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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河西走廊还在打仗,西域的几个国家又不太安稳了,他们打算沿着河西走廊打到长安,结果连阳关都没过就被灭了。之后,他们的使臣来到长安,进贡了好多奇珍异宝,大唐皇帝才原谅了他们。
那时间,碎叶城也不太平,到处传来要打仗的消息。城外的骑兵一直不断的来来去去,城门都只留通过的那么大地方,说是敌人来了来不及关上整个城的人就都被杀了。
消息传了很久,也没见有人来过,那些来往的骑兵还是在骑着快马奔驰,也有许多商贩赶着长长的骆驼队路过。人们还是打猎的打猎,摆摊的摆摊,日子还是那么平静。
木子白一家在这里已有十来年了,这里的风,这里的土地,他都很熟悉。还有,美丽的夜晚,大家围在一起,点起篝火,唱起歌,还有一袋袋清香的酒。小白喜欢这种生活,他觉得心里会有一种莫名的冲动,好像自己就是属于这里的。
今天不是节日,大家还是聚在一起,和往常一样,喝酒、唱歌,正是高兴的时候,每个人都用自己的拿手把戏助兴,小白便趁着大家醉意萌生,拿出一把剑,映着火光,月光,好美的一把剑,那是父亲为他专门打造的,用的是上好的精铁,不过让匠人少去了好多分量,看似一把剑,就是小朋友玩耍的一样重。
邻居大叔看见木子白大声叫道:“木子白,来,给我们舞一段剑”,大家齐声呼应着,木子白还小,但他并不拘束,当真来到大家面前,抱拳,咣当一声,剑已出鞘,剑穗在风中摆动,那美丽的剑如同有了生命一样,时而清灵直上,时而婉转急下,静如舞女,动若脱兔。似一条巨龙,在火中穿梭,又如一只精灵,在月下漫舞,忽然听到远处马叫嘶鸣,剑入鞘,戛然而止,火焰还在跳动,月光依然凄美。
众人沉醉在这超凡的舞剑之中不能自拔,邻居大叔反应过来,亲自端了一碗酒给木子白,小白只觉得身体发热,略有点累,看到邻居大叔端来的酒,喉头跳动,咽着唾沫,他跟邻居大叔说:“我爹爹告诉我小孩子不能喝酒,你们喝吧。”邻居大叔说:“没事没事,尝尝,尝一尝,挺好喝的,你爹又不知道,我看你舞剑累了,快喝吧。”说着把酒再往前一递,小白接过来,喝了一口,就被呛的吐了出来,大家起哄大笑着,“慢慢喝,别着急”。
邻居大叔给小白擦擦,和他一起坐在了篝火旁边,其余的人方才转了视线,自己喝自己的去了。邻居大叔和小白静静的坐在篝火旁,良久,小白才问邻居大叔:“你是哪里人呢。?”尽管他们很熟,但没有人知道邻居大叔来自哪里,只知道他来这里已经很久了,久到融入到这儿的生活,别人都忘了他是来这里的,并不是生长在这里。邻居大叔喝了一口酒,说:“我来自长安。”小白摸摸头,重复着说“长安。”邻居大叔喝着酒,“是啊,那里是大唐的都城,每个人都很有钱,每座房子都很大,每家酒楼都有我们整个村子这么大,那里的饭特别香,那里的女人特别漂亮,还有那里的美酒,真是让人闻到味儿就醉了……”
木子白双手撑着脑袋,听邻居大叔讲着他的故事,脑袋里想着长安,长安,他一定要去那里,去住最大的房子,去吃最大的酒楼,还有最香的饭,但对女人还不懂。邻居大叔喝完碗里的酒,接着说:“我本来是一个伍长,有次打仗,来这里刺探军情,结果被抓了,还好我那天穿的是便服,就说是经商的商人,走错路了,他们放了我,还让我住在这里,我也就没想着再回去了。”
小白给他倒上酒,他喝一口,小白也就跟着喝一口,夜深了,其余的人走的走了,睡得睡了,邻居大叔还在给木子白讲着故事,等到篝火快灭了,人都走光了,这时小白躺在邻居大叔怀里,快睡着了,好像听见邻居大叔在说,走吧,走吧,走了就回不来了。那晚的天空,满天的星星,眼睛一眨一眨的,月亮下去多时了,那个夜晚,是木子白第一次喝酒,醉了,醉在他乡的怀抱里,醉在这诱人的深夜里,醉在满天的星辰下,四周寂静的梦里。
木子白又梦见了以前在西域的时候,那时间生活悠然闲适。他梦见了常在一起的大叔,那个他从不知道名字的大叔,他梦见了他的父母还有生活了好久的地方。可是,他再也回不去了。
