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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太平镖局,天下太平。随着趟子手的一声报号惊动了低身潜伏在半山腰的郝老四,郝老四的头努力贴在地上,同时小心的吩咐道:“他妈的,都给我小心点,在我下命令前哪个狗日的暴露了,老子活劈了他。”看着一起下山的这帮兄弟停止了湖天海地的说话,一个个像学堂里背不出书的小学生。严厉的语气变得软了下来:“兄弟们,只要做成这件买卖咱们十年不愁吃喝,镇上的姑娘任兄弟们挑。”
这些人半夜就被叫起来,一直等到下午这个时候,只有简单的吃了点干粮,这点苦对于这些大爷们犹如晴天霹雳,正在三两个挤在一起的骂娘。听到这个消息不由得兴奋起来,觉得没有白来。几个比较好色的正在讨论怡红和香香那个腰更细,青青和思思那个更难伺候。郝老四看着这帮活宝,又生起气来。“妈蛋,待会老子下令进攻,那个贪生怕死在后面磨蹭,小心老子让你下去找孟婆陪你吃酒。都别说话了,正主来了。”
只见山下官道上传来车子转动声音,几匹高头大马在镖队前奔驰,这几匹马姿态一看就是塞外良驹。其中一头尤为矫健,从头至地足有八尺,从鼻到尾尖一丈有余。褐色的皮毛如同油沁过一番。只见奔出两箭之地蓦的转头,马上的少年没有多余动作轻轻向左一勒缰绳,发出一声指令。那马竟然在奔跑中转头向镖队跑去,在还有十几步的时候那少年轻轻一勒,吁的一声。那马在向前跑了几步后如钉子一般站在原地。
山上的群盗看了这一手,心里不禁的要喝彩一下,但想到大当家的命令又把那句称赞咽下。那少年又把马掉头,这次没有发力任由马缓步慢行。“这几匹阿哈木送的蒙古马真是不错,日后好好调教一番就是一匹难得的坐骑了。”少年转头向旁边的一位骑手得意的笑着。旁边的骑手二九年纪,身着青衫戴着方巾,与旁边少年的意气风发不同,显得清秀许多,一双牵着马缰的手又细又长,白腻中浮现着几根青筋,这是女人练武的标志之一。一双眼睛柔美中透着坚强,顾盼之间显得灵动异常。
对于少年的殷勤,骑手并不反感。嘻嘻一笑:“你行镖如此急躁,我告诉爹去,看他怎么收拾你。”说罢顺势就要掉头。
“别呀,上次就因为这个被师傅罚跪一天一夜,到现在腿还疼着呢。你这一去我还不得跪个三天。”那少年也是好玩心性,左手一拉旁边骑手的缰绳不让她掉头。右手用力一拍那马嘶鸣一声向前跑去。
不一会那马奔回,骑手以同样身法定住。“你竟敢欺负我。”骑手用手里马鞭向少年轻轻抽去。那少年明显武功比那骑手高,一低头让过鞭子,右手伸出夹住鞭尾。那骑手用力往回拉却发现纹丝不动。更是小性子一犯,把鞭子往地上一扔,一勒马哭着向后跑去。只留下手执鞭尾的少年呆立原地。
就在这时晴空中一道白色影子一闪而过,那少年练过暗器的眼睛何等毒辣,定睛一看竟是一只信鸽。但这信鸽体型比普通信鸽至少大一倍,赤睛铁喙、钢爪银羽,尤其一身雪白的羽毛更是难得,声音嘹亮洞彻九霄。那少年的脸色一变,他知道这种信鸽只有一家拥有,而且没有紧急情况是不能使用的湘西辰鸽。少年把手放在唇边运足底气哨声直达云际,扑棱棱那天边信鸽竟直转而下,向少年俯冲而来,却轻轻落在少年的肩头。
