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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国,三河州,宁水城,悦来客栈。
所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小黄自打受伤以后就开启了饿死鬼模式。一天三顿变成了一天六顿。而且顿顿不离酒肉。就算韩天几人不差钱,但是照小黄这么吃下去,也早晚会被吃成倾家荡产……
当天六顿饭吃完,小黄依然一副意犹未尽的架势,吓得韩天赶紧把小黄扶上床让他睡觉。倒不是怕花钱,是真怕小黄没个深浅,把自己撑死。
第二天韩天起床收拾停当,便和小白一起出了门,在屋子里憋闷的久了,韩天也想出来转转,昨天程玉说会在城外求雨,借着这个热闹,韩天和小白正好出来走走。小黄倒是没有一起来,给出的理由是,自己现在太过虚弱,出去看祭祀求雨,一是浪费体力,二是耽误吃饭……
对于这样的理由,韩天和小白表示无语。现在吃饭简直就是小黄的事业。而对于这样不着调的事业,自己的师父竟然表示大力支持,这让韩天和小白更加地无奈。
今天宁水城门大开,街上的买卖店铺也都供着雨神牌位(不是萧敬腾啊!)这世界没有真龙,所以各地求雨都供奉雨神牌位或雨师牌位。各地习俗不一,所供奉的雨神和雨师牌位上的名字也不一样。
至于这世界为什么没有真龙,各地有各地的说法,不过最主流的说法是几万年前出了一个修真者,不知什么原因,得罪了当时世上的龙族,然后这个修真者和龙族开战。结果却是这修真者一人,把世上所有的龙族屠杀殆尽,一人灭了一族,还是龙族。
不过这个修真者的名字倒是无人知晓,偶有典籍提及也是蛛丝马迹,一笔带过。
韩天对于雨神和真龙都不感冒,毕竟都是传说。不过昨天听了师父的话,韩天还真想看看这位程师兄是否能求得雨来。
求雨的祭坛设在东城门不远处,看着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估计也都是和韩天一样,到东城门去看求雨。
要说这最近的天气已经算是热得诡异了,就算是在半夜也不见凉爽。而且天上终日是万里无云,连一丝云彩都看不见。现在已经是六月的天气,整个三河州,两月之内连个阴天都没见到。大小的河流已经开始干涸。
宁水城以水取名,周围自然不缺水源,可是这样干旱的情况若是持续下去,恐怕宁水城也要变成没水城了。宁水的官老爷们就算再不作为,也总不能看着自己跟着百姓们一起渴死。所以这次官府出面开坛祈雨倒也弄得像模像样。
至于程玉愿意亲自做法祈雨,这点倒是让宁水的官老爷有些意外。不过程玉要亲自做,当然也不能拦着,而且这样也有一个好处,若是求来雨,那大家都欢喜,若是求不来,那也和官老爷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因为祈雨的是程玉嘛。
街上有人手拿告示不停地宣读,传示百姓洒扫街道,不得宰杀活物。
韩天和小白随着人流向着东城门走去,到了城门不远处,看见了一座木制的法台。法台周围已经站满了人。
韩天向法台的周围望了望,没有发现今天的主角程玉。倒是看到了不少的军兵站在周围把守。
周围观看的人越聚越多,这天气本就炎热,周围再人挨人,韩天顿时有种窒息的感觉。
韩天把小白拉出了人群,发现不远处有个土坡,二人登上土坡,虽然离法台远了一些,倒是也能看得清楚。
“你说程师兄能求来雨么?”小白看着远处空荡荡的法台问道。
韩天皱了下眉头,又抬头看了看天。最后略带无奈地说了一句“但愿吧。”
过了一会儿,这土坡的周围也都站满了人,还好韩天和小白来得早,抢占了最高的位置,倒也不是很挤。
又过了一会,从西边来了一支队伍。队伍的最前面是几位僧人。口诵佛经,手拿法器。
看到和尚,韩天心里想起了道清,也不知道道清现在在哪里。自己现在还能在这里后蹦乱跳的看求雨,要感谢的人实在是太多了。那日要是没有道清和尚,估计自己早就死得透透的了。
和尚的后面跟着几个吹鼓手,卖力地鼓弄着手里的家伙。韩天从来没见过求雨,所以也觉得挺新鲜的。
“迎亲么?怎么还有吹鼓手?”小白在一旁笑道。