马车已行至长安城外,木子白醉醺醺的问着车夫:“到哪了?”车夫回道:“大侠,到长安了。”木子白伸出头来一看,确实到长安了。马车进了城门,木子白给车夫送了些盘缠,就打发他走了。他看着这诺大的长安城,却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走到前面,他看见一家很大的酒楼,才想起自己还没吃饭,便走上去,到二楼,要了些菜,一壶美酒,美美的吃着、喝着,打量着长安城。
两旁整齐的店铺林立,高挑在上头的招牌鲜艳,路上各色人等来来往往、络绎不绝。他的视野回到酒楼内,二楼只有七八桌客人,有些有七八个,有些有五六个,也有像他一样的一个人坐着,那是个老头。菜还没上来,他正喝着酒,望着远处繁华的长安城。就在这时,一个身着锦衣华袍的人走了上来,但见那人头戴帽子,脚踏金云履,手持一柄王羲之书写的折扇,肥头大耳,感觉甚是怪异,让人很不舒服。木子白见到此人,竟把头转将过去,背对着他。
长安城的酒楼繁多,来往的人鱼龙混杂。木子白看着面前的这些人,觉得没一个等闲之辈。别看他们吃着喝着与旁人无异,但是身上那一股气息,是怎么都模仿不来的,那是久居江湖的人身上才会有的。
就在木子白打量之际。忽然,一阵悦耳的唱曲传来,是位女子声音,纤细而优雅,底气十足,似是练武之人。木子白回头一看,只看一位女子藏在屏风后面唱曲。酒楼多有此营生,一是为了招揽客人,二是为了给这些歌者提供场所。
那歌道:“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竟是李白的秋风词。女子唱将来,悠悠转转,仿佛让人进入那相思离别之中,木子白神情忧伤,一杯接着一杯喝着。
众人沉浸在乐曲之中,而那肥头大耳的男子却走到屏风之后,向那女子行礼:“姑娘,小生上官楠这厢有礼了。”那女子停下不唱,说道:“不知公子有何事?”上官楠说道:“想今宵良辰美景,与姑娘同度。”那女子听罢,说道:“公子找错人了,我等卖艺不卖身。”说着,那女子的父亲走到上官楠面前,抬手行礼,上官楠脸色一变,挥手一下,将那老者打倒在地,“你莫要给脸不要脸。”说着便强楼着女子,不想那女孩练过几招武艺,仓卒之际,上官楠并无防备,被那女子一巴掌直打到脸上,上官楠怒了,伸手点了女孩的穴道,双手向胸脯摸去。女子眼中充满了惧意和怒火。
众人皆怒不敢言,一看上官楠就不是好惹的,怕是惹了此人,以后就没有好日子过了。眼看女孩贞洁受损,突然,一道月光般清凉、又饱含杀气的剑意隔空袭来,上官楠目光一睁,伸手挡去,只听嗖一声,如风吹过般,上官楠的手已隔断,顿时疼痛不堪,大汗淋漓。
上官楠忍着疼痛,问道:“你究竟是何人?”木子白看着他,淡淡说了句:“木子白。”上官楠仿佛不知道此人,也是,木子白消失已久,更何况上官楠从江南而来,必定不知。而旁人却不淡定了,木子白,这可是江湖中的传说。
五年前他在山西,一人灭尽五十余名强盗,三年前,燕北一战,风雨变色,手中天月更是稀世宝剑,如今他忽然出现在长安,想必江湖又有大事发生。上官楠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对着木子白道:“好小子,有种你在这等着。”说完转身就走,看来是去搬救兵了。
有人替那女子解了穴道,女子上前,对着木子白说道:“奴婢怜儿,与父二人来此酒楼之中,只为混口饭吃,不想遇此恶贼。幸得恩人搭救,感恩不尽,不知恩人尊姓大名,家住何方。”木子说了句:“走”。那女子一愣,与老头也不好再说什么,行了礼,便下楼去了。
木子白要了几碟菜,一壶酒,坐着,等着。旁边的人这时候围上前来,各种夸奖毫不酹惜,更有甚者,对那上官公子破口大骂。木子白看着这一群人,只是喝着酒,不曾理会。
夕阳渐渐落下,漫天霞光。一个时辰后,上官楠带着大约三十人来到了酒楼。为首一人仙风道骨,轻纱拂地,脸上带着面纱,无法看清楚她的容颜。身后二十余人惊人的都是如此打扮,如仙女下凡,飘飘然如遗世独立,又似妖魔入世,浑身带着一股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