少年肩头一沉,随即在鸽子的腿边取下一个竹筒,那竹筒透出琥珀一样的光泽,沉甸甸的的筒身刷过几遍清漆,封头的红蜡上印着一个似金非金,似篆非篆的文字。少年不敢怠慢,拿着竹筒向后面走去。
二
自古以来镖局就是一个游离黑白两道之间的行当,因为镖局经过的地方就得有劫匪和官府。没有劫匪就没有镖局这一行当,但是没有官府也就同样就没有镖局。因为劫匪是无穷的,而保镖的人却有限,没有官府的力量就没有镖局的拖保人和庇护所。但官府认为无论怎样镖局也属于江湖人物,是危险分子能用但不能信任。最经典的就是杜月笙的尿壶说法,虽然说的是黑社会但也适用于镖局。而绿林属于江湖重要组成部分,追杀绿林好汉就是朝廷鹰犬,这让许多江湖人物瞧不起行镖的。整个镖局如同风箱中的老鼠两边都不讨好。然而不仅仅这样,官府力量过大,政治清明,剿匪严重,没有了劫匪,镖局也就势衰。同样绿林力量过大,政治腐败,人人占山为王,与劫匪作对的镖局的生活也就可想而知了。不知道有多少行镖的人死在了这种难以左右的平衡上。
因此镖局可以说是最注重规矩和平衡的行当,行镖的人需要时时小心,处处在意。不仅要提防明面上开山立柜、占山为王的劫匪好汉,也要提防暗地里机智善变、阴谋百出的神偷小贼。因为一个不小心就会造成难以挽回的损失。方才的少年即是林太平的大徒弟,姓曲名连池,虽然辈分大,但却没有一点师兄的意思,好玩浮佻,任气行侠,好打抱不平没有一点安静的意思,每天早上起来就如同上了发条一样一刻也不休息。就这样不知让林太平说了他多少次,罚了多少次。
此时的林太平正在后边按着缰绳慢行,和同行的镖头镖师交谈着这次的行程。本来这笔中原大旱的赈灾银应该由朝廷亲自押解,可此时正执帝国多事之秋,一兵一卒都不能随意调动。当户部尚书来到京师最大镖局时,让林太平受宠若惊,当要他押运这笔九十万的赈灾银时,林太平却犹豫起来,作为常年行走江湖的人不可能被十分之一的佣金所诱惑,就怕有命挣没命花。这九十万的唐僧肉不知道要吸引多少妖魔鬼怪,没有大师兄的金箍棒就别想走取经路。尤其最后这个条件更为奇怪。首先不能走暗镖,要堂堂正正行路。其次不能中途打开镖箱验货,一路上所有箱子火漆封口,半路打开交货时军法从事。所有的一切都由户部文书凭证。最后要派一个朝廷的人一路跟随监管。
对于林太平的犹豫,户部尚书仿佛胸有成竹。“林总镖头,不要担心官府,这次可以给你户部和丞相文书,一路可以走官府驿站。同时这次跟随你们的人也是武林中人,不用担心擎肘。京师这么多的镖局丞相一眼就选中了你这太平镖局,真是你的运气到了。”
林太平如何听不出这话中深意,所谓‘官府文书’和‘武林中人’那是打消你的疑虑,‘京师这么多的镖局’能走的不止你一个人,我这不是求你。‘丞相一眼选中’不走就是得罪丞相。林太平只好放下疑虑表情,微笑着:“既然大人这么说,我再推辞就是不识抬举了,不知在下何时启程,限期多长。”
“灾情严重,总镖头要在三天内启程,半个月到达。”
“这,是不是太急迫了。”
“请镖头多多谅解,救灾如救火,太迟了会饿死人的。不过丞相说事成之后有重谢。这次可以给你十五个点。”
“那请大人多多关照。”
