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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有惊无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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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座不知叫什么,在哪儿的山里,一个约莫四尺半的小童拖着一把只比其少一个头的剑,缓缓挪动着步子,颇为吃力地向前走着。
  四顾茫茫——倒不是周围有多么广阔,一路走来,若是不仔细看看,兴许一闭眼,再睁开时会以为自己半步未移。千篇一律的景,再多彩,不也茫茫?
  实话实说,唐寻到现在反而弄不清胡叔的目了。记得胡叔是说过来的,要自己打柴,寻猎。可自胡叔走后这两个时辰,自己也算走了不少路了,不说野物没见半只,连适合打柴的灌木也未现踪迹。这太阳都快正悬头了!
  一边想,一边抱怨着的唐寻忽然停住了脚步,拖着的剑不觉间提了起来。
  “扑棱扑棱,扑棱……”
  越发清晰。
  “应该是种鸟类,而且,在很快接近!”唐寻立马做出判断。
  唐寻自认五感还算敏感,却分辨不出这声音究竟来源于那个方位。唐寻眼眸快转,环顾四周——不是奢望能看见那扇翅膀的东西,而是想看看哪个方向的树枝树叶动了,或是有没有什么动物同样被这声音惊起,以借此来判读那东西是拿来的。
  可惜想法很好,却有些不切实际,鸟什么的要擦了树枝,那还得了?也没听过什么走兽会被鸟给惊到。
  这番折腾自然无果,唐寻也不犹豫,立马寻了棵树靠上,至少这样可以少担忧后背。
  话说自己为什么要怕鸟?是了,普通的鸟哪里扇得出这般大的声音?来的肯定是只巨禽!诶,自己家那只鸟好像从自己昏过去后就没了踪影,别被胡叔炖了去。
  唐寻想着,心上一凛——声音近了!不在前面,在左?在右?
  不好!
  唐寻感觉自己的头发被什么东西挂到了,那东西在自己斜后方!在自己有那么点感觉的同时,右肩又有了触觉。当下,唐寻便是条件发射地一抬手。为什么不拿剑去砍?别闹了好么?那哪有提手快,再说,这剑那么沉,自己这么挥过去,肯定要使出十分力气,那力道可没法控制,指不定要把自己的肩膀给砍下来!
  右肩的触感消失,扇翅声又有了,似乎远了些?有效!唐寻心中一喜,准备再做反击。双手就是一……肯定打不中,只是要吓走那东西而已。
  诶,等一下,眼前这坨飞着的,分明彩衣华裳,翠翅金羽,不就是彩么?
  这鸟什么时候能扇出那么大声音了?唐寻松了一口气后,好奇心立马泛滥。
  “真是有惊无险,差点儿被吓死!”
  “扑棱扑棱,扑棱……”
  “你别扇了!”唐寻好笑又好气,猛然,似乎想起了,身躯一震,双眸一缩。
  唐寻之前的判断是对的,倒没冤枉了彩,这般大小的鸟,可扇不出那么大的声音,就是说,还有只!
  在哪?唐寻下意识地举剑朝天,既然四周那东西的踪迹,那就应该是在天上了,想来也是,按声音估摸着应该是只大鸟,怎么可能在林间飞。
  突然,彩清鸣一声,“来了么?”唐寻自问。目光暂存白日处,眼下忽现昏黑部。
  在地面上!诧异同时,唐寻反应也快速跟上,快速屈腿弓腰提剑一挡——自然不会去攻击,自己还不清楚是什么东西,再说了,这么重一把剑,拿去攻击,对自己来说太过吃力。
  当然,唐寻不去攻击的判断是对的,这东西攻击速度可谓奇快无比。刹那间,唐寻就感到剑身一颤,随之而来的是自己双手发麻。从前方而来的巨大冲击力使得在半蹲状态下的唐寻仍然重心不稳,后退着打了几步踉跄,最后还免不了一个仰面朝天。
  但是,唐寻还是紧握着剑。不得不说,刚倒下那时还被手握的重剑压了一下,差点让自己感觉到了生命的美丽与灿烂。
  那东西似乎还有点儿绅士风度,不知为何没有乘胜追击。趁着这个空档,唐寻以剑未个支撑点,杵着剑颤颤巍巍得站了起来,胸口被重剑压到的阵阵疼痛让其咬牙切齿。
  也亏得是这把剑对唐寻来说够大,一挡几乎就把唐寻全挡住了,也不需去考虑防哪儿。不然这一下打身上,怕是要断上几根肋骨。
  那为什么要一直握着剑不放手?剑在人在,剑亡人亡?这种傻到不能再傻的理念唐寻没听过,即便听过了,也不会去遵循。再说了,剑脱手了就是“剑亡”?
  在被攻击的拿一下,唐寻就想脱手甩剑了。这把重剑对现在的自己来说无疑是累赘,不仅挥不出多少下,连行动都收到了很大限制。可以说若是在被攻击时就丢件剑,自己不会这么狼狈。
  但是,唐寻不敢丢,手指及虎口的痛麻感让唐寻笃定,若是就此丢剑,半个时辰内,自己绝对没法再握住剑柄了。自己那点力气绝对打不动这突如其来的的东西,跑也跑不过,只有这剑兴许能够对对方造成点儿伤害。又想,即使打不过了,再弃剑也不迟。
  缓过一口气来的唐寻这才可以去好好打量一下这位一上来就送给了自己一份大礼的老兄,这一看,却又是一惊。
  来的竟然不是什么大鸟,而是条——蛇?
  此蛇与唐寻在城里见到的蛇不同:
  生来硕大,盘身量丈长,直尾望去,十五可够量?青皮豹斑好生奇,赤眼焰信吐杀机。尖牙外显长几寸,岂为凡兵可以伤。吐信可言振翅声,不屑吞象惹凡尘。
  唐寻若是学会了几句脏话,此时定会破口大骂。如此大的蛇,还打什么?明摆着被吃的,说不准人肚子都可以当自己的间房子了。而且这是什么怪蛇?吐蛇信的声响居然与禽类扇翅的无二。
  当然,若是唐寻多学过点什么,也会知道,这东西不叫蛇,叫蟒,兴许传说中的吞天蟒也不过如此了吧?
  话虽如此,唐寻还是缓缓举起了剑,这种情况自然跑不掉的,只能反抗一把,还能光荣些。自己差不多就要这样交代了。想到这儿,唐寻又不住抱怨起胡叔,这山是打猎,砍柴的?这种猎物打回去,够一窝人吃上一年了。
  这些牢骚若是胡叔听见了,怕会气的吃不下饭,在那儿说道:“你小子是多缺德,连老天都看不顺眼了。这才多久,就遇到这种山大王了?按理来说,这种山大王不会出现在山边缘的,这怪我?”
  正当无力之时,彩忽然叫了几声,不断朝一个方向扇翅,唐寻顺眼望去,发现那儿有一道一丈长的伤痕,颇深,且仍在滴血,看上去是刚伤不久。
  哈,天无绝人之路!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唐寻当机立断,提剑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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