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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以安和古月他们在傍晚时分回到了晋市。赶了一整天的路的俩人,早早就梳洗后躺在床上休息了。但因时间尚早,也没法入睡。
“老胡,你这样跟着我回来好吗?叔叔阿姨那边,你不用陪着吗?”叶以安窝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你该改口了。”古月捏了捏她的脸说道。
“别捏了。本来就脸就大了,你再扯几下,该变大饼了。”叶以安不满地说道。“我这不还不是不习惯嘛。”
古月揉揉她的头,轻轻地说:“其实爸妈他们早就有心理准备了。毕竟外婆年纪大了,所以他们也不会太伤心难过。再加上有我陪着,还有她的那些猫咪们。我回去,她反而还要分神来照顾我,安慰我。我不在,她恢复得快些。”
“我会陪着你的。我会一直都在,只要你不嫌弃,我都会在,一直都在。”叶以安抱住他低低地说着。
“嗯。我们会好好的。”古月搂紧了她,轻轻地她额前落下一个吻。
“早点睡,你明天一早还要上班。这段日子,你跟着我,都没好好休息过。晚安!”
“晚安。”叶以安确实也有点困了,回到了熟悉的环境,人也就放松了起来,很快就入睡了。
古月却是睡不着,一闭眼就是想起外婆小时候带他,送他上学,陪他练字习画的情景。眼泪抑制不住地渗了出来。
他紧紧地抱住了怀里的人。
叶以安被他紧压着有点不舒服了,挣扎了下,喃喃道:“老胡,我会在一直都在,你不可以嫌弃我。”
古月听到了她前面的低喃,突然笑了。
“傻瓜!”
他总算完成了任务,没让外婆带着遗憾走。总算在她走之前喝到了外孙媳妇的茶了。
想着,想着……,他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叶以安一回到公司,就收到了各处的关心。有来自领导的,有同事的,还有猥琐男的。她一一地笑着说私事而忽悠过去。
当他们问她是否是悄悄地结婚去了,是不是去度蜜月去了。她也笑着应是,不过,没一人信就是了。
中午,她抽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是叶妈妈接的。叶妈妈问她野到哪里去了,回来也不说一声。
“妈,你和爸他们什么时候有空?小弟他们在家吗?”
“我和你爸什么时候都有空。你弟弟他们早就回去上班了。哪像你一天到玩顾着玩。”叶妈妈还在念叨着。
“妈,周日我会带人回来。你让爸那天排个休息。”叶以安打断她的话。
“带人回来?带谁?带个男人吗?”叶妈妈嗤笑道。
“是的,带一个男人回来。你们一直想要带的。我这次连年假都休了,就是出去把自己给嫁掉,完全任务回来。”叶以安嘲讽地笑着说道。
“对方哪里人?多大?家里做什么的?”叶妈妈一楞,然后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到时再说吧。”叶以安以要忙了为由,挂了电话。
其实她一直想要好好地跟他们沟通的,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关系变成这样。好像是从她26了还是单身一个人被逼婚的时候,但又好像从更早的时候开始。甚至是一直都存在着。
在很早很早以前,她就跟自己说过,她要有一个真正的家。然后一家不能这样。她一定会陪在儿子身边长大,和他们做朋友,只要他们平安喜乐就好。她一定会是个好妈妈的。然而,时间一年又一年地过去了,这个愿望她也早就忘却了。对于婚姻,家庭和为人母,她早已不奢望,过好每一天握住每一天,是她的唯一的期望。
但现在,她似乎又可以开始重新考虑,可以拾回旧日的梦想了。
古月看着她这这几天的表现,越来越鲜活小女人。时而娇纵时而俏皮,时而又柔媚得似水。他还没见过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看似呆板的女人可以有这么多面的。
“你最近怎么了?有好事发生了。”
叶以安不解地看着他。
“最近几天,你很不一样。”古月打量了他一下,认真地说道。
“没啊。一直都是这样啊。”叶以安上下检视了自己,摇摇头。
“不是。你的神气不一样。”
“那时因为我找到了一个好男人啊。”叶以安笑嘻嘻地说。
“口甜蜜语。”
古月归结于她回到熟悉的环境,顺景顺心导致的好心情。不过,每天看到她的笑脸,全身散发着的快乐,他自己的心情也逐惭地跟着好转起来。
“对了,你和你爸妈他们说了吗?我需要准备什么好?”