户部尚书摸着袖子里的银票,微笑着告辞。林太平送到大门外,看着尚书上轿,脸上的笑容凝固住了。转身沉着脸走进院子里。远远看见了自己大徒弟在大厅里眉飞色舞的说笑,后边有好几个下人搬运着一盒盒的东西。旁边的是刚入门的小徒弟和自己的女儿正在聆听的入神。就听见那沉厚的声音说到:“我一把拎起他,‘没听过太平镖局吗’那个剪径的混蛋一下就跪下求饶了。”
说到这里突然觉得不对,回过头来就看见师傅一脸严肃的样子,不由得低下头来。
“现在,有什么好炫耀的,有能耐等我死了你在和这些师弟们说大话。去,今天罚跪三个时辰,反正你也不累。”
林太平哼的一声进了书房。
林太平的女儿林思音看见父亲满怀心事的样子。对着师兄努嘴一笑。“看看,又惹爹爹生气了。还得我去给你求情,不过这份人情你怎么还我。”
曲连池从怀里拿出一根玉簪,“这是我在南京银铺给你买的,本想给你一个惊喜的,现在就算还你的人情吧”
“你竟然拿送给青楼相好的姐儿的东西来骗我,我才不干呢。”
“师妹,天可怜见,自从拜入师门,我就认识你这么一个女孩子,我怎么可能去青楼,师傅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我要去了我的腿早折了。”
林思音看着憨憨的师兄,不由噗嗤一笑,“本来就一个玩笑,你这么认真干嘛。这个我收下了。”过去一把拿起玉簪放在怀里,喜不自胜。
林思音走进书房看见林太平满怀心事的坐在那里,上去搂住林太平的脖子撒娇。“爹,这大师兄是第一次出去,见识了外面的世界,难免兴奋。你就饶了他吧。”
“哎,你那个大师兄一天神浮气躁的,原以为让他出去见识见识,磨磨他的性子。谁想到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女儿,不是爹狠心,玉不琢不成器啊。”
“哎,大师兄在这么多师弟面前罚跪,我想他也应该记住了这次教训。”
“嗯,也差不多了,让他进来吧。”
曲连池揉着发疼的膝盖,踉跄着走了进去,给林太平磕了头。“师傅,徒儿知错了,求您老人家别在生气了。”
“连池,你是从小跟着我习武成人的。现在你下边这么多师弟师妹,就连出去外边也代表着我的脸面,怎么能不做好表率。啊你说是不。”
“弟子知道了,以后一定对师傅,镖局尽心尽力,为师弟师妹做好表率,在外边给师傅挣个脸面。”
林太平看着下边的徒弟们意味深长的说:“其实无论习武还是行镖最重要的还是内敛,精气入内方能英气透外,行镖最是要时时刻刻小心,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啊!行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今天回去准备准备明天就要出发了。”
林思音看着逐渐散去的同门,对着林太平笑嘻嘻的说:“爹,您看这次出去能不能带上我,我也想看看外边的世界。”
“你一个女孩子家跟着我们这一帮人抛头露面,风餐露宿这不像话。等我回来给你带新玩意儿。”
“你每次都是这么说,我再也不相信你了。”说着林思音跑了出去。
第二天林太平看到男扮女装的女儿也在车队不由得有气又好笑。
三
镖局行路与军队行进一致,讲究中权后劲。最前面是趟子手,中间是护送的东西和镖局核心。后边是最得力的镖师一来防止后面的偷袭,二来前面有事可以及时支援防止所有的人都被包围,三来撤退时可以有足够的力量从后边突围。此时林太平就在最后的位置,以便监视所有人。
