知道,因为那个盒子对我丝毫都不重要!但是,那个盒子能够帮你,帮你重新站到小四面前,而不再是求死。”我出神的时候李绅已经喝完了酒,他的一番话,每个字都砸到我的心里。
  我看着面前桌上的残存的半碗酒,“盒子,盒子,我要盒子!”我掀了被子,吞了那半碗酒,“盒子,盒子,我要盒子!”
  “小二!!”我推开门叫喊到,“小二!!!”
  “来了来了,客官!这就到!”小二把那白布甩到肩上,大声应着。
  我当时就像疯了一样,满脑子都是李绅的话:那个盒子能帮你。林老贼,林老贼?他是谁?是谁?!
  “小二,城里有一位姓林的大人?”我问他。
  “额,有的!”小二的脸色变了一瞬,回答道。
  “住在何处?”我装作没有看到,接着问道。
  “客官,您就别去了!那地方是个险地!”小二对我摆了摆手,“林大人是皇亲,却偏要图一个官职,贪腐至极,手段残忍。却又偏得咱皇上的信任,还特地派了一支羽林卫护院!”
  我看了小二一眼,“你这样说给我听,不怕被人听了去?”
  “自然是不怕的。您为李公子做事,便是自己人!”小二看着我微笑着说。
  当时我就懵了!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你是什么人?”我盯着小二。
  “李家家仆”小二回答说。
  靠!所以李绅可以随意的进我的房间,所以我杀了人无论如何晚归掌柜的从不过问从不怀疑,所以我可以在这昏迷着养伤而没有被李家发现,所以掌柜的从没有开口问我寻过酒钱。
  我,一直都住在李家!唯一能看到李家的客栈本就是李家!也对,李大人怎么会给外人留一处监视自家的好地方。
  “客官,这是公子让我给你的”小二从怀里掏出一块布帛,在我面前展开。
  是地图,准确的说,是这座城的图。官员的家,布防的兵营,百姓的居所,酒楼,客栈,风月街巷,应有尽有。
  “你家小姐平时会来客栈吗?”我把地图折好收进怀里,询问到。
  “小姐不知道这处产业,李大人吩咐过,瞒着小姐”小二回答说,小二看出我的疑惑,接着说到:“这处产业是大人以防不测备下的,留给小姐的最后的东西。”
  我点点头。小二走后我再次打开那份李绅留给我的地图。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帮我,总之,我要把盒子抢回来!
  可是为什么林老贼要下一个单杀了李大人?如果是政敌的话,这样难道不是很容易令人生疑?难道是盒子里的东西让林老贼不得不出手?可是又能帮到我什么?
  我挠挠头,没有一点思路。林家住的地方在这地图上正好是和李家对称的地方,可是林家周围并没有商业,反倒是衙门样式的机构多一些,那支护院的羽林卫在地图上并没有标注出来,想来是住在林家。
  我卸下手臂上的鸽子弩,擦了匕首,往腰间塞了几枚飞镖。换了一身素静的衣服出了客栈。我要到林家周围逛逛。
  街上原本稀落的行人,在林家的周围更加的稀落。京城衙门的喊冤鼓上累着厚厚的雪,衙门前站着两个官兵,时不时的哆嗦着。
  这里离林家还有些距离,我找到一个偏巷,趁着没人,我摸上衙门的屋顶。小心翼翼地向着林家去。
  风雪愈发的急了,我蹲伏着,羽林卫在林家周围、院内、房顶,无处不在。
  当时我趴的地方左边三丈就有一个羽林卫,他哆嗦着,目不转睛的盯着院里的一举一动。
  我趴了有一个时辰,才趁着羽林卫换岗的机会下了房檐,溜到街上。
  林家有三个门出入,或许还有别的暗道。我走在回客栈的路上,没有一点头绪。
  我拨弄头发,让雪落下,我还要杀人,不想染了风寒。我出神的慢步回去,路过酒肆的时候听到有人咋呼。
  那人穿着红黑的袍子,扯着打酒人袖子,醉醺醺的攀上打酒人的肩膀,灌了一口酒,咋呼着:“,邀月共杀人!兄弟,杀人吗?呼哈,哈哈哈,……”
  我盯了那人两眼,转身进了那家酒肆。