“周日。我跟他们约了周日。其他的你就不用准备了,人到就好了。他们看到你人就是最大的惊喜了。”叶以安笑着说道。
“为什么?他们也是我的粉丝?”古月讶异地问。
“不是。估计他们连古月是谁都不知道。不过,他们见到我带男人回来,不管是谁,都会很欢喜。因为他们唯一的心愿就是把我嫁出去。现在,任务完成了。”叶以安冷哼一声。
话虽如此,古月还是买了烟油,并准备了两个各一万的红包,经过水果店的时,还买了个水果篮。
叶以安看了没说什么,但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她看着在镜子前整理衣服,左摆右弄的男人时,不禁笑道:“你这么认真干吗?又不是要出席颁奖典礼。你收拾得再好,我爸妈他们也不懂得欣赏啦。”
“这不是第一次上门嘛,我得给你爸妈一个好印象啊。说真的,我还真的有点紧张,跟我第一次站在颁奖台上没多大分别。”古月拢了拢头发,给她一个飞扬的大笑。
“走吧。”叶以安拖着他的手道。
“对了,家里有什么人?会有人来吗?”古月以左手一袋,右手一篮,跟在她后面。
“没什么人。我弟回州里上班了,就我爸妈在。也许有可能,我叔叔阿姨会过来吧。但不一定。我妈也没说,应该不会过来。因为他们都个体户,挺困身的,没什么节假日。”
古月跟随着叶以安走过一排老旧的楼道,一口气爬上7楼。
门被打开,映入眼睑的时一个头发几乎全白的矮小的,身穿白色毛衣,红黑色毛线马甲的戴着黑框大眼镜的老太太,身后着一个高瘦的穿着褐色休闲服的老人。
“来了吧。快进来。”叶妈妈热情地迎上前。
“咋还带这么多东西过来,人来吃顿便饭就好了。”叶妈妈一边说一边招呼叶爸把东西接过来。
“妈,这是老胡。”叶以安一边放下东西一边说。
古月弯腰稍微地低下头踏进这个狭小的屋子里。屋子只有两房一厅,小小的,但收拾得很干净。
“伯父伯母,您好。我是胡一诺,家在闵城。不好意思,这么久了,现在才来拜访你们。”
“不晚不晚,人来就好。坐,进来坐。别站着。走了一路,又提了这么多东西,应该累了。”叶妈妈上下打量着他笑眯眯地说。
叶爸爸也在一旁笑着。叶妈又招呼他去泡茶。
“伯父,我来就行了。”古月忙接过手来。
叶爸爸看他熟练地洁器洗茶,行云流水般分出一杯杯色泽香溢的茶,道:“小胡,你也喜欢喝茶?看你对茶很谙熟的样子。”
古月优雅地放下杯子,说道:“我爸喜欢喝茶,所以我也跟着学一点,会一点。”
“哦。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多大了?爸妈还工作吗?”叶妈妈在一旁问道。
“我是从事表演方面的工作的。比以安大3岁,今年35了。爸妈因为身体的原因,早几年就没工作了。现在家休养着。”
叶妈妈点点头,道:“看你的样子就像是从事艺术方面的工作。”
古月听了无奈地一笑。现他总算知道身边的小女人那认识是从哪里来的,感情是遗传啊!