林太平看着曲连池从前边过来,对着旁边气呼呼的女儿一努嘴,“看,他这不是过来了吗,肯定是和你赔礼道歉的。”
林思音自幼丧母,林太平也一直没有续弦。因为林思音孤苦伶仃,所以林太平对她是宠爱有加,没想到竟养出一副大小姐的脾气。我行我素,任性好玩,搞得林太平哭笑不得。
“师傅,辰州朱师叔急件。”
“哦,快拿来。”
林太平拿起曲连池带上来的竹筒,看着竹筒上一个鎏金古文‘朱’字。便知道这是朱四平独有的火漆封印印记。而系在竹筒上的红绸带提示着这是最紧急的情况。
林太平急忙打开封印,匆匆一览,片刻后颓然的长叹一声,就做了下去。嘴里不停的嘟囔着:“哎,该来的总是要来,谁也逃不掉,逃不掉。”
林思音和曲连池从没有看见过这种情况。从来没有看见林太平如此慌张和不安。在他们的印象中林太平总是一副淡定,严肃如同一个儒家的老学究一样,而今天却如同背不出书来,等着挨板子的童生。
“爹,您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林思音焦急的喊着林太平。
“师傅,师傅……”
“啊,我没事。林太平突然缓过神来,“你们在这干什么,还不到前面看着镖车。”林太平又回到以前的状态,但方才的紧张情绪并没有完全消失。在脸上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
林思音瞥了一眼林太平手中的字条,上面是几行潇洒的行书。那种柔美的线条中带着苍劲的笔锋,这种阴阳线条的糅合,是一位熟人的笔迹,正是林太平的好友朱四平。
“太平吾弟敬启,兄已得知武当派第十六代掌门人清虚道长于大明崇祯十三年八月初六兵解飞升,念故人殷殷相交之意,不胜唏嘘。想我兄弟,晴空皓月之下对酌比武,松阴柏影之间鼓乐吟诗,实为人生一大乐事。如今景色依旧,故人已去。子期已去,复与谁弹。愿太平吾弟与我在武当大殿共焚一注清香,诉依依惜别之情。
兄朱四平拜首
林太平算了一下日子,八月十三是清虚的头七,自己还有一天就能到达河南省会开封了。自己要甩开大队人马,日夜兼程才能在清虚的头七那天到达武当山。朱四平在信中含蓄提到“兵解”二字,以清虚的武功和修为怎么能被他人暗杀。看来只有与十三年前事有关了。
林太平写了回信,信中当然也是各种殷殷怀旧之情,可林太平知道自从十三年前那件事,他们这几个人都打算老死不相往来,要不是这件事十分棘手,他朱四平才不想见自己。而自己更不想去见他们。
林太平转头吩咐道:“去把吴大侠请过来。”不一会所谓的吴大侠从最后面的镖师中走了过来淡淡的说:“林大侠有何吩咐,吴某谨遵教导。”
这个吴大侠本名吴墨非,是丞相派来‘帮助’押运的‘武林人士’。吴墨非二十出头,少年的容颜犹在,却充满与年龄不符的沉默与忧伤,偶尔眼神回转时带着冰冷和不在乎,刺的人泠然一颤。为了掩饰身份,吴墨非此时身着太平镖局的镖师服,脚蹬快靴。但所持的武器不知是什么,用蓝布卷起,四尺多长,似棍非棍,似尺非尺。显得与众不同。他不说别人也不好意思问。这样拥有与普通镖师截然不同气场的人,正在鸟鸟的看着林太平。
“吴大侠”
“大侠不敢当,吴某只是相爷的一颗棋子,一件工具而已。承蒙林大侠抬爱,林大侠有什么吩咐吗?”