韩天笑笑没有说话,继续观望着队伍,吹鼓手的后面出来的都是宁水城的官员,这些人各个身穿官服,表情庄严肃穆。为首的当然是宁水城的头,这货韩天倒是认识,去衙门查看尸体的时候,被这个官老爷拉住一顿奉承,韩天到现在还心有余悸。(详见第15章)
此时这货身穿官服,头戴官帽,表情严肃,不怒自威,只是这一身的行头,韩天看着都觉得热。想起当日这货对着自己阿谀奉承的嘴脸,对这人实在提不起什么好感。
队伍慢慢行进,一会儿便到了法台的下面。从东向西过来了另一支队伍,两支队伍在台下汇合。
“那队人是干嘛的?”韩天向着身边的小白问道。
还没等小白回答,站在土坡下的一个中年汉子答道:“这另一队是去接雨神牌位的。”
韩天点了点头,对于求雨这样的事,显然这些老百姓要比自己清楚。
这时候另一队当中走出一人,手捧着牌位。宁水的各路官员对着牌位齐齐的跪下。行了二跪六叩的大礼。
这时候程玉从人群中走出,接过了雨神牌位。登上法台,把牌位立在了供桌的当中。程玉此时披发赤足。身穿杏黄道袍。道袍后绣阴阳八卦图。
看到程玉如此的装扮,韩天心里顿时觉得有些好笑。这哪里还是那个仪表堂堂,衣饰华贵的程侯爷嘛,现在看起来倒是很像自己的师父,神棍感十足。
小白也龇着牙笑嘻嘻地看着台上的程玉,时不时地拍拍韩天的肩膀,用手指着程玉的方向,好像生怕韩天错过了这搞笑的一幕。
程玉拿起供桌上的宝剑,剑插黄纸,黄纸被旁边的蜡烛点燃,程玉晃了晃手里的宝剑,口中念念有词。至于念的是什么,韩天就不得而知了,实在是距离有点远。
一张黄纸烧完,天空中突然传来一阵雷声!
“妈的妈我的姥姥,还真能求来雨啊。”小白瞪着眼睛,惊讶地看着天空说道。
韩天也感觉很惊奇,抬头看着天空,这万里无云竟然也能打雷?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晴天霹雳……
程玉插起了第二张黄纸,和第一张一样,点燃念咒。第二张黄纸烧完,天空中的雷声更加的大了。而且天空中竟然以肉眼能见的速度迅速的形成了许多的云彩。
天空中的云越聚越多,片刻之间由白转黑,乌云聚在一起遮天蔽日。
看着天上的乌云,又看了看不远处在台上的程玉,韩天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这位师兄有些可怕。程玉的修为很高,但是修为高不会让韩天觉得可怕,可若能呼风唤雨,这就让韩天觉得有些心里发毛了。韩天也第一次对程玉充满了敬畏。
悦来客栈的张寻此时看着窗外天空的变化,他现在的心情很复杂。既希望程玉求雨成功,又不希望求雨成功。心情如此复杂,都因为张寻十几年中找寻的一个人。或者说一个妖。
韩天屏住呼吸,仔细地看着天空中的变化,周围的百姓又笑又叫,眼前的情景让百姓们觉得顷刻之间就能降下大雨。
这时候韩天突然觉得自己的身后有些不对。回头一瞅,发现一个姑娘探头探脑的站在自己的身后。韩天仔细一看不是别人,正是胡大海行刑那天,自己和小白在酒楼上遇见的那位“白吃姑娘。”
看到韩天发现了自己,姑娘赶紧把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韩天拍了拍小白,然后冲着小白努了努嘴,小白正看着天空惊讶呢,看见韩天冲自己努嘴,转过头一下看见了“白吃姑娘”
小白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变成了惊喜,想要立马打招呼,却也得到了白吃姑娘一个嘘的手势,小白立刻会意,向四周看了看,然后低着头小声地对着姑娘说道:“真是有缘啊,一起吃饭啊?”
韩天离得近,小白的话被他听了个真切,听完以后一个趔趄,差点没从土坡上滚下去……
姑娘听了小白的话抿嘴而笑,然后鬼祟地向着周围的人群看了看。
“有人追你?”看到姑娘这个样子,韩天小声地问道,想到上一次在酒楼遇见这姑娘的时候。这姑娘好像也是这幅样子,就好像有什么人在追赶她。
姑娘没有答话,倒是小白接着轻声轻气的说道:“谁在追你?我去揍他,揍完了,咱们一起去吃饭啊!”
自打又看到这个姑娘起,求雨的事完全被小白抛在脑后了,小白的眼睛里现在全是小星星……
韩天和小白看着姑娘,都在等姑娘给一个答案。
姑娘一边东张西望一边漫不经心地小声说道:“有坏人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