“家里有几兄弟姐妹啊?”叶爸爸问道。
叶以安看他们像在查户口一样,撇撇嘴,自己到厨房里看看饭菜准备得怎样,需不需要帮忙。
“家里就我一个,我是独生子。”
“家里就靠你一人养啊?那压力应该很大吧。”叶爸爸想到闵城那个城市,父母身体又不太好,微微皱了皱眉。
古月也看到了他这个动作,稍微地收了一下笑意。
“还好。我多努力点就是了。”
“怎么不叫上你爸妈一起过来玩玩呢?我们晋市的冬天挺暖和的,对老年人身体也好。”叶妈妈笑着说。
“因为我外婆前几天走了。爸妈还在孝在身,不太好过来。”
“这样啊。老人家,上了岁数,早晚会有这一天的,看开一点,节哀顺变啊。”叶妈妈不好意思地说。
“没事。谢谢阿姨。”
“那小胡,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我们以安也是。这都三十多了,有没有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啊?以安她弟弟今年30了,他们是打算在年底结婚的。”叶妈妈脸色一正,严肃地看着他。
“妈,我们已经扯证了。”叶以安在一旁淡淡地道。
“啊?”叶妈妈叶爸爸闻言一惊,看着她。
“伯父伯母,抱歉。”古月看着他们真诚地说,“当时状况较紧急,我外婆临走前想看到我成家,所以没来得及通知你们。但请放心,我会对以安好的,该有的礼节我们也会补上的,你们有什么要求请提出来,我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去完成。”
叶妈妈和叶爸爸互望了一眼,缓缓开口道:“其实我们俩也没什么意见,只要你们俩好就行了。年底呢,以安她弟弟肯定是要摆酒结婚的,我们又不好一年内摆两次酒席,你看呢?”
“我们不打算搞这些仪式上的东西。”叶以安答道。
“这样也好,毕竟小胡的外婆也才刚走没多久。”叶妈妈呵呵地勉强地笑了笑。
“聘礼这些,不知道伯父伯母你们有什么要求?”
“聘礼这些,我们这讲究万里挑一,一般是一两万。我们也不是卖女儿,只要你以后对以安好就行了。聘礼这些就无所谓了。”顿了一顿,又道:“嫁妆,这些,我们也是没有的。这个,以安应该知道的。”叶妈妈瞄了一眼叶以安,低下头说道。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嫁妆有没有都没关系,有我一口饭吃,肯定也有以安的。”古月看着叶以安肯定地说。
“听你这样说,我们也放心把以安教给你。对了,你们现住哪?”
“谢谢伯父伯母。以安现在的工作还是在这边,而我又到处跑,过段时间到西北,今年我可能会有大半年的时间都在那边。”
“我们住在名仕山庄。”叶以安抢过他的话来说。
“名仕山庄?”叶妈妈惊叫起来,不等她说完又道,“当时不是说好了吗,那个房子要给你弟弟结婚用的。开春后我们就要买家具装饰等,然后放上半年。虽然你也出了首付,但我们当时说好了啊。”
叶爸爸欠意地看着古月补充说道,“那个房子,以安出了一大半的首付。她这几年也住在那边。但你也看到,我跟她妈年纪也大了,又没什么本事。你也知道,现在的男人要是没房没车的话,可以说是娶不到老婆的。希望你们能体谅一下我们。”
“是啊。如果你们实在没地方住,可以搬过来和我们挤挤。就住她弟弟那个房间。反正她弟早晚要搬。”叶妈妈腆着笑脸说道。
“你……”叶以安胀红着脸,气得说不出话来。
古月握住她手,轻轻地拍了拍,接过叶以安的话道:“明白的。我们现住在9街那边。伯父伯母你们有空的话随时欢迎过去坐坐。”
叶妈妈讪讪一笑,打着圆场道,“聊了这么久,你们也饿了吧,我们吃饭去。小胡你待会试试我的手艺,好吃的话,多吃点。”
古月连声应是。然而,叶以安还是气鼓鼓的,扒了几口就说饱了,催着人要回去。
古月看叶爸爸叶妈妈也奈她不何,只好笑笑,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红包递给两老。
叶爸爸叶妈妈捏着厚厚的红包,有点不好意思地把他们准备的见面礼(红包)给塞进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