“哎,别那么谦虚,没有过人之处相爷怎能让你监察这批赈灾银。”
“林大侠言重了,我只是因为办事认真,对相爷忠心不二才来帮您运送,给您一颗定心丸。您说的监察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临走时相爷还隆重嘱咐我一切要以林大侠为准,我只需服从即可。”
“吴大侠,叫你来也没有别的事情,还有一天咱们就要进入开封府的辖区。办完这事我还有一件棘手的事要我立刻去武当山一趟。可能就要分别了,可我与你相见恨晚,有无数的话想与你说。我在前面开封预定了一桌酒席咱们运送完后一起不醉不归。”
“既然林大侠如此诚挚相邀咱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其实无论林吴二人还是林太平的一众徒弟谁都明白这吴墨非自从进了这次运送队伍,一句话也没对其他人说,只是时刻盯着那十几个箱子。何来的惺惺相惜之情。
此刻逢场作戏已演完,两个人相对一笑。吴墨非向后退去,回到了镖师队伍中。
四
此时山上的郝老四等的自己都不耐烦了,有时候他自己都奇怪自己怎么会去劫太平镖局的镖。太平镖局可是劫匪这一行的晦气,且不说镖头林太平那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就连他的徒子徒孙也是江湖里的有名有姓字号,更何况与官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足够让劫匪望而却步。那一句“太平镖局,天下太平”绝对不是大话。
恍惚间他突然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那是在三天前的晚上,好像是在四姨太的房里,对就是四姨太的房间里。那天晚上自己很高兴喝了很多酒,酒劲一上来就想到了四姨太。那柔媚的声音,妖娆的身段,尤其是一双白莹莹的小脚丫,如同春天里的竹笋,滑如凝脂,柔若无骨。轻轻一撩便让人浴火蒸腾。
自己突然进去,吓了刚要就寝的四姨太一跳。可刚要亲嘴背后就有一件硬东西顶着后背,刚开始还以为是四姨太背着自己给自己带了绿帽子,现在正谋算着杀害自己。但瞥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四姨太才知道自己猜错了。
那肯定是哪个仇家雇杀手暗杀自己,想到这自己就不怕了。:“老子就是黑熊山无良寨寨主郝老四,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是那个王八蛋雇来的杀手,告诉我,让老子死个明白。下地府接着跟他没完。”
“放心,一来我不会杀你,二来没有人能雇的起我。我来到这里不会害你相反还要送你个大理。”
“有你这样送礼的吗?”
“我不这样怎能见到你,而你又怎能听我把话说完。”
“好吧,算你说的有理,你有什么大礼给我。”郝老四狐疑得说到。
“三日之后将会有一批赈灾银从青石梁路过。”来者神秘道。
“赈灾银按例由户部直发灾区,沿途由军队护送。就黑熊山上的弟兄这一百来人,给人塞牙都不够。”郝老四嘲解得笑了。
“现在的朝廷连军饷都发不出去了,哪个兵大爷肯听你指挥。所以押运的肯定是镖局。”
“可镖局不是收费更高。”
“你以为他们有命挣难道还有命花吗?”
“我不明白。”
“要知道,朝廷里那帮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暗地里的黑吃黑你连想都想不到。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不要和我装糊涂。”
“说吧,你是谁的人。”
“我是四品武将,是当今相爷派我和郝寨主一起商谈合作。”
“当今相爷怎么会看上这点小钱,再说这笔银子相爷在京城就能收了何必经过我的手呢。”
“有谁会嫌自己的银子少,就如同郝寨主已经有了三房如花似玉的娘子不还是娶了第四个姨太吗”那个人目光略过半裸的四姨太,嘿嘿一笑。“再说京城里不知有多少言官御史盯着这批货物,就连当今圣上也时刻看着呢”
“那你们的要求是什么?”