  “兄弟,你要多少钱?”我勾着他的脖子,贴着他的耳朵问道。
  他看着我,眸子清亮,没有一丝醉态。“两个金条”他推开我的胳膊,在我面前摇了摇两根手指。
  “成交”我再次扒上他的肩膀。
  “何时?又是何人?”他丢掉酒壶,整了整衣衫。
  “今天,何人不知道”我按住腰间的匕首。
  “好啊”他提了提腰间的长剑,“平淡的生活需要起伏和两根金条。”
  “我要的其实是一个盒子”我找了张桌子,倒了碗热茶,挥挥手,示意小二别过来。“你帮我拿到盒子,我给你四根”
  “什么样的盒子?”他看着我,又从怀里摸出一把弩,不一样的是,他的弩下面有个长盒子。
  我用手比划给他看,而他只是点点头,自顾自的擦着弩。
  我不知道能不能抢到盒子,但是多了一个帮手总归是件好事。
  我记得那天的雪下的越来越急越来越烈。路上本就稀疏行人也就只剩下我和狐三百。
  那天的林府很清冷,门仆打着哆嗦,嘴里骂着这雪不饶人命。
  我和狐三百被雪压在房顶上,羽林卫早早的躲进了院里的营房。
  我问狐三百:“我还没给你钱,你要是冻死了不就很亏?”
  “对哦”他回答我说。
  我当时感觉他是个傻子。他接着说:“我们来赌一把,你输了,我要八根金条,你赢了,我今天就是做了你的免费打手也无妨。”
  我眨眨眼,让睫毛上的雪落下去。“赌什么?”
  “赌今天谁先挂彩”
  “好啊”
  那个盒子出现的时间比我想象的要晚很多。那时候已经是深夜,从酒肆买来的暖身的烧酒也喝完了。全身冰冷僵硬。
  我当时感觉自己身上留着的血都要冻僵了。我和狐三百躲在雪堆里,比在外面要好些。
  我抹了一把脸,胳膊快要抬不起来了,嘎吱吱叫的酸疼,像是挪动一块锈铁。
  天上已经挂上了一轮皎洁的寒月,清冷,清冷得很!
  突然,内院旁的侧门响了推门的一声,一个下人闪身到窗边,那是林大人住所。
  他轻扣了两声窗户,又低声说了两句什么。
  过了一会,下人又从侧门出去了。半晌,一位大腹便便的老人推开门,出了内院。
  我站起身,抖落身上的雪。羽林卫竟然不守夜!怕是吃了贪来的的变得懒了!
  狐三百跟着我起来,放肆的转了转腰。“啊~,趴的我好难受”我当时怀疑他是个傻子,惊了羽林卫,真的很难活。
  我摸出腰里的镖,瞬间甩了出去,听到动静的惊醒的那个可怜的羽林卫死了。同时死的还有个同样可怜的他的同伴,喉管被一支弩箭射穿了。
  “不赖啊”“不赖啊”
  “你叫什么来着?”我看向他,学着他也转了转腰。
  “狐三百”他转身向着侧院的房上跳。他的轻功不错,可能是因为雪太厚。
  我跟上去,他回头看我一眼。“刺客?”他问我。
  “不是”我回答。
  林大人进了侧院以后直接进了一间屋子。过了一会,一个女人也进了屋子。
  “林大人,这,是那个盒子。还有,秦谋?什么时候回来?”说话人是袖娘,弯下腰,盒子捧过头顶。
  “秦谋……已经死了。他的宅子你还住着,我月月予你银钱”林大人接过盒子,袖娘的身子抽动着,不敢抬头,只是低头哭。“这个盒子身上有了两条人命,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人因为这个盒子死去。”林大人推开门,顿了顿,又关上门,袖娘在里面哭。
  “走吧兄弟”狐三百对我说,“我不杀女子,那个老头咱俩杀不掉,盒子……算了吧”
  “你知道我要杀谁,为什么还来?”我偏过头问他。
  “我爱作死,作死让我膨胀,膨胀起来很爽。”
  “那你爱的不深”我盯着他,看也不看姓林的,直接甩出一枚飞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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