“所得的东西相爷要七成。不过相爷说可以保证一定不会支持剿匪”
“成,一言为定。不过你怎么保证我有没有命去花这笔银子呢”
“郝寨主放心,您深处江湖之远,那庙堂之高怎能顾及到你。”
“那这次运送的是哪家镖局。”
“太平镖局”
“那可是个硬茬子,小心打不到狐狸,惹得一身骚。恐怕这是相爷一石二鸟之计吧。”
“郝寨主想到哪里去了,这相爷早有安排”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来。
“这是……”
“啊,这是下五门最新研制的‘十里春风’堪与‘鸡鸣五更断魂散’相媲美。这个如同春风一般只要嗅到他的香味,无论多大的修为都只能手足筋软人事不知。那太平镖局一定会路过一条山谷,只需要你在上风口释放,一切不还是在你掌握之中。”
“如此简单的事情,相爷不会找人自己来做何必要与我们这些绿林中人打交道。”
“哎,相爷常说绿林之中未必没有英雄好汉。”
“这种高帽子郝某戴不习惯。”
“之所以找你是因为这方圆几十里只有你郝寨主门清,我们人生地不熟的不好下手。还有相爷你是知道的从来不留把柄给人,既然是劫径的就必须是真劫匪。”
“好,你既然如此对我我在推辞就不是人了。感谢你让我攀上相爷这条门路,放心以后孝敬少不了你的。请好汉留下字号,郝某以后定当回报。”
“在下只不过是相爷的一个普通下人,名字只是一个代号。郝寨主不必多问。对了还有一件事要嘱咐寨主,在你寨门东南角一里外的山洞里又一批一样的空箱子,到时候要用装满石头的箱子偷梁换柱,让他有苦说不出。”
“好毒的计谋啊”郝老四吃惊道。
“言已至此,在下告辞。”只见那道黑影一下越出窗外。
“看来不能不提防一下朝廷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郝老四看着消失的背影若有所思的说道。
“寨主今天晚上的事怎么办。”四姨太瑟瑟发抖的说。
“今天晚上的事谁也不能知道,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你实在是太漂亮了。”说罢手就向四姨太伸了过去。
突然间还在回味那晚郝老四意识到自己此时不在四姨太的闺房内,看见太平镖局的人走进了埋伏已久的伏击圈,轻轻的打了一个手势。
一阵春风拂过郝老四的脸庞,吹向了下边的山谷。
五
头疼,好渴,林太平突然意识到此地不是自己的家里,而此时的自己也不是宿醉后的早晨。猛然间林太平站了起来看见了倒了一地的徒弟和镖师,才渐渐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林太平数了数地上的人,发现镖局里的人一个也没少,可明明少了一个人,少了谁呢?突然之间一个人出现在脑海中,吴墨非哪里去了,整个路途中一直守护镖车的吴墨非哪里去了。
充满疑惑的林太平叫醒了昏迷中的女儿和曲连池。看着两个人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林太平心中不仅有气。林思音和曲连池醒过来也吓了一跳,困惑的看着林太平。
林太平只记得一阵香气飘过,自己还没来得及运功抵抗和示警就晕了过去。按照林太平的武功一般的迷香和蒙汗药是没有作用的。而这次却连声音都没发出就着了道。而这一切竟然连对手的面都没有见到。林太平想到自己凭借绝世武功和异于常人的智慧,在乱世当中处处小心谨慎,几年之间闯下偌大的家业和名声。而现在这一切都因此付之东流。想到这里一口鲜血喷射而出。
林思音和曲连池看见师傅吐血赶紧过来扶住林太平。“爹爹,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哎,这里一言难尽,以后我再和你们说个明白,告诉你们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师傅,我去把师弟和局里的镖师叫起来。”
“不,一个也不要叫,咱们现在就走。”
“那这些人怎么办。”
“不管了,我的名声此时已经毁于一旦,我也没脸见他们了。”
“那镖局怎么办。”
“不要了,一切都不要了。”
“爹爹,我们去哪里,那以后怎么办。”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在八月十三前赶到武当。关于以后我也想好了,我决定要退隐江湖,再也不问世事。这些年咱们太平镖局也积累了一些积蓄,足够当一个富家翁,这江湖我一天也不想待了,现在趁这个机会,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师傅,这笔银子怎么办,用不用带走。”
“不用了,肯定是空箱子,我们被算计了,好毒的计谋。”
“女儿跟定爹爹走遍天涯海角,既然爹爹厌倦了这个江湖,那我就跟爹爹一起退隐,享受农庄耕织之乐。”
“师傅,您就如同我的亲爹一般,无论您去哪里,我一定跟随您,照顾你和师妹。”
“好,那咱们现在就去武当山。”林太平带着林思音和曲连池一起向武当山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